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非，主流

    【虽然我自己这么说有点扎心，但之前确实有人反映过，第一个世界感觉一般。所以如果第一个世界没能抓住你的话，就直接去看第二个世界吧。然后我个人最喜欢第三世界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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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趴在课桌上，睡得香甜。

    他刚结束一场课间训练的篮球赛，微薄的汗透湿了他的脸庞和单薄的球服，勾勒出少年俊毅的五官，和健劲的身体。随着他略沉的呼吸，起，伏，好似一台荷尔蒙井泵。

    讲台上的老师正奋笔疾书着高二数学的板书，他并非没有看到打盹的少年，只是早已习惯，放任这个少年已经是所有老师同学约定俗成的日常。

    并非少年难以管教，而是他足够优秀。至少，在这个小镇的一所名不见经传的三流中学里，少年堪称风云人物，也是所有老师的心头好。

    不仅代领着校队获得了省中学生篮球友谊赛的冠军，还能保持成绩稳居年级前十，他们已经无法对这样自律向上的优秀少年苛求再多。

    少年的同桌歪头看着旁边的人，一如既往地被吸引，少年确实好，无一处可挑剔，如果不是自己心中有人，那么喜欢对方也不错吧，尤其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

    而且，他跟少年当了两年的同桌，再清楚不过对方的直男属性，没戏。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课堂。

    然而，等睡舒坦了的少年睁开眼睛，就懵了。

    他发现自己飘在一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星空之中！

    在确认了这不是做梦后，少年才心头微微发沉，眉头一蹙，又很快舒展开。

    “喂——有人吗？”他大喊，并不焦灼，就好像只是无意间来到一个稀松平常的空旷房间。

    “灵魂越厚实的人果然越无趣。”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华丽，磁性，微低，缺少一点成熟男性的沉厚感，或许称之为青年更合适。

    他似乎在不满少年的冷静表现。

    少年心中一动——灵魂厚实？

    按下疑惑，少年拖着懒洋洋的声线问到：“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当然，新玩家。”

    不知从何响起的青年的声音忽而有了实体，他就那样凭空出现在少年的眼前，却并非人形，而是一张比正常尺寸大了一倍有余的扑克牌。

    拜自家饭馆里的食客们所赐，少年算是个老牌客了，一眼就看出了这张扑克牌的奇怪之处，尺寸就不说了，这张小王扑克上怎么会有花色？

    就在小丑的左眼上画着个黑桃，不是星星月亮或者泪滴，偏偏是黑桃，应该不是巧合吧？

    少年记下这一点，并没有开口。以静制动地听黑桃小王开始自我介绍：“我的编号是BJS0011，是这款非主流系统的导航，你可以叫我安梓。”

    BJ，Bck　Joker，小王。

    S，Spades，黑桃。

    Emmm……本来以为这是个有点文章的小细节，结果人家没有一点要隐瞒的意思啊，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开口问一下为啥小王会有花色？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那看样子没什么耐心的扑克牌就抢先cue流程了：

    “你的基础太差，想要理解这款游戏就先把这些书看完，随后我自会出现跟你说明游戏任务。”话落，扑克先生就消失了。

    少年：……头一次被人说老子基础差诶，而且这是什么破游戏，强买强卖还瞧不起人？

    “草。”

    操蛋的心情，一言以辟之。

    无可奈何，少年看向面前变出来的一个小书架，从那整齐划一的书脊上对这几十本读物有了初步认知。

    “……”作为一个不混A、连电视电影都很少看、通讯软件只用来代替电话和短信的5A级现充，少年此刻一脸懵比。如果这就是理解游戏的基础，那他觉得自己确实基础挺差的。

    等少年翻开书，才觉得，哦，果然名字都透着股不正经的书比教材有意思多了。

    一本下来他差不多也就弄明白小王扑克想让他了解的是什么了。于是：“喂，扑克，我看好了，你可以出来了吧？”

