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会让你失望
“若阳，控制一下你的表情，不要太夸张……” “余淼，你演的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不是傻子，眼睛里要有东西……” “余淼，发呆不是目光呆滞地盯着一个地方看，你演戏的时候能不能带上脑子，稍微了解一下人物？” “余淼，你到底背没背台词？” …… 整个剧组都是张导余淼余淼余淼的声音，有了余淼垫底石若阳轻松许多，加上他是带着专业指导表演的老师进组的，所以很快就达到了张驰的要求。 有了石若阳的衬托余淼更是显得一无是处，张驰越骂他越紧张，高压之下更是频频出错。 张驰是从心里看不上余淼，也不在意余淼出不出丑，固执地一遍一遍重复拍同一个镜头，颇有种不过不罢休的感觉。 最后还是余淼身材高瘦的女助理出面说余淼身体不舒服才让张驰放余淼下去休息。 余淼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还隐隐散发出酸酸的味道，这可把上去搀扶人的阿兰恶心够呛。 “淼淼，你没事儿吧？”阿兰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下不去手，改拿出扇子给余淼扇风。 余淼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脑子翁嗡嗡像是有一百只苍蝇在飞，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一躺…… 人生第一次，余淼感受到了绝望的感觉，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让他几次接近崩溃，而更让余淼无法接受的是来自于张驰的不认可，他的自信心被彻底摧毁。 “小向准备一下，下一场拍你和若阳的戏份。” 向添泽突然被点名，他赶紧把剧本翻出来临阵磨枪，现在的张驰一点就着，他可不敢惹。 旁边石若阳更是加紧背台词，他带来的指导老师正一句一句地给他讲戏。 这让向添泽不由得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确实比他那时候压力大，当年他至少有时间去上表演课。 晚上收工的时候余淼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向添泽见他这副模样心底闪过一丝暗爽，收工的快乐愈加明显。 “小柳！”卸完妆向添泽开口喊道。 “喳！泽哥有何吩咐？” 小柳原本正在给丁宁讲笑话，听见向添泽的声音他忙一路小跑地凑过去。 “晚上请你出去吃大餐！” “泽哥威武！” 小柳欢呼一声突然冷静下来，“泽哥，你有钱吗？” 听听，这问的是人话吗？他向添泽大小也是个明星，不抽烟不喝酒无任何不良爱好，玩游戏都舍不得充值，怎么就请不起一顿饭了。 如果小柳知道向添泽在想什么一定高呼冤枉，作为向添泽的“贴身”助理，他知道向添泽有一个神秘的爱人，虽然素未谋面但对方一家之主的形象已经深深烙在了小柳的脑海里。 从向添泽拒绝参加任何酒会每天按时回家以及闯荡娱乐圈数年没有一桩绯闻缠身来看，对方绝对是“母老虎”一般的存在。而向添泽每月有限的零花钱更是验证了小柳的猜想，据之前的助理说有一次向添泽因为请客没钱付账差点儿被饭店老板扣下，正好他们盛总也在同一家店吃饭出手帮向添泽解了围。 有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小柳不敢轻易冒险，所以才多问了一句。 向添泽轻蔑地看了小柳一眼，边打开手机边说道： “当然有……了” 账户余额：九块八 …… “那个什么” 向添泽收起手机淡定地说：“今天就先算了，我今天有点儿累。明天我请你吃饭。” 小柳兴奋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张导刚才发话了，明天晚上加班拍夜场戏，能吃上热乎的盒饭就不赖了。 向添泽拿上剧组准备的晚饭面不改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门后第一件事向添泽先给盛怀远打了个电话…… 他账户里的钱全都没了，一向神经大条的向添泽难得阴谋论了一次，他怀疑自己的财产被盛怀远秘密转移了。 那可是他一分一分挣回来的辛苦钱…… “喂，阿泽！” 盛怀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向添泽开门见山问：“我手机里的钱呢？上次我看还有两万多，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九块八了？” 面对向添泽质问的语气盛怀远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出来。 “阿泽啊！离了我你可怎么办？” 似呢喃一般的语气，让向添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所谓的上次是半年前啊！两万块钱你还想花多久？” 盛怀远的声音里藏着笑意，向添泽老脸一红，质问：“你不是说每月会往我账户里打钱？钱呢？” 