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在想，主人穿得不绅士的样子
却刚好与楚然的视线对上。 齐木良好的视力甚至让他在楚然的深色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眼睛的轮廓。 原来，虽停了对齐木的挑逗，但哪怕是在回答杜奕的时候，楚然也只是靠在沙发上，微微掀起眼皮，勾起眼角的凌厉弧线，使得杜奕不敢多看罢了，视线却雷打不动地集中在自己秀色可餐的小奴隶身上。 于是齐木一抬头，一双似乎闪着流光的凤眼就这么撞入了楚然的眼中。 跪得笔直的奴隶，以炽热的目光膜拜着自己的主人。 心中有什么一顿，跳动微微加快，大约是失控的前奏。 但这又何妨。 楚然没有移开视线，齐木没有移开视线。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空气中开始流动着叫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使得周围有些粘稠、燥热。 郝即墨默默用手掌扇了扇，散散拼命挤入鼻间的酸臭味。 历伍钰敏锐地收起笑声，手搭在蔷薇的背上，抬起头露出两只眼睛朝两人看去。 空气在楚然与齐木的对视中越发稀薄了。 可是这没持续多长时间。 因为某个被楚然晾在一旁，实际上只有几分钟，却自以为过了许久受了天大的屈辱的初生牛犊，毫无所觉地扯着刚过变声期的大嗓子喊了起来，将气氛毁得一干二净。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就这么轻易地否决别人，”杜奕咬着唇，手指尖都气得发抖，“燃，你根本没资格当king！” 此时，楚然与齐木仍旧是对视着的。但气氛被人强行破坏，刚刚那份感觉自然消散了。 真是令人不虞。 楚然眼睛一阖，率先移开视线，然后看向杜奕。他的眼神很冷，如坚冰一般，只消一眼，便可叫人遍体生寒。 于是会所的暖气明明开得很足，杜奕却硬生生打了个寒颤，气红的脸有些发白。 楚然则在仔细地整理好衣袖后，迈着一双长腿，缓缓走到杜奕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是否资格当king，你，还没有资格定论。”楚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也很平缓，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可这个认知让杜奕更是气愤不甘。但在楚然的注视下，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反驳的话居然一句也没说出来。 不过杜奕不说话，可不代表楚然不说话了。 只听他继续道：“不过，我给你机会。他来应战。”楚然侧身，手指虚点一下齐木。 “比过我的奴隶，我就接受你的挑战。” 杜奕听了前面一句，几乎要气炸了，听到后面一句，眼睛却霎时一亮。挑战楚然这件事仿佛变得唾手可得，那么前面的冷言冷语都不值一提了。杜奕当即便答应下来，“好！” “二十分钟后，台上见。”楚然赶人的意思十分明显。 而杜奕自认为心愿达成，便也不再纠缠，转身离去了。 楚然则走到齐木身旁，俯身揽着他的腰将人托起，站在沙发右侧屏风旁的墙壁前。 将齐木放开，楚然的手在墙壁上滑动，轻易找到了上面的凸起，然后按了一下。 大概过去两秒，四等分的屏风拖着细微的摩擦声，从中间开始分开，向两侧移动，露出一块半人高、用木板分成两个格子的正方形。 左边的格子里是一套衣服、一对靴子和一根叠起的皮质调教鞭，右边的格子里，摆着几个瓷瓶以及条状丝绸、手铐、乳夹之类的小东西。 粗略看过全部的布置，齐木的目光在鞭子上短暂停留，最后聚集在那套衣服上。 皮质外套、低领短T、紧身纯色牛仔裤。鼻间隐约萦绕的皮革味道，让齐木眉尖一挑。 顺着齐木的目光看去，楚然了然，开口道：“之前布置的，这几年黑貉打理着。” 言下之意，就是这东西好几年了，只是在黑貉那家伙的精心打理下看起来依旧崭新崭新的罢了。 “我以为，您更喜欢绅士的打扮。” 这么潮而张扬的打扮，又是一身黑。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展台上，穿着白衬衣，一身休闲西装施施然挥鞭的男人的风格。 不过，也不失为一番风趣。齐木的眼睛微微一闪。 “绅士纵然讨人喜欢。”楚然轻轻一笑，伸手拂过叠得对称、内里熨得平整柔软的外套，“但偶尔的不绅士，可以助长调教乐趣。” 齐木脑子里蓦地浮现一个画面。 男人站在明亮的灯光中，皮衣上的金属饰品反射着白光，这个人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然而，男人的手中的鞭子却又是黑黝黝的，它贪婪地将周围的光吞噬得一干二净，并且挥舞着创造出火热的红色，成为黑白之中的交融点。 想象是如此真实而刺激。齐木呼吸微重，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您说的对。” 看着齐木明显因为情欲发生的变化，楚然颇感兴趣。于是他抬手在格子右上方的凸起按了两下，屏风合起成方形将两人包裹其中。 “奴隶。”楚然将手指搭在齐木的脸颊，指尖发力，挑起他的下巴，“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齐木毫不反抗地任楚然动作，任由光滑的脖颈全部暴露在男人手中。他的嘴角含笑，下巴贴着楚然冰凉的指尖，“我在想，主人穿得不绅士的样子。” “想看？”楚然的声音低沉，炽热的呼吸打在齐木耳侧。 齐木呼出一口气，纤长的睫毛微颤，忍耐着耳间传来的痒意，“想。” “既然如此，”楚然手指一勾，将齐木朝自己的方向一扯，“赢了待会的‘挑战’，便如你所愿。” “也奖励你的诚实。”楚然放下手指，拍了拍齐木的脸颊。 “好的，主人。”齐木笑着应下，没有讨价还价。因为这个筹码够了，也因为，他相信自己会赢。 楚然揉了揉得意的小狮子，退后一步，将空间留给他，“换衣服。” “是，主人。”齐木低头扯开腰侧的衣带，将浴袍褪下。光滑细腻的身子便暴露在了空中。 本是香艳的一幕，但楚然神色再正常不过，齐木也毫不羞涩，动作有序地将浴袍叠好，然后捏着T恤的领口抖开，再穿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