八、小时候我想当太空人
被于次灌倒又被放了鸽子的李凡一气得脸红脖子粗，打给于次的电话也不接，没有来出差，假期过了之后也没有去上班，他只好发了条短信过去说解雇了于次，让他来公司办理离职手续。 已经一周没看见于次，他的工位堆满了文件，都是别人不知道放哪就全放在那了。 司棱还未问起这件事，李凡一看他破天荒地到营业部来，还站在于次的位置旁边，便苦着脸解释道：“于次那小子，出差也没去，到现在还没来公司，我说让他办离职手续，这家伙连上个月的工资都不要了，根本不回复我。” “他怎么了？”司棱喃喃自语般地问了一句，那天晚上于次确实很奇怪，突然心情就变得很差似的，他当时也很生气，没有多问就走了。 “谁知道发什么神经，难道是和女朋友吵架了，他有女朋友吗……”李凡一以为是在问他，嘟囔了一句，却见司棱已经转身离开。 手机短信响个不停，于次看都懒得看，他已经躺床上三天没动弹了，也没吃饭。 但只要身体进入不适状态，到一定程度小W就会根据系统指令给他使用一颗清醒果冻。 笑死，根本死不了。 于次惆怅地长叹一口气，他不想这辈子都困在游戏里做个可怜的对NPC产生感情的可悲阿宅啊！ “叮咚——”门铃响了。 感觉卧室离玄关的门太远，于次动都不想动，但是门铃声响个不停就算了，手机也一直有电话打进来。 不会是烦人的部长找到家里来了吧，于次瞟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司棱打的，顿时有点惊讶。 于次穿着睡衣，光着脚去开了门。 “司棱？”于次还未问他来做什么，司棱便一步踏进来，反手把门关上了。 “为什么不去公司？就算辞职也得去办离职手续。”司棱见他头发凌乱，睡衣松垮，像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的样子，皱着眉头说了一长串的话，根本不给于次回答的机会，“如果是因为我辞职大可不必，平常我根本不会到营业部去，你也不会见到我，不必搞得好像怕被我穿小鞋似的！” 于次愣了愣，前段时间司棱一直还挺乖的，现在说了这么多话他又想起来了，司棱是个超级毒舌。 “为什么不说话？”司棱没有察觉自己的恼怒毫无道理，越说越激动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不说清楚？辞职要办离职手续这是常识吧？！营业部的项目还在进行，你一声不吭地矿工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一直在说离职手续的事，这应该是李凡一该急的事吧。于次感觉嗓子有点哑，无视司棱的说教走去倒了杯水。 还没喝上，水杯被司棱拿走了，他倒是说累了，把整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把水杯狠狠地放在桌上：“为什么不说话？” 这个人真的是NPC吗，越来越觉得这游戏真实得恐怖……于次第一反应是发火的猫猫司棱好可爱，然后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反正都是假的，你搁这儿开心啥呢。 “知道了，我明天去办离职手续。”于次叹口气，又倒了杯水，既然他这么执着，就答应了吧。 “你！”司棱更恼火了，他虽然一直在说离职的事，但心里不是这样想的，看于次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气得又把于次的水杯抢过来喝了个干净，“你为什么辞职，不想见到我？” 我就想喝杯水……于次口干舌燥直咽口水：“当然不是……但这事，我很难跟你说清楚。” 因为你是个程序设置的NPC，而我是个玩家。 “我感觉这一切都是假的。”于次忍不住说了一句。 “假的？”司棱微微错愕，他沉思了片刻，脸上飘起一片绯红，却主动抓起于次的手，咬着牙忍着羞耻感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这也是假的？你自己做的事是要不承认吗？” 他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却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反而有种霸气的感觉。 这也是程序设定吗，真不敢相信啊……于次愣住了，司棱这副样子太诱人，他的心跳都加速了。 小W突然出声：[玩家于次，这不是程序设定。里世界的角色设定在现实中都是有原型的，他们的反应也是根据现实人物的性格和心情决定的。] 一开始小W就没说过司棱是NPC，只不过于次自己脑补了很多，它也没回答，就以为是默认了，看到已经严重影响了剧本进度，只好出来解释。 于次没听太懂，小W又解释了一番，大概意思是拥有的高端技术，将角色与现实中某个人相连接，在剧本中角色的意志和原型是相同的，他们的NPC都是这样制作出来的，如此就会让每一个剧本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这属于机密，于次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不得不说，得知司棱的反应都是出于那个“原型”的个人情感，而不是程序设定，他心里的确突然舒服多了。 “于次？”看着这人一直抱着自己傻笑，司棱皱了皱眉，叫了好几声，“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口好干，想喝水。”于次说着，吻上了司棱的唇。 “唔嗯……嗯……”司棱措不及防地被抱紧压倒在沙发上，两人干柴烈火一点即燃，立刻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之后自然是干了个爽。 “唔嗯……”司棱浑身腰酸背痛，明明是来责骂于次的，结果被他一碰身体就久旱逢甘露似的软下来了，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识，也不知道在床上纠缠了多久才结束。 “你到底为什么没去公司？发生什么事了？”一巴掌把环在腰上乱摸的手拍开，司棱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于次。 于次当然不能说实话，只是没脸没皮地笑着说：“谁让你对我说了那么绝情的话，我伤心过度，不愿意去上班了。” “我……”司棱怔了片刻，又感觉到不对，“我说那话不也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成天嘴里跑火车，也不知道有几句是真的。” “那就扯平了吧。”于次赶紧接着话茬糊弄过去，司棱还想说什么，他便捂着肚子转移话题，“哎，我都三天没吃东西了，好饿。” 三天没吃东西还能连续做了两个小时？！司棱看他明明面色红润的样子，嫌弃地推开于次：“起来，我也饿了，去外面吃。” 哟呵，现在两人还挺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于次一边爬起来穿衣服一边问道：“你不怕被别人看见我俩一起？” 虽然他是个小透明，司棱可是公司里的大人物，公司又那么大职员众多，现在又是下班点，走在路上碰见个同事也是很正常的事。 “现在才六点半，大部分员工都在加班。有空管我，也不想想自己房贷还完了没有。”司棱轻蔑一笑，把于次都看呆了。 “好啊，那你怎么四点就下班跑我这儿来了？”对于某些时候性格特别恶劣的司棱感到又可爱又可恨，于次惩罚般地一巴掌拍到司棱臀上。 司棱轻吟一声，刚经历激烈性事的身体还有些敏感，他赶紧背对着于次穿上裤子：“亏你这个无故旷工的人好意思说我。” …… 小W说二级任务的完成进度已经很接近100％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得要完成最终的任务——对年过半百的董事长下手。 考虑良久，于次还是决定办理了离职手续。他现在有“娇妻”在床，别说是年过半百的董事长了，就算换成别人于次也不想让司棱难过。所以他打算辞职自己去开一家公司，用另外一种方式完成任务。 得知于次辞职竟然是为了自己开公司，司棱惊讶之余是无情的嘲笑：“你？国内饮水机市场应该已经稳定饱和了吧——唔嗯！” 于次早习惯了他的毒舌，只要司棱开始说风凉话就堵住他的嘴，吻得他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为止。 这办法好，司棱在他面前已经下意识地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辞了，生怕让于次逮着机会赌他的嘴。 “那你倒是说说，你哪来的资金开公司？”司棱坐在沙发上和于次靠在一起，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时候我想当太空人——”于次还没说完，就见司棱瞪了他一眼，于是跳过了广告词说起正事，“就是我上次给你吃的那果冻，我打算把它卖了。” 上次那压根不算“吃”，司棱想起了难以启齿的画面，赶紧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嗯……所以我说不好跟你讲，说了你也可能不信。”于次拿出一颗清醒果冻放到司棱手上，“这个果冻不仅可以治伤，还能解毒治病什么的，但是我没试过用它治病。” 如果连癌症什么的都能治愈，那别说一个公司的董事长了，成为全球首富都是指日可待啊。 “真的？”司棱一脸怀疑，这怎么说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你从哪儿得来的？” “你看，我就说了你不会信吧。”于次眨眨眼，“这是我太太太太太爷爷留给我的，本来以为就是个果冻，因为是遗物一直也没吃，偶然发现还有这种功效。” 他编起谎言来毫不脸红一脸正经，说的话却又比韩国人编造的历史还扯淡，司棱一时语塞，翻来覆去地仔细观察果冻，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比起说破嘴皮子，还不如给他看看效果。于次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顿时就流出血来。 “你做什么？”司棱想要起身去拿创可贴，被于次拦住。 只见他吃下一颗果冻，手指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连个疤痕都没留下。司棱大受震撼，抓着于次的手看来看去，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司棱目瞪口呆，这已经完全不能说是药物，简直是有点玄幻了，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太危险了，你不能轻易地给别人知道这个东西。” 虽然只是几厘米长的小伤口，可是这愈合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几乎是瞬间就完好如初。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司棱绝不会相信有这么神奇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