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笞责(杖责管家,抽烂屁股)
12 笞责 上好的翡翠砸上砖地声响清脆,热茶飞溅在贺兰佑身上,他不闪不避,沉声道:“您息怒,下仆知错。” 夜卿皇心陡然悬起来,他知萧衍失踪后,贺兰佑也是夜不能寐极力搜寻的;他收到密信,得知萧衍在慕云阁,并未明面告知贺兰佑,而是托辞外出搜寻,贺兰佑倒是问过他是否需要援手,他心中有谋划,婉言拒绝。 “爷……”夜卿皇欲出言相劝。 萧衍不悦扫了他一眼,夜卿皇只得闭嘴。 世子性子霸道强势,南苑之中,也没有正君置喙的份。 贺兰佑受此叱责,也不辩解,只撩袍双膝跪下,俯首道:“是下仆没用,请您责罚。” 他看着萧衍长大,在封地时叫“衍哥儿”,入京城后改口叫“小主子”,他是萧衍的半个长辈,萧衍对他十分信任倚重,他已经许久不曾下跪了,心里五味杂陈。 萧衍侧目望向夜卿皇,一双摄人心魄的明眸捉摸不透,问,“你说,要如何罚他?” 贺兰佑维持请罪的姿势。 这面子给的太大了。 夜卿皇面色不动,心底砰砰砰跳得厉害,他实在没想过萧衍会对贺兰佑发脾气,贺兰佑才是萧衍的左膀右臂,是南苑除了萧衍外的最高权力,如果他因此得罪了贺兰佑,他的处境将糟糕透顶。 王府后院,没有任何人想要和贺兰佑过不去。 夜卿皇一时语塞,萧衍望着他,眸光已经有些不耐烦。 “看来贺兰叔叔积威深重,正君也不敢处置你。”萧衍冷冷一笑,故意曲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贺兰佑上前半步,那碎瓷片扎入膝盖,他天青色长袍即刻染血,英俊眉宇染上痛苦之色,却还是端正跪好,双手交覆,额头触地,行了个请罪的大礼:“下仆知错,请小主子重罚。” “传刑,赏他五十板子。”萧衍随口处置。 定雪应了一声,门外很快进来几个侍卫,手持春凳竹板,他们将贺兰佑衣衫脱去,将他按在春凳上,麻绳绑住手脚,南苑的规矩,杖刑若非特殊吩咐,是需褪裤裸臀受刑的,贺兰佑身份特殊,侍卫们稍等片刻,见萧衍并未吩咐,便将贺兰佑的衣摆拉起,一把扒了亵裤,露出挺翘圆润保养得宜的麦色臀丘。 贺兰佑咬紧下唇,闭上眼,浑身因羞愧泛起鸡皮疙瘩,他心中有愧,倒希望板子打得重些。 侍卫站在两侧,竹板破风而下,狠狠抽在圆润臀峰,“啪”地一声臀丘凹陷下去,迅速弹起,深红一片,一竹板方抬起,另一竹板凌风而下,将红肿臀峰再次拍扁,屁股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是十分狠辣的打法。 萧衍生气,行刑的侍卫自然不敢留手,一板接着一板,狠厉沉重,北厅只剩下板子笞肉的沉闷声响,竹板左抬右落,笞责臀瓣方寸之地,很快打得整个臀丘烂红一片,红臀瑟瑟发抖。贺兰佑只觉身后油泼火烧般疼痛难忍,臀肉被抽得火辣欲裂,板伤累累叠加,臀肉滚烫高肿,他无意识轻轻挣扎,想要避开责打,手脚却被牢牢绑住,如刀俎上的鱼肉只能裸着臀肉受刑。 “啪——” “啪——” “啪——” 竹板虎虎生风,愈落愈疾,板下受责的两瓣臀肉深红隆肿,在腰腿肌肤的衬托下尤为突兀,臀峰伤重处,板痕层层叠叠,已成深红紫黑色,突兀横亘在臀上,风吹过都是刻骨之痛,板子还未停止,贺兰佑只觉得板子似烙铁烫在肉上,敲在骨头里,疼得他浑身冷汗淋漓,他养尊处优太久,这般狠厉的打法,似乎只在少时挨过。 贺兰佑死死咬牙,不吭一声,冷汗自额角流下。 