    扑克先生没有理他。

    少年心想，这意思是要我看完才行？

    无奈，只得把剩下的书挑挑拣拣地看了下去。他虽然是初次正式地接触网络，但也是有喜好的人嘛，有的文一翻开头就失了兴致，他也就草草浏览过几页，差不多知道那篇文里面的系统是个什么设定就行了。

    等几十本书看下来，他对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有了更多的认知。而扑克先生也随之再次出现。

    “我想你应该对自己的处境有所了解了，那么，我简单地说明一下这款非主流系统的游戏规则。”

    “在某些设定上会很相似，当类似设定的文积累到一定数量后，它也就形成了一种主流，还会影响到之后的创作，让其越来越模式化，缺乏新颖——当然网络的可持续性发展不关我们的事，总之你的任务就是改变某一主流情节设定。”

    “原来是这个非主流啊，我还以为是杀马特洗剪吹五十度灰呢。”少年调侃到，又问，“所以就是破坏套路咯？”

    “有点差别，套路的话，比如主角坠崖不死还能在山洞里捡到秘籍的情节，这就是套路，但在里如果需要破坏这个情节，基本两句话就能完事，实在称不上主流级别的设定。”

    “明白了。”总之就是难度比较高了。“我是快穿设定？”

    “恩。”

    “这是主神空间？”

    “不是，系统而已。”

    那这个很不标准的非鸡蛋形物体，也就不是主神了，而是他之前自称的什么导航。这样的话，意思就是还有个游戏开发者吧？“我能见到游戏开发者吗？”

    “等你通关成功的话。”

    “那失败了呢？”

    “看情况。因为你用的是自己的身体，所以在游戏里死了就是死了。如果没死但没有完成任务，你就会滞留在那个游戏世界，剩下的人生属于你，你想怎么过就是你的事了，与我们再无关系。”

    什么没有关系啊，真是说的轻巧，也不看看如果落到那种境地又是哪个罪魁祸首害的。

    人权的问题少年已经不想控诉了，这人为刀俎的情况，弱者哪有什么发言权。

    不过，比起刚才那些里，那种一旦失败就被抹杀的设定，这款系统大概也算仁慈了。

    “如果我通关成功了，你的制造者会获得足够的能量然后夺取我的灵魂吗？”

    扑克先生忽而沉默。心想这小子有够直接的，他这么问是因为那些里就有这样写的吧，倘若自家那位“神”真是这个目的，那这个问题可就着实敏感了。不晓得此人是大胆还是莽撞。

    “不会，那人看不上你这点能量，他只是因为无聊才做了各种各样的游戏，然后把你们当做乐子而已。”

    “……”这种才更恶劣吧？？

    “我记得你说过我灵魂比较厚实？”所以不难怪他会觉得自己像个大补品哈。

    “因为灵魂强度不够的家伙根本承受不住次元空间的跳跃，说你灵魂厚实只是我们选上你的标准而已。”

    “‘那人’？”

    “九无先生，或许你可以把他当做神。”

    “我是无神论者来着。”

    “他也只是一个能力比较强大的人，用神来称呼只是便于你理解而已。好了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扑克先生的语气不耐起来，强行打断少年的提问环节，进入下一步：“想要完成任务，至少要对所谓主流有一定程度的认知，作为上岗前培训，你需要充实自己——”

    随着扑克的声音落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两人高书架唰唰唰凭空出现，震撼了少年的内心，一时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能弃权吗？”说好了是游戏呢，怎么改上岗了？

    “不能。”扑克先生非常冷酷，消失到不知何处，只留下少年独自面对这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的，和无边无际的星空。

    “……”操，辣鸡扑克没有小唧唧。

    一张扑克当然不会有小唧唧了，不过，少年想，看来扑克听不到自己的心声呢，那还好。

    ……

    漫长的，漫长的。

    少年当然不会都看进去，一如之前，他只挑自己喜欢的看，其他的随便翻翻做做样子就行了，不过就是如此，那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少年已经越发讨厌起来了。

