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被兄长拖进房间
顾安老实的跪趴在床上,顾揽锋不喜欢看到他这张脸。 当年母亲带着他走进顾家的大宅,他畏畏缩缩的藏在母亲身后,偷偷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顾揽锋。 高大的青年穿着黑色的衬衫,衣摆收在休闲裤里,满身清贵,脸上带着笑,手里牵着一只乖顺的狼犬。 那时候的顾安分不清楚敌对恶意,母亲把他从身后拉出来,对着顾揽锋露出讨好的笑,然后让他喊哥哥。 他喊了,顾揽锋像是看到了顶有意思东西,对着他伸手。 母亲推着他往前,催促着他去亲近眼前这个已经成年的继子。 顾安听话的往前走,顾揽锋笑着松开了手里的绳索,他来不及反应就被猎犬扑倒了,然后肩头一阵剧痛,猎犬拖着他往前跑,周围没有人敢上来,他只能听到母亲无力的尖叫声。 在顾揽锋面前,害怕没用,他连求饶的机会也不会给。 “衣服谁的?” “封导。” “呵!你倒是真喜欢他,当年被他哄着玩了个通透,操腻了就退货,被人用钱打发掉的,现在遇着,竟然还能搞上。” 顾安不说话,他不知道顾揽锋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新游戏。 皮鞋踩着地毯,其实发不出什么声音,但顾安就是能感觉到顾揽锋走过来了。 头皮一紧,顾揽锋抓起了顾安的脑袋,隐在灯光下的目光带着细密阴冷的打量。 “这张脸确实生得漂亮,当年你不是故意去勾的周厉吗?怎么现在他想让你伺候,你就变得清高了?” 顾安紧紧抿着唇,鸦羽般的睫毛微颤着,精致的脸上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会让人生出无限怜惜,可是有些人看了,反而想伸手捏碎了。 “小婊子的算计落空了,什么时候敢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周厉那样的家世,他会为了一个逗乐的玩意往自己身上抹污点吗!” 顾揽锋笑了,笑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刀锋似的落在顾安的身上,把他扎得满身鲜血淋漓。 这样的羞辱对顾安早就无关痛痒,顾揽锋喜欢说他就配合着给反应。 “不是很想做顾家的小少爷吗!心心念念的想着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当年有胆子踏进了那道门,就注定了你这辈子的骨头都要烂在顾家的泥里!” 顾揽锋的脸突然凑了过来,眼睛里闪烁着疯狂恶意的光芒。 顾安就在这样扭曲的瞳孔里看见了无法反抗的自己。 鞭子甚至都没有看到顾揽锋是从哪里抽出来的,落在身上就是一道锐利的疼,像是透过皮肉钻进了骨头里。 顾安猛地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嘴巴用力的咬着被角,细细的皮鞭也不长,表面浮着一层银色的油光,带着细碎的纹路,乍一看很像是黑色的蛇皮。 鞭子在空气里炸开尖利的响声,雨滴似的落在细瘦的后背上。 衣服很快被打烂了,从后背滑落在身体两侧,露出白皙的皮肤,很快就起了一条条的玫红色鞭痕,隔着薄薄的皮肤一点都没破。 但是疼得钻心,每一下不像是抽在背上,更像是击打在了脑袋里。 顾安跪不住的趴在了床上,顾揽锋特别的不高兴。 “谁允许你动了!” 鞭子再一次落下,这次落的位置重合了之前的一道鞭痕,细嫩的皮肤立刻绽开,血水顺着脊背往下流。 顾安疼的浑身都是冷汗,渗进破掉的皮肉里,感觉像是伤口边缘趴了一群嗜血的蚂蚁在分食他的血肉。 “嗯唔,唔……” 咬住牙关也没有忍住的声音漏了出来。 顾揽锋甩鞭子的弧度越来越大,恨不得就这样把顾安打死在眼前。 痛呼变成了惨叫,就算是隔音效果不错的酒店也无法全部遮盖住。 门口的Simon伸手拦着想要进去的封霆。 “封导是体面人,何必过来蹚浑水。” 封霆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额头的青筋直冒。 “里面的人是谁!” “顾总在管教不听话的弟弟。” “管教?不听话?” “是的。”Simon抬手看了下时间,“周先生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就回来了,肯定是要见到小少爷。” 封霆磨着牙,“我不放人,你们敢带他走!合同里都写着的,如果敢违反就等着赔钱吧!” “好的,相关赔偿我会让专业的律师过来和封导核算。” 封霆一口气被憋在胸口,他知道顾家不会在意这点钱,他想要的也不是这个! Simon感觉到封霆的不愿罢休,挡在门前继续说:“看得出封导很喜欢顾安,他也只是离开几天,到了时间就会回来,到时候还要仰仗封导照顾,以后有了好本子也可以继续合作。” 