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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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为了不叫傅知夏为难,魏柏开始一点点收敛张扬的喜欢,尽量把分寸拿捏得合理,不再逾矩,不再胡来。 在魏柏的粉饰太平下,两人保持着一种表面的和平。 可在傅知夏看来,事态完全是另一个走向 。魏柏甩甩手偃旗息鼓了,自己的心却一下子方寸大乱、溃不成军。 有时候并排走在街上,不小心碰到手,傅知夏都会好半天慌乱,连走路时如何自然摆动手臂都不会了,这时候他去看魏柏,却发现对方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异常,好像打从一开始敏感多疑的只有自己。这叫傅知夏越来越不安,甚至有种错觉,那个炽热地喜欢着自己的魏柏其实是他臆想出来的。 这个秋天格外短,天气冷下来好像是一瞬间的事,就那么毫无防备地,再抬头看时,该掉的叶子全都掉光了,枯枝把灰蓝的天割成一片又一片破碎的不规则的小块。 很快就要放寒假。 这学期傅知夏最后一次送魏柏上车时,还穿着件薄外套,他好像总是很迟钝,不管是感情还是日常的琐碎,总是慢半拍,魏柏不说喜欢了,他才开始患得患失;别人冬装都换上了,他才意识到天凉。 魏柏取下自己的围巾,绕到傅知夏脖子上。 围巾带着魏柏的温度把傅知夏半个下巴都暖烘烘地遮住。 魏柏说:“放假前要开次家长会,周五你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不行的话,我再问问我妈。” 傅知夏说:“到时候看吧,可能会晚一点。” 家长会是下午两点半开始,周五那天,还不到两点,教室里就已经聚集了许多家长,各个打扮得光鲜亮丽,好似选美比赛,而学生是他们的装饰品,类似衣服上的珍珠,手指上的戒指,是最能用来攀比的物什。 几个家长没到的在对面空教室里等,包括魏柏、齐飞、还有另外几个男生。 他们才闲下来没一会儿就有人提议打牌。 “就只打牌啊?”那个跟齐飞混得挺熟的板寸头抖着腿说,“光打牌多没意思?” “你想怎么着?”有人问,“要赌钱啊?” “滚,老子不想再写检讨,”齐飞臭着脸,转头又笑嘻嘻撞了撞魏柏的腿,“除非你帮我写。” 魏柏白了他一眼:“谁给你的自信?” 板寸头看着齐飞和魏柏坏笑:“赌什么钱啊,多老土啊,堵点不一样的。” “什么?”齐飞挑眉问。 板寸头眯着眼,拇指划过扑克牌,刮出一道响声:“大冒险呗,输家做什么,赢家说了算。” 魏柏心不在焉,快要半点了,傅知夏还是没有来。 一圈打下来,魏柏运气还算凑合,赢的是板寸头,输的是齐飞。 ”来吧,飞飞,法式接吻,亲魏——”板寸头盯着齐飞,目光缠绵悱恻地拉到魏柏身上,又在无形中打了个结,势必要将两个人系在一起。 魏柏的脸色阴下来,板寸头也不好太直白,拉着尾音忽然转了弯:“亲……亲下一位进门的那位。” 齐飞:“靠,这么狠,来的是老师也要亲?” 板寸头又笑起来:“二选一嘛,来的人不能亲,那就亲魏柏喽,不管亲谁,总要亲一个嘛,不然大伙还玩什么,是不是?” 几个人也跟着附和。 魏柏看着齐飞:“不管待会儿进来的是谁都麻烦你勇敢一点。” 齐飞贴到魏柏耳根子说:“那可不行,万一人长太丑,我下不去嘴怎么办?” “那你闭上眼亲好了……”魏柏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魏柏——” 傅知夏! 魏柏仿若当头遭了一道霹雳,指甲差点扣进木刺里,他愣愣回过头。 “草!”齐飞也是瞪大了眼睛,拽拽魏柏的衣角,“你干爹哎,我愿意,一万个愿意!” “滚你妈的,我不愿意!”魏柏推了他一把,“再看他,眼珠子给你扣出来!” 齐飞笑笑,“那就不好意思了,”随即,不待魏柏防备,就摁着他的肩膀压了上去。 别说是法式热吻了,连嘴皮子都没碰到,齐飞就被魏柏甩开了。 只是那角度从傅知夏的视线看过去,分明就像是吻上了。 在座的几个人开始起哄吹口哨,板寸头嚎着说:“不够,再来一次,说好的要法式热吻,你们这连蜻蜓点水都他妈不算。” 门口傅知夏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沉下来。 又是这个男生,他上次来,这个叫齐飞的正掀着魏柏的衣摆摸,除了操场上的默契,中间还发生过多少尚未可知,这次竟然已经亲上了。 “你给我出来!”傅知夏呵道。 魏柏擦了几下嘴,走到傅知夏跟前。 傅知夏眉头紧皱:“你们又在闹着玩?” “嗯……他们经常这样,”魏柏点点头,“干爹,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傅知夏更气了:“我来早了,还是来晚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来。” “那我什么时候来比较好?”傅知夏忿忿地往一个方向走。 魏柏快步拦住傅知夏,小心翼翼地说:“干爹,家长会在这边。” 傅知夏停下来,瞪了魏柏一眼,“不用你提醒。”