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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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姣尽量平衡学校学习、生活、社交以及跟徐晚意相处的关系,她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好让自己从割裂的状态下抽身而出。 这确实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徐姣慢慢摸索出了一个方法。 每当有什么活动是需要在放假期间进行的,徐姣都会跟她姐说一声,时间地点人物目的,简洁坦白地讲出来。 徐晚意每次都会很体贴,很支持她去参加这些社交活动,最多问一句她的安全问题。 这无可厚非,适当的关心让两人的关系都处于十分融洽的位置。 徐姣觉得自己像一只风筝,风筝线落在她姐手里,她既可以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飞翔,又可以随时回到温暖的,可以遮风挡雨的港湾。 这种状态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度让徐姣以为这种模式能够一直进行下去。 她姐的态度开始变得不太明晰,会合时宜地提出另一个计划,试图取代她原本的打算。 有时候徐姣觉得原来的活动不重要的时候,就会倒戈,开心地和姐姐一起。 徐姣慢慢地发现,她原以为的支持,其实是徐晚意的退让。 徐晚意藏得太深,行事又太周全,以至于等徐姣真正意识到她的本意时,已经是好几个月过后了。 一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像走马灯一般自动在脑海中滑过,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徐姣也愈发心惊,后知后觉。 手心捏了一把滑腻的汗,肌肉持续绷紧,在她有意识地松弛后,带来难以言喻的疲惫以及无力感。 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浮出表面,她姐一开始就不希望她出去,与外界有过多的接触。 徐姣倚靠在窗台上,双目放空眺望无穷的黑色天空, 思绪像水一般流淌、蔓延,徐姣开始联想每次徐晚意收到她又不打算回家的消息时是有多失望,甚至绝望。 她可以想象,徐晚意用欲言又止的,破碎的目光凝视着聊天界面,久到手机屏幕息屏,久到细细的红血丝攀上眼球,澄澈的眼底慢慢染上浑浊。 徐晚意消瘦的身形,无奈破碎的眼神,幻灯片一般在眼前滑过。 心脏好似被铁锤用力地砸,铁钳发狠地夹,剧烈的疼痛从左胸膛的位置炸开。 闷哼了一声,徐姣弓了腰,皱紧了眉头,面上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 大脑乱成一团麻,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处理? 徐姣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正当她陷入狰狞的痛苦以及混乱的时候,一道男生在耳畔响起。 “你怎么了?还好吗?” 随着声音落下的,是一只手,轻轻碰在自己肩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徐姣的思绪,她猛地从双臂中抬起头来,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肩膀一斜,幅度不大不小,刚好能够从男生掌下抽出身来。 徐姣看向来人,是隔壁班的男同学,白净清爽,这几次的团体活动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她敛了神色,面色恢复如常,声音也淡淡的,浑身透着温和的距离感。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胸口闷。” “哦哦是吗。” 落空的手让男生感到有丝丝尴尬,他假装自然地将手收了回来,垂在腿侧。 一丝退缩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但他很快又鼓起勇气,抬起了下巴,坚定地看向徐姣。 “想回去了吗?我可以送你回去,这演出也忒闷了。” 话刚说出口,男生白净的脸上便浮现出淡淡的红意。 男生高,接近一米八的个子,徐姣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羞涩、期待、紧张不安、焦躁在男生白净的脸上轮番上演。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标准,这个男生身材笔挺,清瘦却不羸弱,长相百里挑剔,谈吐气质也没得说。 但徐姣突然就厌了,对于玩乐,对于周围浮华的灯红酒绿,以及对于不断地回避、中断源源不断的追求者的所谓的喜欢。 微风习习,能够吹走皮肤沁出的黏腻湿气,却吹不散氤氲在胸腔的沉重苦闷。 唇角扯出一点浅薄的弧度,但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黑沉沉的,冷冰冰的,温和的距离感化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 “没事,我同学要找我了,先失陪。” 