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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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朝宴会厅一侧的电梯走去:“丛先生是我喜欢的类型呢。”祁三笑着说,“我呢?丛先生喜欢我吗?” 丛暮笑笑:“三少爷英俊潇洒,性格开朗,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 “不要那么生疏的叫我嘛,”祁三撒娇,“我喜欢朋友们叫我阿洛。” “阿洛,”丛暮从善如流,“其实真的不必这样麻烦,只需要一位佣人带我去更衣室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祁三自动自发的换了称呼,目光黑漆漆的像两枚上好的黑曜石,“暮暮刚说了喜欢我,我当然要献一献殷勤,好让你趁早甩了祁卓跟我在一起。” 丛暮笑道:“三少爷不要开我玩笑了,祁卓是我男友,我爱他,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呢?” 祁三想了想:“那也没关系,可能就是要辛苦你在庄园和他那里来回跑,我是可以……” “阿洛少爷,”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醇厚的男声,两人转身去看,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右耳上挂着耳麦,站在走廊里低声叫住了祁三。 他头发理得很短,目光深刻,黑色西装包裹下的肌肉虬劲有力,那种独特的气质令丛暮一瞬间想起了连旗和他的“债主”——这位应该是庄园里的安保。 男人走近了,丛暮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男人说:“我带丛先生到更衣室就可以了,阿洛少爷请先返回宴会厅吧,客人们都在呢。” “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祁三淡淡道,语气里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嘲讽,“你不去盯着我父亲,在这里干什么?嗯?” 他说“父亲”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读音。 “厅里有其他安保在负责,您大可放心。”男人表情未变,堵在两人的去路上,看向丛暮,“丛先生请跟我来。” “喂,你!”祁三忍不住大声道。 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有警告,有威严,甚至还有一丝不自觉的哀求。 祁三愣住了。 丛暮跟着男人走进电梯,装作不经意地笑道:“三少还是小孩脾气。” “是。”男人应了一声,并不多话。 丛暮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罗,您可以叫我老罗。” “罗先生,”丛暮笑道,“您看上去可不老,有四十岁没有?” 老罗仍然是不苟言笑的表情:“五十岁都过了,谢谢您夸我。” 当天晚上丛暮跟祁卓说:“我觉得保安队的那个老罗不太对劲,你派人去查,他可能跟三少有点问题。” 剩下几天祁卓和丛暮在庄园里喝茶,泡温泉,打高尔夫。庄园里景色怡人,设施先进,把这一趟危机四伏的旅行当作假期,倒也不算是夸口。 他们跟祁重格和他身边几位“朋友”吃了几顿饭,次次都有不同的儿子作陪,祁重格话里话外有些深意,但却又不说破。 等到临走那一天中午,祁卓在祁重格的书房聊了两个多小时。 回去的路上丛暮问他,他说祁重格已经坐不住了,他以为两人这次来赴宴就是已经答应了他的交换条件,所以言谈间格外殷切,款待也尽力,只是没想到祁卓还说要再考虑一下,他略有失望,但是勉强装作不介意的样子。 祁卓说:“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要回英国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丛暮捏捏眉头:“我还没想过这个事儿。” “那你是怎么想的?”祁卓握住他的手。 “我当然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已经太久没回国了……这些年我一直躲在外面,所以我叔叔现在才下了葬,我想多陪他一会儿,至少也要等到他的忌日之后。” 祁卓沉默一会儿,说:“我理解,那我就先回去处理公事,等过一段时间,无论是你回英国还是我过来,我们再商量。但是这一段时间我必须要留人在你身边,我一旦跟祁重格撕破脸皮,难保他会对你不利,你身边有人在我还安心一点。” 丛暮答应了。 . . 祁卓回英国后事务变得非常繁忙,两人有时视频通话,他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态。 “最近很累吗?”丛暮有点担心。 “还好,主要是要同时处理中国和国内的事情,因为时差的缘故会占用一些睡眠时间。” “还是要注意身体。”丛暮嘱咐。 “我明白,”祁卓说,“你最近如何?还做噩梦吗?盗汗和痉挛呢?” “好一点了,”丛暮说,“你不用担心,照顾好你自己。” 他拿着手机去厨房倒了杯水喝,镜头一转,桌上几本书一闪而过。 祁卓问:“你重新开始学画了吗?” “这几本书是上次跟黄教授吃饭时他送给我的,”丛暮笑笑,“我这几天偶尔看一看,好像回到很多年前自己刚学画的时候。” 祁卓沉默半晌。 丛暮笑道:“怎么这种表情?有什么话就直说,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祁卓说:“你知道,我一直希望你跟过去完全割裂,我告诉你没有人能治愈那段过去,所以我们只能避开它。你这些年一直没有再拿过画笔,我以为你也是这么想的……是我做错了吗?” 丛暮叹了一口气:“……我逃避了很多年,到了今天,我仍然觉得我大概过不去这个坎……我不知道我会走到哪里,有可能明天就停止,有可能还会往前走,但走每一步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祁卓,那是我的选择,错也是我错了。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如果没有你我早已经死了,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我只希望你过得快乐,”祁卓说,“为此我可以放弃一切。” “我会的,”丛暮笑笑,“我现在感觉还不错。” 其实他对祁卓说了谎,他重新开始画画,但是副作用很明显,他的左手发抖,时刻会有窒息感,夜里频繁做噩梦,整夜难眠。 他坚持了一个月,人变得气色很差,体重掉了十斤。 这段时间景云臻经常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他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景云臻也并不表现出气馁,字里行间仍旧十分体贴热情。 丛暮知道他最近也不太好过,八卦小报爆出他与郑言感情生变,仅仅是应付无孔不入的媒体和夏氏的刁难就已经够他分身乏术了。三月中旬媒体拍到郑言在景云臻办公大厦门口崩溃大哭,据说是景云臻另有新欢,所以同他分手并拒绝见面。 整个三月份丛暮只见了景云臻一次。那天夜里景云臻喝多了跌跌撞撞的来敲他的门,红着眼抱他,哑着嗓子说:“你是我的,你从十七岁起就是我的。”丛暮把他踹倒在地,回到卧室里上了锁,自顾自睡觉去了。 第二天他早上起来,景云臻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做好了早餐摆上桌,两只猫已经被喂过了,趴在景云臻身边睁着大眼睛甩尾巴。 客厅里收拾的很干净,完全没有在沙发上睡过的痕迹:“饿了吧,”景云臻说,“赶紧洗漱吃早饭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丛暮倚在门框上:“你怎么没走?” 景云臻说:“想给你做顿饭,你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丛暮昨夜又做噩梦惊醒,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捂着额头“唔”了一声,其实没怎么听清楚景云臻说什么。 “又做噩梦了?”景云臻问,他想了一会儿,酸溜溜的语气说,“不会是想祁卓想的吧?” 丛暮白了他一眼。 “你这种状态根本没法开车,”景云臻把他的筷子摆好,“吃完我送你去上班,中午让云台阁去给你送饭,想吃什么?最近新上了大份椰子鸡,尝尝看好不好?” “你自己的事解决完了?”丛暮喝了一勺粥,味道很不错,和很多年前别无二致。 景云臻知道他是指的郑言:“嗯,本来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说清楚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会让人误会。” 丛暮低着头喝汤,冬日早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找到他的侧脸上,乖顺的亚麻色刘海下是一双纤长的睫毛,他垂着眼睛,撅起嘴吹了吹汤匙里的热粥。 曾经这一幕对景云臻来说非常熟悉,那时候丛暮上高三,年轻人觉多,每天早晨起来都困得睁不开眼,他穿着白色的小熊睡衣坐在餐桌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景云臻把早饭端上来,他就凑过去小猫一样皱着鼻子嗅嗅,软哒哒的搂着他的脖子亲一口,夸奖早饭好香,又殷勤地说哥哥辛苦了。 他们也曾经那么好。 想起来就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