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黏腻
书接前文，上回说到离九在千金楼喝醉了酒，参蛮见他迟迟不归，乔装前往迎接。 翌日，离九醒来时参蛮早已经起了，他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有些疼，脑子里突然出现几个画面，参蛮如来迎接成道者的仙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一步步朝他走近……离九傻笑着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俩人又过了段安稳日子。 对于之前白涂说的人类寿命短暂的话，离九想明白了，哪管得了那么多以后，兴许他自己不知哪天就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了呢。在没开智之前他捕猎从来都只顾眼前，下一顿如何谁又说得准呢？既然如此，又何必给自己平添烦恼。 秋去冬来，长乐县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目光所及之处皆银装素裹。 菜园子里的积雪有小腿肚那么高，地里的菜早就被参蛮摘了，储存在寺里的地窖里。 小狐狸新长了些毛，比之前要厚实得多，但还是觉得冷，终日躲在被子里，或坐在参蛮给他起的火炉边，或变成原型窝在参蛮怀里。参蛮不知是由于身体健壮还是怎的，总是暖烘烘的。 由于冬闲，菜园里没什么需要忙活的，参蛮就得到香积厨帮忙，要是寺里举行佛法会，夜里宿在寺里也是常有的事儿。 小狐狸对此颇有微词，但又开不了口，只在心里嘀咕。每次参蛮一回来就猛得扑到他身上，扒开他的衣襟往里钻，参蛮跟他说话他也爱答不理的。 这日晌午，参蛮趁着休憩时间回来了一趟，小狐狸照往常一样窝在他怀里取暖，毛茸茸的毛发扫着他的肌肤，痒痒的。 “不是让你碳烧完了就加吗？”参蛮把冰冷冷的火炉拿到屋外，重新点燃，语气颇有些埋怨。 小狐狸在他怀里拱了拱，没说话。 参蛮隔着衣服亲了他一口。他把烧着的火炉拿进屋内，然后把门关严实了，在火床上坐了下来，正打算解开袄子，把小狐狸抱出来时，胸口就被舔了一口。 小狐狸从他怀里出来，化作人形，坐在他腿上，“我好久没取精了。” 前几日因为天气冷，他懒得动。这几日说是上头有人来寺里祈福，要连做三天法会，参蛮就都在寺里过夜，只偶尔抽空回来。 说来俩人白日宣淫也不是头一回了。此前离九受参蛮的教化，以为只能夜里做那事儿，还得躲在暗处偷偷摸摸地做。前些日子地里的活儿已经完结，俩人没什么事儿做，白日里念想上来了，也就不管不顾了。 门一关，床一躺，颠鸾倒凤夕连朝。 离九能感受到参蛮已经变得坚硬的那话儿，便扭着腰肢去来回地蹭。 参蛮瞬间加重了呼吸，按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你咋这么能磨人，嗯？” “给不给取，不给我就去找别人了。”离九赌气地说道，也不管人答没答应，直接就去扒他的裤头，探了一只手进去，握住了那滚烫的阳具。 参蛮凶狠地扯下他的裤子，拍了一掌，“不许胡说。” 离九急不可待地伸手拿来脂膏，抹了一把在手上，向自己后面探去。 参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开拓自己，时不时叼起他的唇研磨。 离九草草地在自己后庭里里外外抹了脂膏，又在参蛮的那话儿上抹了些，然后把裤子退到一半，背对着参蛮坐了下去。 粗大的阳具撑开紧致的后庭，直捣黄龙。 离九在他腿上起起落落，好不快活。 参蛮一手拦住他的小腹，一手揉搓他娇嫩的那话儿，惹得离九频频高声呻吟。 离九自己动久了，觉着累，就慢了下来。参蛮便双手抱在他的腿窝处，把他抬起又放下。 待俩人都交待了之后，参蛮把他转过来又歪腻了一会儿。 “我该回去了。” 离九还没缓过来，乍一听到这消息心里又沉了下来，“那你啥时候回来呀？” “今晚还得在寺里过夜，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嗷。” 参蛮帮他把衣服都穿好，“碳烧没了，记得添。”