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李燕皎看着茹宁昏睡过去的面颊，越看心底便越觉烦躁，面上挂着一副臭脸，不由地啧了一声。

    他搂过男人的身子，将人抱到床榻上，又折回窗边，推开窗扇，指关节轻轻敲了一下窗棱。

    响声刚落，一道身轻如燕的黑影便自屋檐上飘落，规规矩矩地俯首单膝跪在李燕皎面前，拱手低声道：“王爷。”

    李燕皎并未束发，一头如墨般浓密的长发铺散脑后。他眉头紧皱，月光下姣好精致的脸上布满不愉。

    听见黑影喊他，李燕皎垂下眼睑，略显不耐地咬了一下嘴唇，吩咐道：“去打些热水过来，给他洗干净身子。”

    黑影低声应喏，很快便消失在黑夜里。李燕皎关上窗，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茹宁身上的绳子早被解了下来，结实鼓胀的胸肌上还留有几条摩擦之下产生的痕迹。李燕皎盯着他紧皱的两道英挺的眉峰，面上神情若有所思，忍不住伸出手来，掐了一把茹宁裸露在外的臂膀，低声嘟囔道：“这么不禁操。”

    黑影去了不过片刻，房间的门便被轻声叩响了。

    几人正将热水装入桶中，其中一名暗卫走到床边，便要去掀低垂的帘帐，被站在一边的李燕皎制止了：“退下吧。”

    那暗卫闻言，了然地收回手，向李燕皎行了一礼，自是退到一边帮忙去了。

    待几人备好热水，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李燕皎慢步走至床边，掀开帷帐，将昏迷的茹宁抱了出来。

    桶中水温正适，李燕皎一人将茹宁这样高大的身躯放入水中，着实费了番功夫，不过多时便出了一身的汗。他干脆脱下身上的里衣，跨入水中，同男人一道沐浴。

    李燕皎拉过倚靠在桶壁的茹宁的身子，让其背靠在自己胸膛上，一条臂弯横放在男人腰间，另一只手直往下探去，深入那处柔软紧闭的穴口。

    那地方刚含过李燕皎的性器，不费吹灰之力地便将他两根手指吞入穴中。李燕皎微微撑开了些许指缝，几道白浊便顺着指节流了出来。

    茹宁的头还靠在青年的脖颈处，温水涌入后穴，令他不禁皱了皱眉。

    李燕皎本就盯着他的脸，见他蹙眉，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抚了抚他的眉间，身下的手却往后穴里边探去，想把更深处的精液引流出来。

    等做完一切事情，茹宁仍躺在李燕皎的胸膛上没有醒来。青年把男人抱出了浴桶，擦干净身子，两人便一起赤裸着身体在床上睡去了。

    翌日，茹宁睡至午上三杆，才勉强睁醒了沉重的眼皮。

    起初视线还有些模糊，只能看见几团浓重的花色，茹宁缓了片刻，才能看清头顶上方叠层的帷帐，柔软的布料上刺满精秀的花纹，雍容华贵，正是李燕皎的房间。

    茹宁撑起身子，昨晚他被迫摆出那么多姿势，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尤其是脑袋，在他这样起身间，还能感受到阵阵胀疼晕眩。

    旁边的位置空着，但能看出躺过一个人的痕迹。身上的棉被随着茹宁起身的动作滑落，赤裸的皮肤被秋末冷冽的空气一激，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片缕未着。

    床边整齐地叠了一套干净的下人衣物，茹宁换上之后，蹒跚着脚步从床上下来，轻轻推开屋子的门。

    李燕皎的院子很宽阔，四周都种有经人细心打理过的绿植。茹宁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丫鬟低着头，手里拿着笤帚，正在清扫落叶。

    那丫鬟听见门开的声响，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见到茹宁出来，面上稍显惊讶，朝他打了声招呼。

    刚见到院里有人，茹宁面上不显，心底却略有些紧张。他沉着脸向那丫鬟一点头，忍着身体的不适地往院门口走去。

    他走得急了些，并没仔细看路，一不小心便撞上门口进来的人。茹宁长得高壮，撞过人后习惯先道歉：“对不住……”

    抬头看去，却怔愣地打住了舌头。

    半月未见，崔管事那副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孔仿佛更甚了些。被茹宁那么一撞，他便依着惯性往后退了两步，一双眼睛将他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两回。

    茹宁忙低下头。他被那束目光看得心底发虚，也不等崔管事问询，自己先磕磕巴巴地解释了起来：“后院的杂役托我将新做的物什放来王爷院中……”

    “嗯。”崔管事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将这放在心上，很快就移开目光，“往后走路小心些，若是冲撞了夫人便不好了。”

    “小人知道了。”

    茹宁低头应道，自觉往旁边站了站，等崔管事绕开他走入院中，才轻松了口气，迈开步子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