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诉说】他们不是病人,是倾诉者,是讲故事的人
书迷正在阅读:被潜规则的明星们、带球送上门的老婆(我的双性娇妻)、永生之劫、山月与玫瑰(MM)、我令小叔叔欲罢不能、神匙、外卖男孩、下次一定艹你、穿成种马肉文男主被轮流(双性h)、骨科专项列车(强受)
“诉说什么。”苏沉浊的心又提了起来,“我不太会说话。” “那我来提问,你来回答,如果有不想要讨论的话题,你可以选择跳过,但是有一点,你回答的问题里,所说的话要保持诚实,能接受吗。” 苏沉浊点头,“可以。” 俞疏安重新戴上眼镜,打开一本文件夹,抽出一页纸开始提问,“你是S大毕业的?” “是。” “学的什么专业。” “经济学。” “我在学校没有见过你。”俞疏安没有一直“查户口”似的逼问,而是聊起了大学时期的生活。 苏沉浊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大学的时光对他来说着实有些久远了,被俞疏安忽然提起,他想起那些回忆,总觉得模糊而遥远,还有些陌生。 只有刚进大学那一年的兴奋雀跃好像还有点印象,后来的那几年记忆越来越模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不太清楚,又像是大脑的保护机制,让他刻意忘记了这段时光。 应该也没什么有趣的,特别的事情可以记录吧。 俞疏安发现苏沉浊的兴致不高,又换了个话题,“你是本地人吗。” 苏沉浊还有点闷闷的,“是的。” “你平时都回家吗,还是独自住在外面。” 苏沉浊道:“我在家住。” “你父母都退休了吗,你平时一个人在家?” 这次苏沉浊沉默了很久,久到让俞疏安以为他不愿再回答,正当俞疏安准备换下一个话题时,苏沉浊才缓缓开口,他说得很慢,“我没有父亲,我和母亲一起住……她已经退休了。” “你大学毕业到现在从来没有就业过吗,任何工作都没有做过?” “……工作过两年。” 苏沉浊没再继续说下去,这个问题被别人关心过很多次,他解释了,不想再次拿出来讨论,伤疤似乎才愈合,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不敢触碰,连周围的皮肤也摸不得。 俞疏安又问道:“交过女朋友吗。” “嗯,交往过两个,已经分手很久了。”苏沉浊对这点倒不怎么在意,感情对他来说是奢侈品,他和女朋友在一起时,也没有快乐过,与其让两个人都不高兴,还不如只让他自己难受。 毕竟这世界上,少一个人难过,痛苦的总和就少一分。 他好像,很久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滋味了。 而且对他现在来说,也不重要了。 “其实爱情,工作,还有其他类型的社交都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俞疏安没有像苏沉浊遇到的大多数人那样安慰鼓励劝导他走出来,“你自己愿意独自待着,那也没有什么。” 苏沉浊紧悬的心松弛了几分。 “你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抗拒了。”俞疏安笑笑,“要不要起来走走,活动对放松大脑也有帮助。” “在这里?”苏沉浊看着十来平米的房间疑惑道,这里能怎么活动。 “当然不是,我带你浏览一遍这里的环境吧。”俞疏安将档案单独放起来,锁进抽屉。 他朝苏沉浊伸出手,“适当的肢体接触可以舒缓压力,让人感到愉悦。” “当然,前提是你并不排斥我,讨厌我。” “你讨厌我吗。” 俞疏安站在苏沉浊面前,笑得温和,暖阳穿透玻璃在他的脸上斑驳,连笑容都带上了温度。 一瞬间,苏沉浊有些呆滞,他恍惚间伸出手,在触碰到皮肤的刹那又触电般缩了回去。 “两个男人牵手,有点奇怪。”苏沉浊找了个借口,掩饰自己的心神不宁。 “这里没有别人,也不要太在意他们的看法。”俞疏安保持着伸手的动作,“随心而定。” 犹豫再三,苏沉浊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他手心有薄汗,湿哒哒的,由于紧张的情绪手掌温度很低,整只手泛着不健康的白,血液流通不畅,指尖甚至有些麻木。 但俞疏安的手掌是温暖干燥的,两人的掌形相像,大小也差不多,握在一起倒是十分契合,像左手牵右手。 苏沉浊被动地跟随着俞疏安走出交谈室。 除了前厅接待以外,诊所在往里走是条宽阔的走廊,走廊尽头嵌着块接地的玻璃墙,外面无法看进来,阳光却很充足。 玻璃墙前方放着一张简易木桌,上面堆满了各种盆栽,花草争艳,苏沉浊的目光在样式各异的植物上停留了片刻,俞疏安便牵着他走过去,同他介绍道:“这里的花草很多,有没有你喜欢的。” 苏沉浊扫过那些植物,问道:“已经入秋了,为什么还在开花。” 俞疏安轻笑,“看来你还是个缺乏常识的笨蛋,花不会只在春夏盛放。” “我不是笨蛋。”苏沉浊皱眉,他只是没话找话,其实他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 准备的说,他基本对所有东西都不感兴趣。 俞疏安:“抱歉,想逗你笑一下。” 他又继续介绍,“这些花草都是来这里咨询的人送给我的,或者说他们专程养在这里的,每周定期会来浇水培育。” “你的病人?”苏沉浊目测一番,少说也有二三十盆,这些人,每周都来吗。 “他们不是病人,是倾诉者,是讲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