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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对不起(书案梗,毛笔梗)

的灵符被催燃,泽之只有变成少年模样无法离开摘星峰,又有急事找他时,才会动用灵符!

    他必须去摘星峰,现在,立刻,马上!

    被情欲浸染至深的眉目蓦然涌起三分清醒,哪怕身体里的情潮折磨不止,心底对师弟的担忧还是令男人硬撑出一口气,竭力挣脱对方攥住他腕部的手掌,一边抬腿挣扎,一边试图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顾采真。

    “不要!放开……放开我!嗯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欢苦(强迫梗)

    顾采真按住在她身下不停扭动挣扎的季芹藻,只以为他心里的羞耻心和不情愿又爆发了,毕竟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就算被肏得射了那么多次流了那么多水,他但凡有点意识,还是会想要逃,哪怕明知道他挣扎的下场不过是被抓着肏得更加狠——要不是她清楚他没这意思,简直以为他是玩得一手欲擒故纵。

    所以,只有将他肏得崩溃,流泪昏过去时,她才有种接近完全的满足。因为他没了神智不会反抗,被顶得狠了还不由自主地夹住她的腰,那种乖巧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当然,要论最满足的,当然还是季芹藻清醒着却主动缠着她肏他——这种没可能的事情,顾采真不做多想。

    “是不是被肏得还不够?嗯?”她粗喘着,欲火越发上头,一边继续凶狠地抽插,一边低头勾起他的脖颈堵住他的红唇,却不想他竟然想咬她!

    “嘶——”饶是她躲得快,舌尖还是被他咬破了,疼到是其次,流血她也不在意,主要是恼怒。这和他平时的反抗有些不同,季芹藻跟不要命似的挣扎个没完。顾采真心头火起,之前明明已经被驯服的禁脔突然又开始反抗,明明她刚刚把他肏得前面都快射不出东西了!他不够爽吗?居然还有精力挣扎?她眸子中冷光一闪,呵呵,真是自讨苦吃。

    虽然因着不断扭动挣扎,那暖热紧致的穴儿将她吃得更深更紧,她也确实肏得爽极了,心里的怒火却也一点未消,她一气之下对相思蛊的催动直接翻倍。因为季芹藻的身体本就出乎意料的敏感,相思蛊更多时候还是起的辅助作用,主要是让他无法抗拒她,心里不情愿身体也会自动自发对她产生欲望,离不开她。顾采真之前很少用到这种程度,除了前几次他实在不肯就范,她故意要让他认清相思蛊的可怕,也叫他一开始就吃足苦头后面才容易驯服得乖巧,所以非得他受那情欲煎熬,就使了几次。而且那几次太过激烈,她却确实是旷了许久,一下子重新开了荤,心中又夹杂了恨意和算计,几乎回回做得他下身撕裂红肿,清理的时候血水白浊一块儿朝外淌。如今她铁了心要叫他知道她不过是个“喜欢”他却不懂如何“喜欢”,且正在学着温柔的少年,已经很久未曾如此。

    不过,季芹藻是个看起来温柔实则心硬的人,他的君子做派犹如他身上最柔韧难破的盔甲,这样看似温和的脾气甚至叫顾采真有些难以下手,因为找不到攻下他心防的明显弱点。

    虽然这段时间,她也能感受到男人态度的软化,不是彻底的乖巧和归顺,更像是某种暂时妥协蛰伏忍让的策略,但她并不很在意,毕竟有一就有二,她有的是时间跟他磨,他的身子她得来了,他的心也早晚是她的掌中之物。

    就是,得想个管用的法子……她之前是这样以为的。

    但此刻他的反应,就好像将她之前的判断全盘否定,就好像她在他身上再次看走了眼,受了骗——这才是叫她勃然大怒的症结所在。

    身体里翻滚爆炸的渴求瞬间窜遍全身,甚至冲击的他脑中一片空白。季芹藻呜咽了一声,腰身顿时一软,被情欲折磨得面色越发潮红,“不要!放开……嗯啊……我不要……放开……”他的神智已经模糊,崩溃的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落下,“唔啊……唔……”

    其实,顾采真更喜欢季芹藻清醒着被她肏得反复高潮,最后半隐忍半哭泣,受不了昏过去的样子,不过既然玩物现在不听话,她也不介意给他点教训。她重重压着他,一手去揉他几乎射空的囊袋,再摩挲着两人连接的地方,按着沾满水儿的穴口轻抚,一手捏住他的下颚,强迫他接受她怒气冲冲的吻,也将他含混想说的话都堵得再也说不出来。

    口腔中每一寸都被舔过,牙齿碰撞,龈肉摩擦,唇舌纠缠,口津交换,气息相混,难辨你我……这绵长的吻带着呼啸而来的凶狠,令季芹藻深入骨髓地颤栗。

    顾采真爽得不行。粗长坚硬的性器一边抽插,一边感受着后穴无与伦比的热情,更加坚挺炽热。

    那种明明已经被扩张开拓到极致,却又因为身体里的相思蛊,而不得不越发紧缠着肉刃的绝望,令季芹藻双眼发红,明明已经思绪都不太清晰了,他还是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可他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咬她的力气都没了,只是下身交合的地方不停泛着空虚,只想那凶狠侵犯他的巨物穿刺得再深再用力一些,身体里像是有一处深不可测的空虚,急切地渴求被对方填满……

    男人被吻得窒息,身体完全打开接纳侵犯和占有。顾采真反复顶弄着他,贯穿着他,将他肏得浑身发软。在她迅猛的肏干下,嫩红的穴儿里很快就有一波波的蜜液喷薄而出,这种在极度渴求中被满足的快感根本不受欢迎,却又被内心渴望着期待到来,矛盾重重的刺激让季芹藻浑身绷直了,一瞬间像是什么都想不到,倒是被吻的几乎麻木的薄唇因为缺氧而主动张开,引得顾采真更加恶狠狠地吻下去。