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参蛮走后，离九闷闷不乐地躺在冰冷的被窝里，心里头暗暗地骂他死秃驴。 突然，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离九一喜，忙钻出被窝，来人却不是参蛮。 “伏火，”离九掀开被子，扑到他身上，四肢紧紧地攀在他身上，“你可算来找我了。你啥时候来的？” 伏火抱着他转了几圈，显然也很高兴，“有一会儿了，刚听见动静，怕打扰你取精就没进来。” 离九臊红了脸。 那他刚刚不要脸的叫唤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伏火倒没觉得有什么，对他而言，取精就是为了修炼，修炼就是为了成仙，没什么好避讳的。 “对了，你的天劫过去了吗？” “嗯，我在一个天生贵相的人家里躲着，天雷伤不着我。只是作为交换，我要替他办事，所以才没有及时回来找你。现在事情还没办完，我担心你一个人有什么不测，就先回来看看。” “那人要你办什么事啊？” “他是皇子，想当皇帝，要我帮他。” 离九不知道什么是皇帝，他也不关心，“会有危险吗？” “还行。你跟我一起去京城吧，京城又大又好玩，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也能及时来帮你。”不知何时起，保护离九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人心险恶，生怕这单纯的小狐狸会遭遇不测。 “京城远吗？” “挺远的。” 离九犯了难，去了京城，他岂不是就见不到参蛮了？可如果不去，就又要跟伏火分隔两地。 伏火见他面露难色，问道：“你不想去？” “我、我还没取够精呢，我的法力还很弱。” “京城里有的是男人，不怕找不着精库。” “可我就想取他的。”离九红着脸忸怩地说道。 伏火想到刚刚在屋外听到的缠绵的声音，知道他指的是那秃驴。可他不理解，他取精时向来速战速决，只要对方精气充足，是谁对他而言并没什么分别。但他也不好勉强离九。 夜里俩狐像以前一样躺在一起说小话。离九说他和参蛮的事，还有白涂和那小道士。听到他说自己被定住身，在伏火听来却是他被按在砧板上，命悬一线，顿时气愤不已。 伏火说繁华的京城，街上的杂耍，以及各色的吃食，饶是已经辟谷多年的离九也听得垂涎三尺。 翌日，天一亮伏火便返程了。 临走前嘱咐离九万事小心，有事就去京城找他，离九一一应下。 正午，参蛮回来了。离九挂在他身上忧愁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的。 “怎的？一天没取精就疯魔了？” “才不是。嘻嘻，昨天伏火来找我了。” 参蛮捏着他的臀，安静地听着。 “但是，早上的时候又走了，他要回京城帮人办事。他还让我去京城找他。听说京城可漂亮了……” 离九把伏火对他讲述的见闻都说给了参蛮听，参蛮也不嫌他唠叨，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两句。 不知不觉，参蛮又要回寺里了。离九坐在他身上，不让他走。 “我要跟你一起去。” “寺里有很多佛像和法器，你不怕？”参蛮不知道那些东西对离九会不会有伤害。 “我没有欠下因果……要是有，也就取了你的精，可那不也是你自愿的嘛。应该不会有事的。” 参蛮思忖了一会儿，“要是不舒服，你就马上回来。” 离九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 参蛮把他揣在怀里，又把衣襟悟严实了，才开门向屋外走去。 “等到了寺里我就不能抱着你了，你可以跟在我身后，他们不会赶你。这些天寺里来往的人较多，你不要乱跑……” 离九把他的叮嘱都一一记在心里。 注：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出自。女子与情人欢会时的俏骂。大意是“山上有茂盛的扶苏，池里有美艳的荷花。没见到子都美男子，偏遇见你这个小狂徒。” “颠鸾倒凤夕连朝。”：出自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