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条件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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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艺觉得他就不该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回房间洗个澡就到了杨之的房间，二话不说就躺在了床上等杨之来，怎么瞧怎么像是生了闷气的小媳妇似的，只是在这张略显稚嫩的脸上看着有些搞笑。 就在李艺等到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感觉到门被打开了，但是他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眼睛更没办法睁开，就好像被鬼压床了，意识是清醒的，但是肉体却怎么都不听大脑的指示和安排。 他感觉到床侧塌陷而下，他闻到了一股子微微潮湿伴着淡淡冷香的气息，这是杨之身上独有的味道，这个味道好闻是好闻，但是配合杨之平日里稍有波动的面容就让人觉得这香味太冷，让人忍不住的敬而远之。 微热的手掌贴合在脸颊，杨之看着李艺睡着的面容，脑海中浮现起了二十年前的场景，再看李艺，杨之心中难以言喻…… 他收回了手，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李艺，不知那么看了多久，终究他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杨之离开后，李艺才迟迟许久的睁开眼睛。 他不懂杨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想和杨之过一辈子，但是从未想过杨之身边有别的人，今天的场景醍醐灌顶似乎让他一下就明白过了什么，所谓钟情或许如此。 李艺不知道，不管这份感情到底是怎样的性质，他只想随心而动。 他承认他任性，若是给别家的孩子肯定会是个听话的乖宝宝，感激不尽，绝非这般得寸进尺，但是李艺不知为何，他便是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第一眼瞧见杨之的时候，他就想：这人长得真俊俏。 或许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心生爱慕？ 李艺摇头嘲笑自己蠢顿，怎么连心底的这份想法都摸索不清呢？ － 次日一早杨之起的很早，当晚他在李艺的房间睡的，李艺心知肚明却没有再提及昨天的事情，其实关于杨之的性取向一直不是家中的秘密，只是当着孩子的面没必要说。 “以后我会住在公司附近的家里，你就住在这边，有什么事张管家和吴嫂都在，还有小旻。”杨之放下手中的报纸，忽然对正在吃早饭的李艺开口。 李艺心头一颤，愣住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直勾勾的看向杨之，“为什么？” “公司忙。” “忙到家都不需要回了吗？” “我只是想更好的休息，靠公司近一点我也方便一点。” 明明是很平常的交谈，但是在一旁正擦拭家具摆设的小旻听着却觉得火药味十足，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恨不得现在逃走，吞咽一口唾液却又忍不住心底那份好奇，她就一边慢吞吞的擦东西一边听…… 李艺忽一声冷笑，“您要是觉着我是累赘大可不必这般如此，我走便是了。” 杨之抬眼，眉宇间透出几分煞气，震的李艺身躯紧绷，他却依旧不愿松口，“我可能就是人家口里说的扫把星，先是我娘病死，然后家途中落，最后我爹也不知道怎么就死了，最后只有我自己活着。像我这样的人儿留您身边也留不得一个好，您要是心里不愿可以直接告诉我，杨之，我喜欢你，我就想粘着你，靠近你，你对我一避再避，现在甚至要搬走，您没这个必要。”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有！” “李艺！” 杨之忽然一声怒喝，李艺眼底满是不屈服的倔强，杨之叹息一口气，抬起手捏了捏眉心，“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自己都看不清摸不明白，你这个年龄刚好是青春懵懂的时候，你不能因为这样的好奇而误入歧途。” “那你呢？你已经三十三岁了，你这也算误入歧途吗？”李艺字句诛心，完全不给杨之任何一点儿的台阶。 杨之脸色铁青，他瞪眼看着李艺，下了最后的通牒，“不管如何我会搬走，你生活所需我都会提供，每个月我也会给你钱，你先好好想想未来到底打算怎么做，你才十六岁，你现在能做什么，你未来想做什么！” 李艺紧抿双唇，却在开口后语气瞬间柔和了下来，他三分恳求，七分顺从，“你别搬走，我不想你搬走，杨之，你要搬走的话，我也会离开这里……我答应你，我去学校上学，前提是你不许搬走。” 家里资历最老的吴嫂端来一盘切好的苹果放在桌子上，打起了圆场，看向杨之笑呵呵的说：“先生，少爷小，心境不成熟，您可得耐心些，既然小少爷愿意去读书了，您就别搬走了，咱们在一块生活这么多年了，您要是一个人搬外面住去，我也放心不下，我这老身子骨也不行了，两头跑身体吃不消啊！” 杨之看了看吴嫂，知道吴嫂这是给台阶让他顺着下，李艺也就顺着话乖乖的点头说：“我一定会好好读书，您给我安排入校，对了，昨儿张管家带我去茶馆听书我认识了个人，他也是学生，我想着去他学校读。” “好。”杨之最终答应。 事情就这样拍案定板，张管家的行事风格或许就是跟杨之学的，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杨之已经把李艺入学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今天是李艺入校的第一天，杨之西装革履，嘴角含笑，明显心情很不错，他是打算送李艺去学校的，毕竟身份在那，那么以后接触的圈子也就不一样，受到的待遇也就不同。 李艺自然没有拒绝，校门口众多学生停留脚步好奇张望，李艺看着杨之坐在驾驶位，他也很高兴，他没有想到杨之会亲自开车送他，“好好读书。” “如果我顺利毕业的话，你答应我的事情能做到吗？” “恩，双人墓地，我会买最大的。” “好，一言为定！” 下来，李艺看着车绝尘而去，忽然明白了过来，是啊，见到杨之的第一面就是想……到死都想和这个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