    男人的呜咽被身上的人全都吞吃,再回报充满占有欲的深吻,他连指尖都颤抖着麻到几乎失去知觉。

    可明明已经没了半分力气,那双手却还是抵在两人胸膛之间,像是不想她靠近,更像是想要将她推开,真是可恶到简直可恨。

    “我也来了,芹藻。”顾采真重重的喘息声也失去了一贯的平稳,却比平时还要霸道。声音在他的脸上方消散,他好似被她的气息包裹住了。他说不出“不”,身体更是早就被调教得对她的提醒做出了反应,腿根处一阵发软,身体却越发不知羞耻地紧紧含住她,迎接她即将落下的烙印。

    她的一切,就像是一张看不见的网,从天而降,不管他如何挣扎,都不过是在网中越缚越紧。

    在又一次一边狠肏一边射进季芹藻身体里时,顾采真终于分出一点心神低下头,去看他满面泪水的俊颜,以及那喘息着颤抖的唇,被过分啃咬吸吮碾压舔舐的薄唇上水光一片,红得好似会滴血的珊瑚,亮晶晶的异常诱人。她低下头,还想再品尝一番他甜美又清新的独特滋味。

    “放开……放了我……去……摘星峰……泽之……泽之……”男人被这样强烈的高潮刺激得陷入昏迷。在失去意识前,他带着呻吟却又充满忧心的不甘呢喃,叫还在享受着高潮余韵缓缓抽插的顾采真,动作一顿。

    第一百五十六章谎话连篇(异物梗,剧情)

    顾采真阴沉地看着闭目昏迷的男人,直觉告诉她,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季芹藻对于他们两人之前的情事,向来抗拒不愿,这点没错。但是,他是绝不可能在她正狠肏着他时,无缘无故提到池润的。她比谁都清楚,季芹藻是如何看待他自己被她侵犯的事情的,对他而言,那是羞愧耻辱的,是污秽不洁的,是不能为旁人所知的,是尤其不能被师弟池润与徒弟花正骁,这两个关心在乎他的人所知道的。

    因为他知道她有多强大、多不讲道理、多任意妄为、多恶劣无比。

    他是一丝一毫也不希望,她和那两个人扯上关系的。

    他也是有心的,只不过对她没有罢了。

    有着这样诸多顾虑和不愿的季芹藻,怎么可能在被她强迫的时候,忽然叫出池润的名字?

    可看他这个样子,好像从刚刚开始挣扎就是很突然的,她知道他们有一套自己的联系方法,难道是……池润出了什么事?

    季芹藻与池润师兄弟感情深厚,她虽不喜池润,却到底放心不下和池润一体同生的阿泽。射精后尚未软下去的性器依旧张牙舞爪狰狞胀大着,仿佛一柄还未饮血满足的凶器,却被拔了出来。顾采真面色复杂地看着躺在书房桌子上已经昏过去的季芹藻,他脸上的潮红还未退却,俊眉紧锁,满面泪痕,白色的衣服被剥开,凌乱而不能蔽体,身上有着各种暧昧的细小伤口与痕迹,两条长腿无力地张开着,男根发红又萎靡匍匐,艳糜的后穴尚未完全闭合,还在随着内壁的抽搐而收缩不止,一股股白浊混着一点点血丝,缓慢地流了出来。

    若非昏迷,季芹藻又怎么可能任由自己是这样的姿态。

    他这幅样子顾采真以前也见过,多半会惹得她毫不怜惜地将孽根捅进那食髓知味的紧窄小穴里,去再肏一顿或者两顿,把他肏得受不了,醒过来的同时就又开始呜呜咽咽。

    但这会儿,她没这个心思。

    她看着这个貌似温柔却骨子里也倔得很的男人,即便陷入昏迷,他还是气息奄奄地呻吟着,显然体力已经耗尽却还在受情潮折磨。她一边压下自己的欲火,一边暗暗停下了对相思蛊的催动。

    心里有个声音疯狂地叫嚣着,让她快去摘星峰一探究竟,但她的双足犹如生根一般钉在远处。

    她不能……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见阿泽了。

    她如今是魔道中人,他们再无可能。

    她还侵犯了阿泽的师兄季芹藻,并且将用更加残忍的手段对付他,不管是池润还是阿泽,有多在乎和敬重这个师兄,她是知道的,可她打算彻底毁了季芹藻。

    有那么一瞬间,她摸着自己幻化的少年脸庞,以及一直戴着的面具,差一点就迈出了步子,却还是生生忍住了。

    她不能去……

    一旦见了阿泽,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暴露真身。

    现在见阿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之间,只有过去,没有未来。

    虽然她现在还活着,可她走的这条路,没有光,路的尽头也没有柳暗花明,更指不定何时就没命了。他已经为她伤心过一次,那便够了。

    就让他记得之前的顾采真就好,何必知道她如今的面目全非。

    顾采真深吸一口气,迅速将自己收拾好,拿了一套干净衣物,一边弄醒季芹藻,一边替他穿。

    “唔……”季芹藻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挣扎,却被顾采真强硬地按住了,“别动,你不是要去摘星峰吗,我这就带你去!”

    季芹藻听得迷迷糊糊,动作一顿,继而挣扎得更加厉害了,“你休想,你要做什么?!”

    顾采真心里本就阴郁又烦躁得厉害,此刻根本容不得他反抗,目光若狼,一下子将人扯进怀中,力道好似泰山将倾,由不得爪下的猎物动弹反抗。她拎起他的一条腿,粗暴地揉弄着他的臀肉,将臀缝掰开,两指朝里一塞,一个拇指大小的冰凉异物顿时塞进了还在汨汨留着白浊的后穴中,嵌在幽穴小口内侧,刚刚好卡住。

    “唔啊!什么……”季芹藻双腿一软,却又被顾采真制住双手。

    “别乱动,没时间给你清理,不拿个东西堵着你那儿,待会儿你去见池润的时候,准备在他面前滴得满地都是咱俩的东西吗?”顾采真压着一股火。她毫不怀疑当今世上她是最爱阿泽的人,但她也知道自己的爱是狭隘的、自私的、排他的。可不管是池润还是阿泽,最无私关爱他们的人,却一定是季芹藻,既然她不能出现,让季芹藻去摘星峰便是唯一的选择。

