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你就快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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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木先到酒店的，来的人已经挺多了。 许木昨天加班加的挺晚的，他有点后悔答应班长来这场同学聚会了，他楞楞的站了一下，找不到班长人。 “嘿，这不是许木吗？”是班里以前他最不喜欢的那个同学曾永嘲。 “你现在还这么拼呢？你这个黑眼圈，我去。” 许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老实说，“昨天加班晚了，” 许木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人家黑眼圈关你鸟事啊，几百年不见了你嘴还是那么多呢曾永嘲？我昨天也加班来着，你看我黑眼圈深不深，来来来……” 说话的声音很熟悉，是曹天开， 曹天开是高中时候最熟悉区海的人，但同时他和许木的关系也不差，因为那时来说，这两者并不矛盾。 曹天开总是这样开朗又直接，一点都没有变。许木嘴角弯了弯。 “我不就随便说说，曹总。介意什么啊，哎老刘你也到啦……”曾永嘲见没趣就找个借口走了， 曹天开很快转头笑着问许木: “哈喽许木，你这衣服挺适合你啊，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啊？” 许木笑着说，“还可以吧。” 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许木不想尴尬，有答有问回去，“你呢？这么多年不见了，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曹天开苦恼地说:“不就在我爸那破公司混日子，别说我了。你现在干什么工作？还得加班加那么晚。” 许木说:“在一家小外贸公司当业务员。” 许木说了自己的主要工作，他想那些兼职就不用提了。 曹天开点点头，“业务员好啊！多和客户聊，多有生意，提成杠杠的！” 曹天开心里放心下来，因为那时候老大和许木发生的那些事，耽误了许木的高考， 他还很担心没有上大学的许木现在会过得并不轻松。 他还想问问许木家里的情况，远处有人向曹天开吆喝，“曹天开，你老大来了！” 许木的表情尴尬了一瞬， 曹天开也一时间不知做什么动作，他僵硬地拍了拍许木的肩膀，“没事的，许木，我……” 许木很快笑笑，“没事，你去接他吧，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别瞎担心了。” 曹天开没有回应许木这番话，只是点点头，“行，那我下去接他了，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许木点了点头，他看着曹天开离开的背影，想到了一会儿要上来的那个人， 他曾经最爱的，也是现在最恨的人， 区海。 许木下意识地全身肌肉绷紧了一瞬，又很快放松的叹了一口气。 他告诉自己，没事，自己和区海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有，也只是怨恨。 很快门口传来吵闹玩笑的声音， 这个人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所有人的焦点，高中是，现在也是。 “我去，区海，你那车看起来屌炸了，肯定贵死了吧？”以前的英语课代表刘付森羡慕又直白地说到， 许木看清了回答问题的那个人，他穿了件一看就很高级很贵的大风衣，不是高中时候的发型了，脸型棱角仿佛更锋利了点， 看起来很帅气也很有精神。 区海笑着，低沉性感的嗓音说出他今晚的第一句话:“上周刚提的，不贵，两千万。” 两千万，不贵。 还真是他的风格。 时间在他身上应该是是修容刀，把他的一切都变得更好了吧。 但相比较而言，自己好像从高中到现在没什么变化，许木心里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一点难过，但他努力把这种情绪驱赶掉， 区海一边和人说着话一边用目光滴水不漏的巡视整个酒店，精准地看到了他。 许木没有躲开他的目光，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区海看了他一眼后，淡淡的移开了目光。 