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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

    ?张然不知道为何青年们最近都怪怪的,似乎又恢复原来见面的模样,自己与他们说话时都得不到理会,青年们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分给他,像是可有可无的空气般,被忽略时也只能无奈地笑一笑,但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惹他们不高兴了,或许真是哪里没有做好吧。

    只要支撑到他们合约到期,自己的工作任务也就完成了,到时候就是互不相交的平行线。张然心里想开后,工作起来更加卖力与认真,除了必要的交谈自己也不会主动去讨没趣。

    而青年们起初的确是有意无意地忽视男人,虽然没有正眼看男人,但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似的总想去关注男人的一举一动,看到男人一开始搭不上话被忽视时有些失落的表情,心里就觉得有些开心,可是慢慢的,男人不再主动搭话,觉得被忽视的反而是他们,不爽的感觉又漫上心头,认为这男人不识好歹,于是开始挑剔男人的工作,本以为会看到男人恼怒的样子,但那老实蠢笨的男人真以为是自己工作失误,立马道歉然后重新收拾。气得青年们只想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按在地上肏得他眼泪直流。

    于是张然更加迷糊了,又觉得青年们看他的眼神像要吃了他一样,愈加不敢和他们正面接触。这么看来,这场游戏的终局似乎是男人略胜一筹,凭着那开朗老实的心态。

    ?这天,男人给别墅花园打理好后正想拿起工具推门而入,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罗之言坐到了花园里的秋千摇椅上,像是坐了有些时辰,自己很专注地低头修剪花草,倒是没有察觉青年的到来。

    早晨有些暖和的金橙阳光洒在青年脸上,那长睫在脸上投下的阴影是这样清晰。男人就算和青年们相处了有段时间,有时还是会被他们的容貌惊艳到,这一刻男人更觉得他像下凡的神仙似的,而自己就是那黯淡无光、渺小的平凡的人类。

    若是这一副美好的画面没有青年脚边不断滴落的血滴,没有青年右手紧握的小刀就好了。

    张然视线不断下移才看到这一幕,植根在男人心中的思想都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男人是农民出身,更觉得有一个健壮的身体才是最好的。于是男人有些气愤,没有多想就走到青年身边,带有些怒意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呀?!你不痛吗?"

    罗之言闻言缓慢地睁开眼睛,看到男人的怒容,竟是轻轻一笑,说道:"痛啊,但是我喜欢,它令我很快乐。"男人被青年这一番话震到了,睁大了眼睛,摇摇头说道:"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拿医药箱。"

    罗之言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缓缓眨了眼睫,嘴角渐渐上扬,这蠢男人的心思永远最好拿捏,这招果然好用,看来鱼是上钩了。

    张然急匆匆拿着医药箱赶来,跪在青年脚边?给他包扎。"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的,这么好看的手可惜了。"

    罗之言听到男人带有些夸奖和可惜的话语,心里竟是有些不同以往的——开心?果然这男人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情绪波动。

    "张然,你给我保管这把小刀吧,有它在身边我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罗之言开口道。

    张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青年,眼里有些惊慌:"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你的私人物品,我怕自己保管不好。"

    沉默良久,罗之言先是看了一眼表,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如果我拿着它,我就会想划伤自己,然后看着伤口渗出血液,缓慢滴落在地,我就会忘记痛感,随之而来的是无言的快感。"青年语气是平淡的,但那眼中是难掩的兴奋,带有一丝癫狂。

    张然也有些察觉到罗之言的怪异,但更多的是害怕他真的会过度伤害自己,于是点点头说道:"那…那我先替你保管一段时间吧。"

    罗之言见男人点头答应了,就将那把小刀放入男人手中,看着男人眼睛说道:"谢谢你。"随后就起身进了门,留下男人在原地看着那把还残留着血迹的小刀出神。

    谁知道呢,这竟是青年的一出戏,剧本早已写好,开端已经启动,只差演员一个个登场,为高潮的来临蓄势铺垫,罗之言摸了摸那男人为自己包扎的纱布,淡淡勾了勾唇,真是太期待了。

    ?张然将那把小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收拾好地上的血迹。因为自己这衣服没有口袋,只能将其握在手中并提起医药箱,另一只手拿上工具。拿得东西有些多,男人怕它们掉了,想走快一点将它们放到工具房。

    才走至客厅,就发现迎面走来的殷自清。殷自清带着一副白色的耳机,手里拿着几张纸向门外走去。这个时刻,殷自清总有一个习惯——会到花园去练声。张然有自知之明,知道青年讨厌自己,而且那厌恶感是不会刻意隐瞒的,所以总是避开他,不与他正面接触,平时修剪完花草自己就会早早离开,既不会打扰青年练声,也不会遇到青年。但今天因为发生了罗之言的小插曲,让两人就这么恰好遇上了。

    张然匆忙一瞥就低下头,心里暗道:"糟糕。"默默从旁边离去,但因为手里的工具太多,本就拿不下,有一些在男人走动的时候就有了掉落的迹象,在与青年擦肩而过时,那工具就噼里啪啦掉在青年脚边,殷自清被迫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边有些慌乱的男人,眼神冰冷。

    "对不起……我立马收拾好"男人快速蹲下开始拾起地下掉落的工具,殷自清刚想绕开这个一大早就晦气的男人,眼神一瞟就发现地下一把小刀,弯腰捡起它,翻看后看到那个标记,眼神一凝,一把踹倒蹲在地上的男人。张然被踹得有些懵,抬头就对上白发青年带有怒意的脸:"谁给你的胆子偷东西?!"

