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我不知道佟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我已经快三个月没在任何地方碰到过他，他身上穿着的是我非常熟悉的黑色西装，袖扣是银色的，反光，像随时会把人劈开的匕首。

    奶茶店里的人依旧很多，经过我们时却像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似的不敢靠近，佟明的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我们鼻尖相抵，是个亲密的距离，寒意却沿着脚心传遍我的全身：“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敢把这话说完，我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佟明，我在拿着他和别的男人上床的视频去找他分手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他，浑身戾气，眼底阴霾，像随时会咬断被他锁死的猎物的脖子，让人不寒而栗。

    给我送奶茶的服务员是刚才给我带路的姑娘，看到这情况后在几步外的地方不敢靠近。我知道自己现在惊弓之鸟的样子一定很可笑，怎么会有一个正常的男人害怕另一个男人的接触呢？可我就是怕，很怕，像面对的不是常人，而是个会索命的鬼。

    他把我从沙发后拽走时我疼得眼前发黑，下巴发麻，腹部还撞到了桌子，预感到自己要被带走后我总算是有了些徒劳挣扎的自觉，可佟明贴上我的耳朵，用最亲昵的姿势，吐出了最让我恐惧的话：“怎么？想跑？不怕我对你弟弟做什么？”

    ……弟弟。

    陈……骏？

    我抬头和他对视，张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佟明的呼吸在我耳边无限放大，略有些耳鸣，我听到他散漫地在那儿说道：“是叫陈骏，对吧？A中的学生。”

    “你不怕我对你这个可爱的弟弟做什么吗，嗯？”

    “比如，把你是他哥这个事情告诉他，让他知道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在和自己亲哥上床，”佟明把玩着我的头发，察觉到我的颤抖，笑了，朝我的眼睛吹了口气，“陈辉，你觉得怎样？”

    “……”我失去了抵抗，甚至连力气都仿佛随他的声音被抽走，离开奶茶店的时候我下意识看向那还端着我奶茶的服务员，不知怎的，明明我们离得那么远，我却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她一定被我现在的表情吓到了吧。我对她扯了个笑，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被佟明塞进了车里。

    他今天开的是一辆挺宽敞的车，我对牌子什么的不了解，只知道这车的后座没一般的轿车那么窄。这会儿的路上行人依然很多，阳光很亮，车里的光线也足，佟明把我压到座位上后就没下一步动作，只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不知过了多久，才勾起了嘴角：“你抖什么呢，陈辉。”

    “这么害怕？”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也知道自己这反应是多么的可悲，我感觉身下的真皮垫都要被我给揪破了，手指疼，哪里都疼，可我真抑制不住这痉挛。

    我是真的害怕他，从一开始就怕他，之所以当初能在烂尾楼里和他互殴成那样纯粹是气急攻心，我撞破过他是怎样残暴地在属于他的世界里生存的，陆子岑都奈何不了他，他如果想让我死，我真的活不到今天。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我的一个秘密。

    一个如果可以、我想带进自己坟墓里的秘密。

    佟明掐上我的喉咙，下边的裤子被强行脱掉，他架起我双腿要进去的时候我惊慌地转了下头，陈骏的身影出现，就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奶茶店门前，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皱着眉，拿着手机，几秒后，我就听到了自己手机的震动声。

    “嗯？”佟明的动作停住，侧身要去掏被他扔到一边的我的裤子，就在他快要翻出手机的前一刻我撑起身子把他重新拽了回来，吻住了他，对调了位置。我把他整个与车外的陈骏隔绝，穴口抵上龟头，抖着腿儿，一点点坐了上去。

    “呜……”好疼啊，真的好疼，像是要把人给撕成两半，我在这窒息的疼痛里胡乱回了个头，陈骏在看这边，又似乎只是碰巧转身，他的眼睛隔着玻璃与我擦了一瞬，须臾，收起了手机，面无表情地进了奶茶店。

    ……他没看到。

    我忍下了嘴里的呻吟，痛到痉挛，在一点快感都没有的性事里闭上了眼睛。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