    她想不到其他人,也不放心其他人。

    她不想管池润的死活,可阿泽她不能不顾。

    但季芹藻显然误会了顾采真的意思,以为她是要与他一块儿去,顿时挣扎得更加厉害,“你去摘星峰做什么?你别打池润的主意,你嗯啊!唔……”顾采真方才只来得及给他穿了上衣,他两条修长白皙的长腿此时还裸露着,膝盖往上的部位遍布各种红色紫色的指痕掌印,他被顾采真箍在怀里,连蹬带踢都被格挡开去,倒是折腾得自己的力气所剩无几,连幽穴中那不知是何物的东西都被他挣扎间滑出些许。

    顾采真此时暴躁得已经就失了演戏的兴趣,低头咬住他唇瓣的一瞬间,也完全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明明有那么多种可以让他闭嘴的法子,她却偏偏只想起来这一个。

    季芹藻被吻得难以呼吸。他的身体尚未从情欲中平复,根本没办法拒绝她对他做任何事。

    “别闹,我不去。”顾采真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告诫自己阿泽现在还情况不明,她目前还用得着季芹藻,必须先将人安抚好。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一个委屈吃醋,却又勉强克制住了情绪的少年人,“你刚刚的样子很着急,是不是玉衡君出了什么事?”

    季芹藻心中一沉,“你做了什么?!”他竟有一瞬间产生怀疑,泽之出事说不定就是少年动的手脚,却忽然又想到,自己如今衣不蔽体被拘在对方怀中,这“质问”不光毫无根据简直显得可笑至极。“你!唔啊!”他的腰身一挺,实在忍受不了顾采真突然插进来的手指。虽然她是在将那堵住他后穴以免精液流出来的东西朝里推了推。可敏感的肠肉被微凉的异物摩擦,像是为了惩罚他的顾虑重重,那手指顶着穴口内侧的软肉捻了一圈,磨得他腰肌发颤,这才抽了出来。相思蛊虽然不再催发,但残余的效果仍在,他一瞬间张了张口,又除了凌乱的喘息说不出任何话来。

    顾采真这才解释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我要的是你,又不是他。”她捉住他的腿不肯他乱动,就开始替他穿裤子,季芹藻反抗不得,只觉得自己犹如是她手下被摆弄一具人偶,但是她的动作却又温柔得仿佛之前那样粗暴肏弄他的是另一个人。

    也不管季芹藻能听进去几分,顾采真连同动作一起放轻柔的,还有她的声音,“我知道玉衡君是你师弟,你之前被我弄的时候都不曾喊过他的名字,我刚刚吃醋才会肏得那么重,你别生气。”她将他从桌案上扶起来,替他理好衣服又束上腰带,揽着他僵硬的腰靠近自己,一手防着他反抗似的箍住他劲瘦的腰身,一边又转去他身后替他整理冠发,手法熟练地让凌乱的发丝重新服帖规整,然后从背后抱了抱他,“好了,我送你去见他。”

    季芹藻随着她的动作话语一直沉默。他倒是想自己穿衣束发,可他手指此刻还是发麻发颤的,就连抬手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何况对方一向想做什么他都阻止不了,他此刻心中担忧着师弟池润,却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根本见不了人,尤其不能见池润,所以才按捺着心里的焦急任由顾采真来。

    但他心中惊疑不定,既不知道少年对池润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态度,也不知池润如今是否又变成了年少的样子——他岂能叫这个这个阴暗偏执到可怕的少年知道泽之的秘密。

    他哑着嗓子开口道,“我自己去。”

    顾采真直接揽着他的腰往外走,压抑着不耐烦不让他看出来,好似他只是个无理取闹的情人,“你自己走不了。”

    “嗯唔!”季芹藻刚一迈步,身体里被塞着的异物便在他红肿娇嫩的后穴口内侧一阵摩擦,顿时熟悉的酥麻窜过下身,他双膝一软,差点摔下去,被顾采真及时托住后背。

    其实季芹藻身上的破绽还很多,譬如泛着水光的眼眶,譬如被咬破了口子的红唇,还有那一身隐约可闻的淫靡气息,但他自己并不知道,顾采真虽然注意到了,但这会儿也没空再替他完美地遮掩。

    她更在乎池润此刻是不是阿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但她不能亲自出面,必须得依靠面前这个被她肏得腿软的男人。

    “我自己……可以去……”本就不曾安稳的后穴此刻被那异物一激,又开始蠕动收缩起来,季芹藻明显感到亵裤中渗出一点点湿润,显然是有液体流了出来。他羞耻极了,却咬着牙忍着,虽然少年肯定又是存了羞辱他的意思,才故意用这东西塞入他身体里,但他的确不能在池润面前……滴出来……这三个字一出现在他脑海中,就让他羞恨难当。

    他咬着牙想要推开少年扶着他的手,但后者纹丝不动,“我抱着你去。”

    “不要!”他大惊,如今还是白天,从自牧峰去摘星峰路的途中多有弟子来往,他怎么能被人看见……

    顾采真仿佛知道他的顾虑,“带你走一条新路,不会被人看见的。”

    她当初身中迷魂掌发作后身体有异状,经常需要及时地掩人耳目;夜晚为了躲避宵禁,又要尽可能地外出寻药;遇见阿泽后,她还得偷情似地频频与他私会厮守——这些都让她熟知归元城中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无人蹊径。她不顾季芹藻的挣扎,将人抱在怀中便朝着摘星峰的方向飞身而去。

    季芹藻的修为虽然还在,但只要相思蛊不除,他就只能被顾采真压制着,如今也不得不被迫由她抱着,所有的挣扎在她面前不值一提。但他越来越心惊,他在归元城这么多年,却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条路的存在——显然其他人也不知道,因为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人。

    顺利避人耳目地将季芹藻带到了摘星峰脚下,顾采真克制地没有送他上山。其实,她本可以直接带着季芹藻飞至摘星峰顶的银河殿外,但她若是踏入摘星峰一步,难保池润不知道。

    所以,还是不了吧。

    而且,季芹藻那么护着池润,肯定也不会让她接近目前情况不明的师弟。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她将人扶好,多少有些迟疑,他虽然脊背挺直,可腰还是带着细细的颤栗,“能自己御气上去吗?”

