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不是奇怪/是难得，珍稀，颌下之珠

    当天晚上，小心地关闭了游戏的自动开启设置，徐晏的话在脑海里来回循环着，沈弋棠过了很久才睡着。

    “让我追你。”

    这句话具体是什么概念，沈弋棠其实不太清楚。

    不是没有被女生追过，但或许是看起来有点生人勿近，又总有意无意跟人疏离，沈弋棠从来没被人当面告白过。只是收到过一些小礼物，精致的信笺，信息或是电话里的对白。

    所以沈弋棠根本不知道，被人追，被人这样近距离的追，会是怎样的。

    而后来的几天，周桐只觉得，最近在身边发生的一些事，实在有些“诡异”。

    譬如，通常教学楼篮球馆来回转的徐晏，现在明明因为脚伤暂时停下高强度训练了，却还是时常往校区东边跑。再譬如，他们课程结束之后去聚餐，徐晏全程低着头打字不说，结束后还要打包一份带走。

    随后，等周桐从朋友那里得知徐晏去的不是篮球馆而是美院大楼，又一次次见沈弋棠跟徐晏同时回到宿舍，再眼看着徐晏把带回去的餐盒递给了沈弋棠。周桐觉得，这份诡异日益严重了。

    他趁着徐晏不在偷偷跟苏子探讨，换来苏子的白眼，“你不是一直希望他们关系缓和一点吗？”

    “这倒是……可是你不觉得太诡异了吗？”周桐努力思索半天，猛一拍手，“我想到了！你说晏哥……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小棠抓到了？所以才天天想着法想让小棠高兴一样……”

    “哎不，也不对。我看小棠每次接晏哥东西的时候，都跟不怎么敢抬头看他似的，会不会其实是晏哥抓到了小棠什么……嗯？苏子，你从刚才开始一直盯着我的脸看什么？”

    “没盯着你的脸，我在看你的脑袋。”

    “看我脑袋干嘛啊？”

    “想看看那玩意儿到底是不是个真脑袋。”

    “嗯？哎我艹又骂你爸爸！”

    探讨总是以失败告终。

    到了周五，下午跟晚上院里都有课程，沈弋棠回到宿舍之后，周桐跟苏子已经照常回了家，徐晏也不在。

    洗漱完，关掉宿舍的灯上了床，手机震了一下，沈弋棠划开屏幕。

    徐晏：睡了吗？

    抿了抿唇，沈弋棠下意识地在床上正襟危坐起来，快速地打字回复：还没。

    徐晏：这个周末我要回家一趟。

    意思是说不回宿舍了。

    沈弋棠：嗯。

    然后想着再说些什么。

    沈弋棠还记得徐晏大三跟家里闹矛盾的事，后来徐晏似乎也都没怎么提过家里的事。但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滑动了几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问，但又怕会太冒犯。

    而后，新的消息打断了他的思绪。

    徐晏：今天晚上，可以看看你吗？

    看看？怎么看？

    顿了顿，沈弋棠反应过来。

    游戏。

    自上次之后，沈弋棠每天睡前都会小心地把游戏的自动开启设置关闭。而今天还没有关闭。这时候，徐晏提到要看他，沈弋棠下意识地想到了游戏。

    进入游戏的话……徐晏会再跟他做吗？

    沈弋棠还完全没做好准备。

    下意识地，他想先找什么借口躲过去，但又顿住。

    最近，徐晏一直在照顾他，各方各面的，成真的一切，几乎要让他喜悦得有些惶恐失措起来。那这算是徐晏希望他回应的事吗？如果拒绝的话，会让徐晏不高兴吗？

    那头显示在输入中，却一直没有话回复过来。徐晏有些疑惑，但也耐心地等着。然后终于出现一句

    沈弋棠：嗯。我马上就睡。

    回话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徐晏敛了敛眉，罕见地没看明白。但想了想，以为这是虽然同意了，但表示不能时间太长的意思。可随即，屏幕上又跳出一句。

    沈弋棠：游戏见。

    已经要把指尖按在“视频”键上的徐晏顿了顿，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沈弋棠那么纠结的原因。

    原来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半晌，舒着气笑了一声，收起屏幕下方的手指，徐晏重新输入：好。游戏见。

    ·

    【亲爱的用户，欢迎您回归游戏，祝您体验愉快】

    【倒计时30秒后，将为您回溯上次游戏的进度】

    沈弋棠记得，上一回，游戏是停止在他被做晕过去之后。

    当倒计时结束，身下传来坚硬冰凉的质感，沈弋棠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随即觉出自己被坚实的手臂环抱着，正收在烫暖的怀抱里。

    “醒了？”

    是近在咫尺的，徐晏的声音。

    脊背都僵了，沈弋棠的头正埋在徐晏肩上，没有睁眼，一动不动地，妄图装睡。

    徐晏没戳破他，只听着他明显加速的心跳和发乱的呼吸声，稍稍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然后另一只手探下去，指尖寻到依然濡湿的软缝，轻轻戳摁了一下。

    发僵的脊背重重哆嗦了一下，在被分开软唇刺入指节的时刻，沈弋棠装睡的念头彻底消失了。

    慌乱地握紧徐晏动作的手腕，沈弋棠仓惶地抬起头，对上徐晏低头看他的眼神。

    沈弋棠被水浸湿的微长黑发垂在侧脸上，露出一截冷白的额头，徐晏低头在他额前亲了一下，“上次没来得及清理完，不弄出来会不舒服。”