五十板子打完,臀肉肿高两寸,瑟瑟发抖,贺兰佑忍着身后一阵阵汹涌而来的剧烈火辣疼痛,按照规矩哑嗓道:“谢主子赏罚。” 萧衍漫不经心扫过他伤痕累累的红肿臀丘,依旧不太满意,吩咐定雪去取鞭子。 “贺兰叔叔喜欢这条鞭子麽?”萧衍抬了抬下颌,定雪捧着鞭子走到贺兰佑身边。 贺兰佑抬头望着长鞭,这是龟兹特制的鞭子,皮鞭里头藏着细小尖刺,是西域一代用来责罚贱奴或是驯兽的,极具侮辱。贺兰佑本为异域落魄贵族,对此物颇熟悉。他心下一沉,心知事有异端,小主子待他向来亲厚,如何能一回来就立规矩?世子年少,心性不稳,难道是被人撺掇来正家风的?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夜卿皇。 萧衍挑眉:“我问罪于你,你看正君做什么?贺兰叔叔养尊处优久了,连尊卑也分不清了?” “下仆不敢。”贺兰佑垂首敛眸,哑着嗓子请罪,“下仆犯上,请您责罚。” 他嘴上请罚,心中却忐忑不安,今日怕是不好善了。 “抽他二十鞭子,让他长长记性吧。”萧衍淡淡吩咐。 夜卿皇手中端着茶盏也忘了饮,茶水凉透。他出生云城侯府,名门世家,侯府对下人宽厚仁慈,他嫁入王府,才知刑罚繁重,可无论观刑多少次,他亦无法适应。 “是。”定雪捧着鞭子上前,他平日多受贺兰佑照拂,心中不安,可南苑的主人只有世子爷,贺兰佑虽代理世子爷大半事务,在南苑地位崇高,可南苑众人很明白二者区别。 长鞭破风而落,锋利似刀刃,抽在滚烫红肿的臀丘上,斜削入皮肉,尖刺密密麻麻扎进伤口,仿佛针刑混着鞭刑,才一下,皮开肉绽,一道狰狞血口横亘臀峰,贺兰佑不可抑制的痛呼出声,手指紧紧扣住春凳边缘,青筋暴起。 定雪挥舞手臂,长鞭狠狠抽在臀上,每一鞭子都是一道血痕,皮肉撕裂,巨大疼痛吞噬理智,贺兰佑只觉得臀肉被生生抽得稀碎,疼得他几欲昏厥,他控制不住挣扎起来,可依旧不得动弹,臀丘左右小幅度摇摆,躲不开狠厉强劲的鞭子抽打。 “嗯啊!啊!啊!” 疼痛侵蚀意识,他低低的惨叫出声,在避无可避的纯粹疼痛中,他满头冷汗,大脑空白,意识模糊,脑中似回忆起十六岁生辰那日,他用烈酒壮胆,潜入王爷营帐,他兴高采烈,满心献祭的虔诚,带着少年卑微胆怯而真挚热烈的爱,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对王爷表明心迹。 鞭打仍在继续,臀肉血口叠加,汩汩鲜血顺着春凳滴落。 表白心迹的后果是什么?贺兰佑记得非常清楚,王爷大怒,将他拖到校场当着众将士的面扒了裤子,拿鞭子抽烂了他的屁股,他泪流满面哭哑了嗓子,王爷命人将他吊在木架上晾刑一日,身上疼得无以复加,心里也撕开血口,他听见王爷警告他:收起你恶心的心思,若是让方家小姐知晓此事,老子扒了你的皮。 从此,少年赤诚爱慕之心化作一片死水,王爷如愿以偿娶了方家小姐为王妃。 “啪——啪——啪——” 鞭子狠狠抽在血肉模糊的臀丘上,鞭稍已染鲜血,贺兰佑如涸泽之鱼大口喘息着,唇色苍白,面如金纸,浑身战栗不已,冥冥之中,他仿佛看到青年时期的王爷坐在主位之上,冷眼旁观他挨着鞭子,那俊美容颜,天威莫测,苍穹无情,冷峻而迷人至极。 “啪——” 最后一鞭打完,定雪收鞭复命。 “下……下仆……咳咳……”贺兰佑想认罪谢赏,可嗓子干得似要裂开,发不出清晰声音。 “这条鞭子赏赐给你,下去收拾收拾,晚上侍膳。”萧衍这才满意,挥挥手让他退下。 