    张然看到殷自清手里拿着的罗之言的小刀,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是刚才他给我的……说是……"

    殷自清拿着小刀怼至男人的下巴,用刀尖轻轻在其处比划着,只见男人的下巴立马多出了一道血痕,殷自清听到男人结结巴巴的话语更觉得生气,认为男人谎话连篇,对男人吼道:"你知不知道这对他多重要?!这是他母亲送给他的,是他唯一的留念了!你竟敢偷东西!"

    张然被惊住了,他是真不知道这东西这么重要,而且隐隐觉得一个母亲送儿子一把精致的小刀有些怪异。

    殷自清看着话也不说的男人,觉得他被自己说重了心思,心里不知是厌恶还是嫉妒的情绪全都涌上心头,竟是重重踩在了男人的胸口,直把男人踩得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你最好自己去还给他,然后跪下来给他道歉。"

    张然想扳开青年踩得越来越重的脚,知道自己轻易就答应了罗之言有些草率,也知道殷自清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相信,想着待会儿还给他就是了。

    "放开……咳……放开"   殷自清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痛苦的模样,心里腾升出一股快感,但是随即缓过神来,自己被这贱货耽误太多时间,若不是被自己撞见,还不知道这男人更加丑恶的嘴脸,本不想让他再接触这把小刀,但是若是自己拿了去还,可能会惹怒罗之言,毕竟罗之言除了在音乐上对自己放得开外,其他地方对任何人都戒心太重,更何况自己也不想惹他生气。想罢就撤走了脚,弯下腰用男人的衣领擦了擦染上的血迹,嫌弃道:"脏死了。"然后就将小刀丢在男人的胸膛上,冷冷扫视了男人一眼,仿佛在说:敢不还就弄死你。

    张然颤着手握起那把小刀,心里苦笑:这都什么事啊。

    而楼上隐在黑暗中黑猫那双绿色的瞳孔目睹了一切,看着殷自清离开,立马跑向一间房里,乖乖地蹲坐在那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的脚边,歪了歪头"喵"了一声,而罗之言轻声说道:"知道了。"?

    张然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自己的胸口有些疼痛,自己被安陌啃咬得红肿破皮的乳头还没好全,刚才青年重重的一脚直踩到伤口上,疼得男人直嘶声。慢慢收拾好工具,放置完毕后,靠在墙上看着手里的那把小刀,想着自己还是得还回去,这么重要的物品,被自己弄丢搞坏了,可就惨了。

    来到罗之言门口,张然敲了敲门。过了几分钟后,那门就开了。罗之言毫不意外,看着那胸口衣服还残留着些许灰尘,下巴上一道明显的血痕,掩去眼里的一丝兴奋与开心,淡淡说道:"进来吧。"张然原本只想在门口就跟罗之言说明情况然后还回去小刀的,谁知青年竟让他进了门。罗之言看着这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男人,一把将他拽进了房间,拉着他就往里走,让他坐在沙发上。那猫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高兴得尾巴竖起,轻盈一跃至男人腿上,用毛茸茸的头蹭着男人。

    "罗之言,我想了想,还是将这把小刀还给你。可能……我还是保管不好它。"张然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青年,眼神里有一丝失落,随后双手将小刀递上。

    罗之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接过了那把小刀,随意丢在一旁。然后看着男人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很好的,这不怪你。"青年有些轻柔的语调让原本男人已经压下去的情绪涌了上来,眼里满是委屈。

    "张然,我把你当朋友的,知道你很关心我,我也很高兴。"罗之言看着男人眼神的转变,轻柔地继续蛊惑道,他知道这个已年过三十的男人心里深藏的是孤独,如果有人主动与他交好,他

    怕是会主动献上自己的一颗心,而且男人善良得有些愚蠢,这样的人心思是最容易看透,也最容易拿捏的。

    果不其然,听到青年这样的说法,张然内心是触动的,因为自己身体怪异,总觉得不配和其他正常的人交朋友,也是自己心里的问题总避着对自己有所表示的人,生怕一靠近他们就会窥视到自己的秘密,然后远离自己,所以保持一个正常的距离就好,也难怪自己的朋友少得可怜,难有亲近的朋友能一起聊聊天。而青年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眸太有蛊惑性,再加上那堪称温柔的语调,配着这安静无比的房间,张然陷在了这样避无可避的"好意"中。

    "我……我不好的……"男人低下头低声说道。

    "张然,其实你不知道,我这样的自残其实是一种病,心理的疾病。除了用小刀能克制心里的疼痛外,还有一种方法。你能帮帮我吗"罗之言凑得越来越近,那嘴中温热的气息都喷在男人的脸上。

    "别害怕,你可以做到的……"罗之言继续轻柔道。

    "什么……什么办法?我可以……可以试试。"

    罗之言抚上男人的脸,缓缓抬起男人的下巴,轻声道:"我想要你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