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每次见你都能喜上眉梢

    “她是，把我当成你了？”池乔很呆萌的问了一句，虽然还是没有看秦肃声，但是这话，挺有意思的。

    “没有，咱俩不一样，性格，身形，长相都有差距，她没认错，而且我妹妹只是自闭，她又不傻。”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因为她的感情不一样吧......

    “漠漠四岁的时候，我父母出意外身故，五岁那年的生日，是第一次只有我和他一起过，那时候她还没得这病，但是也不懂事，就一直管我要爸爸妈妈，生气起来就摔东西，把蛋糕摔了，蜡烛掉地上的时候正好有一支掉到我脚踝上，漠漠看见就不闹了。她其实当时已经知道爸妈不会回来了，她只是不想接受而已。”

    其实何止是漠漠啊，就连他自己都不能接受，只不过是现在，时间长了，伤口结了疤而已。

    “漠漠对我脚踝上这个疤有着不一样的看法，或许是因为她看见你脚上的这个疤，就想要尝试靠近你吧。”

    这些事情，就像池乔说的，如果没有留疤，他或许都不会记得，可是漠漠会记得，池乔的妈妈会记得，给最爱的人造成伤害的这个人是记得的。

    或许是出于同情吧，池乔非常诚恳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啊...”

    “你对不起什么？又不是你烫的。”池乔这个动不动就道歉的性格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啊。

    “让你回忆起了不开心的事。”

    “拉倒吧，哪有那么多开心的事啊！说说而已，别这样，你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敢跟你说了。”

    他倒真不是一个喜欢矫情的人，不过在池乔这儿的时候，他好像不自觉的就变得很矫情了。把人送到了学校门口，看着池乔进去了，秦肃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送孩子回学校的家长一样，不自觉的就笑起来了。

    每次遇见池乔的时候，不管是做什么，他总是会不自觉的笑起来，就算是提到了伤心事，也总是会觉得没有那么郁闷。或者是这人有趣吧，又或者，是真的喜欢这个人。

    他希望是前者，因为如果是后者，真的不能像现在这样下去了。

    他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平静，早就是一团乱麻了，这样的生活里，他不想拉进无辜的人。

    可是他又是有些贪婪的，贪婪地想要去靠近池乔，想要去了解这个人，想要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秦肃声送完池乔又回了一趟警局，王黎正在审那个管家，秦肃声看了一眼审讯记录，这个人叫李国华。

    “怎么样？”秦肃声看旁边抱着保温杯的江天，明明才三十岁，怎么搞得像一个老年人似的，保温杯不离手！

    “和刘白刘淼的话对得上，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你不是去公墓了吗？怎么回来了？”江天知道是秦肃声来了，没有回头看他，两促眉毛就快要扣到一头了。

    “我是想去公墓，可公墓在北郊，我要是地铁去，再回来，一下午就没了，有没有实习生什么的，发一个给我开个车？”

    “脸呢？吃个饭把脸吃丢了？自己不是会开车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愿意碰那玩应，要不是赶时间，我就坐地铁去了。我明年给谢叔叔提个项目，让他给政｜府多投点钱，多建几条地铁线，别都弯弯绕绕的，多整点直达的。”

    “你可闭嘴吧！今天刚报到了一个实习生，公安大学大四的学生，来实习，算是师妹，你带去吧。”江｜哥现在烦得很，不想搭理他，让他自己找人去了。

    “女生啊，干刑警可是苦得很啊！”秦肃声笑了笑，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有那就要用啊！管他男的女的，男女平等！刑警队里无男女。

    “办公室里呢，自己去叫，小丫头还没出过任务，正好给你带了。”秦肃声有时候幼稚的像个孩子，准确的说他确实还算是个孩子。

    “妥了！”秦肃声前脚出了审讯监控室，江天就叹了口气。

    “这人什么时候能成熟点啊！”

    “我很成熟的，今天还送池老师回学校呢！”秦肃声在门口小声嘟囔了一句，没让其他人听见。

    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就只有一个小姑娘梳着高马尾，穿着警服在以前老张的桌子前收拾自己的东西。

    周芸芸抬头看见门口站着的秦肃声，衣着整洁，表情严肃，“请问你找谁？”

    秦肃声没穿警服，一身说不明白的痞气倒真不像个警察。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化了一点淡妆，而且身材也不错，警局一帮大老爷们，活的太糙了，这么一对比，这就是个警花啊！

    “你是新来的实习生？”

    “嗯。”周芸芸点点头，看样子是有点紧张的，手已经不知道该放哪了。

    “别紧张，我听老｜江说你也是公安大学的？那我算是你师哥了。”

    “师哥好！”

    “我叫秦肃声，他们都叫我老秦，或者秦哥，随你。”秦肃声实在是装不下去正经人，朝着小姑娘笑了一下，差点把人家魂勾走。

    “秦哥。”小姑娘倒是很有眼色，忙给秦肃声拉了一把椅子过来。

    其实秦肃声也就二十二岁，和这个实习生差不多大，只不过他进警队比较早，而且能力上也确实能得到队里人的认可，马上就能做个中队长了，江队和王黎最近这段时间也非常忙都没有什么精力再带一个实习生了，正好他要一个给开车的，就便宜给他了。