区海突然就开始心不在焉了。 当他在家和班长拐弯抹角地确定了这场同学聚会只有该死的方毅成没有来的时候，开心不少。 据说是有事实在是赶不回来，狗比方毅成还特地问了班长，许木来不来，自己去了没。 他问个屁，老子当然要去，老子要把许木弄回身边来。 所以来之前，区海都是无比快乐的。 他想象了很多次再见到许木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他不知道现在许木是什么样子了，只是想想都觉得浑身烦躁不自在。 但区海告诉自己今天如果真的能见到他了，要按捺好自己的心绪， 然后又开始摇头，说不定他人现在变得丑死了，和以前一点都不像了，自己一点兴趣都没了，在这纠结个什么玩意儿。 当他看到许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在心底里尘封了许久的感情正以不可控制的速度往外渗漏， 区海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他一点都没变， 但穿的衣服明显没以前那么破，也没以前那么土了，虽然还是一身普通，但他变得稍微会那么一点打扮了。 他的模样还是那么好看，干净，那么吸引着自己。 区海突然有一种想要所有人立刻滚出去，自己冲上去拥抱许木的冲动，但他当然不可能那么做。 许木那副没有像以前不好意思躲开自己的目光，那副没感情的模样突然有点刺伤区海。 区海突然有着不安的预感。 他不记得自己了？怎么可能。 区海确定自己的样子也和以前没多大差别，有差别也是更好了。 那这副表情就是还没原谅自己的意思了？ 有意思。 大家各自热火聊天，餐前刘付森和所有人七聊八聊的，然后问起许木， “唉，许木你现在感情状况咋么样啊？” 刘付森以前就特爱喝酒，现在也是，还没开始吃饭，就灌上了不少， 喝多了，忘了在高中许木和区海发生过的某些事，一时嘴快，“交女朋友了没有啊？” 许木感觉的到区海虽然在若无其事和人交谈着，但耳朵一直竖起来听自己这边的谈话， 许木是真的不打算和区海这个混账有任何交集，不想让对方觉得有机可乘了。 许木的感觉十分准确，区海确实正在往这边听着他们说话， 听到那人问这个问题心里恼火了一瞬间，问的什么狗屁问题？ 但许木此刻的沉默，让他的心提了起来，这小子难不成还真的交了女朋友？ 区海更加竖起耳朵，不能放过许木的回答， 许木硬着头皮撒了个谎，努力让谎言听起来真实一点，“交了，一个本地姑娘。” “本地人啊？本地人好啊！我跟你说，我上次相亲那女的……” 刘付森很快把话题转回自己身上，讲起了自己相亲遇到的奇葩女， 许木暗暗松了一口气，好险同学没有再追问详情，不然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编故事了。 许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在自己回答之后，区海的那个方向一瞬间传来了恶狠又阴森的目光。 区海在听到许木的回答后，愣了一瞬间，接着心口很快被愤怒淹没，他装作面无表情地灌了一口酒， 他找了女朋友？ 妈的……他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他还找的下去女人？ 区海很快收回情绪，一脸如常地跟人继续交谈。 但他打定主意，一会儿聚会结束后，他要去找许木， 没什么，就是了解了解老同学的状况。 无论是在聚餐前大家的交谈，还是用餐，区海和许木都没有互相和对方说过一句话， 好几张大圆桌，他们坐在同一张圆桌上，但他们互相坐的位置很远，都只和坐在自己周围的人说着有的没的的一些家常。 许木不知道区海有没有看自己，反正他是一眼都没有去看区海。 倒是从头到尾都有一些同学在同时关注着区海和许木。 毕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当时事情闹得那么大，谁不知道他们俩在一起又分开的狗血故事。 直到用餐完毕，大家都坐在还没吃完的一大堆美味海鲜前畅快地继续一边消化一边聊天， 班长还在招呼着大家等下一起去唱歌，但也有些同学有事陆陆续续说要回家了。 许木也打算回家了，他要去医院看看妹妹小婉。 但他看着还满桌子的海鲜，有些犹豫要不要打包， 他再看了一眼，别的餐桌也有同学在打包，于是再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自带的饭盒准备打包剩余了很多的海鲜。 “哎，许木打包回家给狗吃啊?”曾永嘲拿着牙签一边剔牙一边大声问， 许木确实有一条大黄狗，但他现在打包海鲜不是要给阿黄吃的，是想要给妹妹吃。 