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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似乎那些梦都和这座宫殿里的幽灵有关,白日里藏在阴影中偷看我,等到夜深人静,我枕在被青苔和蘑菇弄得湿软的枕头上熟睡,它们才会从黑色湖水里浮出,伸出莹白的触须,钻进我的太阳穴,用婴孩般的呓语,为我讲述一个又一个怪诞的故事。 王可躺在我腿上,仰头,在光影交接里看我。 她的头发变得很长,一路从我的大腿落下,在地上旋成一团,像铺开的黑色花海,细瘦的手指夹着被戳破的草莓,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上面的伤口,有淡红的血液沿脉络流下,在手腕处被她小心地舔舐。 她将草莓举到眼前,遮住一半的视力,在另一半视力里问我:“所以你会记得它们和你说的那些故事吗?” “不怎么会记得。”我仔细观察她垂在地上的长发,偶尔伸手下去驱赶蝴蝶,生怕它们将鳞粉洒在上面,变成丛林里无法找到的星辰。那些故事灌输进大脑后会给我带来整夜整夜的梦境。 没有开始,没有结尾,甚至连里面晃动的人影都模糊。 只有一个——或者是几个——沙哑得像被沙尘暴肆虐过的声音,在黑白灰三色的单调空间中,隔着满墙厚重的爬山虎,在那一头,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话。 嘴里被塞进一颗湿润的草莓,略酸,但味道比以前的苹果都要好,咬开时,牙齿上会传来果肉分离的声音,像在唇齿间上演一出绝佳的爱情舞剧。 王可从我腿上支起身子,在蝴蝶的簇拥下踩进一地青苔。 瀑布似的长发从腿上滑过,青苔和蘑菇被留在上面,变成蝴蝶迷了我的双眼。 她蹦跶着跑向窗台,坐上去,面对我,后仰着,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阳光从湿漉的屋檐落下,带着淡薄的色彩,呈放射状洒在她稚嫩的脸上,修长的脖颈上,还有因动作而凸起的锁骨上。 那头长发随微风浮动,鳞粉裹挟水珠,挂在鬓角,发尾,被光变成了璀璨的星辰。 “试着记下来吧,小辉,”她对我说道,笑靥如花,粉嫩的小脚丫在空中晃荡,像只随时都要飞走的精灵,“记下那些梦境,然后说给我听。” 杂乱无章的梦境因王可的话变得特别,我开始下意识去记住梦里的所见所闻,甚至为了听清那些裹着砂砾的话,靠在冰冷的爬山虎上,一遍遍询问对面的生物,它,或是它们,究竟在说什么。 这样的效果虽然微乎其微,却一点点让混沌的梦境变得清晰立体。 我不再总徘徊在黑白灰的虚空中,偶尔会发现自己站在一间亮堂堂的建筑物里,柜台上卧着只灰黑的巨型猫,旁边是一朵半人高的兰花。 它们看到我走进来时,会指引我穿过昏黄的走廊,停在一个生锈的防盗窗前。 我看到里面蜷缩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像是很冷,即便灯光昏暗,我还是能看到他发梢在颤抖。 心脏总会在这时剧烈抽搐。 我拼了命将手伸进防盗窗里,嘴里无意识地嚎叫。 喉咙因声嘶力竭的叫喊变得疼痛,鼓膜却接收不到任何声音,走廊上空旷得能听到风声。 猫和兰花安静地站在我身后,像是看一场滑稽又被雨灌满的哑剧。 我不要命地抠挖防盗窗上的锈斑,用头狠狠撞它,又在钢筋总算被我折腾出一个勉强通过我半个身体的弧度时,头破血流地醒来。 王可总会在这时出现在我身边,把我抱进她不算宽敞的怀里。 我丢人地把眼泪鼻涕砸了她一身,胡乱用气音说,说放我回去,我要救他。 我得救他。 王可贴在我耳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安慰我:“你会救到他的,小辉。” “你们都会获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