    好在扑克先生没有太丧心病狂，在少年罢工的时候，他终于出现了。

    “你会为自己的怠慢付出代价的，苍殊。”扑克先生的声音淡漠得没有丝毫情绪，一点没有话里的那种威胁警告。

    少年并没有理会他。

    “玩家苍殊，现在开始第一个任务。”

    “等等啊扑克，我叫莫殊。”

    “骗骗别人就行了，这点东西都搞不出来，未免太小瞧我们。不过你也别疑神疑鬼，我们对你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你只管做任务通关就是了。哦，忘说了，通关成功还能得到九无的一个愿望，用来解决你们家的问题挺便利的吧？”

    少年扬头斜睨扑克牌，一脸不加掩饰的不快：“扑克，别对我家的事指手画脚。”

    “那我也劝你放端正你的态度，不懂得讨好我，你有的是亏可吃。”

    莫殊并没有太把扑克的威胁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款游戏是那个什么九无设计的，那自然是有一套固定的游戏规则，一个导航想坑自己，无非就是对自己有所隐瞒谎报吧，他自认自己还是应付得来的。不能在这个讨厌的扑克面前伏低做小，不然以后肯定是任他搓圆捏扁了。

    话说，自己也算颇有“阅”历了吧，真还没见过这么讨厌的系统导航，那个叫什么九无的，也不知是什么品味。

    在莫殊腹诽的时候，一扇门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跟前，意味着游戏开始。

    门扉是扑克背面的花纹，正上方是七个大字：

    【全民标配恋爱脑】

    莫殊：……不祥的预感。

    大字下面接着又出现了一颗黑桃。

    莫殊思考了一下，猜测这大概是难度系数。一星啊，那还好，应该是照顾新手吧。

    拧开门把手。门的那边一片黑暗，论谁看到这样未知的情况都不免有些发怵，莫殊也是，他再比同龄人早熟些，也还是个普通高中生。不过，他何尝有什么选择权呢。

    所以，一咬牙，迈了进去。

    门扉随着他的离开慢慢合上。那七个大字和一颗黑桃在星空中散发着微光。

    ————

    “嗯……”莫殊哼唧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惯于锻炼的他很快察觉到自己身体状态的不对劲，沉重又虚软，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等双眼适应了光线，莫殊很快从周围的场景判断出自己在一间宽敞轻奢的卧室中，身下的大床比自己家的木板床松软舒适多了，以他层次有限的眼力，姑且判断出自己顶替的这个身份还挺有钱的。

    ［扑克？］莫殊试着在心中呼唤。

    ［安梓。］扑克提醒到他有自己的名字。

    果然是可以脑波交流的。［安梓，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我是用自己的身体吗？］

    虽然刚刚似乎才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不过我们的莫殊同学是个不记仇的好同学，而且比起置气，还是赶紧攻略游戏更重要。

    ［你的身体刚跟原主完成交换，这些负面状态是属于原主的，一下消失不合常理，所以会给你一段时间消退，为了不引起怀疑，你最好做些掩饰的表面功夫。］

    ［明白了。那，有剧情给我吗？］

    [有，不过仅限第一个世界会给你完整版的。所以温馨提示你一下，最好趁现在多琢磨，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莫殊不解，琢磨什么？剧情的套路性吗？自己看了那么多了，这还不够？还是说亲自体验的学习效果特别好？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闪而过，下一秒就被大量涌入脑海的剧情挤掉了。意外这个过程居然是无痛的，枉他还做了点心里建设呢，不过不痛当然最好。

    囫囵地看完剧情，莫殊沉默了几秒，问道：[这些任务世界是固定的还是随机的？]

    [随机的。]

    莫殊表示严重的怀疑：[确定不是你在坑我？]