然后刹住脚步往回走。 其实家长会无非就是老生常谈,开八百遍也没有什么新鲜话题,一群家长坐下来听老师讲自己家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区别有多大。 只不过几年下来,魏柏竟也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散会的时候,有许多家长过来同傅知夏搭话,多数都当他是魏柏的哥哥。 傅知夏也懒得解释,心里其实还在生闷气,别人奉承,他就温和地笑,最后脸都酸了。 这时节已经很冷了,街上遛弯的人都少了许多。 傅知夏看到魏柏身上的外套还是去年的款式,于是冷着脸拉他去买衣服。 小县城里没什么品牌,能逛的也就商贸中心四楼那几家,明净的商铺里多是些挽着手的小情侣在进进出出。 导购姑娘看见魏柏和傅知夏两眼放光,连忙热情地迎进来,往日不管什么长相的人都要昧着眼睛可劲夸好看,能碰到一个帅的都是赚到,今天竟然收获了双倍的快乐。 “两位帅哥是要挑衣服嘛?”导购姑娘跟在两人后头,热情洋溢地看着傅知夏,“有喜欢的可以随便试的,给您挑,还是给弟弟挑啊?” “给他。”傅知夏点点魏柏,然后随手摸了一件。 导购姑娘就傅知夏摸过的这件,开始在旁边煽风:“这款藏蓝色牛角扣大衣很衬肤色的,再说弟弟这种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都说人挑衣服,其实是衣服挑人,像弟弟你穿,保准比海报上模特还亮眼,再配上一条格子围巾,就像初恋男友似的。” 魏柏被导购姑娘夸得有些脸红,目光询问地看向傅知夏。 “去试试。”傅知夏又让导购姑娘给搭了挑格子围巾。 魏柏换好衣服,站在镜子跟前,自己是看不出好赖。 傅知夏抱着魏柏的旧外套,上上下下将魏柏打量了一边,说:“转一圈。” 魏柏听话地转了一圈。 “挺好,”傅知夏点点头,眼睛好像一直在盯着魏柏看,但视线却又没敢落到实处,“穿着吧,围巾也戴着。” “是不是初恋男友那一款的?我不骗人吧,”导购小姐看着魏柏,嘴里仍不停地夸,“哥哥眼光就是好,一眼知道弟弟穿什么最好看,其实这件是情侣装,还有女款,要不要再拿一件,回去跟女朋友穿也很搭的。” 傅知夏皱眉,把旧衣服递给导购姑娘打包:“他没女朋友。” 导购姑娘接过衣服却还是不死心的样子:“他没女朋友,你也可以跟弟弟穿同款嘛,谁规定非得穿情侣装了,大街上还有闺蜜装呢,哥哥弟弟穿一样的有什么不好。”说着她又拿了件同款送到傅知夏跟前。 傅知夏正要摆手拒绝。 魏柏却眨眨眼说:“试试呗。”然后去解傅知夏身上的外套。 傅知夏只好穿上试了试。 两人站在镜子前,导购姑娘又开始啧啧赞叹,一句比一句起劲:“这件衣服再没有哪一对能比你俩穿着更般配了。” 魏柏被这姑娘说得通体舒畅,嘴角的弧度快要压不住,心情一激动,拉着傅知夏在镜子前拍了张照,摁快门前,脑袋特意向傅知夏那一侧偏了偏。 “怎么样?”导购姑娘笑得眼睛眯起来,问,“两件都带上吧?” 魏柏的肩膀在傅知夏肩上蹭了蹭,小声叫:“哥哥?” 傅知夏被叫得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耳根莫名有点烧,点点头说:“行。” 冬日的天黑得特别早,沿街的路灯整串亮起来,绵延在长街两侧,在干冷的空气里闪烁。 魏柏拎着两人的外套,跟在傅知夏身侧,不停地呵气,让白色的雾气在面前的夜色中升腾又消失,这样无聊的小孩子行为,心情不好的人基本干不出来。 傅知夏忍了一下午,这时候才发问:“你跟齐飞是怎么回事?” 魏柏一愣:“没怎么啊,我俩就是老被他们放一块开玩笑而已。” “他跟你是一样的人吧。”傅知夏凝眸看着魏柏。 “啊?”魏柏惊了片刻,才咂摸出傅知夏话里的意思,“你说喜欢男人吗?也不太一样,他看见漂亮的,不分男女,都走不动路。” 我……只看见你走不动路。 “以后不准这么闹。”傅知夏像在命令。 “好啊,”魏柏答得很干脆,“你不让我闹我就不闹。” 傅知夏才稍稍放下心,又听见魏柏说:“对了,我放假就先不回去了,跟齐飞他们几个约好去滑雪,可能要在滑雪场住上两三天再回来。” “怎么住,跟谁住?” “跟谁住不知道,两人一间吧?” ”标间?“ “可能吧。” 傅知夏没话了,这几年除了住宿舍,魏柏都是跟自己住,这下要跟其他男生一间房,还很有可能是齐飞那一号的,他怎么想觉得对不味。 谁知魏柏又说:“我答应过你了,以后会懂事,多交一些朋友,尽量不总对你有非分之想,你也觉得我该去的吧?“ 傅知夏忍着火气:“想去就去,不用问我。” “干爹,”魏柏凑到傅知夏面前,盯着他的眸子,“你吃醋了吗?你不想让我去的话,我就不去。” 傅知夏脸一枕,“我忙着呢,没那闲工夫吃你的酸醋,你爱去不去,”他撇下魏柏往前走,又冲背后高声道,“忘了跟你说,你只管去就好,我后天回泙州,你玩好了就直接回你妈那里。” 买衣服那会儿,魏柏就从傅知夏兜里掏出了两张火车票,他紧走两步,追上去问:“可是干爹,你买了两张软卧,打算跟谁一块回去?” “我跟庄颖。” “你没看她发的动态吗?她前天就已经回老家了,目的地也不是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