    “你还没说呢，你叫什么？”

    “哦，对不起，秦哥，我叫周芸芸。”小姑娘很有礼貌，就是不知道活干的怎么样。“周芸芸，芸芸众生，好名字。车开的怎么样？”

    “车？挺好的。”周芸芸见秦肃声笑的那一下，眼睛都直了，秦肃声确实是好看的，不笑的时候，一张扑克脸，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可以笑起来，眼睛里面有星星，又温柔至极。

    这小姑娘也挺花痴的......

    “收拾一下，现在和我出去一趟。”

    “现在？那我去和江队说一声？”

    “不用，我跟他说完了，走就行了。”说着秦肃声就摆摆手出了门。

    “秦哥！”芸芸在后面跟着秦肃声，“我们去哪啊？”

    “北郊公墓。”

    “哦，需要带什么东西吗？”周芸芸手里拿了笔记本，拿了手机，还要在带什么的样子，一看就是第一次出警，不过他也只是再回去看看，没什么需要带的了。

    “带着脑子。”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他也是第一次带实习生，反正挺新鲜的，有了一个白得的司机，带在身后也能给自己省点事儿。

    “江队说后面让我带着你。”

    “哦，好。”

    一路上，周芸芸没少偷瞄副驾上的秦肃声，“看路！”

    小姑娘还敢说自己的车开得不错，一路上也没少让人加塞！

    “现在在查的案子比较特殊，昨晚两点接到警情......”看着小姑娘还有心思偷瞄呢，秦肃声就给他介绍了一下这个案子的情况，介绍完倒也不客气，“说说你的想法。”

    周芸芸听秦肃声讲案子听得入神，突然一个提问让她措手不及，“这个......”

    眼神飘忽，嘴角不自然，显然是课堂走神被老师提问的自己，周芸芸汗都急下来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十万火急的急。

    秦肃声看着周芸芸这个样子，好像看见了刚到警局的自己，但不一样的是，他那时候带他的警察是江天，江天问他案情分析的时候，他多少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想法多就多说点，想法少就少说点。

    “没事儿，想什么说什么。”

    “嗯...我觉得...除了他们交代的事情以外，这些事情发生在一起太凑巧了，从他们上山开始，先是车爆胎，接着管家就找来了，两个人在车上莫名其妙的都睡着了，然后上山之后先是刘白跌到坑里，给管家电话打不通，但是给刘淼打电话却打通了，刘淼找上来也摔到同一个坑里，虽然晚上天黑，但明知道这前面有个坑，还会摔下去吗？还有就是求救电话，两个人都说没打，就算是不小心划到的，那晚上也会亮啊，怎么会没人看见呢？还有两个人供词不一致的地方，掉到坑底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不错，这个案子的疑点基本都在这儿了，基础挺好的，好好干！”秦肃声说的是实话，他一直以为，最后坑底下的那段供词不一致是因为刘白碍于面子，随便改的，但是现在听了周芸芸的话，觉得那段供词确实有问题，两个人都说对方在埋怨自己，会不会，是中毒？或者说是致幻剂？

    “谢谢秦哥！”周芸芸听到秦肃声夸自己了，感觉高兴地直摇尾巴了。

    “嗯，你这车技.......再练练吧，跟着我实习，出门出任务一定是你开车的，这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这水平还差点。”

    “好，我多练！”

    到北郊公墓秦肃声带着周芸芸直奔后山，昨天来查的时候确实发现了这个坑和血迹，但是痕迹也查了，除了血迹和人为踩踏的痕迹没有发现其它啊，如果是致幻剂，那一定会留下药物反应，不可能查不出来，难道不是致幻剂？是我想错了？

    对了，手机是掉在坑外面的，昨天是在....

    秦肃声左右去找昨天捡到手机的地方，记忆中，距离坑也没有很远。这个地方捡到的手机，当时刘淼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应该是和刘白打着电话，听见刘白的声音，就把电话挂断了，揣到兜里的时候应该是不小心滑到了张潇的电话，手机掉了出来。

    秦肃声在那个坑的边缘和手机掉落的草丛间徘徊，现在距离案件发生已经过去近40个小时了，很多线索都已经被破坏了，就算是使用了致幻剂，那这么长时间能不能从身体检验出来都是个问题了。

    “嗯，好的，好的，江队，我们这就回去。”周芸芸接了个电话。

    “秦哥，王哥让我们回去。”

    “回去？有事吗？”

    “没说。”

    .......

    白夸了！

    “他没说你不会问？长嘴干啥的！光吃饭了！”

    这周芸芸也是够倒霉了，实习就碰上了秦肃声这么个嘴毒的人，局里面就差李局和赵副局他不敢怼了，别的人，总是能怼上两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