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1）
噼里啪啦一阵响，茶杯被狠狠摔落在地，里头坐着的人一身黑衣，隔着一层纱帘眼神依旧锋利如刀，跪地的众人光是跪在原地都冷汗倍出脊背发寒，听到声音更是深深低头不敢多言。 此次公主遇刺，他们不仅没有保护好公主，还被公主瞒骗丢了国之珍宝，高公公没有下令处决已是宽宏大量。 “现在状况如何？” “回公公，脱臼的地方已经接回，脖子已经包扎好，只不过还经常做噩梦，说要下床救恩公，还闹着要见您。” 话音刚落，门外便起了骚动，奴婢们的嘴里呼喊着夜莺殿下请等一下，门便被来人急匆匆撞开，来人正是应该躺在床上养伤的夜莺公主。 她走都走不稳直直奔纱帘里的人而去，急急忙忙问：“高公公，后山大火何时扑灭？” 高公公赶紧站起来行礼。 “回公主，如您所见，山火非一时半会就能扑灭，更何况这还是有雨水的情况下才保住了皇宫，如今只能让火将山上植物烧光……公主，奴才斗胆问一句，当日出逃到底发生了何事？这胚胎下落不明，如若落入魔教手中，恐将祸患无穷。” “胚胎就在那山中断崖里头，不会错的，他们本就生死难料，而且就算爬上了山崖，山火包围，恐怕也逃不出去……” “他们？公主，这白殿下已死，除了您说的恩公，还有谁？” “还有一个，是魔教的怪物。” …… 居高临下的，眼神凶狠，面色不悦，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男人微微抬起下巴，俯视着地上的人。他怀里果和鱼直直堆满到男人饱满的肌肉大胸上，因为下水，衣裳和裤子被丢在一旁，男人坦荡荡赤裸站在他面前。 然后小山一般的鱼和果子扑头噗啦啦全扔到地上的虚弱男人身上。 “你是宁愿饿死，也不愿吃我抓来的鱼？”鹰拿起一条鱼就塞进雀的嘴里，“好有骨气啊，这下你连复仇都不用了，我也省事儿。” “……”雀吐出鱼，嘴里满是腥味，“你不解穴，我怎么吃。” “我喂你吃。”鹰笑起来，他的笑容向来不怀好意。 一颗接一颗的果子塞到雀的嘴里，渐渐塞满了嘴巴，脸颊鼓起来有些滑稽，雀如同警惕地的小兽，瞪着他，鹰想起雀小时候被欺负，擦着嘴角血渍爬起来哭泣的样子。 “咬啊。”鹰不耐烦地抬了一下他的下巴。 果子和鱼是有毒的，或者这是迷惑人心的障眼法，但绝对不是讨好或者单纯想要他活下去的喂食，雀一开始是这么想的，因为无论如何鹰都没有让雀活下去的理由，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杀了雀，明明趁雀虚弱恢复时候杀了他是最好的选择，一了百了。以鹰那种个性，不可能会留敌人活口。 到底，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留下自己的性命？ “呸！咳咳咳……” 根本无法吞咽，精神上的厌恶和外力的强迫导致雀不住地把嘴里的食物喷吐出来，闻着血腥味儿干呕了。 “你想死吗！”以为他在反抗，鹰怒而抓起雀的长发，提起他的脑袋。 雀的嘴微张开，嘴角流下果汁，一直流到下巴滴在地上，他沉重喘着气，像是虚弱的小鹿。 小时候也经常这样，提着他的头发，看他强忍抽泣的表情，心里十分痛快，但现在的雀却没有了那时男孩的怯懦泪眼，有的只是神情冷漠。 于是鹰便松手了，冷笑一声：“不错，狂啸游隼的弟子应当如此，不过，还不够……幸好你是遇到了我，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为什么……不杀了我？”雀抬起头。 鹰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穿上了外袍裤子，堆起了火给雀烤鱼。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着魔教，为什么要杀了师父，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和你一样，都是被魔教杀死家人的孤儿！一起长大你就没有一点感情吗……师父他，躺在血泊里，他睁着眼，死不瞑目……回答我，鹰！” 没有得到回复，雀看着他的背影，安静定着很诡异，突然下一秒鹰便狠狠爆发一脚踢了下来，一脚接着一脚持续不断地发泄一般。 “是，在你看来我是没有心，师父也会骂我是个白眼狼，但你又懂我什么呢？你没有缺过一口吃的穿的，也不怕魔教的教徒，你有契血，你是将军的宝贝儿子，被保护在家族羽翼下天真的大少爷，就算被灭门了都被堵上了耳朵，对真相一无所知！”说着，鹰骑了上去，双手抓住雀的耳朵，眼睛直勾勾看着喘息的雀，强迫他看着自己。 雀被第一脚朝着肚子的重重一击踢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再之后的每一击他都无法蜷缩身体，只能结结实实接受对方的怒火冲击，每一脚都震得骨头散架，身体在草上被踹滚了又踢翻。 “我出生有记忆以来就光着脚在泥地里跑来跑去，饿着肚子看粮食被官兵拿走。我和人打架，就为了一个馒头，我偷橘子，因为我妈快病死，想吃橘子。” “我记得当时师父还让你提前学了剑法，好啊，他是不是收到了自家被灭门的信，所以让自己的孙儿赶紧学出师，还把你赶紧送到了桃花岛免得仇家上门给杀了这独苗，剩下的我们呢？我们就应该等死吗？真让我恶心！” 鹰背着光，脸被埋入了阴影里，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如同鬼怪。 “不……不准，这么说师父……” 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不明白呢？” 地上的人被打得咳出血丝，他擦擦嘴角强撑着坐起来：“师父他……把我们养大，他一直希望我们能抬头挺胸，干干净净做人，你最强，他最看重你……他把你当做师门的骄傲，你却背叛他，加入魔教！用他教的剑术杀人！” 冷笑一声，鹰咬牙捏紧拳头：“骄傲？看重？从我知道你是契血开始我就懂了，你才是特别的，师父最看重的是你，永远不可能是我！我曾经试过加倍练习，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你的境界，但是现在！” 鹰一下坐到雀的身上，双手压住雀的手腕，雀本来已经挣扎起身，一下又被压回地上，鹰俯下身来，如同魅怪低语。 “我有魔血，有了力量，我可以随意处置你。还记得以前我们的第一次吗？” 雀瞪大了眼，屈辱挣扎起来，但是身上的大块头男人纹丝不动，犬齿锋利闪光。 “想起来了吗？你一点都不干净，你操过我，你是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