徐姣声音脆,一字一音,像冰泉从陡峭的山坡坠下,重重砸向沿岸的石。 她不顾男生骤然苍白的脸蛋,转过身,毫不留情地走了,小皮鞋偏硬的底踏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冷硬的脆响。 唇角抿得笔直,眼底凝着挥之不去的黑色雾霭。 笔直匀称的双腿大跨步疾走着,几乎是前一只脚的脚后跟刚落地,后一只脚便紧紧跟上了。 发梢飞舞,衣服面料摩挲着发出"哗哗"微响,硬挺的衬衫领子在肢体的摆动下,磨蹭着纤细修长的颈,磨出细微的红。 骨感的手指落在颈部,她单手解开衬衫最顶端的纽扣,表情依旧没有一丝松懈。 她走得越来越快,然后开始小跑了起来,衬衫下摆高高扬起,后面直接奔跑了起来,眼睛像狼一般又黑又亮,目光坚定。 久不运动的身体好似僵硬老化的一堆器械,生了锈,涩得慌,硬要动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她大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每吸入一口空气,就像用锋利的小刀狠狠割向肺叶,疼痛、憋闷得让徐姣恨不得当下便停止自己的动作,好将自己从痛苦的深渊抽出来。 徐晚意需要我。 这句话几乎像信念一般植入了徐姣的大脑,每每当她想要停下的时候,又给予她无穷的力量。 纤细的身影极速奔跑了将近五百米,才跨越俱乐部门前的大广场,来到黄色的士车前。 徐姣撑着门,豆大的汗从额角滑落,双腿打飘,肺简直要炸掉。 她喘着气,声音好似从破碎的拉风箱里挤出来似的。 “师傅,我要去海棠湾。” 街灯泛着光晕,迷迷蒙蒙的,望不真切,在飞驰汽车的车窗上,拉出一道成片的重影,便是愈发的模糊。 这街灯,连同她这一年来的生活,好似一抹华丽的浮影,美丽、虚浮,也容易幻灭。 她在寝室群里说了一声自己提前走,晚上睡家里的话。 没等室友们回复,便熄了手机,倒扣着握在手里。 她爱徐晚意是真的,心疼她也是真的。 如果那是徐晚意希望的,她愿意舍弃这些。 踏出车门的那一刻,徐姣的目光坚定而有力,她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她在学习付出,学习舍弃,同时也在学习如何去爱。 徐姣按响了门铃,从门外,她只能听到很隐约的响声。 门开了,徐晚意穿着一身棉麻质地的宽松睡衣,骨架纤细,露出的手臂、脖颈肌肤白莹莹的,纯净到易碎的颜色。 她明显一副微醺的醉态,眼睛湿润得厉害,折射着细碎的微光,波光粼粼的。 瞳孔的颜色在灯光下是清透的浅褐色,目光如徐姣所想象的一样,破碎又柔和。 徐姣的心脏被不轻不重地扎了一下。 徐晚意瞪圆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徐姣,惊讶得说不出来话。 徐姣笑了,笑得纯净明亮,她上前拥住她脆弱又强大的姐姐。 “姐,我回来了。” 大概是酒精侵蚀了神经,徐晚意的反应有些迟钝,她眨了眨眼,似乎还是不太相信面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 她珍重小心地回拥住怀里的美好,双臂抱了个满怀,不再是冷冰冰的幻影。 就像无数次的幻想与期待,终于成真了,徐晚意眼眶一下就热了,有热热的液体渗了出来。 她声音有些含糊,有些颤抖,喝了酒后还有些软乎乎的。 “嗯...欢迎回家宝贝。” 徐晚意的表现让徐姣五味杂陈,更多的是心疼跟内疚... “不是说跟同学出去,今晚不回来吗?” “挺无聊,不想再待下去了。” 一直在门口抱着也不像话,徐姣拉了她姐的手进屋了。 “喝了多少酒?” 徐晚意浑身散发着酒气,红酒的醇香,看来喝了不少红酒。 “只喝了一点点。” 眼神迷离,徐晚意没骨似的倚在腰侧高的鞋柜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徐姣换鞋。 “是吗?” 将鞋子放好,换上软乎乎的拖鞋,半蹲着的徐姣抬头看了她姐一眼。 “半瓶红酒而已。” 徐晚意笑笑,改口道。 徐姣不信,抬眸往客厅望看去,在玻璃矮茶几上看到一瓶红酒,紧挨着还残留着酒渍的高脚杯。 “半瓶?就只还剩一个杯底的了。” 徐晚意还是笑,软软地趴在徐姣直起来的后背上,散发着酒香的呼吸喷洒在徐姣的侧脸,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嫩生生的脸颊,手在她腰上轻抚着。 眼睛湿漉漉,波光流转,看得徐姣莫名脸热。 卧室柔和的灯一直亮到了夜里两点。 徐姣找了一个合适的契机,委婉地跟玩得几乎已经亲如姐妹的室友们表示自己会在这学期结束时搬离宿舍了,因为姐姐身体不太好,她希望给对方更多的陪伴,而且下学期课也比较集中,一周来个两趟就可以了,回家住也不折腾。很感谢在大学能够遇到三位很好很好的室友。 由于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大家也没说什么,只是哀叹了几声,便开始计划吃散伙饭了。 “室友有准备考研的,有准备出国的,我怕在宿舍里打扰了她们学习,而且大家都各忙各的了,住寝室也忒没意思了。” “而且我也想再跟姐姐住一块了。” 她把自己的打算跟徐晚意说了,能够看出对方的喜悦溢出眉梢。 徐姣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做出些补偿姐姐的决定了。 “好,回来跟姐姐一起也挺好的,上完这一学期,课也没多少了,来律所姐姐带你实习好不好?” 徐晚意拉着她的手,神情柔和专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