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3）

    莫缘听着怀里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的回答，心里更是肯定了莫雪晴没有完成杀掉自己的任务，会承受某些不得了的代价，但是她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在修真界与莫雪晴分身几年的相处，她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人的脾气了，虽说眼前的本体看起来有所不同，但是自从刚才莫雪晴接受到了记忆，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刻，莫缘便知道，她还是她，可以为了自己做出任何事情，哪怕是毁了一切，但是，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莫缘想到这里，低头轻轻的亲吻着她的眉间，语气异常的温柔道：“阿晴不是一直吵着想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么？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告诉我，有关你本体的一切，我需要弄清楚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好为将来做准备。”

    其实这并不是莫缘会未卜先知，毕竟她是修道之人，等价交换的概念她再清楚不过了，莫雪晴独自一人不知道在天外天生活了多久，能力深不可测，而拥有着如此强大力量的她，必然是要付出某种代价，才能去制衡那些所谓的法则。

    莫雪晴闻言沉默了许久，已经恢复冷静的她，自然不会再如以前那样，冲着莫缘撒个娇便可以搪塞过去，她轻轻的拱开对方的臂弯，坐直了身体，随后右手一挥，本是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出现几道细细的黑色纹路，莫缘见那东西跟活物一样在对方的手臂上游走，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结果被莫雪晴给挡了下来，“每次我的分身去小世界修复完漏洞之后，那些被消灭的东西便会化作一种暗能量，被我的本体吸收，一开始我还是没有在意的，毕竟监管着无数世界的我，怎么会被这区区的暗能量所伤害到，结果我还是太天真了，这东西一道两道的确实不足为患，但是这不知道多少年的岁月里，它在我的的体内越积越多，有时候，真的很痛...但…”莫雪晴话没说完，莫缘便趁她不注意，将手掌覆盖在了对方的手臂上，霎时间那些黑色纹路仿佛是嗅到了什么美味一般，顺着两人接触的位置迅速的攀上了莫缘的手腕，一时之间，那股阴冷刺骨的疼痛席卷了莫缘的全身，而莫雪晴更是吓的一把将她推到在地，同时再次将体内的暗能量封印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莫雪晴被莫缘的举动气的有些发抖，没有人比她更懂这种食人心骨的痛处了，哪怕只是一点点，都足以让普通人痛不欲生。

    “我没疯，我只是想知道你一直以来所承受的代价到底是什么，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这个东西的。”莫缘脸色惨白的冲着莫雪晴笑了笑，同时咬牙费力的坐直了身体，运起体内的功法，将那股暗能量封印在了体内。

    莫雪晴看着紧闭双眼的莫缘没有言语，解决吗？如果真的可以这么轻易的解决这个问题，那她也不会被困在天外天这么久了...莫雪晴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你喜欢研究便研究吧，天外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很无聊，毕竟我不是一直都在清醒状态的。”

    “无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把制造分/身的方法教给我？”莫缘长吁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盯着她问到。

    莫雪晴听她这么说，心里突然有一些失落，虽然分/身跟了莫缘许久，知道她喜欢安静，但是若真的跟她单独生活不知道多久，是个人都会觉得腻吧...而学会了制造分/身，莫缘便可以如她一般穿梭于各个世界，认识更多的人，也许还会爱上别人也说不定...

    “是不是不外传的秘法？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我自己也可以研究。”莫缘看她半天不说话，以为这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便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其实无所谓的。

    “其实跟制造那条小鱼差不多，你可以试着吸收天外天的灵气，这跟在修真界修炼的功法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天外天吸收的东西，会让你心中所想化作实物，而且…从你传送到了天外天的那一刻起，你的分/身便会在某些世界自动生成了，不过只要你的本体不去，那边的你依然会过着她们本来的生活，这也是我别的分/身刚刚传回的信息，看来我得猜想没有错。”莫雪晴直视着莫缘的双眼，不紧不慢的说出这么一大段话。

    “什么猜想？”莫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她，眼前之人略带冷漠和哀伤的眼神，让她有些不安。

