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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街上红灯笼挂起来,年味越来越浓,临回去前,他们去逛了趟灯会。 泙州本地的习俗,在河灯上写上来年的愿望,顺水飘向远方,会有神明保佑实现。 傅知夏被魏柏拉着挤在一帮年轻小情侣里买了两盏河灯。 魏柏写字时,弯腰猫在桌上,一手捂住笔尖,仿佛露出一个标点符号都是泄露天机。 这行为勾得傅知夏好奇心十足,探着脑袋问:“你写的什么?” 魏柏捂得严严实实,说:“想知道啊?那先告诉我,你那天背着我都说了什么?” 傅知夏白了他一眼,把河灯推进水里,“惯得你,越来越会跟我讲条件了,还是小时候挨揍太少。” “后悔也晚了,你现在不一定能打得过我,”魏柏一脸嘚瑟,无赖地伸长胳膊,把傅知夏没跑远的河灯勾了过来,抽出灯芯一看,面色竟显出几分失望:“干爹,你的愿望怎么只有我一个名字,你自己在哪呢?” 傅知夏写:希望魏柏同学明年的高考分数能带他去想去的地方。 傅知夏笑笑:“愿望许太多显得不真诚,也实现不了,捡眼下最要紧的来。” 魏柏把那河灯推远,问:“干爹,你的大学多少分能上?” 傅知夏站起身,把魏柏从地上拉起来:“不多,以前六百多点,这两年就不知道了。” “啊?”魏柏瞪大眼睛,竭力想从傅知夏脸上看出自夸来,但就是没有,他好像真的认为自己的分数多平庸一样。 “啊什么啊?你不行?”傅知夏问。 “谁说我不行,你等着吧,我以后考过来,把娶你回家。” 傅知夏被呛了一下,咳嗽着拍魏柏的后脑勺,“说什么混账话。” “我们不是都见过家长了吗,怎么还不让娶啊?”魏柏眨眨眼,靠傅知夏更近,“那要不你娶我呗,没差别,反正我愿意,求之不得。” “一边玩去。” 傅知夏撇下魏柏一个人往前走,路过月老树,又过了道拱桥,冷不丁回头,忽然发现跟在后头的人不见了。 他知道魏柏没走远,可这种蓦然回首,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还是让他心里多少生出点失落来。 月老树是当地有名的姻缘树,树上系了满头的红绳,底下挂着成双成对的桃木牌子,每一对牌子上都有各自的署名,有些是求之不得的祈愿,有些是已成眷属的留念。 魏柏其实很怕傅知夏说自己满脑子除了你情我爱不装正经事,他偷偷溜到树后头,花三十块钱从婆婆那里买了俩木牌子,一笔一划写上两个名字,在树枝上系好准备走时,忽然被一个漂亮女生叫住。 “帅哥,能给我拍张照吗?”女生拿着拍立得,对魏柏笑。 魏柏点点头:“行啊。” 这时候傅知夏已经找过来了,立在桥头盯着俩人看了好一会儿,女生在树底下摆出各种姿势,魏柏拍得也认真,甚至会提醒女生身子侧一点,手臂抬高一点,笑容再开一点。 外人看来,俩人简直是一对男女朋友,这让晾在一旁的傅知夏很不爽,但也总不能把魏柏揪过来说,不准给人拍。 实在小气。 女生很满意魏柏拍的照片,连带着对魏柏多了一点试探:“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跟女朋友?” “啊?”魏柏一愣,想到傅知夏,脱口而出,“不是一个人,我跟女朋友。”说完他又想扇自己的嘴。 “嗷……原来有女朋友啊,”女生有些失望,挥挥手里的相机,说,“要不要给你拍一张?” “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那你等等,”魏柏一溜小跑,把傅知夏拉到月老树底下,看着脸色已经呆滞的女生,说,“拍我俩。” “要不你们……”女生小心翼翼地挥挥手,“再靠近一点?” 闻言,魏柏把手放在傅知夏的腰上,他总觉得傅知夏的腰束在衣服里像空气似的,总细得摸不着,于是贴着多摸了几下。 “你手老实点。”傅知夏不自然地向一侧躲。 “我就不,”这次魏柏直接环了傅知夏半边腰,然后冲女生笑,“拍吧。” 还没走回家,这张照片就成了魏柏的手机壁纸。 明天就要离开泙州,魏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来这一趟必须得做点什么才算不枉此行。 床很宽,不比乡下,这会儿两个人睡,铺两个被窝依旧绰绰有余,魏柏恨距离太远,扭得像只大虫,裹着被子一点一点挪到傅知夏身边。 “干爹?你睡了吗?” 魏柏伸着脑袋开始扒傅知夏的被子,见傅知夏没动静,甚至勾了他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打转。 