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谈判

    第二日，大获城军中传来噩耗，前都元帅杨大渊昨日饮酒过量，生病暴卒。张珏亲自主持了丧礼，高度赞扬杨大渊深明大义、迷途知返，并上报朝廷请求追封。各位降将虽有疑虑，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更加谨小慎微。

    张珏安排好大获城防务，就率军前往利州。此时木八剌沙的军队已经拿下苦竹隘，围困利州已有月余。这利州城乃是川峡四路之一（益州、潼川、利州、夔州四路，也是四川的来历），城高池深，守城器械俱全，守兵又多。木八剌沙虽发起了猛攻但由于缺乏攻城器械，根本无法撼动利州的防御，只能团团围住，意图困死敌军。

    利州守将南永忠又是一名宋朝降将，当初他献出利州屏障苦竹隘，才使得蒙古军大举入蜀。而今报应不爽，他派出的守苦竹隘的手下也把他给卖了，导致自己被察合台汗国军团团围住。

    他也曾派人向益州刘元振和潼川刘整求援，但至今杳无音讯。虽然城中粮草充足，但也不能不让他焦虑。

    这察合台汗国与大宋并未结盟，完全是欧阳一力促成的私下联盟，从理论上讲双方仍是敌国，欧阳潇潇只得孤身一人前往对方营帐商议攻城事项。

    木八剌沙已经得到战报，知道张珏和欧阳率军一路势如破竹即将与他会师。又听得安达前来会晤，更是欣喜万分，亲自出帐迎接。

    两人热情相拥后，进了营账，欧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请安达恕罪，我在大宋职位卑微，没有时间说服官家与安达结盟。只是说服了贾似道贾相发兵呼应，以打通商路。等商路一开，有贾相主持大局，结盟之事应当水到渠成。

    只是从理论上讲，你我还属敌国。为了张珏将军不被朝中那些官员们弹劾，我们尽量还是各自为战，但互不干扰，你看如何？”

    木八剌沙完全搞不懂这些汉人的弯弯绕绕，有些不悦，但看在安达的面子上还是答应道：“那我把南面围城守军撤回来，我军攻北、贵军攻南，井水不犯河水，总可以了吧？只是到时候这利州城池归属谁家？”

    欧阳心中一凛，前面把此事想得过于简单，涉及到国土之争，自己一个芝麻小官如何做得了主。但此刻不容得他推辞，哪怕上报张珏也做不了主啊，总不能这仗先停着不打吧，只好仗着结义的面子不要脸一次了。

    他笑盈盈地说道：“安达，这打通商路，谁获利最大？”木八剌沙也不是傻子，马上回答道：“这商路连接大宋、察合台汗国和窝阔台汗国，当然是三方获利。”

    “非也非也！”欧阳开始强词夺理：“这商路不管是从西到东，还是从东到西，都要经过你察合台汗国。这坐地分赃的事，难道不是贵国获利最大吗？”

    木八剌沙想想也是有理，但还是说道：“这和利州城归属有什么关系啊？”

    欧阳笑嘻嘻地说道：“安达，合作就像做生意，总得双方都有利不是。你看你们得了商路之利，我们大宋还啥也没有啊。”

    木八剌沙不但不傻还聪明得很：“安达，你们不是拿下了东川四帅府呢，怎么叫一无所获？”

    欧阳一看这木八剌沙不好忽悠，决定卖惨，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副沉痛的表情：“我也不兜圈子了，安达。这四川本是我大宋地盘，这次我与安达结盟，如果我大宋不能收回这些地盘，朝中大臣一定会弹劾我卖国。丢官是小事，恐怕还得满门抄斩。”

    木八剌沙不以为然：“那不正好，安达不如跟我打天下，将来这天下都是我兄弟的，不强过你做这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无数倍？”

    欧阳有些无语，还得继续卖惨：“安达，我家有老母，师父和师娘都已六十有余，如何能擅离故土啊。只要我留在大宋一天，我个人名声事小，我师父老人家一辈子德高望重，临到老年被人戳脊梁骨骂，我又于心何忍啊。”

    木八剌沙有点为难地说道：“安达，你我之义别说这几座城，就是让我把汗位让你我也心甘情愿。但你要知道，此次出征，我遵守对你的诺言不劫掠百姓，部属们已经非常不满。现在再将打下的城池吐出来，我真的无法服众啊。你也知道，我继承汗位不久，如果大家不服，我这汗位恐怕也岌岌可危啊。到时候别说通商，怕是要增加一个敌人啊。”

    欧阳知他说的也是实情，想了想说道：“安达，上次我送你的短枪，你可曾用过？”木八剌沙兴奋地说道：“用过用过，真乃神器啊！打猎比弓箭好用十倍，只可惜太少，如果用来打仗……”说到这里，他有点明白欧阳提起这个是何意了。

    欧阳笑了笑，说道：“这只是短枪，兄弟我那里还有长枪，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如果我用50条枪来换安达打下的这些城池，不，我也不贪多，天水那些依然归你，汉中以南归大宋，安达以为如何？”

    木八剌沙使用过短枪后敏锐地发现这种兵器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深知它的价值，但还是担忧地说道：“我是知道这些枪的价值，但我手下的部族首领们不知啊，我恐怕很难说服他们。”

    “这样！”欧阳已经预先替他设计好了方案：“这利州南边有两道城门，明日我们各攻一门，就说两军打赌，谁先攻下城池，利州就归谁。这个方案他们一定没有异议，那么明日，我让你的部下看看火枪的威力。”

    “安达，”木八剌沙还是有些替他担心：“这利州城高池深，你有把握明日攻下？”

    “拭目以待！成交？”欧阳伸出右掌，木八剌沙伸掌相击说道：“成交！”

    告别了木八剌沙，欧阳回到军营将今日商谈的结果告诉了张珏。张珏本没指望那些蒙古人能吐出吞进去的城池，只希望利州归大宋，后面的事让朝廷大员们来商谈。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但还是有些忧虑地说道：“欧阳指挥，这归还川陕数城当然是好事，但你不知朝堂险恶呀。你这一出戏，恐授人以柄啊。”古墓流浪的穿越神雕末期，从偶遇郭大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