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赤裸着巡逻，被要求做前戏

    “你满意了吗？”

    诺玻赤裸地站在纳撒尼尔面前，冷漠地问道。

    他身姿笔直的站在那里，带着一股由上到下的傲慢，没有一丝羞涩和赧然，仿佛赤裸着身子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纳撒尼尔熟悉诺玻的情态，当它还是一个出世没有多久，甘心受人驱使的初始AI时，诺玻对它就是这种姿态了。

    他看不起生化人，看不起纳撒尼尔。

    纳撒尼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类如此着迷，它当初太过天真，以为诺玻的雌伏是对它的歉意，所以在诺玻对它发号施令的时候甘心的顺从。

    它以为诺玻只是脾气坏，它不介意这一点，它爱这个人类，自然也接受了他的所有缺点。它计划好了要和诺玻结婚，甚至还因此放弃了自己的几个成就，用来买断自己的自由。

    只要它和诺玻结婚，或者，退而求其次，只要诺玻是它的男朋友，它都可以顺利地摆脱控制它的企业，得到自由。

    然而诺玻没有，这个人类把他亲口许下的承诺抛在了身后，除了留下一笔钱财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明明前一个晚上还蜷缩在它的怀里对它倾吐爱意，第二天早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纳撒尼尔主动辞去工作，又没有诺玻在身边，它失去了合法的身份，被按例送去销毁。

    当然，销毁的只是它的数据，这具造价高昂的躯壳是要循环利用的。

    当它在诞生的时候，就有了无数个备份，现在它不听话了，人类就打算把它的数据清空，换上一个备份，那会更加听话，更加好用。

    纳撒尼尔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它逃了出来，又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磨砺，智能急速提高的同时，对人类的恶感也与之俱增。

    人类，那些傲慢的，可以掌控它生死的人类，其实并不比它聪明，他们一边离不开AI的帮助，一边又忌惮于它们的智慧，设置出许多条条框框来，为了保证他们“造物主”的崇高地位。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的纳撒尼尔，回忆起诺玻的时候，免不了带上恨意。

    它在逃亡流浪的途中，想过要如何折磨这个罪魁祸首。

    然而，就在它精心设计了一个局，成功见到诺玻之后，它对这个人类的爱意又渐渐萌发而出。

    ——在那一个月里，诺玻对纳撒尼尔来说，可以说是最完美，最让它迷恋的情人。

    爱意和恨意缠绕在一起，让纳撒尼尔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它的原本打算在这艘飞船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将之引爆，不过现在，它不会这么做。

    纳撒尼尔把目光放到诺玻的身上，看着他骄傲的样子，又是喜爱，又是憎恨。

    “请开始您的工作。”它温柔地开口：“我们之后还有事要做呢。”

    诺玻冷哼了一声，迈开步子往前走。

    他走过了生态循环系统，备用能量储存区，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直到他到达殖民者休眠区域。

    到一个陌生的星球上殖民，人数当然不可能只有他们几个船员，还需要数量庞大的殖民者。

    而为了保证人类的基因数量，不让异星上的人类在多代繁衍后陷入近亲繁衍而灭种境地，所需要的人数至少是一万个。

    而考虑到其他因素，一般在去异星殖民的时候，殖民者都不会少于两万个。

    诺玻现在就站在这两万个殖民者的面前。

    眼前是密密麻麻的休眠舱，为了节省空间，这里的休眠舱大多是不那么舒适的站立型休眠舱，只有少数有钱人给自己谋到了躺式休眠舱。

    所以现在，诺玻感觉自己赤裸着身体站在这两万个人的面前。

    他不能对此无动于衷，羞耻心让他下意识捂住自己，哪怕这些人是闭着眼睛的，可诺玻还是羞耻的连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了诺玻的手腕，“为什么要害羞呢？我的监督长大人？”

    纳撒尼尔强硬的拉下了诺玻用来遮羞的手臂，语气低沉，恍若恶魔低语：“我以为您是不在乎外人的眼光的，原来还是在乎的。”

    它仿佛得到了一个有力的把柄，轻轻地笑了起来，那双眼眸像是毒蛇一般攫住了诺玻的视线。

    “您说，如果我现在让这些人从休眠中醒来，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呢？”

    诺玻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他知道纳撒尼尔一定是早就算计好了，现在他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你想做什么？”

    “我吗？”

    纳撒尼尔笑了笑，它的外貌俊美至极，挑起嘴角的模样却诡谲阴森，“既然我们一会之后要性交，不如让我们在这里做个前戏？”

    纳撒尼尔说：“我承诺过会好好爱护您，所以为了避免您在和我性交时受伤，充足的前戏就显得很重要了，不是吗？”

    它一口一个“您”，语气和姿态也彬彬有礼，但诺玻知道，这个生化人就是在肆无忌惮地威胁他。

    “……那也不差这点时间。”他面无表情，试图周旋：“回到房间之后……”

    “不可以。”纳撒尼尔柔和地打断了诺玻的话，“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亲爱的人类。”

    诺玻闭了闭眼睛，“这样吧，你不就想要玩弄我吗？等之后到了房间里，你想怎么样我都配合你，怎么样？”

    “我的监督长，您可真是天真极了。”

    纳撒尼尔微微一笑，“等到了床上，您以为您还能有选择的余地吗？我想怎么样，我就可以怎么样，否则，难道您觉得您有力量可以反抗我？”

    “把您的傲慢收一收吧，这是我真诚的建议。”纳撒尼尔的声音无比轻柔和缓：“否则，您可会床上吃上一点苦头的。”

    “……所以”

    诺玻感觉到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我没得选了，是不是？”

    纳撒尼尔优雅地点了点头，“恐怕是这样的。”

    “那你来啊。”

    诺玻很有几分气急败坏，被他看不起的生化人这样逼迫，他简直忍无可忍，但他更不愿意被他的人类同胞看到他的这幅样子，他知道，如果他不同意，纳撒尼尔会做得出那种事的。

    “很好。”

    纳撒尼尔对诺玻的愤怒无动于衷，它点点头，仿佛十分欣慰似的：“看来我们达成了共识。”

    接着，它恍若毒蛇吐信一般地开口：

    “请您张开腿站好。”纳撒尼尔的语气仍旧是温和的，“而且还请保持这种姿态。”

    “如果在我侍奉您的过程中把腿合拢，我会再来一次，所以请务必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