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我上下左右，哪边都行。

    咖啡店晚上十点半正式结束营业，沈安时与店员们做好收尾工作，锁好店门时已是十点四十有余。搁平时，沈安时就会直接回家，洗漱完毕倒头就睡——他不会选择晚班之后约人打炮。奈何今天让他摊上了矫情的主儿，偏偏还正对他的胃口……反正明天也不上班，沈安时也不担心过度纵欲会影响工作。

    “店长，你不回家啊？”

    作为共事近两年的老同事，王梦自然知道沈安时回家的方向，当然也好奇下了晚班不回家的店长要去哪里。

    “啊，去那边超市，”沈安时撒谎不打草稿，淡定答道，“买点东西。”

    “哦，好吧。”王梦没多想，笑着同沈安时道别，“拜拜，明天见啊。”

    沈安时明天没有班儿，所以他俩明天也见不到面，不过他没有浪费时间去作解释，因为沈安时着急去赴闻语的约。

    不知是为了照顾他下班的时间，还是为了自己出门方便，闻语选了一家咖啡店附近的快捷酒店，以“高性价比炮房”而远近闻名的那种店。沈安时不喜欢在工作场所的附近和人开房，就怕遇到熟人惹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这次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也只好硬着头皮赌一把运气。

    快十一点了，沈安时才敲响闻语所在酒店房间的房门。给他开门的闻语穿着酒店的浴袍，披散着尚未干透的亚麻色长发，身上撒发着廉价沐浴露的调和花香，在沈安时说完“抱歉，久等了”之后，回了一句“没关系”——态度温柔得好似换了一个人。

    沈安时略显诧异地看着对方：他怀疑自己进错了房间。闻语撩起长发，调笑道：“卸了妆就不认识了？”

    “不是……”沈安时神情恍惚，答得含糊。

    “那是怎样？”闻语问，“素颜太丑了，所以你后悔了？”

    沈安时哑然失笑；闻语问他笑什么，沈安时道：“我以为你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

    闻语莞尔：“我对我的床技更有自信。”

    沈安时笑而不语地走向浴室，闻语提醒他：“记得洗屁股。”

    “你是上边的？”沈安时转过身，愕然问道。

    “我上下左右，哪边都行。”闻语坦然道，“但是，必须要保持女装，不然没感觉。”

    沈安时瞥了一眼闻语凸起的前胸，好奇问道：“在下边也得穿着？”

    “对。”闻语说，“只要你对着女装的男人也能硬得起来，我怎么样都行。”

    沈安时此前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对着女装的男人保持阴茎勃起，此刻唯有庆幸他也是上下都行，不然怕是要白跑这一趟了。

    “行，我知道了。”沈安时真诚问道，“你还有什么需求吗？”

    闻语很是诧异，他没想到沈安时这么好说话——好说话到可以撅起屁股来挨他的肏。尽管他是真的希望能保持女装去做爱，但并非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沈安时只能做1号，且强势地表示自己不愿肏穿着女人衣服的0号，那么闻语也可以配合对方的需求。可是，沈安时没有提任何需求，他甚至不好奇闻语为什么要如此坚持……既然如此，闻语也不打算跟他客气了。

    “你不可以碰我的胸部，”闻语用双手托起自己的“乳房”，一本正经地胡说道，“义乳和胸罩都是定制的，弄坏了可不是赔钱就能了事的。”

    沈安时快速设想了一下两个人做爱时候的场景，感觉自己可能没有什么机会去碰闻语的胸部，而他也没有兴趣去揉捏女人的乳房，不论真假；所以他爽快答道：“好，我不会碰的。”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浴室。

    听着从浴室传出来的哗哗水声，闻语感觉胸前沉甸甸，心里却是空落落的，大概只有下面叫嚣着“好寂寞”的孔洞被填满，才能暂时驱散纠缠这具躯体的不安与落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