    这种校园恋爱文就是他跳过的几种文之一啊！

    [这还是照顾你了，选中了一个贴合你身份和社会背景的任务世界，让你这小菜鸟好适应。]安梓风凉地说到。

    他没有解释，这并不是他选择的，而确实是系统随机选中的。可他又不需要玩家的好感，懒得证明什么。

    不过，这其中也确实有一点他的恶意，比如次元大门上那一颗黑桃的“难度”，他知道莫殊肯定是误解了什么，却并不打算解释，谁叫他看莫殊不顺眼呢。所以他早说了嘛，不讨好他，有的是苦吃！

    但，安梓心头也有一丝疑惑，现代背景作为第一个游戏世界，放到其他系统里都没有问题，放到他这个非主流系统作为开局，却是他接待这么多次玩家以来的头一回……

    不知道这个任务世界有什么他也不知道的猫腻。

    “你可闭嘴吧。”这一句莫殊说了出来。

    他从床上坐起，脑仁一阵短暂的晕眩，都是这原主遗留给他的毛病，体虚。下了床，他按着原主过渡给他的记忆想起自己最近要做的事，一边穿衣服一边跟的剧情挂上钩。

    “对了安梓，书里怎么没有我这个人物？”

    [不会仔细看吗？那个中途出场，为了女二意欲迷奸女主的炮灰不就是你。]

    “好好说话，那可不是‘我’。”

    话说有这情节？莫殊想了想，好像是有，而自己这原身就是个连名字都没有、一闪而过的工具人而已。

    “我现在叫什么名字？”原主给自己的记忆里这一点居然是模糊的，显然是这个系统动的手脚，哪有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

    [苍殊。]

    “……”莫殊同学有点想打人。“你是不是跟我杠上了？不叫我莫殊都可以，干嘛非得叫那个名字？”

    他也不是避讳什么，但安梓这行为明摆着是故意的。

    [好听。]

    “……”操。“那我可谢谢你了。”

    好听，当然好听，这可是岚姐给取的。取自杜甫的“苍鹰画作殊”首尾二字，雅意也有了，愿景也有了，可是那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女人下过一番功夫的。

    对了，岚姐叫苍岚，也叫莫岚，是他的母亲。

    莫殊把自己的母亲叫姐，倒不是不尊重，那是对方自己要求的，因为不想被叫老了，谁叫他们才相差十五岁呢，这样叫也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是位曾经青涩也伟大的母亲，幼时小莫殊还不知事的时候，再招人非议，她也是让莫殊叫她妈妈的，免得小家伙以为自己不被承认，孩子总是敏感而脆弱的嘛。

    等到小莫殊成长为人小鬼大的混世魔王了，那个女人才放飞自我，欺压起自己儿子来分毫不手软，那份天经地义的不要脸，莫殊十分得其真传。

    诶，就相差十五岁，所以说，他们家确实是有点故事的。不过没那么阴暗凄惨，两母子都是没心没肺的人，只要麻烦不上门，那心态就很光棍。

    莫殊把自己捯饬妥当，下了楼，父母正在进餐，看到他还颇为惊讶。然后等知道他主动要去学校的时候，两个身份尊贵、风度矜持的人眼睛几乎瞪成了铜铃！

    普瑞思特学院是一所私立贵族学校，各种乱七八糟的设定就不用多介绍了，反正一切都是为了给主角们增加逼格的背景板。

    普瑞思特对于女主这种灰姑娘设定代表的平民优等生阶层，那各方面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但对于特权阶级来说，翘个把课啥的都不算事儿，不然以后男主哪来的时间泡女主的，真以为是蓝白校服那种青涩初恋剧场吗？

    而我们的莫殊同学，啊不，现在该叫苍殊同学了，他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一阶层，不在顶尖那是因为谁叫他不是追求女主的那一波男主备选军呢，不太靠下是因为要衬托优秀出众的女二他也不能太拉低档次。

    苍殊在学校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响，毕竟不是男一二三四那么打眼的存在，只得了他的狐朋三两只的打趣，至于更多的狗友，那跟原主是一类人，估计不知道在校外哪个地方浪呢。

