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怎么会有男色,诱人到如此的程度(有蛋)
许久没听到常骅这么叫自己,常彦茗很激动。 激动的腿都在发抖。 当然如果有人觉得是吓的也行,毕竟那更接近真相。 而且他感觉自己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温度越来越冷。 他觉得自己腕子都要冻掉了。 他想挣开,但没力气。 咳,也可以说没勇气。 于是他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努力柔和自己的声音,好像常骅小时候一样哄人,“宝儿乖乖睡啊,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不敢回头的听着常骅带着嘲讽声音,“父亲还会回来?” 常彦茗嘴唇翕动了两下。 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会回来的。 骗骗人也没什么的。 只要跑了,常骅就拿他没办法。 可他就是张不开口,说不下去。 他一张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骗过的人能填平一条河。 可对着常骅的话,顺水推舟让对方误会可以,但如果让他说假话……他,说不出。 就只能沉默。 可太煎熬了。 此刻的情景以及身上的药性,都太煎熬了。 常彦茗自认不是什么意志坚定如铁的人,头几年江河破碎烽烟四起的时候,他做梦都在祈求,可千万别让敌军攻过来,再把他给抓住,不然他分分钟就会背叛摄政王。 毕竟他怕疼,一点儿也经不住严刑拷打。 可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问常骅,“你醒过来了。” 常骅没回答,但手臂用力,想要将人给拽回来。 他开始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虽然触到了常彦茗的体温,但他依然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梦境。 即便后来还吻到了这个人,尝到了那甜美的滋味……可如果是现实的话,这个人怎么会回应自己呢? 直到常彦茗要走。 和以往一样想要从自己身边逃离。 那一瞬间的心疼,才让他认识到这是现实。 可虽然他不知道常彦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不想放手,尤其在这样的情况下…… 常彦茗听不到常骅的回答,正要再问一句,却忽然听身后的常骅问他,“父亲这是要去干嘛呢?” 他想没好气的怼常骅一句,说自己找男人去。 可最终他却回过头去。 他依旧不敢看常骅,可却顺着对方的力道,重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想着不就是春药,老子忍了! 难受也忍了。 难道还能死么? 他光棍一条,孑然一身,他不怕! 而且这么多年来,他确实欠常骅一个解释,今儿,就今儿了,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只是虽然这么想着,但常彦茗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儿说不出口。 所以他只能支棱着耳朵,关注身边每一个细微的声音,好借此来判断常骅的动作,也在暗暗给自己鼓劲,让自己爷们儿一点。 可身边人没有一点儿动作。 没有衣料摩擦的声音,没有躺回去的声音,甚至没有呼吸的声音。 如果不是常骅的手指,还抓在自己的腕子上,冷冰冰的一片,他都会怀疑这是自己在做梦。 于是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还是他忍耐不住的睁开了眼睛,然后艰难的对常骅开口,“喂,你喘气儿啊,不然就要憋死了!” 常骅此刻的脸色白的可怕,脸上的表情很不真实,而且确实是在常骅的提醒下,才重新喘息了起来。 常骅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回正常——还是白,但却好似上好的瓷器,重新染上了色泽。 然后他听常骅问他,“父亲你说,我这,到底是不是做梦呢?” 声音缥缈,好似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因为如果是做梦的话,为什么手心里传来的温度那么的真实。 而如果不是做梦的话,常彦茗怎么会主动躺在自己的床上? 而常彦茗闻言白了他一眼,“我他妈倒希望是你在做梦,不然我也不至于难受成这样。” 常骅听他这么说,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问他,“你……你这是?” 常彦茗难受的不行,语气就很差,还特别会吹毛求疵,“逆子,刚刚还管我叫父亲,这么一会儿就你啊我啊的,不孝!不孝!” 而常骅在他说出这句话后,额头忽然爆出青筋来。 他生的白,这青色就更加明显。 常彦茗见他这样,心里难受的紧,还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就,我都这样了,你却还他妈因为这么一句话和我生气。 早知道我还不如真的去找个男人! 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刚刚逃跑几乎用尽了他身上最后一丝的力气……现在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不过他正难受着呢,就听常骅愤怒的开口,“是谁?” 他虽然做梦都想得到常彦茗,但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以这样下流龌龊的手段。 不管那幕后之人为什么这么做,都不行! 而常彦茗听常骅这么问,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愤怒委屈都顾不上了。 他意识到自己错了,常骅的骤然发怒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那个给自己灌药的人。 可那人是摄政王啊。 不是他瞧不起自己养子,觉得他和摄政王对上必输无疑。 是是是……是…… 常彦茗心虚的舔舔嘴唇开口,“是我先下手的。” 是他先给摄政王下药的,而且前几天他还做了件更过分的事儿。 所以他没那个脸,让常骅帮他报复回去。 他断断续续,声音带着喘息的,简单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常骅挺着常彦茗的叙述,越听表情越奇怪,奇怪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到最后就挺艰难的开口,“那……摄政王对你还挺好的……” 要是有人敢对他做这种事,他怕是会把人剁了喂狗。 