    季芹藻点头,不欲多说什么。他面上的潮红已经褪去,只是眼尾依旧带着一抹水红,仿若雨后绽放的蔷薇花瓣,艳色虽散,却残留了湿漉漉的粉。若是换个时候,顾采真早就忍不住将人压在身下再肏一次了。他的眼神凝聚有光,仿佛蔷薇的刺,美得脆弱却又坚韧,哪怕明知道触碰时可能会被扎得鲜血淋漓——正如他第一次的那一踢,以及方才在书房的那支笔——可正是因为这样柔美而带刺,才会特别诱惑人,让人想要忍痛将他摘下,看着他枯萎,亲手送他……去死。

    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采真阴沉沉地想着,却目光执拗地看着他,伸手捏住下巴亲吻他的嘴唇,“再让我亲一下当做补偿,刚刚没肏够。”她抱怨一样说道。

    季芹藻无法扭头避开,也不想在此刻违背她的意愿以至于她恼怒反悔,便沉默着麻木地任她在他的唇上辗转舔舐,没有注意到嘴唇的伤口顷刻愈合,连红肿都消下去了。来时一路风吹,燥热减去不少,他身体里的异物感只要不连续走动,已经没那么明显,相思蛊也不再作乱,少年虽然可恨至极,却在这一刻体谅他对师弟的担忧,竟然打断了她惯常沉迷热衷的粗暴性事,真的将他送来这里——这简直不可想象。

    他思索不出缘由,只能戒备着,以防对方藏了什么算计。

    顾采真看了一眼天色,霭云沉沉,“快下雨了。”

    季芹藻转头便要离开,却被拉住了手,“等等。”

    他身体一僵,以为她反悔了,或者也要同去,又或者要暴露什么险恶的真实用心,他甚至一瞬间凝了一股灵力在手中,随时准备反击,哪怕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她。

    “我在这儿等你一个时辰,你若到时不下来,我就亲自去找你。我知道你不想池润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你快去快回,好不好?”顾采真揽住他的腰,强硬地逼他转身面对自己,虽然也是心急如焚,但是却不能叫季芹藻起疑,还是扮演着少年痴爱难缠的模样,“另外,你身体里是块合欢玉塞,此时能堵着那精水淫液,但一个时辰后就会叫你欲火焚身。到时,只怕会在玉衡君面前……”她的视线扫过季芹藻紧捏成拳的手,没有把话说完。

    “我不喜欢你和其他人太亲密,不管是徒弟还是师弟,你早去早回。”她又说了一句,抬手按在他微粉的眼尾上揉了揉,“别动,你这儿太红了,会被看出来的。”

    感受着指腹抹去了那一点暧昧的水光,她这才笑了。季芹藻只看到少年的唇角一勾,目光温柔得好似弯月,“快去吧,我等你。”

    第一百五十七章不相见(异物梗,剧情)

    季芹藻一开始还担心少年会尾随自己,但观察了几次,也未曾发现对方的踪迹,加上转念一想,依着少年那样要什么便伸手来夺的偏执性子,如果真要来摘星峰见泽之,他根本拦不住。但刚刚在山脚下,对方明明很不愿意,却还是放他一个人走,应该就真的不会跟着他了。

    他自问一点也不清楚少年的来历,更是一直被强迫和折辱,却在这一刻奇异地断定对方确实没有出尔反尔,就仿佛这一段时间几乎不能算作“相处”的相处,让他对其真有了什么可笑的了解。

    他不愿深究,只是心下少了一丝警戒,身体里异样的感觉便明显起来,虽然没有那种欲火炙烤的可怕欲念不断浮现,但毕竟之前情潮不止,他又被迫泄身了几次,如今即便能够御气飞行身体也是软绵绵的,这情事后的虚脱与修为无关,倒不如说是他的体质和体力不争气,再怎样静息凝气什么也不管用,他只能短暂地足点山壁,落地暂歇后,继续提气上升。

    顾采真从没有告诉季芹藻,在相思蛊的迎合与她刻意的调教下,他敏感的身体已经无形中习惯了但逢交媾就做好承受多次、长久、激烈肏弄的准备。这次事出有因,难得顾采真主动停了对相思蛊的催发,但他的身体却如同有了瘾症,没被她弄到那番崩溃欲死的田地,就处于仍旧能被开拓入侵的状态,虽然顾采真借着堵住淫液精水的由头,朝那汁水丰沛的紧窄穴道里面塞了一块玉塞,到底连隔靴搔痒都算不上,敏感的穴肉依旧细细蠕动着,好似在等待下一轮不知何时会来的暴虐肏弄。

    若是给季芹藻点时间,也可以安静地平复,但他根本连心思都沉静不下来,之前被迫承欢时是满腹不甘愿,此时短暂恢复了自由身又万分忧心池润,可谓心力交瘁,于是这些在四肢百骸到处游荡的情欲像是扎了根般,静静长出根须,在他身体里无孔不入。

    季芹藻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依旧有些隐约的、可以克制的难受,他知晓自己的身体被少年掌控着,在一次次沉沦中受了蛊惑,如今只是更加明晃晃地显出背叛来,他心中羞惭耻辱,轻轻喘了口气,哪怕四下无人,也依旧不敢出声,害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呻吟,泄露了身体里蛰伏的羞耻情欲。

    顾采真为他穿的衣服不松不紧,完全尊重他平时着衣的习惯,可因为乳珠之前被玩弄得太狠,如今还微翘地肿着,他一有动作,明明柔软服帖的里衣却好似粗糙起来,只要一摩擦,顿时生出一股说不上是痛还是麻的感觉,一直隐隐煎熬着他,燥热伴生,他修长的脖颈都经不住沁出点点汗珠。

