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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裴凛玉哼笑着望了眼四周看客,笑不达眼:“我却不知你会些武艺”

    “不过防身之用。我来时天正刮南风,若是晚归只怕落雪难行”

    裴凛玉眉心微皱:“我可未说要与你同归”

    长澜早料他如此:“若是不愿我便等你,这里鱼龙混杂,我坐屋外替你把守也好”

    刚出华楼便见天色将暮,街巷小摊已挂起灯火。长澜跟在后头也不急躁,倒是前头的裴凛玉神情不妙,俨然恼火着无处发泄。

    “凛玉”,长澜出声喊他,脸上依旧挂笑:“我知在楼内与人争强扰了你清静,你且再忍我些时日吧,我……”口中言语一顿——裴凛玉脚步一顿,忽然奔向前方的人。

    “先生”

    裴凛玉不管不顾地向那人跑去,见他认出自己时心间不禁发颤,喜笑溢于言表。

    “先生,好久不见”

    男人高瘦纤细,一身素雅打扮,风度翩翩。手中提着生菜应是奔家赶去。

    “原是凛玉,这般寒冷天气你怎还不归家”

    “这便是要回去。先生,你近来过得可还好?”

    “辞别书院后过的不上不下倒也充实自在,你师娘如今有孕,我便出门买些补品与她”

    裴凛玉一愣,眼底闪过失落,一时间强颜欢笑起来:“原来如此,这倒是喜事”

    男人却未听出他话中勉强,神情喜悦:“我与你师娘情投意合,当初便是为予她安稳才辞别书院,说来恍惚已过一年,书院中的学生怕早将我忘却”

    “先生学识渊博,我们能受先生教导已是三生有幸,先生名声又是四方皆知,我们又怎会将先生忘却……先生离开书院倒叫我们惋惜思念”

    “凛玉你言语颇有夸张……说来凛玉你也已有妻室,倒不能再如从前只顾外头,不然就像你师娘现在还总埋怨我从前只顾书院……”

    “凛玉”,长澜终于追赶上来。待他看清裴凛玉身前之人,转瞬明了他为何急切。

    裴凛玉心中正有燥恼,见这人刚好不合时宜地出现,一时忍不住迁怒于他:“你追来作甚,我自会归家”

    “凛玉……”长澜无奈叹气,连番对男人礼笑:“见过先生”

    男人以礼还之。他正揣测两人关系,忽见长澜右手袖衣带血,于是下意识伸手握住他。

    长澜身子一抖,疑惑地看他。男人回过神来不免尴尬,连忙松手从怀中掏出手帕:“我见你手有血迹……”说着又握住他受寒发红却不自知的手细心包扎,“这衣袖吸水尽是血迹,难怪你会毫无感知……伤口极深还是尽快敷药为妙”

    长澜望着手上血迹微微发愣,旋即笑道:“若非先生我还不知有这疼痛”

    男人也不好多嘘寒问暖,嘱托伤势一番便告辞离去。

    “凛玉,”长澜见裴凛玉望着男人背影失神,心口略有无奈,“我们归家吧”

    裴凛玉这才回过神般收回视线,却也不回应他地转身便走。

    刚回到院中便落起细雪,寒意彻骨,连院中奔腾打闹的猫都闯入裴凛玉房内。

    裴凛玉望着不足两月的猫伏在暖炉边取暖,旋即蹲下身将其提起扔在屋外。

    长澜后脚回来便见此情景,眼见那猫伏在屋外不安长叫,无奈将其抱起带进屋内。

    “谁许你们进来?”裴凛玉自然是神情不耐,万分烦躁。

    长澜将猫放至暖炉旁,无奈笑道:“何苦迁怒于它”

    “多事”。裴凛玉目光落在他手上,眉心微蹙,“手帕呢?”他手腕连至掌背湿漉红肿,应是回来时用水清洗了一番。却只是清洗,如今伤口受寒泛白,狰狞可怕的很。

    “方才让下人拿去洗净放好”,顿了顿,“若是想要我去叫人取来”

    裴凛玉哼笑:“不必”,说着握住他冰凉的伤手,有意在划伤旁用力:“我还未问你今日所作所为是何考虑”。他风流荒唐至今无人敢束,今日他却来寻他,还在楼内闹得人尽皆知。

    “我只是想你,想你多在家留恋”,长澜笑着与他直视,双目炽热,让人看不出真假。“我要你陪我一月,若是不肯我便日日如此去寻你”

    裴凛玉微微一愣,旋即对楼内他与人纠葛之事幡然醒悟——他向来谨言慎行顾虑许多,若非有意引人注目好叫在楼内快活的他颜面尽失,他又怎会多此一举出口激怒。裴凛玉明白过来却是轻笑问:“那你可有留人的手段?”

    “我无貌美容颜傲人身姿供你观赏,也不似阴人能叫你闻香情跃,欲罢不能……”长澜轻叹,挣脱开他俯下身抚摸酣然入睡的猫,声音逐渐轻缓,漫不经心:“可我愿无颜面供你把玩,更不怕受罪……”若仔细探看也能见他耳根泛红。

    除此之外他倒也想不起还能于他何物。琴棋书画消遣之事他倒是学有皮毛,只不过人非他爱,只怕叫他生厌——心绪便如屋外飘雪,眨眼间不知落在何处。

    “是吗?”裴凛玉哼笑。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长澜双目恍惚地看了眼窗外,巨物再度顶入时叫他肩颈惊颤,腰身发软,张着口喘息低吟。

    “你这倒真紧实的很,每每进入便似要将我全身吸入,”裴凛玉讲着秽语倒不觉羞耻,话锋突转:“楼内有个花奴,他十四岁便入此勾当,如今与你同岁已是能同时入两人”,说着嗓中哼出一声呻吟。宛若数条热舌舔弄含吐的快意叫他眉心微锁,发了狠地抽送挺入,欲罢不能。