    这里也是高二，倒果真和他十分贴合，不过……苍殊环视过这间明亮堂皇的教室，知道二者还是天差地别的。

    上了两堂课，苍殊发现两边的教学内容也是差不多的，只不过课程有些不同，多了些什么权贵阶级需要掌握或者旁通的礼仪课、茶艺课之类，苍殊不知道现实中的贵族学校是不是也这样，还是说这是里的胡编乱造。

    课间休息的时候，苍殊去了趟厕所，洗手的时候对着镜子将自己看了又看，脸还是那张脸，身高也没变，就是自己那一身自豪的肌肉变成了白斩鸡，眼下发青一看就肾虚。

    必须得赶紧锻炼起来了，这种气血虚亏的感觉半天都让他受不了。

    话说，刚才起外面就有点吵啊……

    苍殊走出厕所，就看到对面的女厕呼啦啦出来好几个人，嘻嘻哈哈脸上挂着叫人不太舒服的神情。

    这种情况，便是苍殊没看那么多也猜得到了，要知道他就读的那所三流高中，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换了以前，他通常是不会管的，不过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厕所里面那个遭受欺凌的，大概就是女主了吧。

    苍殊不禁又想到安梓对这个世界任务的解说，还特别强调过这是第一个世界的福利，换以后可就要他自己审题了。

    【全民标配恋爱脑】

    说是全民，但其实当然就是几个主要角色了，满脑子儿女情长，真不知道肩负那么大份家业要继承的主角们怎么能整天想着谈情说爱的，用着家里边给的底气造作，还动不动就为爱宣战，扬言要脱离棒打鸳鸯的家族。

    连主角们的家人也是，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了，拆散个小情侣还把自己搞得一身骚，好像只为了体现个反派作用就一点不管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给公司和家族带去了负面影响。

    总而言之，就是一群感情用事的人。

    苍殊看到这种情节就牙疼，而他的任务就很让他胃疼了——扭转这种设定，让大家知道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去追求、需要去背负的东西。

    他其实对这个任务有点懵，以至于某个瞬间都怀疑这是不是一星难度的任务了，因为他要调教的不只是男女主，还要给那些大佬重塑三观，不觉得太看得起我了吗？？

    反正他现在对怎么攻略也没个谱，只能说先走一步看一步。

    我们苍同学是随性的人，这种人都不爱制定计划。

    “麻烦让道。”

    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听着有些清冷。

    苍殊一个回神，发现自己在男厕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似乎有点丢人哈。他往旁边移动半步，下意识地看向了出声的人。

    一个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少年，黑发细碎，眉目清冷半带忧郁，皮肤白皙得过分却不太红润，五官精致但不女气。冲这颜值，苍殊就知道这位八成是主角之一了，然后靠气质来推测，他对这人的身份已经心里有数。

    少年先行一步，苍殊也随后离开，装作无意地尾随着。他倒不是打算跟这位主角发生点什么，而是想要跟着对方到达下一情节触发地点。书里只说是一处花坛，可鬼知道是哪一处花坛。

    等少年挑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坐下开始看书了，苍殊也选了另一处藏身地静观其变。果然不一会儿，浑身湿漉漉的女主艾筱雪就出现了。

    少女抽噎的声音似乎是打扰到了的少年，那秀气的眉头一蹙，便合上了书，视线穿过疏落的花草枝叶，落到了那个狼狈的少女身上。

    他并不认识此人，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最近在针对一个平民丫头，但他并没有去关注，更没有在此刻对上号。

    出于绅士风度，他从身上抽出了一方手巾，他希望对方能快点处理好情绪离开。

    少年起身，又停住，因为他看到另一个人出现了。概能被少年放在心上的人或事着实太少，明明刚刚才擦肩而过，他却已全然忘记了对方。

    出现的人，自然是苍殊了。他跟来，可不是真的来吃瓜看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