    那块被少年塞入他身体里的合欢玉塞不过拇指大小,其实比起对方的庞然巨物可谓袖珍,可到底是个冷硬没有活力的物件儿,与血肉铸成的凶器截然不同,却也同样存在感分明。它如今堵在甬道里,被含着精液蜜水的肠肉包裹着,随着他的动作而在后穴中轻轻动弹,也不知道是内壁陆陆续续的蠕动推着它也在动,还是淫靡水液的过分润滑让它如此不安分,玉质的细腻丝滑与穴道里的黏腻柔韧像是天生契合又排斥,于是那异物的感觉也既相融又相斥,以至于敏感的幽穴一刻不得消停,每走一步都会传来让他膝盖发软脚趾蜷缩的酥麻,这丝丝缕缕的刺激,让人根本无从忽略,一如空气中萦绕在他周身的那股若有似无的情爱气息,既让他紧张,又让他羞耻。

    但他只能默默忍受着,同时默念着清心咒,来到了银河殿外。

    摘星峰与自牧峰的建筑布局,因着其主人的个性爱好,差异非常之大。自牧峰上季芹藻的住处晚来秋环境清幽,雅致风骨,与瑶光君温文尔雅的个性一脉相承,而且师徒分院而居,各自怡然;而摘星峰却并无这样的所在,除了银河殿,便是池润的居所,虽然占地面积不小,但人气着实没多少。池润习惯独居,平日里也谢绝访客,外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玉衡泽世,九尊仙君,随缘一人可批命,十之八九逐客令。玉衡君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同门长老来了也会被哄走,所以摘星峰的常态,便是冷冷清清,安安静静,犹如一个遗世独立的美人,美则美矣,未尽善焉——无论亭台水榭还是九曲回廊,随处可见飘逸的纱幔、轻晃的竹帘、垂荡的珠帘,一眼望去,层层叠叠,温不可至,光不能达,影影绰绰,神秘幽深。

    季芹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般无二,尽量忽视身体隐秘之处仍然不时收缩所带来的源源不断的刺激,穿过正殿去后方池润的住处找他,却扑了个空。

    最终,他是在观星台上找到了身着内里单衣的池润,不,此时应该叫他,阿泽。

    “泽之!”白衣男子看着那个站在山巅之处,望着远处乌云的单薄背影,再看了一眼一旁地上的乌色长袍,心中顿时一沉。很显然,泽之是半夜突然起身披衣来了这儿,一直待到现在。

    观星台乃观星所用,地势拔高气温苦寒,池润化作少年时,本来修为就会折损大半,再加上因为之前替采真剜去祸丹的缘故,他的身体损伤严重,变成少年时更是近乎孱弱,夜里风深露重,他就这么衣着单薄地站到此刻,简直是不要命了!

    他顾不得自己原本想着尽量不要与师弟太过接近,疾步走了过去,但只要一迈开步子,后穴里的玉塞便随着步伐在他紧致的肠道中上下蠕动,来回碾压擦过湿滑的嫩肉,引起阵阵酸麻,甚至因为穴口不计后果不受控制地不停翕张,些许水液甚至趁此机会流出后穴弄湿了亵裤,弄得那一小片布料湿滑又黏腻,而后这种湿漉漉的羞耻触感,又蹭到他的臀缝上,惹得他身体紧绷,呼吸不稳。可这还不算,敏感的穴肉又不听话地将那小小的玉塞缠缠起来,刺激得他甚至有了几分被少年手指侵犯时才会出现的快感。

    他脚步一个踉跄,要死死抿紧双唇,才能忍下一声差点夺口而出的呻吟,不得不勉强顿了一步,不着痕迹地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艰难地朝前走。

    如今已是晌午,因为天色不好,天空乌云密布,难辨时辰。少年似乎是在远眺,听到季芹藻的声音,这才转过身,声音和着山风送了过来,显得遥远而飘渺,有几分听不真切的情绪,“师兄。”

    顾采真睁大了眼睛,一瞬间眼中的阴霾全数散去,黑羽一般的睫毛低垂着眨了眨,像是要将脑海里涌起的那些或是温柔或是浓烈的回忆,全都扑闪散去。

    这个声音,来自她的爱人,阿泽。

    原本是为了时刻追踪监视季芹藻的千里镜,此时也尽职尽责地于无形中对准了白衣如玉的男子。千里镜不会朝着阿泽,所以也不会显现少年的模样。顾采真只能死死盯住季芹藻墨色的眸,看着那黑玉一般的瞳仁中,一个少年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虽然终究只是个身影,不辨五官,不明悲喜,却已然是奢侈至极。

    明明大雨将倾,潮气满地,可顾采真只觉得天地高远,辽旷开阔,风止雾散,万籁俱寂,她的眼中看不到那浓到拨不开的乌云,一切都是水洗过似的无比清明。

    这个少年就好像站在她面前一样,触手可及。

    这是她此去经年的痴心妄想,亦是她甘之如饴的走火入魔,更是她必须诀别的镜花水月。

    是她的,也不再是她的了。

    她站在山壁爬满碧萝的背阴处,像是站着被一丛绿叶埋葬了一般。她的瞳孔急速缩起,无声地张了张口,胸腔中满满涨涨又空空落落,那跳动的心脏疼得发悸,她仿佛一个巧舌如簧的人忽然成了彻彻底底的哑巴,却又一时忘了自己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双唇只能徒劳地张开又紧闭,“阿泽。”

    第一百五十八章忘术(剧情)

    “别过来。”不知是受了寒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阿泽一开口,嗓音就沙哑极了。大约是因为彻夜未眠,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眼下微青,很是憔悴,眼眶一圈红得如同泣血。

    季芹藻停住了脚步。

    顾采真听着阿泽的声音湿润中带着某种克制的悲伤,眉尖不由跟着动了动,心尖紧跟着便揪起来似的疼。

    他哭过了。

    他不开心。

    她的确不该出现在他面前,因为她不会再给他带来快乐了。

    她仰着头靠在山壁上,染了潮气的碧萝藤蔓打湿了她的后背,她无所谓地看着乌压压的天空,千里镜的映像还在继续。她的手无意识地揪住碧萝的草叶,柔软的枝叶被她揉碎,汁液满手,她浑然不觉。