    上次的游戏里，他才抱着沈弋棠在浴室简单冲洗过，把人抱进浴缸仔细清理的时候，被肖睿的敲门声叫醒了。而沈弋棠短暂地睁了一下眼，但在游戏中断后，又很快迷糊地睡过去。

    清沉的嗓音温柔轻缓，底下入侵的动作却不容置疑。

    柔嫩的黏膜被手指寸寸探入分开，被折磨到红肿的内壁敏感异常，被带着薄茧的指腹碾过，引发一阵泛着痛意的酥麻。

    浑身都被这股子酥麻浸透了，沈弋棠睁大了眼，死死攥紧徐晏的手腕，“不……我唔，我……哈嗯！……”

    失控的喘声无处压抑，两根修长的指节深深顶入湿软的肉缝里，沈弋棠咬紧了下唇，在几下抽送里哆嗦着软了腰，俯回徐晏肩上。

    颤抖的手指彻底卸了力，沈弋棠完全没有余力去遮掩自己过分的反应。

    这是徐晏，虽然是在游戏场景里，却又是“真真切切”的徐晏。

    不是虚假的基础数据，也没有药物来麻痹神经，所有刺激直白到尖锐。

    几乎是很快就被过分的快感淹没了，沈弋棠浑身都在抖，小腹抽搐着缩紧，小肉缝咬紧了入侵的手指，激烈吮合着，自下身失控地吐出混乱的精水，在光洁的浴缸里喷落斑驳。

    刺激与羞耻混合在一起，冷白的皮肤上泛出一片片暧昧的红云，沈弋棠紧紧攀在徐晏的肩上胡乱哽咽，恍惚地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要融化在徐晏的指尖与怀里，嘴上却又下意识地撒谎，“……不唔要……疼……疼……”

    徐晏低着头轻轻吻咬沈弋棠红透的耳垂，却没让他轻易糊弄过去，“只有疼吗？”

    “……受呜……受不……了……”

    手指在抽送之间微微曲起，将粗糙的指腹摁揉上湿软的肉壁，按着记忆寻到几点特殊的嫩点，施力碾动，却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在穴肉即将崩溃绞紧之前生生停下，沉声地，“嗯？”

    被逼出的生理性眼泪从脸颊滑落，在突然下跌的浪潮里，沈弋棠失措地把头蹭进徐晏肩侧，顾不上再掩饰地哽咽出声，“……不呜……舒…舒嗯服……舒服…得……受唔不了……”

    徐晏抬手揽过他的后颈，呼吸粗重地，奖励诚实一样低头吻住沈弋棠发颤的唇。

    而后，是微微鼓胀的小腹被宽厚的掌心裹住，烫热的温度缓缓下压，隔着一层柔软，同激烈抽送的手指相呼应，引得本就在抽搐的腹腔痉挛地收紧，残留的精水在穴肉里挤动，争先恐后一样自穴口喷洒而出。

    纤细的腰拼命地绷紧了，沈弋棠仰着脖颈溢出一声尖促的哭喘，与颤抖的余音一起，被尽数吞进彼此的唇舌里。

    漫长又磨人的清理终于结束后，沈弋棠被徐晏抱到了另一间房间，换好了睡衣，放在干净的大床上。

    这张床上有两床被子。

    徐晏换睡衣的功夫，沈弋棠把两床被子整齐地铺好，自己小心翼翼地钻进左边那一床被子里。被子卷得很整齐，把自己搞得像一只春卷。

    徐晏没阻止，顺着小春卷的意思进了另一床被子。

    关灯以后，沈弋棠背对着徐晏，过了一阵子，开口喊他，“徐晏。”

    “嗯。”

    随之是一阵安静，在徐晏以为沈弋棠或许已经这样睡过去的时候，听到他低声问，“你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吗？”

    徐晏看着他蜷缩的背影，纠正他，“不是‘奇怪’，沈弋棠。”

    平静的嗓音语气额外认真，在寂静的黑夜里，像是透着让人倾心信任的魔法，“是‘难得’，‘珍稀’，‘颌下之珠’。如果有幸遇到了，应该加倍珍惜。”

    胸腔里头有什么东西，什么长久以来如同一根尖刺一样哽在沈弋棠心口的东西，突然就被轻轻的击碎了。

    黑暗里头，很久没有沈弋棠的回答。

    半晌，是翻身的声响，然后一只手探出来，摸索着攥住徐晏的被角。

    徐晏顿了顿，看着黑暗里动作的沈弋棠，然后他的被角被掀开了，身边的柔软的床褥因为重量微微下陷，一双手环在他腰上，紧紧抱住，毛绒绒的发顶轻轻蹭到了他的下颌。

    沈弋棠低软的声音带着细微压抑的哭音，闷闷地响在他胸前，“……晚安。”

    把被子往沈弋棠身上多扯过去一些，徐晏收回手，眸色发沉的，把蜷在自己胸前的沈弋棠完整地收进宽阔的怀抱里，像占有欲十足的兽藏起了珍贵的宝物，温声回应他，“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