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闻北关的门
霍闻北一直觉得在他们团里,讲不清阮少杰跟严齐哪个更麻烦。反正他们俩各有各的麻烦,一个喜欢没事找事,一个擅长把事情搞砸,而当这两个人组合在一起,果不其然是超级加倍,给他麻了个大的。毕竟他一开始并未打算要在签售会上讲自己分手的事,他觉得他完全是被阮少杰影响了,阮少杰先是哼唱不成调的歌扰乱他的心神,而后又宣誓一般掷地有声给他洗脑。 没错,严齐是我的老婆! 请问这叫什么话?又为何要加感叹号?不止是粉丝毫不知情、深表震惊,他们同队的其他人也同样摸不着头脑。 于是霍闻北在分神松懈中,就囫囵讲出了阮少杰的句式,泄露了本来还不能说的秘密。 这事发酵之后,张萱打电话来向他哭诉:“你不是答应我,等下个月我新剧宣传期再公布分手吗?” 霍闻北在电话这头自知理亏,也实在辩解不出个好借口,只好割地赔款,答应帮张萱写首歌。张萱是个演员,美则美,五音极其不全,开口唱歌等同于往自己的美脸上泼硫酸,哪能是真想唱,仅是想要个炒作的话题而已,分手消息留着不说本来也是为了炒作。霍闻北想到要为她写歌,就痛苦得仿若背弃了音乐灵魂。 解决了张萱,又被楚红捉着训了一顿。 楚红红着眼睛气喘如牛:“你每次恋爱分手就不能先跟公司报备一声,好让公司能有个章程准备吗?” 这个要求听上去合情合理且流程简单,对霍闻北来说却并不容易,因为霍闻北的爱情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散漫自由、全无逻辑。有可能上一秒还跟这个人干柴烈火亲着嘴,下一秒就觉得这个人的唇肉不够饱满遗憾落幕了,他的爱来势汹汹去如山倒,要每个都如实报备,机器人都会操作频繁,他懒得去做。所以楚红的话霍闻北只是听,也答应,如同一个善意的谎言,如同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至于完不完得成另说再议。 总而言之,霍闻北应付她们俩应付得并不轻松。 而罪魁祸首阮少杰跟严齐在干嘛?他们打歌结束之后,在休息室做爱。 霍闻北之所以会发现这件事是一种偶然中的必然。先是他手机落在了休息室忘了拿,想叫助理回去拿,助理又临时窜稀跑厕所,他只好亲力亲为。缘,妙不可言。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熟悉的“老婆”,霍闻北还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几天前的签售会现场,他对声音分辨很敏感,凝神一听,就从短短几句的叫喊跟喘息中猜出了里面是谁。 霍闻北很惊奇,他原本以为阮少杰几天前喊出的那句老婆是为了羞辱严齐,这是阮少杰平坦无碍的脑回路能琢磨出来的事,万没想到已经羞辱到了床上。挺神展开。霍闻北觉得有点意思,就笑了出来。他本以为自己是团里最浪荡的那个人,没想到他的队友们比他玩得大。同性恋、同事恋,buff都快叠满了,还敢门都不锁直接在公共场合搞。 霍闻北掏出了根烟点上,蹲在门口吞云吐雾。 他手机落在了里面,无论如何得拿到,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踌躇在原地。 他的队友们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霍闻北百无聊赖地思索。他记得阮少杰以前明明跟严齐最不对盘,也记得阮少杰明明是个直男,难道全是演的?不,阮少杰拿过金扫帚演技大赏,应该演不出来。 霍闻北并不八卦,往常也不太关心队友,他在队里唯二能处得来的人是冉霖跟简洲羽,而处得来也只是指能说上几句客套话。所以阮少杰跟严齐的关系究竟是量变引起质变,还是一夕之间换汤换药,他全然找不到草蛇灰线。 不过他也不真正在意那些,他唯一感到好奇只有——男的跟男的做爱会有快感吗?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方易安,方易安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不能不试,不试方易安就一副不如绝交的神色。但他看着方易安那张熟悉得像看新闻联播标志的脸,肉棒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方易安就哭着让他滚了。 阮少杰也是直男,为什么能跟男的做?霍闻北回想,也不认为严齐是个很有魅力的人,长得还不如方易安,而且严齐总是很烦,总是烦人而不自知,阮少杰看上他哪点? 霍闻北吐了个烟圈自娱自乐。 他什么都没想通,他觉得自己像在这给别人看门的。 一根烟快吸完了,里面还不像要结束的样子,他锁紧眉,耐心即将要被磨光之时,又来了一个人。 简洲羽诧异问他:“你怎么在这?” 霍闻北也惊讶挑眉:“你来这里干嘛?” 他余光下意识瞥进门内,看来阮少杰跟严齐的事一天要被两个人撞破,幸好都是他们团的成员,要不然楚红非得疯。 简洲羽注意到了他的转眼,也听到了门内异常的声音,怀疑道:“里面是谁?” 霍闻北把烟掐灭,笑得不怀好意,他以为简洲羽跟他一样是个看热闹的,闲闲开口讲道:“阮少杰跟严齐。” 简洲羽也跟着笑了一声,是气极反笑,笑完根本控制不住情绪,顶着霍闻北讶然的目光要去推门。 好大的胆子啊。简洲羽想。严齐这是被人带坏了。 霍闻北一直觉得简洲羽跟自己有点像同类人,但是简洲羽在为人处事上比他更圆滑更内敛,说得难听点就是更假,到处扮演温柔好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简洲羽脸上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这么失态的笑。 霍闻北写歌词时向来生花妙笔锦心绣口,此时此刻却只在心里憋出了一个文盲式感想: 所以他们nnn是出了个团内三角恋吗?牛逼。 里面的两个人正做到酣处,阮少杰一只腿跪在沙发扶手上,站着从后面操严齐。严齐捂住自己的嘴,反复跟阮少杰确认门有没有锁好,他是害怕的,也不懂自己怎么敢跟阮少杰在这里做这种事,据阮少杰的说法是——严齐今天的打歌服很性感,让他硬得不行。严齐不知道背带裤有什么可性感的。反正阮少杰就是把门一关,嘴跟屌就一起贴到了严齐身上来。 严齐被推倒在皮质沙发上,背带短裤掉到曲腿处,衬衫的扣子全被解开了,但只褪到了肩膀,紧要部位大喇喇裸露在外,又还有一些被遮掩的风情。严齐总担忧门没锁好随时有人进来,屁眼因为紧张夹得很紧,一抽一抽地缩动,阮少杰爽得直吸气,比平时更快地射了,才刚拔出肉棒,严齐的担忧就成了现实,连转动门把的声音都没有,门兀地被推开,简洲羽走了进来,衣摆猎猎带风,简直像是来抓奸的。 严齐也表现得很像被抓的那个,急急忙忙把该扣的扣上,该穿的穿好,脸比刚才憋着气挨操时还红,臊得只想当场死去。阮少杰跟他的反应截然不同,半点羞耻之心都没有,懒洋洋把屌塞回裤子里,跟在故意耀武扬威一样。 三人神色各异,谁都暂且没开口讲话。 空气凝重,霍闻北晃悠悠荡进来。 拿上手机,霍闻北晃悠悠荡出去,并且贴心地为他们仨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