曾永嘲的声音很大，其他桌的同学也一并看了过来， 许木脸一下红了，但还是诚实地说:“我带回去给我妹吃的。” 气氛立刻尴尬地降下了来，明明其他桌也在打包，打包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丢脸的事， 但在曾永嘲问出那句话后，许木的回答就一下变得难堪。 并且有人在许木回答的时候低低的笑了出来，和旁边人吐槽调侃着， 坐在许木对面的区海漫不经心地挥着长手示意服务员， “美女，给我两个打包盒。” 接着扫视桌上所有人来一句: “我打包回去给我爸吃。” “……” 众所周知区海他爸是校董，是在场所有人的高中学校的校董。 一时间所有人都闭嘴了，只剩下女服务员帮区海打包的窸窣声。 …… 聚会散场后，区海也没去什么唱歌，他来就是为了见许木，许木都走了，他留下来干屁？ 区海亦步亦趋地拿着打包袋跟着许木下了楼， 许木知道区海在后面跟着，无声地加快了步伐，几乎是要跑起来了。 区海直接长腿跑起来抓住人，停下的时候，憋住气喘吁吁的呼吸，不满意地问，“跑什么啊你？就算是前男友，替你解围也该说一声谢谢吧?” 许木用力甩开区海的手，甩不掉，“走、走开！....放手！” “许木你是不是还没有忘了高中的事，所以还没原谅我？不是吧你，都过去多久了， 再说了我后来也没结成婚啊？你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说准确点是你甩了我吧？” 许木眼睛一下子红了，他强忍住内心的起伏，“你放屁！我、我早就忘了！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你走开！” “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那你想和谁有瓜葛！你说，你和方毅成还有没有联系？！” 区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是和高中一样，什么都不理，只管许木有没有和方毅成联系这种傻逼问题， 许木用尽全力总算挣脱开区海的手，“我和谁有联系都与你无关！区海你听清楚了，我不爱你，我恨你！” 许木突然就把这番话说了出来，他知道，知道区海这一次追出来和自己说话是什么意思，知道他也许又想要和自己发生什么。所以索性直达目标的说清一切。 ……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就是贱的，区海当然承认他是喜欢许木的，只是这种喜欢不到让他得不到就要死，但也是看到了人就要得到的地步。 而且他听说方毅成要回国的消息，他要在这之前，把初恋情人弄回来。 于是他轻易地得知许木的妹妹许婉患上了和他们爸爸当年一样的病。 当初他们一家子也是因为许父的病，才过得如此辛酸。 前天晚上不欢而散之后，区海就印证了心里的不安，按照他对许木性格的了解，要他原谅自己，怕是很难了。 但区海还是打了个电话，替许木把他妹妹那两千万的目前全程治疗费用给支付了。 付完款后，区海心里有些洋洋自得，他不求许木能因为这个感激自己，但至少对自己能多少回来些好感吧？ 反正这也是桩不亏的买卖，两千万也就是他换辆车的钱，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不久他就又收到一个令他又不那么舒畅的消息，费用被退回了两百万，理由是之前有一个国外的账号也提前支付过这么一笔钱。 区海反手就去查了，几乎要把握在手上的手机捏碎，是方毅成支付的。 方毅成，方毅成，又他妈是方毅成！ 区海就是他妈的受不了许木接受方毅成的钱。 …… 许木穿着洗的发白的公司制服，主动找到区海的时候，区海并不意外，但许木脸上既不是感激，也不是对他的帮助感到惊慌无措， 区海坐在办公椅上，期待着他的反应， 许木是愤怒。他咬牙切齿，目光愤恨，“把你的钱收回去！我不想和你再有什么牵连。” 区海闻言显然愣了一下，刚刚怡然自得的表情全然消失， 如果说许木只说出前面那半句话，区海还有想着哄他两句的心情，后面那半句则是直接把他激怒， “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帮你，你就这种态度？”区海一开始说话就是吼了， 许木目光比他更凶，“我不要你的帮助！” 区海被他这幅突如其来的凶狠的模样惊讶到，但同时也彻底被激怒了，印象里许木就没有对他有过这种眼神过。 “你他妈跟我吼什么？医疗费交了就是交了，你有能耐就还钱，没能耐你在这鬼叫什么？你不要是吗？现在就把钱一分不少的还给我！” 