    她定定地看着千里镜中季芹藻黢黑的眸子里,那个不再靠近的少年身影,显得那样单薄而萧索。

    阿泽……阿泽……她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

    你别哭,我已离你太远,既回不了头,也抱不到你。

    指甲刺进掌心,一抹鲜红滴落草丛。

    她挥手打散千里镜形成的影像,不敢再看再听,怕自己克制不住会想要冲上山顶的观星台,去见他。

    观星台上,季芹藻顿住脚步皱起眉,察觉到师弟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

    自从采真离开后,池润沉寂了很多,原本他只是有些孤傲任性,如今却更像是孤僻自闭。从前同门的长老弟子们或者与归元城交好的友人求上门来,他口中说着嫌弃,却不会真的恶言恶语拉下脸来赶人走,但凡合情合理的请求,他便是前头让人回去,后头也会占卜推演,还会酌情给出建议,只不过从来都是叫他这个师兄去传口讯,自己懒得出面。而现在的摘星峰,几乎是完全的闭门谢客,有求无应。虽然,泽之因为祸丹修为大损的事情,未免别人究其前因知道采真身怀异状,也为了防止魔道蠢蠢欲动之时人心不稳,而封锁了消息,的确需要减少接触他人,可看着他这样日益消沉和封闭自己,季芹藻除了经常来看望、陪伴和开导他,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可这样显然收效甚微。

    他知道池润转变的症结所在,但那个人已经离开了。是池润和他亲手剖出那颗已经与她内丹纠结在一起的祸丹,希望能够改名换命,让她置之死地而后生,却又为了逃避天道的觉察,而在赌上一切后,只能当这个人从不存在,也不再存在。

    只是自那之后,他自己的身体也有所损伤,就算想尽了办法,也只能确保自己入夜后金丹与修为消失,白日一切如常。所以,他现在已经很少会晚间来摘星峰,就算偶尔出现也是天色刚黑,就怕被从来敏锐多智的师弟看出端倪。毕竟,未免池润忧心和内疚,他一直瞒着对方这些事。加上最近,他又遇上了纠缠不休的面具少年,发生的事情实在羞于启齿。他甚至有些庆幸,如今泽之卜算不出他的运势,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向来尊敬的师兄,竟然被迫一次次承欢于来历不明的少年身下,只怕更会节外生枝。

    在被少年强迫着一次次堕入情潮欲海中挣扎沉沦,几乎每次都如同被难填的欲壑烧成灰烬,思绪空茫,理智飘散的时候,他偶尔会胡思乱想地觉得,也许阿泽的卜算并不那么准确,也许他们都误会了,采真并不是他生死劫卦象中的“阳盛眚凶”。那个让他痛苦羞耻,却又一直说爱他悦他;会让他流血流泪,却也会在他发烧时彻夜不眠照顾他;便是他与正骁说话都要吃醋失控,却又因为知道他在意师弟,所以中断了情事亲自送他来摘星峰,此时或许还在山下等他的戴着面具的少年,才是。

    那个少年,带给他这一世不曾经历过的至深极乐,可怕而绝望;也带给他这一世从未想过的污秽耻辱,肮脏又顽固。

    甚至现在,他的身体里还有对方残存的东西,以及那个用来威胁他早些下山的合欢玉塞。季芹藻清楚地知道,就算有一天他亲手杀了少年,可对方带给他的这些经历与印记,都将是他身上永不可磨灭的黑暗疤痕;也是即便他此时与师弟一同站在山巅之上,却还是无法诉之于口的阴暗真相。

    就像即将来临的大雨静谧而深沉,藏在乌云中蓄积着沉甸甸的水分,至于多么沉重,只有云朵知道。

    山顶的寒风吹透衣衫,也令他身体里躁动的情欲逐渐平复,他的思绪只是分神了一瞬间,就立刻集中在表现显得有些不寻常的师弟身上。

    “泽之,你怎么了?”他站在距离阿泽几步之遥的山巅,斟酌着开口问道。

    岚风料峭,山雨欲来,观星台所在之巅高而险陡,化成少年容貌的师弟背后便是万丈深渊,也不知季芹藻没来之前,他一个人站在那儿看了多久。

    如今,他催燃灵符召唤的师兄来了,他还是站在那儿,仿佛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阿泽摇摇头,似乎有些疲惫,又好似只是不愿多言,“没怎么。”

    他的目光从季芹藻一丝不苟的发髻,流连至他平静的五官,再到他整洁服帖的着装,像是很仔细很仔细地打量着他。

    就好像,他是个陌生人,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季芹藻心头一跳,泽之的目光对他而言实在有些陌生到异样,让他没来由一阵心慌,甚至觉得是不是面具少年在哪里故意留了破绽。他勉强镇定地微笑,带着关切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燃了灵符?”

    阿泽怔了一怔,收回了好似审视的目光,不再站在原地,而是慢慢朝季芹藻走来。他的声音像是从虚无的空中落到了夯实的地面上,走至季芹藻面前时甚至露出一个笑容,他哑着声音道,“昨夜的星象不太对劲,我在这儿推演卦盘,却……”他的声音一顿。

    季芹藻见他肯过来,且神态恢复了自然,心下先松了一口气,正低头听他说话,没想到他说了一半却又停住了,便不禁追问道,“却什么?”

    池润变回少年时的容貌,身量自然比不得季芹藻成年男子的身高,后者垂头听他说话,他也就扬起了头,于是他便看到了……他忽地收回目光,仿佛被烫伤了眼睛似的,只觉得双目中一阵火烧似的灼烫。有一瞬间,他的心痛得发麻,几乎要连呼吸都停止了。但就在季芹藻疑惑的视线投过来时,他又立刻恢复了镇定。仿佛他刚刚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师兄一低头的瞬间,露出被后衣领遮住的修长白皙的后脖颈,那上面有一串暧昧的红痕与鲜明的齿印。

    唯有他垂于袖中的手,悄无声息地捏紧了,但他很快微微松开了手,因为他的手中捏着一张纸,而他并不想被师兄看到。

    所以,他的声音在停顿了一瞬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着,“却什么也没有算到。”

