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怀瑾果真早早起来帮宋玉打扫了卫生，顺带做完了课业，端了粥来等着宋玉起床。 “……我又不是缺了胳膊断了腿。”宋玉穿好衣服看向那碗卖相不错的粥，“算了，你放着吧，我洗漱完会吃的。” “我乐意照顾师兄。”怀瑾嬉笑道，“对了，明日静銮公主过来小住，师父还想叫你替他与师伯们一同去迎接呢。” 宋玉眉心一跳： “掌门师叔准了？” “昂。”怀瑾一抬下巴，“估计是觉得师父喝多了不一定能起来。” 宋玉怀瑾的师父，玄溟散人，在清城山上那算是独一根儿。年轻时候做事就二五不着调，天天就爱泡在酒坛子里，偏偏这人悟性高修为精进快，说他迷糊吧大事上又一件不耽搁。他挑选弟子的眼光也与旁的散人不同些，门下弟子甚少 ，到这一辈门下就只宋玉和怀瑾两个了。 “静銮公主……”宋玉想起来了，小时候见过的。先帝对清城山不甚在意，每次来参拜修行只是走个过场，倒也好笑，当今圣上对此倒是十分崇敬，连带着这个身子骨不算好的小公主，也来过几回。 “皇上子嗣不多，对静銮公主十分疼宠，从小就是嚣张跋扈的主儿，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怀瑾。”宋玉咽下一口粥，“皇家的事，不可妄议。” “晓得晓得，”怀瑾一笑就露出颗微尖的牙来，“她之前就爱黏你，现在也到了该选驸马的年纪，我怕她见着师兄就挪不开眼了。” “瞎说什么呢，也就只有你觉得我哪儿都好。” 怀瑾看着宋玉，那牙咬住下唇，尖牙细细碾过唇瓣，并未答话。 却是一语成畿，静銮公主刚进殿里，轿子还未落下便掀了帘子，水葱般的手指直直指向宋玉。 “这位道长尚未婚配吧？我瞧着相貌堂堂气质出众，与我倒甚是般配。” 说般配是不假，皇帝长相暂且不论，后宫那三千朵娇花生下来的孩子就没有不好看的。这静銮公主就算身体不好性格差劲，不开口单站在这里也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怀瑾双手攥成了拳，去看宋玉的眼睛。 宋玉眼底有些惊愕，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情绪，怀瑾放下心来，不动声色的将宋玉护在身后。 “静銮公主这趟来，难不成是来选驸马的？”怀瑾冷笑着开口道。 静銮公主浑不在意，娇笑道：“是与不是，有何干系，反正不会亏待了这位道长便是。” 宋玉垂眸，静銮公主倒也不是蠢人，只是……他先前的猜测不错，皇家自然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小道士的，最多收去做男宠罢了。 掌门正欲开口，玄溟散人的声音倒先传过来：“哟，我这徒弟这么吃香呢？” “师父。”二人齐声叫道。 玄溟散人朝那边儿挥了挥手，看向静銮公主，“小丫头，我啊尊称你一声公主，这徒弟呢，你就算是让他当驸马去……我也舍不得。” 静銮公主面上挂不住笑了，脸色变了三变，很是好看，最终还是拂袖放了帘子，扯着帘子上的玉石吊坠劈啪作响。 “你呀。”掌门捋着胡子，“说是不来，这不还得过来。” “没劲，”玄溟散人摇摇小酒坛，“睡觉去，师兄回见呐。” “玉儿，小怀瑾，走了！” 玄溟散人走到一半就瘫在路边，喝空了的酒坛子随手扔开，满足的打了个酒嗝。 宋玉正准备背起玄溟散人，怀瑾先他一步，稳稳的将玄溟散人托上了背。 “师父，重了啊，这些天背着我和师兄吃了啥呢？” “臭小子……”玄溟散人冲怀瑾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尊师重道啊。” 说完又咂咂嘴，朝宋玉这边道：“晓得你想问什么，甭担心我，那小丫头的命是我捡回来的，除非她真能求来圣旨讨了你去，否则休想。” 