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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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两人的车开走,景云臻对林瑞平说:“林小少爷,我安排人送你回家?” “都说了不要叫我林小少爷,”林瑞平二十三岁,个高修长,白面皮,娃娃脸,有点轻微近视,面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拢住圆圆两只大眼,笑的时候露出一点犬齿,有点撒娇的意味,“不如云臻哥送我回家,我留你吃茶?” “哦?”景云臻调高了眉,“这么晚吃茶,不怕睡不着觉?” 林瑞平凑近了他,一双圆眼在镜片下缓慢眨动两下:“若是云臻哥陪我,自然能睡个好觉。当然,第二天醒了,我们还能聊聊贵司的那个小失误,你说好不好?”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晚间空气潮湿,热流躁动,蒸得人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恨不得把这一身皮肉都扒了凉快凉快。 景云臻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勾唇笑了一下,正要说话,耳边有风传来,旋转门转动半圈,接着两道交谈着的男声朗朗传来,低沉一点的那个男声道:“……不如下次一起去,我可以帮你拍照?” 接着清亮的男声笑了一下,揶揄道:“您现在身价不比往日,我怎能……” 他一抬头,正见景云臻同一陌生的俊秀男人站在酒店门口的大红色灯笼之下,两人身影交叠,呼吸相闻,红灯笼影影绰绰洒下一层薄光,照得两个人面色微红,形容亲密无间。 刘翰宁见丛暮停下脚步,不禁问道:“怎么了?” 这头景云臻见丛暮和一高大男子一同出了旋转门,那双带笑的狐狸眼一见他,话头止住了,笑也止住了。 丛暮今天穿的很随意,涂鸦白T配了一条窄腿牛仔裤,亚麻色的小卷发搭在额角,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似雪,整个人清清爽爽,帅气非常,像是读书时全校女生都芳心暗藏的学长。 “小暮,”景云臻直起身子,眼睛从刘翰宁身上一扫,“你在这里吃饭?” 丛暮走了两步上前:“嗯,刚吃完。” 景云臻点了一下头:“这位是能源部林瑞平,林小少爷,”他做了个手势,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男友,丛暮。” 丛暮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景云臻,伸手道:“林先生,幸会。” 两人握了手,丛暮于是将刘翰宁介绍给两人认识,“我朋友,刘翰宁,知名摄影师。” 四人一番客套,不咸不淡说了两句,景云臻抬首一看,正见自家司机开了车等在台阶下,于是跟林瑞平道:“林小少爷,我司机在下面等着,让他送你回家。” 林瑞平笑了一下:“那你呢?” “你没喝酒吧?”景云臻问丛暮,见他颔首,于是对林瑞平道,“反正我俩回一处去,不必多占一辆车了。” 林瑞平眯了眯眼。 正巧这时刘翰宁的代驾打来电话,他走到一旁接电话,林瑞平抱着臂,视线在景云臻和丛暮之间打了个转,最后又回到景云臻身上,很老道地说:“我不介意三人行。” 丛暮不会傻到以为他说的“三人行”是指三人乘一辆车的意思。 他只觉得喉间略有些恶心。 景云臻往后退了半步,搂上丛暮的肩,一字一句道:“不必了,我很介意。” . . 黑色轿车汇入车流。 车上一时没有人说话,丛暮开了车载音响,略微降下一点窗,于是燥热湿润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涌进来。 听完了一首歌,景云臻开口:“我今天请能源部林彦海一家子吃饭,林瑞平是林彦海的独子————顺带的。” “嗯。”丛暮打了转向灯,瞥一眼后视镜,没什么语气的应了一声。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景云臻笑道。 顿了一会儿,丛暮道:“你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不用敷衍我说是小事,小事值得你加一个月的班还不算,现在已经重新出山陪吃陪喝了?” 景云臻见瞒不住,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末了总结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丛暮问:“林瑞平能从他父亲那儿说得上话?” “谁知道呢,”景云臻说,“我能做的事都做了,话说尽了,饭请了,礼送了,要再是不成,那就是命了,没什么不认的。” 