    “卦象是空的?”季芹藻皱了皱眉,不算意外。泽之已经很久没有算出过有关他、或者他自己的运势了,卦象时常是模糊晦暗的,或者干脆是空的。也许因为他们都已经是这命运中人,未来不可捉摸。

    他想捡起阿泽扔在地上的玄色长袍为他披上,却没想到这样弯腰的动作,会惹得后穴中那只玉塞生硬地抵住肠肉狠狠挤压,涨麻的感觉一瞬间从尾椎窜上脊背,他不由吸了一口气,“唔……”却还是没能克制住一声低吟逸出唇畔。他慌张而尴尬地抿紧了唇,等直起身再受一遍这等煎熬时,咬牙让自己神色平静,面容寻常。

    幸好,一阵山风吹过,泽之仿佛并没有在意他刚刚这破碎的一声喘息。

    他微微放心。

    没有注意到,阿泽很隐晦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师兄在这方面真是单纯啊……那种浸染了情欲的呻吟再低再短,也与师兄平时温和清润的声音截然不同,尤其是其中的甜腻婉转,和风光月霁舒朗轩举的瑶光君更是半点不搭,他又怎会听不出来呢?

    他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发觉,平静地说道,“卦象虽然是空的,星象却不是。”

    季芹藻看着师弟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样子,一边催他离开观星台,一边问,“是什么?”

    “长庚晦暗,前途不明。”他说了一半的星象。

    季芹藻愣了愣,他知道自己作为九天仙尊之一,本命星便是长庚,但他只是笑了笑,“不是一直都晦暗吗?”

    阿泽的情绪却在这一瞬间有些失控,“这次不一样!”他忽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阿泽!”顾采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后,克制着再次召出千里镜,便看到季芹藻一脸大骇的样子。阿泽,阿泽他怎么了?!

    “泽之!”季芹藻一时间顾不得深究阿泽话中的意思,立刻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年,“快,灵犀丸呢,服一颗!”

    池润占卜多耗心力与灵力,珍稀的灵犀丸最是滋补,尤其是采真走后,他几乎是靠着这灵犀丸吊着命。

    阿泽忽然重重推开对他万分关切的师兄,随即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只目光纠结地看着又来扶他的师兄,终究没有再甩开他的手。只是,他心中一腔无法发泄委屈、愤怒、疼痛、嫉妒……

    “没了,昨晚我吃了最后一颗。”他尽量平静着语气,说道。

    季芹藻一怔,“怎么会没了?不是还有七颗?”

    阿泽不愿多说,语气充满了疲倦,“最近身体不太好,全吃了。”

    顾采真硬生生钉住脚步,勉强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出现。她的出现一定会刺激少年大喜大悲,等他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她不敢想下去。

    有季芹藻在,阿泽不会有事的,她在心中这样勉强说服着自己。

    千里镜中,季芹藻将阿泽带回了摘星峰后,一边用灵力替他治愈一边道,“下月北渺幻境的入口会开启,我要带领门派中的弟子前去,正好替你寻一根上古犀角,炼出十几颗灵犀丸绰绰有余。”

    阿泽反对,“别去。”

    季芹藻无奈,“这次北渺幻境之行,是各大门派早就一起商定的。何况,”他语气郑重地道,“如今魔道又蠢蠢欲动,此次去北渺幻境,也是因为有消息传来,其中魔物丛生,若是我们不去剿灭,万一祸害人间,定要生灵涂炭。”

    阿泽沉默了,“那你万事小心。”

    季芹藻笑了笑,见他好些了,便劝诫了几句,“最近不要观星象也不要推卦盘,先把身体养好些。”

    “好,知道了。”阿泽回答得飞快,但季芹藻还是忧心忡忡,因为他太了解师弟的阳奉阴违。亲养祸丹也好,阻碍他收徒也好,和采真的相遇相爱也好,他哪一件没事先瞒着他?

    阿泽脸色好些后便说他累了,想要休息,赶季芹藻离开。虽然后者很想监督师弟真的休息,但一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他顾忌着身体里的合欢玉塞,到底不敢久留。

    直到看着季芹藻离开后,阿泽才松开了一直紧紧握住的左手,将手中捏得皱巴巴的一个小纸团展开。

    苍白的指尖一点点抚过纸上的字。那是池润的字迹,一共写着七个字,让轻飘飘的纸条重若千钧。

    勿算。

    勿证。

    勿怨。

    忘。

    纸张的反面则画了七条横线,其中第七条,是昨夜他看到那怪异的星象,忍不住拖着虚弱的身体硬是算出一卦后,才添上去的。

    占卜算卦,窥察命运,本就是违背道理,逆天而行,是以自古流传着一种自保的法术,但凡占星卜卦者算出重大卦象,想要反还于天,只当自己不知其中奥义,以期逃避天罚,便会使用一种损耗自身修为的法术,达到忘记此卦的目的,称之为“忘术”。

    阿泽疲惫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挥之不去零碎的场景,一会儿是镇星合着长庚纠缠辉映的星象,一会儿是卦盘中空空如也晦暗不明的卦象,一会儿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前尘旧梦,一会儿是师兄后颈上那迤逦暧昧的糜红。

    心好疼啊……像是被什么撕扯着,啃噬着,鲜血淋漓。

    忘术者,一眠而忘。

    虽然会损耗自身的修为,但比起足以致命的天罚,这样睡一觉就能忘掉的法子已经称得上仁慈。

    他从来不惧天罚,只是如今他知晓的真相必须被忘记。

    他怕自己不忍心,也怕自己不甘心。

    撑到现在都没有睡,他已经到了极限。那吐出的一口鲜血,便是警告。

    他不记得,之前的六条横线是他还是池润画上的了,但字是池润的字,想来他们两个都有过吧——都这样忍不住地疑惑不解过,推卦占卜过,不甘求证过,最后,也都这样选择了平静地忘却。

    这是他们的第七次卜算,也是他们第七次使用忘术。

    他很快睡着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制约(异物梗,剧情)

    季芹藻一离开摘星峰银河殿的范围,就经不住膝盖一阵发软,他原想无视身体的异样直接离开,却不由脚步一个踉跄,仿佛随时会摔倒一般。他只得快走几步,扶着道旁的树干,暂时稳了稳已经开始凌乱的气息。

    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吗?