隔了好一会儿,傅知夏才压着嗓子回他:“睡了,别吵。” 魏柏屏住呼吸,伸出一只手,两根指头交替着走,像小贼探路似的往傅知夏的被窝里钻,在傅知夏察觉之前,猛地掀开被子,迅疾地钻了进去。 “魏柏!”傅知夏只觉得身上一凉,回过神来,魏柏已经撑着胳膊压在自己身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着两扇睫毛,近在迟尺。 “睡不着就不要装睡了,我们做点开心的事好不好?” “你想做什么?”傅知夏问的时候心发慌。 “我想亲你。”说着,魏柏低头在傅知夏唇上啄了一口,不待傅知夏拒绝,唇舌已经缠绵地勾在一起。 魏柏贴在傅知夏身上,含着他嘴唇,各自的津液在唇齿间交换,原本简简单单的一个吻,渐渐多了些复杂的含义,变得急不可耐,某种东西开始膨胀,撑得魏柏浑身燥热,下身鼓起来的地方追寻本能地往傅知夏身上蹭。 两人都只穿着内衣,相隔只有两层薄薄的布料,体温的变化都能轻易感知。 “魏柏……”傅知夏推着魏柏的肩膀,呼吸紊乱,眼神也飘忽,“起开,别再蹭了。” 魏柏盯着傅知夏,嘴角勾起狡黠的笑,他把手伸到傅知夏腿间,轻而易举就摸到了那块内裤包裹着的形状,“干爹,你都顶到我了,好硬啊。” “回你被窝去,”傅知夏说,“快点。” “我帮你吧。”魏柏又跟傅知夏吻在一起,手顺势把傅知夏的内裤扯掉,挺立起来的阴茎弹到魏柏手背上。 把它包裹在手心里的那一刻,魏柏感觉它瞬间又涨大了几分,这种变化让他兴奋得下身胀痛。 在魏柏看来,傅知夏好像永远不会跟色欲有联系似的,他永远正经,永远正派,哪怕开玩笑讲脏话都不会跟生殖器官联系在一起。 这样的人,竟然能在自己手里变得热切。 “干爹,你眼角好红啊,害羞的话,就闭上眼睛。” 魏柏观察着傅知夏每一丝表情,手上持续着上下套弄,每当撸到顶头,拇指就在铃口上刮一下,这时傅知夏的眉心会轻轻鼓起来,应该是舒服了。 “魏柏……”傅知夏把手背搭在眼睛上,不自觉地叫他的名字,感受到撸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快感跟着层层堆叠,最后一根线紧绷着,好像大厦将倾,他攥紧手指,整个人都在收缩,想把腿并在一起,可魏柏挤在中间。 射在魏柏手里时,傅知夏想,他一定经常用这只手自渎,不然手法怎么会这么娴熟? 已经溃退到如此地步,再拒绝再挣扎好像很矫情似的,傅知夏仰脖在魏柏唇上吻了一下,问:“你呢?要我帮忙吗?” 魏柏咽了咽口水,拉着傅知夏的手向下,将两人的阴茎握在一起,炽热贴着炽热。 有些天分根本不用谁指点,魏柏的阴茎贴着傅知夏的阴茎一下一下在他手心里顶。 才射过一次,傅知夏又来感觉了。 紧贴的快感是被魏柏的阴茎磨蹭出来的,这体验很羞耻,傅知夏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跟另一个人袒露到如此地步,做这种事,而且是男人。 他被快感逼得想逃,但魏柏紧紧拽着他的手腕,顶得更激烈。 “干爹……”魏柏低头吻他的喉结,粗重的呼吸扫在脖颈上,满手泥泞时,他说,“我好爱你。” 傅知夏的心猛地一跳,在魏柏发旋上落了一个吻。 两人又亲了好一会儿,魏柏才想起去抽纸巾,一根一根把傅知夏的手指挨个擦干净,然后把人搂在怀里。 “你不腻歪吗?”傅知夏问。 “不。” 抱了一会儿,魏柏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手指顺着傅知夏的腰线往下滑,摸到胯骨,摸进臀缝,最后停在某个褶皱的地方轻轻刮了一下。 “你干嘛?!”傅知夏仿佛死鱼打挺一样,猛地弹起来,拍开魏柏的手。 “干爹,”魏柏顺势把手臂穿过傅知夏的腋下,侧身把他抱着怀里,“你是不是知道?男人跟男人,还可以用那里做。” 魏柏抓着傅知夏的手,将拇指缓缓插进他的虎口磨蹭,模仿着某种难以启齿的动作,舔着傅知夏耳垂说:“像这样……插进去的那种。” “你离我远一点。”傅知夏说。 “我不,”魏柏反而搂得更紧,埋头在傅知夏颈窝里吸了一口,鼻尖又蹭蹭傅知夏的耳廓,“干爹,你好香,我想抱着你睡,以后都抱着你睡。” “以后床上不准叫干爹。” “好啊,那你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该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