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影卫(晨勃,调情,验身,吃醋)
03 影卫 翌日清晨,苍山负雪,明烛天南,细碎金光透过萧疏枝丫洒在雪地上。 沈从衣有早起习武的习惯,他被萧衍抱着一夜好眠,浑身舒泰,醒来后目光温柔凝视枕边熟睡的少年,越看越爱,看了约莫半个时辰,萧衍才有转醒迹象,揉揉眼睛不自主往沈从衣方向拱了拱。 沈从衣整个人僵硬起来,萧衍与他呼吸相贴,鼻子嘴唇都快碰到一起。 不可抑制的生理反应慢慢席卷了沈从衣全身,他极力压抑住急促呼吸,充血的下半身却是难以压制,昂扬挺立。 在这尴尬当口,萧衍缓缓睁开了惺忪睡眼。 “……” 少年一见沈从衣面飞红霞的窘迫模样,目光下移,顿时玩心大起。他屈膝顶入沈从衣双腿,触碰到滚烫火热硬物。 沈从衣脑中一瞬空白,血脉膨胀,面上故作镇定:“昨晚休息的可好?起床吧。” “昨晚睡的不错,只可惜光顾着睡觉,都没发现从衣……”萧衍说罢提膝稍用力一顶,沈从衣胯下一阵剧痛,痛得很是微妙,他硬得有些发疼,本能的微微分开双腿。 他心中隐约期待萧衍更多亲密的触碰,梦寐以求。 “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慕云阁规矩森严,哪有直呼大师兄名字之理,除非……”萧衍年少贪玩,凑近咬住沈从衣的唇,伸手扒他亵衣玩闹,“除非我是你夫君!” 沈从衣沉浸在这个不正经的吻中,任由萧衍胡闹,白色绸质亵衣被扯开,露出习武之人精壮身躯,昨天的新伤缠上棉布,却也能在棉布间隙里发现许多旧伤的疤痕。 萧衍目光落在沈从衣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突然安静下来。 沈从衣见萧衍停下动作,对自己身体生出几分自卑之感。萧衍身边美人如云,内宠环绕,别说有“云城第一美人”之称的夜卿皇,即便是王府内院的普通侍妾,大都相貌出色,玉骨冰肌。哪像他,满目疮痍之躯,自然容易扫兴。 “这是……阁主罚的吗?”萧衍伸手细细抚摸疤痕,眉宇掠过一丝心疼。 沈从衣是慕云阁掌门大弟子,少阁主,能惩罚他的,自然只有慕云阁阁主。 沈从衣沉默一下,点点头。 “这块是烙铁……这边是穿环的痕迹……你被刑讯过……”萧衍看着沈从衣一身伤痕难免有些感怀,咬牙道,“阁主真变态,没事儿折磨年轻弟子,肯定心理有问题。” 沈从衣:“……” 他咳嗽两声,掩住衣服,遮蔽伤痕累累的躯体。 这些伤疤,每一处伤疤,都是萧衍曾经罚的。 “都过去了,也不疼了。”沈从衣看一眼更漏,转移话题,“今日你要拜师,早起准备吧。”说罢他系好衣带,起身下床,萧衍心里约莫有些主意,见沈从衣径自下床,心生不满,伸手去扯他衣襟,看他衣衫不整取乐。 沈从衣习惯性跪地去取靴子,萧衍心中觉得诧异,但未细问,只说声自己来。 二人很快收拾整齐,萧衍天生俊俏,少年自有一股自好奇心与惹人怜爱的热闹劲儿,怎么看都是欢喜。他一身入门弟子的蓝衣蓝袍,高马尾束脑后,金冠缠绕,天生贵气。沈从衣白衣长袍,貂裘披肩,身姿颀长,冷峻挺拔。二人并肩走出,沈从衣在前带路,萧衍跟在后头东张西望,很是活泼。 穿过重重走廊,进入最华丽的慕云殿,阁主沈何云修炼之所。大厅主位上,沈阁主坐着品茶,他约摸四十,保养得宜,一把胡子乌黑油亮,着棉袍,朴素灰色,乍看之下毫无特色,然举手投足之间,气度不凡,令人瞩目。 沈从衣屈膝跪下:“徒儿带小师弟给师父请安。” 萧衍也跪下来,对美髯公行礼:“萧衍拜见师尊。” 