    “也许，这里以后会属于你。”莫雪晴见到她那紧张的神色不由得轻笑了出来，“或许一开始我就应该发现的才对，你是我生命里的一个变数，不受我的控制而出现的一个变数，那些我所吸收的暗能量，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出来，我不知道它爆发后的结果是什么，那些小世界里被暗能量侵蚀的人们，会变得阴暗，会为了心底一个小小的邪恶念头而不择手段，而我自身吸收了这么多的暗能量，我会变成什么呢？谁又会处理掉我呢？”

    莫缘听到她这么说，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己出现在天外天，根本不是什么机缘巧合，她就是为了扼杀莫雪晴的存在，而诞生于修真界的，那条看不见的命运，让莫雪晴的分身爱上了自己，从而无法对她下手，已达到将来自己亲手抹杀掉她的结果…

    “呵呵…呵呵呵，我到底算什么东西…”理解到自己的使命的莫缘，突然有些崩溃，她跪坐在地上，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莫缘，你想想办法，你不是很聪明吗？你想想办法！”她在心里疯狂的对自己说着，同时想着自己生平所学习的法术，一定，一定有办法能救莫雪晴，一定！

    看着地上那个浑身发抖的人，莫雪晴惨笑了一下，如果有办法，自己也就不会遇见她了，这个无聊的命运还真是恶趣味，想让心爱人的杀了自己，让她甘愿去死，而自己死后，那些被收集起来的暗能量就会彻底消散了吧？可是小世界里依然还有无数的漏洞等待着天外天下一任主人去修复，到时候，莫缘的命运是不是还会跟自己一样，而且，还会爱上别人，会被自己心爱的人杀死…

    “阿晴，我不会让你死的。”就在莫雪晴思考着莫缘以后的命运时，蹲在地上的人猛的站起身，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说道。

    我是分割线

    在那之后，莫缘利用自己在天外天吸收的力量，让更多能力强大的小世界的人来到了天外天，一开始她的目的就很明确，这些人，不过是来替莫雪晴分担这些暗能量的，结果效果并不明显，所以才有了之后她用转嫁之术，创造了一个独特的分/身，来彻底替代莫雪晴，而在那漫长的岁月里，这个被制造出来的分/身，在无数的暗能量影响之下，终究还是拥有了自我意识。

    十年前

    那本该是平静的一天，管理局已经具有的不小的规模，各个小队分工明确，按部就班的处理着小世界发生的各种突发状况，而莫缘和莫雪晴两人也乐此不疲的玩着扮猪吃老虎的游戏，装作跟一般执行者一样在这里生存着，没有人知道两人才是天外天真实的管理者，她们甚至认识了不少的朋友，比如第一小队的成员，这些队员的优秀程度有时候让莫缘觉得，是否他们也可以胜任天外天的主人？

    只不过，这看似好听的名头，背后承担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老莫，今天到底啥情况啊？”说话的是第一小队成员袁昊，本来今天他是要出任务的，结果半路上就被系统通知来到了他们平时集会的地方，说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宣布，有什么事情不能通过系统说吗？非要当面宣布？

    坐在长椅上的莫缘并没有抬头，而是低声回了句：“等人到齐再说。”

    袁昊见她这副模样摇了摇头，最近的莫缘实在是太怪了，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两天表现的尤为明显，只不过有莫雪晴在她身边，大家伙也没敢问什么，毕竟队长的实力在那摆着，万一真是她俩吵架了，他们在过去帮腔，肯定会殃及池鱼的，像白染那个混蛋就聪明多了，她发现俩人不对劲之后，便早早的离开管理局执行任务了，这次开会看样子她也不会回来了，真是鸡贼的厉害啊。

    约摸过了半个钟头，第一小队成员才陆续到齐，大家互相打着招呼，毕竟想聚齐这些人也是挺费劲的，不是你在执行任务，就是她在执行任务的。

    “队长还没到吗？”队里年纪最小的姑娘司蓉，看着正在叙旧的几人，终于是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了，既然说要开会，莫雪晴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她不会来了。”

    坐在长椅上的莫缘，终于抬起了头，那满是怪异纹路的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看的人心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