    他有些混乱,明明自己刚刚一直注意把握时间,应该还没到时间才对啊?怎么会……

    即便再一贯如何淡定从容,在顾采真反复的粗暴侵犯和刻意的混淆认知下,只要有关情事,她植入季芹藻脑海中的深刻印象,就是慌乱无章的,所以他但凡迎面遇上情动欲起,就没办法对自己的身体抱以客观平静的认识。

    此刻,他身体里一阵阵情欲正如同春雨后的绿芽,一点点争先恐后露出不安分的苗头,他既不能斩草除根,又无法完全压制,加上判断不出准确的由头,前因后果全都掌控不了,他难免紧张慌乱。

    到底,是时间的确过了,所以合欢玉塞起效,开始刺激着他的欲望?还是,他的体质太过敏感,因为之前戛然而止的性事没有被……满足,所以如今一松懈下心神,就蠢蠢欲动地叫嚣着……饥渴?

    修长的手指死死按住粗糙干燥的树干表面,季芹藻发现自己的前端也开始隐隐抬头,整齐莹润的指甲几乎要抠下一块树皮来。

    一阵风吹过来,他打了个寒颤,情欲折磨却似乎又下去了点——他还没见过欲火如此“好说话”的时候,于是一时怔然,更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静谧的银河殿,咬了咬牙。不管怎么回事,总之先离开这里才行。

    可是,才一迈开腿,他的腿便又是一软,“唔……”

    身体里累积了太多细碎却一直无法宣泄的酥麻,他咬紧了牙根,背后生生出了一层薄汗。俊美如玉的面庞上,苍白中透出些许潮湿的绯红,他心知不妙,这个样子只怕没有办法御气飞下山。可就算一个时辰的时限还没过,也快到了,步行下山会来不及的,情欲折磨还是其次,万一少年等不到他及时回去,一个不耐烦闯上摘星峰……感知到周围无人,清俊文雅的男子终于不得不暂时妥协退让,放任自己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缓一缓浑身的燥意。

    可君子不欺暗室,哪怕如今周围空旷无人,这般不自重的行径到底荒唐无度,季芹藻咬着唇,连耳垂都羞得红了。

    其实自始至终,他身体里异物入侵其中的感觉从未消失,那一块拇指大小的玉塞置于紧致的甬道里,到底还是要冷硬一些,虽然是泡着暖滑的精水蜜液里再被肠肉裹着,依旧时时刻刻彰显着与娇嫩内壁截然不同的存在。只要他有所动作,它便也跟着动,哪怕他只是习惯性挺腰收腹吐纳呼吸,它也压着肠道内的褶皱来回摩擦刮蹭,一阵酥麻争先恐后地冒出来,甚至还刺激得那不听话的穴口微微张缩,使得些许黏滑淫荡的液体趁机滴落于亵裤上、臀缝间,再随着他的步态左右摩擦,湿哒哒又黏腻腻,令他僵直了脊背,浑身不自在,甚至不敢随意坐下,生怕那样的姿势会压迫甬道,刺激到那块本就塞紧的玉塞,再惹得自己如今已然奇怪敏感的身体给出更多反应。他更怕自己落座再起身时,淫秽到难以形容的液体会彻彻底底浸透他的亵裤、长裤与外袍,直接把臀下层层叠叠的布料都洇湿。

    只是,刚才他一副心神都放在泽之身上,又怕被机敏聪睿的师弟瞧出不妥,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感受,如今离开了师弟的视线,那浑身绵软酸麻又空虚难忍的要命折磨,便仿佛被淤堵了很久的洪水,遇到大坝的缺口陡然一泻,立刻奔涌撞击着四肢百骸。

    他好不容易熬过这一阵,感觉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立刻御气下山,离山脚还有百来十米时,情潮卷土重来,甚至翻涌得更加厉害,他再也聚不齐灵力,只得落地踉跄步行,却两腿发颤,走得跌跌撞撞。

    后穴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频繁收缩,越来越多的黏腻液体从双臀间滑至双腿间,他一边走又一边想要并拢双腿,不,是想绞紧双腿,他的喘息也从无声压抑到逐渐泄露出一两声。

    “嗯……唔……”到后来,他已经迈不开步子,只能咬着唇,艰难地用手扶着山壁一步步向前挪,浑身发烫,步履蹒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了记错地点的低级错误。

    如果没有及时回到戴着面具的少年身边,他不确定对方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事——去摘星峰找他,找不到就会对付泽之?回去晚来秋找他,找不到就会对付正骁?或者以她对归元城那份简直令人心惊的熟悉,做出什么更加大范围的破坏,或许就像她曾经说过的,大开杀戒。

    昏昏沉沉的脑海中划过一丝隐约的清明,随即又因为他冒出来的矛盾念头而更加混乱。我受制于她,虽不能反抗,也无法反杀,却也能在某种程度上约束了她……

    可少年如果因为他的失约而被激怒……她是个疯子,要是不管不顾疯起来到处迁怒……

    不知不觉中,他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一丝难辨因由的焦急和寻找。

    就算情欲折磨难熬至极,他根本没有因此想回到少年身边,但是这一刻,下意识地,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见到她。

    可是……为什么……是他来晚了吗?少年并不在当初他们分开的地方。

    季芹藻几乎快站不住了,他一手撑住山壁,手指颤抖着让碧萝叶子跟着簌簌作响。被欲望逼得目中含泪,眼圈泛红,他深深地呼吸着,茫然而焦急地环顾四周。

    突然,一只手臂猛地从身后圈住他的身体,重重向后一拉!

    他被捂住了口鼻,同时被迫后退一步,落入一个带着些许寒凉气息的怀抱。

    有熟悉的气息靠近他的耳畔,颈后之前被吮咬出来的伤口忽然一痛,因为被一个薄而硬的东西压住了。

    季芹藻紧绷的身体却骤然一松,几乎任由自己陷入那个怀抱里。

    因为,他认出了顶住他后颈的那个东西,是面具。

    他也认出了少年的气息。

    太好了,少年并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