沈何云不动声色喝着茶,眼神却不停往沈从衣身上瞥,他向来最宠从衣这个徒儿,几乎到了千依百顺的地步,而从衣这次认下的师弟,明显是个天大的麻烦。 他徒儿和王府世子的孽缘,天桥的说书人三天也说不完,沈从衣被下了降头爱上这么个人!沈何云心底深深叹气,别人家的白菜被猪拱了都是要心疼的,他这个白菜地,是被猪踩踏的片甲不留,然后猪还嫌弃不肯吃,太过分了,他都想替天行道,宰了那头猪。 “起来吧,萧衍,你今后跟随大师兄,务必谦恭谨慎,勤勉修习,不得忤逆。”沈何云摸了摸长胡子,“你去外侯着吧,为师有话对你师兄说。” “是。”萧衍起身告退,心底觉得师父看着像慈眉善目得道高人,私底下却凌虐沈从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衣冠禽兽。 “师父。”沈从衣微微躬身。 “你这样很危险,萧府世子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你也清楚。”沈何云望向徒儿的目光宠溺而无奈,“你是我天赋最好的弟子,又是一手带大,为师希望你能继承阁主之位,而不是毁在一个纨绔王族手里。” 沈从衣没有说话,他哪里不知师父对他的寄望,可是…… “当初他骗你服下禁药,烙下终生病根;之后背信弃义,听信谗言,见疑于你,萧衍从未对你动情,你该明白。”沈何云肃容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随着沈何云话语,往昔种种浮上心头,沈从衣袖中拳头握紧,他动了动苍白的唇:“徒儿,已经回不了头了。” 沈何云闭目,深深叹气,他点点头:“为师知晓了,你退下吧。接下来的三个月,为师闭关修炼,重要事情回禀你三师叔。” “是。”沈从衣应了。 师徒二人寒暄几句便分道,沈从衣走出慕云阁的时候,萧衍站屋檐下看燕子。 少年身姿单薄,神色天真,无辜的有些虚假。 “师父闭关去了,今后你就跟着我吧。”沈从衣尽量将天生冰冷的嗓音压低成温柔。他总觉得萧衍很不真实,他甚至怀疑萧衍是不是故意假装失忆逗着他玩,看他狼狈模样,给他温暖,再狠狠撕碎他的梦。 不得不说,他已经被萧衍折磨得神经兮兮,他弄不懂猜不透萧衍的心思,也不知萧衍如何看待他。 “好啊,那我学些什么?”萧衍好奇道。 “慕云阁最有名的除了杀手死士,就是剑法,你可有兴趣?”沈从衣有意挑了萧衍之前最擅长的剑法。 “好,一切由从衣做主吧。”萧衍并未表现出浓厚兴趣,平淡答道。 “明日去剑阁报道吧,今日想吃些什么?”沈从衣不知如何取悦萧衍,只好换了萧衍最感兴趣的话题。 “大盘鸡,酱肘子,桂花糕。”萧衍脱口而出,他眼珠一转,“从衣,你说慕云阁最有名的是杀手死士,可以带我一观吗?” “自然可以。”沈从衣点点头。 “那走吧。”萧衍眼中透出点儿兴致。 “好。”沈从衣领着萧衍走向培训死士的绝谷。 沈从衣知晓,萧衍少时恋慕过一位影卫,那时萧衍情窦初开,纯情得很,然而两人身份天差地别,萧衍玩腻后将人抛诸脑后,一年后再忆起,却发现那影卫因为媚惑主上,早被剁碎喂狗,尸骨无存。这事儿并未过去,萧衍从此对影卫有特殊好感。 萧衍的贴身影卫叫定雪,沈从衣并不喜欢此人。 原来本性还在。 沈从衣心绪复杂,他从小身居高位,自是不耻影卫这种奴才,他也不懂萧衍为何执着宠幸卑贱之躯。 绝谷大门玄铁铸就,铁锁寒冷,地界阴气过重,空气凉薄中透着淡淡血腥,阴森诡异。 两黑衣影侍跪地接见,恭恭敬敬将沈从衣与萧衍迎入。没多久,一青年男人迎接过来,满脸笑意:“今日主子怎么屈尊临贱地?有事只叫人吩咐下来就好。”他目光探向萧衍,笑容加深,“这位少爷长得好生俊俏,想必就是主子新收的师弟吧?