然后他忽然又话锋一转,“不对,是对我挺好的!” 常彦茗:…… 就他妈很气。 气的他又想起身就走。 于是他挣扎着就要起来。 可下一瞬就被常骅给压回去了。 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第一次的时候常彦茗觉得是自己没反应过来,可这次,就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力气比自己大多了。 再回想刚刚自己居然推不开人……常彦茗脸都黑了。 就,落差太大了。 当年都是他把常骅抱来抱去,揉来揉去……而且现在这样,他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啊。 刚这样想着,他就见常骅凑过来又吻他一下,含笑开口,“既然这样,不如我帮父亲,先解决一下?” 虽然他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可这次是常彦茗自己躺回他床上的。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自己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而且他还可以幻想一下……他不敢奢求常彦茗爱他,可既然常彦茗回来了,就说明,至少和别的男人比起来,他更愿意接受自己。 那自己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要让他爽,爽的沉迷其中,不想离开自己……然后再慢慢谋夺他的心。 而常彦茗听了常骅的话,直接哽住了。 你给老子滚啊。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反而要叫他父亲,就算他不那么要脸,可也是有那么一丝丝,一丝丝羞耻心的。 尤其在面对常骅的时候。 他的真心真情真面目,都暴露给了常骅,所以就分外的羞耻。 可常彦茗到底没能让常骅滚。 他的唇舌再次被常骅占据。 对方这次极尽温柔的吻着他。 真难以想象,明明当年吻他的时候,是用撞得,可现在却吻得如此温柔,吻得让他沉迷,吻得让他又忍不住呻吟出声,甚至感觉到窒息。 这感觉有些可怕,他身体里的情欲再一次被调动了起来…… 他没有想要这样的,他回来并不是想要和对方拥吻,他只是想要给常骅一个解释,然后修补好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因为他可以不要男人,可以忍受煎熬。 但是他想要常骅回到自己身边来。 他自私,他无耻,他什么都给不了常骅,却……离不开常骅。 所以他才回到床上,可谁知…… 他正想着,常骅忽然又问他,“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一直不肯专心。 常彦茗脑子本就混沌,又被吻得晕乎乎的,思考事情都难以集中注意力,于是下意识的说了实话,“在想我们的第一个……” 虽然话说一半他就反应了过来,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常骅已经想明白了了。 他立刻就露出了笑来。 宛若月华缓缓铺陈开来,天地间所有的景物在这样的对比下都失去了颜色。 还露出来点儿少年时的天真…… 美的惊人。 常彦茗很难想象,怎么会有男色,诱人到如此的程度。 诱人到……他不得不承认,他之所有后来没有继续找伴,是因为谁也不如常骅。 那姝丽的颜色,真的谁也不如。 可常骅笑的难免太得意了一点儿,常彦茗带着点儿恼的开口,“当年你撞得我生疼,现在倒是吻技超群了。” 他在努力的和身体里的热浪做斗争,因此没察觉出自己的声音里,带着点儿隐隐约约的醋意。 常骅却不会错过,但他知道常彦茗不爽了,因此虽然心热的厉害,却还是强自将嘴角的弧度给按了下去,装作漫不经心的表白着自己的衷心,“我常常会梦到父亲……” 常彦茗一阵无语。 明人不说暗话,他明白常骅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经常做梦在吻他么! 可他想装作自己不懂,想装作这是一句很正常的话。 他甚至想说一句算你孝顺,好把这暧昧起来的气氛给遮掩过去。 但常骅却忽然又说了一句话,“不止梦到这个。” 常彦茗脸色爆红。 他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口。 真他妈的没出息啊,你怎么能被个比自己小七岁的人,一句话给说成这个样子! 关键是……常彦茗沉下自己那有些按不住的心思……现在他和常骅的气氛太和谐了,可又和以前的和谐不同。 现在就像……就像他已经接受了常骅一样。 但他不能,他不行,他不可。 所以不能让常骅,感觉到有希望。 他于是努力正了正自己的神色,想要开口。 常骅一直看着常彦茗的表情,一开始看的心中鼓胀的似乎报上就要爆裂开来。 ——就好像常彦茗想的那样,他真的觉得对方要接受自己了。 这感觉太美好,在他最美的梦境里,也不敢想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美梦总是容易破碎。 现实也是一样。 越完美越容易被破坏。 但他不想……不想这样。 所以他察觉常彦茗脸色有变的时候,立刻重新吻住了他对方,将所有的声音都吞咽了下去。 他几乎要崩溃。 因为这个吻,也因为痛苦。 别说,别说,我们就假装是相爱的。 他吻完含糊的说,“我只是帮帮父亲,让父亲发泄一下,爽一爽……” 常彦茗本来是要开口说出实情的,可那句话,太难以启齿了。 而且还可能被常骅当做借口。 既然如此,就让他自己发现吧。 这样想着,常彦茗又一次的闭上了眼睛,还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若是平日里,他绝不会这么做。 因为平日里他能想清楚,若是真的放任常骅做了这种事情,无异于是让他饮鸩止渴,最后的真相完全可能让常骅更痛苦。 可那是平日,现在他身体滚烫,脑子混沌了。 而常骅的身体那么凉,常骅的气味那么好闻,常骅的吻那么温存……他没有纠缠上去,真的已经用尽全力了。 所以常骅感觉到了常彦茗的配合。 他有些不可置信,却手下毫不迟疑的解开了常彦茗的衣服。 常彦茗……其实是在打算沐浴的时候,被闯进来的,他当时只来得及随便抓一件外袍穿上,之后就被灌了药。 所以当腰带被解开,衣襟被分开的时候,他直接就暴露在了常骅的面前。 常骅仔细看着自己身下的人。 他没有想为什么常彦茗只穿着一件衣服。 他知道自己嫉妒心奇强,可也知道常彦茗是个男人,所以哪怕被密探看到身体并没有什么。 只要他不对别人动心,只要他不和别人亲密,常骅不会觉得他应该畏畏缩缩,宛若南风馆里那些被调教好的小倌一般。 甚至连女人都不如。 他只是感觉常彦茗的很美,所以他想好好的看一看…… 常彦茗真的很美,这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