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色摇曳的闪光灯从上方射来，我发现自己位于一座舞台之上。 身体不收控制，脚下黑色的高跟鞋踩着音乐的节奏，身体围绕着一根冰冷的钢管做出各种夸张而诱惑的动作，腰间挂着一个单胎足月大小的肚子。 台下是一片纸醉金迷，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大部分是年龄稍大些的男性，还有些许面色轻佻的青年。空气中混杂着酒精、香水和不可言说之液的气息，令我几欲作呕。 在浮动的视线中，我明白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合，以及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令我诧异的是，呈现在眼前的画面风格不同于前两次如梦的虚幻，而景、物都较为精细，带有一种久违的现实感。 音乐声很大，但依然盖不过自己粗重的气喘声。身上的热量被钢管贪婪地吸走，肉感的四肢攀附钢管，沉甸甸的肚子随着身体自主的动作而摇摆不定。 身上黑色的衣物紧紧地贴在体表，关键部位却欲掩愈彰－－－微隆的双胸遮住半截，露出半截；滚圆的肚腹暴露在空气中，上面勒着几条没有实际用途的粗麻绳。 在我的角度看来毫无美感，但显然对于台下的观众来说并不是这样。他们有些如痴如醉，毫不掩饰侵犯的目光；有些故作平静，眼神却从未离开我的身体。 扭动胯部、腰肢；旋转、倒立；顶弄、趴伏。你们觉得性感，很好，我觉得腰快断了。精神上的厌恶和身体上的不适可谓是相得益彰。 好在，大约四分钟后，在一片暧昧的气氛中帷幕落下。沉重的身体一下子软在地上，轻喘着，久久不能起身。 “你们俩，去扶一下他。”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男子对两个女性“同事”吩咐道。 。。。 “呕！咳咳。。。”我扒着洗手池狂吐，歇斯底里的呕吐几乎要榨干我最后一分体力。胆汁和胃液的气味弥散在后台化妆间中，换来周围人厌恶的眼神。我用余光望向她们平坦的腰腹，并没有什么想说的。 缓过劲来，颤抖着支起身子，看向洗手台自带的镜子，以及镜子中的人－－－总体来说，还是我自己的脸，只不过眉眼间多了几分阴柔。一头长发披散而下，在肩部前后分流。乳房不再平平如也，而是微微发红隆起，突出两个小小的尖尖。腹部圆润而柔软，肌肤洁白，表面勒出的几道红痕更是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美感。 这具身体，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妩媚的气息。。。好在腿间的触感告诉我证明男人身份的物件还在，不然我真会以为自己变成了女人。不过，我这样也不能算是男人了吧，尤其是心理层面。。。 看着镜中虚弱的自己，嘴角勾了勾：新的一轮折磨开始了，你准备好了么？ “赶快换装，楞什么神。”冷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是那个管事的在催促。 我一惊，才发现我已经盯着自己的果体看了这么久，不过也正常，这具身体确实是挺漂亮的。 “是，老板。”没等我回应，身体就进行了应答，原来这人就是老板。 我可以稍微自主活动，但似乎必须在一定的限制内。就好像是只规定了我要做什么、必须完成什么，而没规定具体怎么做。（除了刚刚表演的时候）。比如现在，规则强制我更衣，但只是引导我做出动作，而没有全盘接管我的身体。 大着肚子穿衣很麻烦，也很累人，尤其是当服装华丽而繁琐的时候。我把一条白丝带系过腰间，围着饱满的肚腹绕了一大圈，最后，绕着凸起的肚脐打上一个蝴蝶结。配合一身洁白的蕾丝边装束，看起来就像一个待开封的糖果盒，甚是可爱。 我看着肚脐上的蝴蝶结。。。这些人，还挺会玩呀。 重新被推上舞台，只不过是以商品的形式。台下的人哄抢着砸钱，只为与我共度一夜的机会。 “五十万两次！五十万三次！成交！”木锤重重落下。 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这价钱有些贵了。 。。。 “这次的客人喜欢硬一点的，嗯，你知道的。好好干。” 下台后，老板在身旁耳语，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是鼓励。 我保持着装束，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进入一个包间。 包间环境幽暗，中央放置着一张软床。四壁挂满各种常见刑具，还有一些形状怪异，隐隐能猜测到用途的道具。 我躺在床的中央，让工作人员把我的四肢用铁链捆绑。留有一定的活动空间，但距离挣脱还差的远。 工作人员看着我任人宰割的模样，微微皱眉，对我提醒道：“稍微挣扎一下，顾客不喜欢不反抗的猎物。” 尼玛真变态。这样想着，身体已经听话地动了起来，直到衣物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四肢被铁链勒出红痕，工作人员才满意地离开。 至此，菜已到齐，就差客人还没上了。 当我心中琢磨着老板临走前的那句话，分析着这个行业的运作方式时，“祝您用餐愉快。”的服务员的声音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中年人发际线有些高，但长得还算斯文，要放社会上，很容易让人以为这是个正经人，想不到还有这种“爱好”。 我以为我会很冷静，尤其是在经历了前一个场景之后，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情绪不会消失，它们只是积攒了起来，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再来，我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很好地控制自己了，无论是所思、所想，还是行动。所以就导致经常会出现失控的情况。 “这人要上我。”一想到这点，迟来的抗拒突然不可避免地爆发出来，身体反射性地想离对方远一点，但只是把铁链弄得叮当作响。这时，我可以完全掌握自己的身体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济于事。 中年人看着我恐惧而又无可奈何的眼神，似是很满意地翘起了嘴角：“别害怕，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他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剪刀和打火机，在手中掂量着，居高临下地对我说：“你觉得我们用哪个作开胃菜比较合适？” 我看着他手上的工具，没有回答。 “别那么冷淡嘛。”中年人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我的身体，俯下身，在我耳旁吹出油腻的气息：“你明明都很想要，对吧？” 他活动着剪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然后将剪刀凑近我的大腿间。。。 出乎意料的，他只是把我的丝袜剪开了，沿着双腿内侧一溜向下。剪刀冰凉的触感在我身上游走，敏感的身体不自然地动了动。之后又沿着我的身侧，将白色蕾丝的裙子、抹胸也剪开，扔到一边。此时我身上的“衣物”就剩环绕腰腹的白丝带了，我的呼吸有些加重。 “这么敏感啊。对了，咱们的礼物还没拆封呢，我怎么给忘了。”说着，拿起打火机。。。对准我系着丝带的肚脐。 “啪。”打火机开关的声音，但灼烧并未来临。 “抱歉，角度不对，再来一次。”他说。 “啪。” 怪异而强烈的痛楚窜上脑髓，冷汗几乎在同时泌出。 “呃。。。”一声短粗的痛呼后，我的呼吸变得颤抖。绑住手脚的铁链哐当作响。 而火焰依旧燃着。连着下腹部一起疼。 “乖，疼就喊出来，别憋着。”中年人温声细语。 “嘣！”早已焦黑的丝带不堪重负地断裂开来，汗珠密布的肚子随着我粗重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但火焰依旧燃着。 “我让你喊！！！” 火焰依旧燃着，空气中传来烤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