宋玉轻叹口气，：“师父您别乱动了，记着下次少喝点儿 。” “晓得呢——” 怀瑾忍住笑意，偏头去看宋玉，果然后者面上一片无奈。 “小怀瑾长大咯，长大咯……”玄溟散人小声念叨着，“可不能欺负玉儿哦。” 宋玉没听清玄溟散人说了什么，只听见怀瑾说道：“师父，我舍不得的。” 晚上怀瑾依旧跟宋玉挤一张床，宋玉站在衣柜前找明天要穿的衣服，屋里点了蜡烛，他浸在暖黄光线里，略带湿意的墨色长发乖顺的披在颈后，周身笼着一股云雾般的灵气，立如芝兰玉树，是极好看的。 怀瑾又想起那位倨傲的公主，她说：“这位道长相貌堂堂气质出众，与我甚是般配。”声音太刺耳了，难听，难听到就连那根漂亮的手指头他都想掰断。 “该睡了，明天早些起来。”宋玉翻身上床，睡姿相当板正。 “嗯……”怀瑾眨眨眼，抿唇从枕头下抽出薄薄一本书来。 “师兄，前几日我不懂的那些东西，本想去藏书阁借阅资料弄明白，可是我越看……” 宋玉接过书，上头两个赤字：，心道怀瑾最近还蛮用功，翻来一看却愣了，这哪里是“书”，是“画”，而且全是春宫画。 每一篇每一页，他们都毫不遮掩的大胆的赤裸的，用各种各样的姿势纠缠在一起，而且这里面，全都是男性同男性。 其实许国民风开放，对龙阳分桃之癖无甚鄙视，普通人家暂且不提，家中有权势的通常会让长子有了子嗣再抬夫。 “藏书阁的散人拿给我的就是这个了，只是我越看越难受，不知何故，还总想到师兄，便来问问师兄。” 宋玉只看一眼就臊的满脸通红，……掌管藏书阁的散人怎么会给怀瑾这个？就算是给……不也应当给正常的春宫图吗？ 怀瑾却不容他细想，趴过来帮宋玉翻页：“师兄你看，用的是这里，看着好神奇，居然能全都吃下去。” 宋玉看过去，那男人将另一方推按在桌子上，挺着胯正将肉棒往小穴里插，画的很细致，连汗珠都勾勒了出来。 怀瑾声音很好听，此时屋内没有别人，他声音微微哑，伴着灯花劈啪作响：“我本来还疑惑男人的腰怎么会这样软，后来……” 后来想到师兄，我觉得，师兄的腰更软。 他没有继续说，微仰着头看向宋玉，宋玉像是惊着了，在怀瑾看来，这模样很是可爱，且馋人。 宋玉看着怀瑾起了雾的眸子，挺直的鼻，红艳的唇，只觉得他一字一句都像是舔在自己耳边说出来的。勾人心乱人魂魄的精怪，偏偏他看上去又那样不经意。 “师兄，你硬了。” “上次师兄帮我，这次换我来伺候师兄吧。” 宋玉被他圈进怀里，那本从宋玉手里掉到地上，没什么声响，他攥紧了裤带，怀瑾不知怎么两下就拨开了，手温柔又强硬的覆了上去。 “怀瑾，不可以。”宋玉感觉到自己的肉棒狠狠跳动了一下，都快难堪哭了，“这样是不对的……” 怀瑾吻上他的后颈，手匀速运动着，轻声道：“这次……我听它的。” 身体总是比理智更容易妥协的，宋玉有些恍惚，他平日里需求本就不多，有时候甚至能洗个澡压回去，而现在显然是失控了。 “呃啊。”宋玉发出急促短暂的一声，继而用手羞怯的捂住了嘴。 怀瑾并没有掏出来，看不见反而更引人遐想，亵裤随着怀瑾的动作鼓动着，而鬼头顶到的那一处，甚至都濡湿了。 “没关系，忍不住可以出声。”他诱哄着，“师兄的声音，很好听。” 听到这话宋玉愈发不肯出声，憋得浑身发颤，怀瑾做了些纸上功夫，现下全用在了宋玉身上。 宋玉射出来的时候怀瑾想到，今天好像刚跟师父说了自己舍不得欺负师兄的。 不过这也算不得欺负，师兄明明也喜欢的很，怀瑾一边想着一边乘宋玉脱力往后穴摸去，摸着按着揉着在外头绕了几个圈，并没有进去。 怀瑾抱着宋玉，两人都没有讲话，时间久到怀瑾都以为宋玉睡着了，蜡烛快烧尽了，宋玉坐了起来，沉默着换了衣裳，吹灭蜡烛。 “睡吧。” 怀瑾听见他说，于是悄悄的笑了，然后又死皮赖脸的抱了上去。 黑暗里，宋玉听着怀瑾的呼吸，他该生气的该恼怒的该觉得恶心的，可是很令人窒息的是，他都没有。 不应当，不应当是这样的……对，只是身体上得到刺激罢了，怀瑾是师弟啊。 宋玉咬紧下唇，是师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