向添泽是个理财白痴，加上脑子没有盛怀远好使，所以他们家的财政大权一直由盛怀远掌握着，每个月盛怀远都会往向添泽的手机里转三万块钱。 向添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社交，吃穿住用行用到的费用全部由盛怀远安排好，所以月月下来三万块钱都有剩余，久而久之向添泽也就不看账户余额了。 只是有几次他把钱借给别人没有及时和盛怀远说，所以才背上了吃霸王餐的嫌疑。 盛怀远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扶额笑道：“你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了？” “什么？”向添泽气势汹汹地问。 “我给你的账户绑了张卡，钱都转到卡上了，这样你花超额的时候我就能及时发现及时转给你。” “哦！”向添泽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 “我忘了。”向添泽诚实道。 “你……” “你忙吧我先挂了。” 不等盛怀远说话向添泽就擅自做主挂断了手机，他正在努力适应没有盛怀远的生活。 盛怀远听着耳边传来手机挂断的嘟嘟声，脸色有些难看。 他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扔到床上，给宋哲打了个电话。 “给我订明早去h市的机票。” “盛总您是有什么事儿吗？”宋哲心里有些打鼓，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余淼好像就在h市拍戏呢！ “探班！” 盛怀远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便挂断了电话，自从看见纪昀身边的男人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他得去h市看看向添泽。 这些年向添泽经常出去拍戏，有时候到偏远山区一去两三个月都正常，但盛怀远从未像现在这样惦记对方，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似的。 宋哲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接完电话更白了，盛总果然要去h市找余淼，这件事如果被……被向添泽知道了…… 后果宋哲已经不敢想了，老板的事情他没资格管。 第二天一早盛怀远就急吼吼地从家里出发直奔机场，宋哲见了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儿。 “公司的事情暂时由你来处理，遇到做不了决定的事情随时向我汇报。” 盛怀远边往登机口走边交代，“三天后恒润老板的父亲过大寿，你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 “知道了，盛总放心。” 宋哲把登机牌递给盛怀远，“h市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机场有人接您去酒店，给剧组准备的礼物也都让人买好了，您探班的时候会有专门的人送过去。” 盛怀远点点头，对宋哲的工作能力非常满意。 五个小时后盛怀远的航班在h市降落，他提前没有和向添泽说探班的事，他要给向添泽一个惊喜。 顺利找到宋哲安排的人，盛怀远坐在前往酒店的专车上心情格外灿烂。 这种突然跑来探班的行为他已经三四年没做过了，心里还有一点点小激动，不知道阿泽见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宋哲订的酒店就在剧组住的酒店旁边，但规格却比隔壁高出许多。 原本盛怀远是想和向添泽住在一家酒店的，最好是能去向添泽那里借住几晚，但高哲告诉他那家酒店的房间已经满了，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住到隔壁了。 盛怀远放好行李后刚好是午饭时间，他在酒店大厅点了餐，准备下午去剧组探班。 “怀远？” “袁朗？” 盛怀远皱眉问：“你怎么在这儿？” 看见盛怀远袁朗先是一惊，然后笑嘻嘻地凑过来和盛怀远坐一桌。 “我女朋友今儿过生日，死活非要我来。” “女朋友？”盛怀远努力回忆了一下，“安妮？” “安妮是我前前前女友，现在这个叫安迪。” 盛怀远点点头，并不关心袁朗的女朋友到底是安妮还是安迪。 “怀远，你来h市干什么？”h市经济发展落后，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影视基地，袁朗实在想不到盛怀远到h市的理由。 “我来探班。”盛怀远答道。 “探班？” 袁朗眯了眯眼睛问：“探谁的班？向老虎的？” 盛怀远笑笑没说话，袁朗哼了一声没再多问。上次那件事儿他把盛怀远给惹生气了，现在还心有余悸，所以也不敢乱说话。 午饭后袁朗要去剧组找他女朋友，盛怀远心里着急见向添泽，便答应和袁朗一起过去。 十几分钟的路程袁朗强烈要求开车过去，盛怀远无奈只能同意，上了车他才发现袁朗坚持开车的原因。 车里摆满了红玫瑰…… 盛怀远看了看两手空空的自己，有些后悔和袁朗一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