封霆听得出Simon话里的意思,他还是不敢相信顾安竟然又骗了他一次,把他耍的团团转,这段时间更是把他当宝贝一样捧着,结果不过是个谁都可以陪的暗娼! “我想用流量这个圈子里有无数干净的人等着,这么麻烦的,以后不会再合作,让他好好去陪那个周先生吧!” 顾揽锋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拭自己的鞭子,看向顾安的目光像是在嫌弃他弄脏了自己的东西。 顾安晕死在溅满了血色的床上,汗湿的黑发黏在瓷白的皮肤上,脸上带着乱七八糟的泪痕,紧闭着的眼睛像是再也不会睁开了,如果不是单薄的胸膛还有微弱的欺负,真的像是死了一样。 Simon听到顾揽锋的声音走进来,看到床上的画面脚步轻微的顿了下。 “收拾好,把别人的衣服还回去!” 顾安被带走了,他既然不愿意听话,顾揽锋也不介意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给他温习下规矩。 帮着处理的伤口的医生似乎早就习惯了,以前顾揽锋身边的情人不少,每一个都是自愿凑过来的,可是没有一个能挺多久。 后来顾揽锋解决需求的时候就去可以提供专业服务的地方,只是去了两次也不去了。 恨意和压力的堆积没有了纾解的方式,顾揽锋的行事越来越疯狂,直到顾康死了,他平静应付的处理后世,家里的那个女人已经恐惧的收拾值钱的东西打算跑路。 顾揽锋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快,就算是那个害死母亲的男人死了,就算是他动动手指就可以让那个女人这辈子都生不如死! 可他还是无法解脱,身体的那头凶兽无时无刻的不在嘶吼着冲出来,拉着全世界陪葬! 顾康的棺木安置在家里,白色的灵幡被夜风吹动,显得到处都阴森森的冷寂。 顾揽锋醉醺醺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刚抬起来即将落在棺材上,余光察觉到一闪而逝的衣摆。 顾安是被他从放置牌位的供桌下面拖出来的。 “哭?你在哭他,还是在哭你自己!” “哥……” 顾安怯生生的往后退,他一直都害怕顾揽锋,就算是住在同一座宅子里,他也可以躲得好好的,一次都不让他看见。 他只是过来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程,没有想到会遇到其他人。 “我、我立刻就滚……” 顾安手脚发软的转身,刚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被顾揽锋伸手抓着衣服径直的往外面拖。 身量未长成的少年细细长长的,雌雄莫辨的脸上带着莫大的惊恐慌乱。 顾揽锋感觉终于抓住了那个整天在宅子无声无息飘荡着的幽灵,果然是轻飘飘的,他要把这个脏东西关起来。 “哥!放……放开我……” 顾安抵不过顾揽锋的力道,颤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宅子里,明明那么多的佣人却好像都没有听见,就连母亲也没有出来。 顾揽锋笑着把他拖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像是要把抓到的人拖进地狱里陪着他,那一夜的叫声从惨痛凄厉到沙哑微弱。 医生就是那天第一次见到了顾安,然后就是隔段时间就要见一次。 外面的人还有选择的机会,可是这个从最开始就没有拒绝的资格。 医生收回杂乱的想法,动作快速的清理上药。 顾安无意识的呜咽,嘴巴里似乎在喊着什么,没有人听得清,也没有人在意。 他是被疼醒的,眼皮沉重的睁不开,背部一阵火辣接着一阵的疼,像是层层海浪推过来,每一下都让他疼到头脑空白。 以前的顾安怕疼,疼的次数多了,他就想着每次的疼都记住了,下次再遇到的时候会不会就能习惯了。 后来他才知道每次的疼都不一样,不管疼了多少次他都没办法习惯,只是本能的想要逃避,甚至想尽一切方法的延迟这个过程,或许下一次就能侥幸逃开了呢。 顾安趴到双臂发麻也不敢动,顾家的家庭医生很专业,不管伤得有多重,只要是皮肉伤,都能很快的让他好起来。 有时候他会想,有没有什么伤可以让他恢复的很慢但有不会很疼的,如果他想到了或许可以试试能休息多久。 顾安躺了两天才能起床,顾揽锋似乎不在家,蹑手蹑脚的溜出房间,从厨房里顺走了一根法棍,躲在后花园里的角落里啃。 还没咬掉两口,就听到了有脚步声往这边来。 把法棍藏在身后,自己也跟着往墙根缩…… “出来。” 顾安听到声音,轻轻的抬起头,从上面的盆景枝杈空隙里往外面看。 来人穿着素净的衬衫,声色低沉,听着让人感觉特别的可靠,尤其是距离近的时候,每个字都像是浸在温柔泉里吸饱了水才冒出来的。 可惜都是假象!都是骗子! “你哥不在,快点……” 周厉对顾安的耐心也就只有这些,听到身后有响动,看着从花坛角落里爬出来的身影,浅金色金属眼镜下的表情露出个和煦的笑,就像是那种看到贪玩的宠物对着自己摇尾巴的欣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