    这人半个时辰前便说不怕受罪,此时也确是未有求饶。

    他胸膛贴着长澜后背,每每顶入时他背骨便会随即一颤与他相撞,而他又左臂压于额头与床褥间,右臂伸展垂放床沿——裴凛玉想起他右手伤痕,有意握住他手腕后掌心用力,接着抬起移至嘴边轻吻。

    长澜浑身一颤,眼眶湿润,紧咬嘴唇才只泄出低吟。心脏同着被分开的腿根剧烈痉挛着,叫他喘不过气。“唔呃——”

    伤口只是凉水洗过未有上药,如今少了衣袖遮挡更是将狰狞露于眼内,牵扯一番又从肤底渗出猩红。

    裴凛玉忽闻到血中带股说不清的淡香,如雪中落梅又如泥中青芽,叫他脑中顿时有热血直涌,阵阵热流聚于会阴,叫他心跳加快,气息粗重,更甚至没由来得心烦意乱。他盯着身下这人愈加口干舌燥,欲火焚身,随腰身向上顶弄的肿胀热物也愈发粗大。

    长澜觉到他变化,不禁仰着头侧脸看他:“凛玉”。只是还未看清,脸被他用手扳回。

    “别盯着我看”,语态不善,尽是强忍的浮躁不耐。

    长澜吃痛闷哼,颤抖不已:“呃凛玉……”

    “都说了别喊我名”

    身下交缠部位着火般滚烫难耐,驰骋的巨物更是狰狞可怖得很,每每进入都似要将他贯穿,每每以为入底却又闯入更深,似野兽只顾欢愉,毫不顾及。

    长澜哪里听得他言语,只意识涣散,喘息低吟:“呃唔……凛玉……凛呃……”

    屋外风雪交加,屋内帐暖人热,春意绵绵。长澜觉到手腕刺痛,强忍一番便随它而去——猩红在耳鬓厮磨间沾上被褥,接着凝固,不见踪影。

    不知多久,裴凛玉眉心微皱,连撞数下,终于泄出热液。长澜被烫的身子一抖,弓腰痉挛。

    裴凛玉从情欲的恍惚间缓缓抽回理智。见长澜侧着脸贴在被褥失神地喘息,忽然想到什么地用指腹抚摸他修长右腿上凸起的长痕,嗤笑问:“一直懒得问你,今日却突然想起你这疤是因我所留,对吗?”

    “数年前我因独得先生们青睐惹了小人,有一日散学他们将我围于暗巷,你刚好来寻我归家”。那时他不爱搭理这令他蒙羞的童养媳,知晓是他所救也未关切探听,自是不知他因此受伤。

    长澜笑着却是摇头,眼眶湿润视线模糊,看不真切:“……这疤我只觉丑陋呃……”若问是不是,他倒早已忘却。

    裴凛玉哼笑着也不追问,缓缓挺腰再度顶入那处湿腻,将他言语堵在嗓中,取而代之的是强忍的稀碎呻吟。

    “凛玉……”长澜喘息着,周身颤抖,视线模糊却尽是对眼前这人的着迷。思虑许久,微微发笑:“你若是觉得喜爱……我能让你与先生啊……”

    “先生已有妻室,我不许有人从中作梗”

    “是吗?”长澜想要淡笑,只是身下缠绵之物叫他忍不住皱起眉心,肩颈潮红,身子颤巍。内部被热物顶弄的不适叫他咬紧双唇才止住嗓中呻吟,也是强忍许久才终于寻回些发散的理智。“可你是不忍还是不敢?”

    话落,身下驰骋的巨根猛地加速,耳侧的喘息也是愈加强烈,仿若心虚。裴凛玉皱着眉,满是不耐:“多嘴献浅”

    长澜淡笑,脸色微白,嗓音颤抖地轻喊着:“呃啊……凛玉凛玉……”身子仿若被提起置于高处,恍惚无实,叫他不禁眼眶湿润,呻吟喘息。“别这样……”

    撕裂般撑开的火辣疼意缓缓退去,隐忍的愉悦悄然跃动。“蛤啊……”

    一轮情欲燃于灯盏,落于尘埃。长澜觉到热液在内部流淌,而那抽送的昂然也只意犹未尽地缓慢挪动。揽住裴凛玉后背的手不禁微微用力,喘息着将脸贪婪地埋于他胸前。

    只是片刻被他推开。

    长澜无奈睁开眼看他,见他胸膛上下起伏,双目欲望仍浓,索性伸手抚上他散乱的鬓发,着起一缕凑到唇前轻吻,眼底满是贪恋与着迷。

    裴凛玉见他如此瞬觉诡异可笑:“你这模样真可谓痴情,感人肺腑”

    “我定是比不过凛玉你痴情”,停顿一番,莞尔一笑:“我并非骗你,若你真不愿求而不得,我可以使些手段叫先生心甘情愿倾心于你”

    “哼,那你能有何手段”

    “待先生妻子将近临盆,我可使些钱两叫那孩儿不能见世,之后她便郁郁寡欢,每况愈下,最后撒手人寰与子同去……”长澜淡笑,“届时先生悲痛欲绝,你便趁虚而入,嘘寒问暖,日久生情……”

    裴凛玉轻笑,并未当真:“你倒是歹毒,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手”

    长澜苦笑,欲言又止。房内取暖的猫儿不知因何忽然吵闹,长澜起身欲探看明白,不想身子旋即被拉回床榻。耳侧是男人湿热的气息,还未看清身下旋即一热,再入欲海。“呃啊……”

    此时落雪已停,华月初现,夜晚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