南苑向来重刑罚,世子年岁还小,罚人毫无分寸,偶尔打死受过者也是有的。且萧衍御内极严苛,犯错者,罚百杖亦为常事,如今只罚贺兰佑五十板子二十鞭子,已算开恩。 “咳咳……是。”贺兰佑咽下喉中血腥气,待侍卫解开绳索,立马艰难的翻身跪地,接过鞭子叩首谢恩。 他头颅低垂,眸光却暗淡下去,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贺兰佑十分清楚地知道,方才疼狠了,他错把世子当做年少的王爷,他被鞭子抽烂屁股的时候,他胯下之物陡然高昂硬挺,雄赳赳昂首矗立。 当年,他不敢再提对王爷的爱慕;如今,他面对王爷珍爱的独子,更是不敢表露一丝一毫。 贺兰佑勉力起身,每挪动一下,身后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可他坚持穿上亵裤,血渍立马沾满丝绸的长袍,他颤抖着告退,慢慢挪步而出。 南苑外已候了一群奴才,按规矩后院妻妾无召不得入南苑,想打听世子爷消息的,都是派了贴身侍从候着,再请定雪公子代为传达问候。 “晚膳和爹在尚云厅吃,你多劝他几杯酒,省得他又唠叨我。”萧衍对夜卿皇嘱咐道,“让小雎也来吧。” “好。”夜卿皇应了一声,心中了然,萧衍与雎星野一同玩到大,对其还算宠爱,除了皇室节礼,他这个正君该有的赏赐,妾室雎星野都有。 雎星野自幼娇生惯养,父兄宠溺,长得玲珑玉雪,本性却暴戾跋扈,看上去是个典型的暴发户教养失败的纨绔小公子;而他出生的雎家,是南明皇朝有名的巨富商贾。 “爷想如何安置沈从衣?”夜卿皇问道。 “安置在南苑剑池阁吧。”萧衍一想起失忆时沈从衣所作所为,嘴角无意识扬起。 夜卿皇心下一沉,绝美面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醉人微笑:“是。” 沈从衣是个变数,他当初刺伤世子爷被赶出王府,如今又这么大摇大摆的回来,夜卿皇心觉不安。 “贺兰叔叔挨了罚,需要时日修养,你可有合适人选,替我打理打理手头生意。”萧衍问。 这便是一层信任了。 夜卿皇心下大喜,他按捺住激动,温声询问:“爷需要打理哪方面的生意?” “钱庄。”萧衍也不瞒他,“永泰。” 永泰钱庄,南明京城三年前突然兴起的新招牌,幕后东家据说是外地人。一来京城,仗着北军中侯砚墨亭的关系,大宴达官显贵,钱庄开门第一天,派遣小厮送花笺给每个达官显贵的妻妾,花笺里是折子,每张折子里按官员等级妻妾品级存了五百两到一百两不等的荐头,说是讨个吉利。 不少官员妻妾喜不自胜,就此将体己钱存入永泰,枕边风就是活招牌,达官显贵们纷纷在永泰开户存款。 永泰因此一战成名,在京城立足。 “永泰?他的东家……”夜卿皇怔怔望着萧衍,十分不解。 “外地人?”萧衍嗤笑一声,“哪个外地人一入京城能惊动这么多达官显贵?光凭砚侯的名头?天方夜谭。” 夜卿皇惊得瞠目结舌。 他的反应取悦了萧衍,萧衍解释道:“永泰是我与几个朋友一齐办的,你若有兴趣,晚些床上告诉你。” 夜卿皇面色微赧,心中装着正事。他心思谨慎缜密,在脑中把人选一一细筛,不肯断言,只道:“卿皇这里有几个合适的先生,改日带来给您过目,您看看可否任用。” “好,尽快安排。” 萧衍大病初愈,一路奔波也终于觉得疲惫,便让夜卿皇回去,他挪步凝竹苑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