下奴临源见过萧少爷。” “有礼了。”萧衍欲欠身还礼。 沈从衣扶了他一把不让他回礼:“绝谷的主人是我,青冥是影主,临源是杀神,一人负责影卫一人负责死士,你位阶在他们之上,他们担不起你的礼。” “你一直都这么一本正经?”萧衍心中不悦,甩开沈从衣的手。 沈从衣怔了一下。 临源何曾见过这样大胆的言论,当即吓得额冒冷汗,他不敢看主子的表情,战战兢兢等着一场暴风雨。 “你若回礼,按照规矩临源该挨一百鞭子,若你喜欢,他挨顿打也是值得。”沈从衣虽是实话实说,态度却稍显强硬,他承认他不喜欢萧衍与影卫亲近,即使那影卫是他自己部下。 “主子所言属实,还请萧少爷体谅则个。”临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觉得今天气氛不对,主子竟然对这个萧少爷如此宽容。 “谁准你插话了?”沈从衣厌恶扫一眼临源。 临源被毫不遮掩的杀气吓得打了个冷颤,他忙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叩首伏在地上请罪,不敢出声。 看到了吗,爷,他们就是这种贱货。沈从衣想。 萧衍被沈从衣的行为弄得心情很糟,他看一眼伏地的临源,又看一眼一旁高高在上冷漠的沈从衣,突然就笑了:“大师兄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师弟遵循就好。” 沈从衣心底突然有些后悔,他不愿意惹萧衍不快的。 临源额上的汗水已经滴落在地,他听得出萧衍言语中的不敬,在绝谷,没人敢这么与沈从衣说话。 “进入参观,临源带路。”沈从衣吩咐道。他个性冰冷高傲,以前也因此惹萧衍生气过,被教训得多了,也学会刻意软和些。自从被赶出王府,回到师门,他很快又恢复了本性。 临源起身,被身后诡异的气氛砸的伸不直腰,他本还算活泼的性子,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 没走几步,青冥过来找沈从衣,说是剑宗长老有事相商。 “那你带衍去绝谷吧,仔细伺候。”沈从衣命令,他临走前想了想,还是握住萧衍的手,附耳温声哄着,“方才是我不好,你别气恼。” 萧衍颔首,不发一言,跟着临源走了。 月上柳梢,桌上晚膳丰盛。 沈从衣回来风尘仆仆,由人伺候宽衣,他踏入膳厅,看到萧衍在逗一个男孩玩。 男孩约摸十三四岁,身形纤瘦,浑身只胯下覆皮草,一双大眼睛漆黑水润,他趴在地上,脖子套着铁链,是猫奴。 萧衍玩的很开心,拿水果逗弄猫奴,猫奴一脸委屈,但还是一次次去够萧衍手中的水果,细腰翘臀摆的极为诱人。 “主子。”青冥在门口请安。 “谁让他带回来的?”沈从衣微微蹙眉。 青冥心里咯噔一下,垂首:“萧少爷无意中看到的,细询之后说要带回,临源没敢拦着。” 猫奴是畜养给弟子们取乐的玩物,萧衍要一只合情合理。 “罚临渊五十板子,你去监刑。”沈从衣冷淡命令,补充一句,"重责。" 青冥打了个冷战,恭声应下。 沈从衣净手后径直走向萧衍,见他过来,猫奴伏地瑟缩不再动作,金色橙子落到了地上。 “大师兄在外日理万机的,回来还要吓唬我的小猫咪,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萧衍弯腰捡起橙子,皱皱鼻子。 沈从衣放松下来,坐到萧衍对面,心情大好,微微一笑:“自然要过。” 他能觉察出萧衍心情不错,心里也跟着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