许木当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你！你……” 区海气的发笑，“没钱是吧？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上我这来跟我凶，” 他恢复高傲姿态，从办公椅上离开，又向前掐住了许木的脸颊，“方毅成的钱你就要，我的你就不要是吧？哈？！他的钱比我的香还是怎么着？你还敢说你当年和他没一腿？！” 许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拿过毅成的钱了？他沉默着。 区海眼神又突然杀意可怕而欲望流露，“好啊，你不要是吗？行，那你就给我还钱。用你的身体还，嫖你一次抵消五万怎么样？你觉得自己值不值这个价？” 如果说区海对许木本来还有耐心，那么在他知道方毅成和许木还纠缠不清， 许木那天晚上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他不爱自己的时候， 那么，他不要了，他区海现在先不要许木的心了，见到对许木之后苏醒的强烈的思念让他做出了决定。 现在，他只要许木的身体，只要许木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身体。 有时候许木真的觉得遇上区海是自己凶运，无论是高中的时候还是现在，前几天医生明明说小婉情况还好，但是现在突然就又加重了。 许木攥紧拳头，一下子想起来高中时候区海对自己做的事， 一下子想起来老板说的“那干嘛不去敲诈你那个狗前男友。” 最后想起来小婉的病， 许木对上他的眼睛，不退让不害怕地说:“好啊，我让你嫖。一次五万，说好了。”说罢就抬腿离开了。 区海看着关闭的门，直直地发愣。 他刚刚说什么？ …… 区海很快约了许木进行第一次的嫖娼。 嫖一次，划除五万。 他们说好的。 区海来不及思考，他不知道许木为什么突然就答应了他的气话。 区海只知道他还是抱了点靠操人把人操回自己身边的想法。按床上技术来说，他有信心睡服许木。 许木下班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如约到区海的别墅的时候，两人沉默着。 许木倦怠地先开口问，“开始吗？” 区海看着他这幅任人摆布的模样，一下子就觉得怒火中烧，今天开口的第一句话，又是用吼的， “许木，你明明可以就这样接受给你妹妹治疗的那几千万费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非得找到我，非得自己送上门给我操！”区海说着说着竟觉得怒其不争， 许木放下自己的工作包，“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区海:“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老实巴交的？你他妈清高给谁看？今天我们俩变成这样，都是你这个死脑筋害得！” 意识到区海话里责怪的意思，在两人重逢后，区海第一次又看见了许木和以前一样他熟悉的惊恐脸色， “区海，你少推卸责任！我已经长大了，我没高中那么好骗了！” 区海更气了，“你长大个屁！你和以前一样轴一样蠢，妈的。说到担责任你就知道知道怕，知道反驳了是吗？哈？！你明明可以重新接受我，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你偏不！你偏要我这么对你！” 许木:“你、你放屁！” 两人又开始胸膛快速起伏的缓着气，怒视着对方，沉默着， 许木想着明天早上的班，艰涩地闭眼又睁开，“别说了，开始吧。” 许木回忆着高中和区海少数几次发生的性事之前的操作，那也是许木二十六年来全部的性生活。 许木进了浴室给自己清洗和扩张，等他出来的时候，区海已经坐在床上，等着他。 许木缓慢地爬上床，脱掉全身衣服，背对着他，咬着牙把臀部朝向他， 区海故意嗤笑， 但他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想笑，甚至觉得苦涩无比，想起来前几天他叫自己走开，说不爱自己的话， “不是叫我走开么？现在还不是自己送着屁股上门来？” 许木涨红着脸，把头更埋进枕头里，掰开自己的臀瓣的手颤抖着，但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稳，“我不想欠你，” 又不想浪费时间地补上一句，“要做你就快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