他这话说的吊儿郎当,说完了往椅背上一躺,仿佛真是认了命。可是丛暮知道,让景云臻认命,只怕下辈子都不可能。 “你不喜欢戴眼镜的男人?”丛暮问。 景云臻一听这话,心里明白过来,只觉得心窝里凉了半截,忍不住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身侧倏忽而过的车流伴着喇叭声和夜里的风从车窗中灌进来,丛暮以为他是没听清,又说了一遍:“你不喜欢戴眼镜的男人?” “我跟林瑞平没有关系。”景云臻忍着心里一阵阵的发麻,一字一句道。 “所以我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戴眼镜的男人。”丛暮说,“林瑞平不贪感情,只想跟你上床,所以大概率不会像郑言一样缠着你不放。就算他在他父亲跟前说不上话,你也没什么损失。而且他长相身材是你喜欢的那一挂,唯一不同是他戴眼镜……”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景云臻骤然出声,狠狠盯着他。 “别发火。”丛暮说。 景云臻兀自平复半晌,长长叹出一口气:“丛暮,是不是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弥补我做过的错事?我曾经做错了事,我也日日受其煎熬。可是我们说好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把过去的事情放下,我们好好地在一起。你这样怀疑我,未免太看低你自己。” 景云臻在这时才知道,丛暮不肯相信他的感情,纵使是因为丛安新的死,但也未必不是因为景云臻在感情中的趋利避害。丛暮的爱情曾经给他的世仇家恨让过路,给他的身家性命让过路,也给区区一点利益让过路。 他的爱情曾被当做最轻贱的东西。 两个人蹉跎多年,兜兜转转走到今天,景云臻以为他答应在一起,便意味着重归于好了,意味着恩爱白头,同裘同穴。 殊不知,白头容易,无隙难。 “丛暮,我是商人。这些事见得多了,知道胜负盈亏都是常事,如果这点小事我都承受不了,那就证明我没有往前走的能力,无论是留在原地还是往后退,都是我该得的。但是我不会再把感情,把你,放在这个天平上……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背叛你。你不一样,丛暮,你不一样,你是最重要的。” “所以,”丛暮说,“你在酒店门口见到我之前,没打算跟林小少爷一度春宵?” “天王老子也不值得我献身。”景云臻说。 “哦,”丛暮答,“那看来我更不值得你献身。” 景云臻大概是真的有些生气,听了这句话的下场就是一进家门就把他扛起来往浴室扔。 丛暮嘴上被咬破了个口子,带血丝的热水顺着脖颈滴到乳头上,让景云臻嚼到嘴里去,翻来覆去吮熟了,又颤颤巍巍地吐出来。 “嘶,别咬……”丛暮两只手腕被景云臻单手攥着,被迫挺起胸膛,被唇舌伺候过的肌肤染上下流的水红色。 他下身被男人紧紧攥在手心里,指腹间粗糙的薄茧刮过脆弱的铃口,“呃啊……”下一秒,突然攥得死紧。 丛暮一节窄腰猛然高高弹起来,男人手下不停,把住他柱身飞快撸动,趁他仰着脖子呻吟的时候附身去咬他的喉结,“……啊!” 丛暮射了。 景云臻将还在不应期的丛暮抱起来,擦干净了压在床上:“宝贝儿,今儿晚上你最多再射一次,自己掂量点,要是忍不住……就只能我帮你了。” 他话音未落,性器长驱直入,丛暮一口气没吸上来差点背过去,紧接着深处的软肉不自觉地排挤异物,眼眶子都叫这一下撞得泛红,提着气小声抱怨了一声:“嗯啊……怎么,这么大呀……” “别发骚!”景云臻往他臀瓣甩了一个巴掌,“撅起来!” 丛暮塌下腰去,圆翘的屁股撅起来,摇了摇,看得景云臻简直眼睛都要烧红了。妈的,自己找死,还疼他干什么呢。 硕大的龟头恶狠狠压在骚点上连续的冲撞,胯骨拍打在臀肉上啪啪作响,直打的小屁股通红一片。丛暮整个人都叫他给操软了,眼里迷迷蒙蒙溢着涣散的泪,小嘴一张就是啼泣,只不过上了瘾,嘤阿婉转都是“还要”,身下的软肉配合着那作恶的玩意儿紧紧嚼着,越痛越爽快,恨不得捅穿了才叫舒坦。 高潮来的又急又快,丛暮抽搐着等待那一刻欲仙欲死的痛快,然而那天杀的伸手给他按住了,低沉沙哑的嗓音伴着骤然低落在他唇边的热汗道:“等着,跟我一起。” 景云臻在丛暮慌乱的推拒中冲撞了百十来下,猛地一松手,丛暮哽的连呼吸都没了两秒,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耳边景云臻的声音飘忽地不真实,他说:“宝贝儿,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