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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

    在藏茭被圈养的第25天。

    丧尸照常出去觅食。

    藏茭坐在阳台上幻想着他看不见的夕阳。

    也许是橙红色的,如同果味硬糖一样的太阳,也许是热烈的,极具冲击力的巨大火球。

    在门响的时候,藏茭还在奇怪丧尸怎么这次回来的这么早。但他转念想到这是一个具有异能的强大丧尸,似乎“健步如飞”火速回来也不奇怪了。

    于是他起身迎接回来的丧尸,新换的睡裙扫过他膝盖,裹在他疾行的双腿上,看起来像只纯白的蝴蝶或者一朵待放的山茶。

    卫淮撬开门的时候已经想到了里面可能有什么。

    ——可能是破窗而入的丧尸。

    ——可能是死去多时的腐烂尸体。

    ——也可能是一些栖息在巨大别墅里的变异虫子。

    总之,应该不会有活人。

    卫淮手心里已经隐隐有能量波动,表情却比较放松。比起那些存活下来的幸存者,他衣冠整洁,身体高大健壮,再加上那张得天独厚的脸简直像是要马上出道的明星。只不过比那些末世就消失不见的明星多了很多不加掩饰的血性。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在那张门背后,会扑过来一个人。

    一个个头不大,目测一米七左右,黑色的发丝柔顺蓬松,有些长地搔在白玉似的脖颈上的漂亮男孩。他似乎看不见,因此那双妍丽的凤眼是朦胧的,湿润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光着脚,跑动的时候脚上的锁链簌簌作响,露出一截小腿,有种纯洁又禁欲的香艳感。

    他似乎把他错认成了别的什么人,所以在跑过来后就抱住了他,挂在了他的身上。甜甜香香的气味弥漫在卫淮鼻间,不是他讨厌的香水味,是一种独特的味道,让他浑身躁动,心脏跳动快得很不正常。

    卫淮下意识托住了男孩的屁股,在感受到手心下熨贴的温度和男孩没有穿内裤后,他身体僵硬了一下。

    “阿生……今天回来的好早呀。”男孩的声音轻快,语调拖得绵长,像片羽毛似地搔着卫淮的耳朵。

    阿生?手里的重量并不重,指节似乎都不受控制往那层包裹着的雪白柔软的臀肉里陷,卫淮没忍住问了一个很没有礼貌的问题,心里像是燃起了源源不断的邪火。

    他声音突然有些喑哑,故意招惹的话脱口而出:“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

    明明胸前是平坦的,为什么要穿着裙子?还不穿内裤?不问清楚就抱到男人身上?卫淮感觉自己有无数个失礼又恶劣的问题,这都是他平时从未燃起过的念头,但在看见男孩那一刻,就无法自拔的涌现了。

    藏茭在听到陌生的男声后就呆住了。

    他本想着问系统,可抱住他的男人的问题就劈头盖脸向他扔了过来。问题很下流,让藏茭耳朵发红一时脑热扇了男人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宽敞的别墅里响起。

    卫淮被扇得一怔,他从小到大都是大魔王,还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但今天一碰到这个年轻的男孩,他就不正常了起来,还被这个男孩扇了一巴掌。那一巴掌不重,跟调情似的,倒是新奇。

    卫淮用舌尖顶了顶上颚,头脑冷静了一些,声音也冷淡了:

    “胆子挺大。”

    男人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悦的危险。

    藏茭胆子小,容易怂,他扭着腰试图挣脱下来,但人没下来,裙子反而被他扭到了大腿根。卫淮目光扫了一眼,又白又匀称,上面星星点点点缀着象征占有的红痕。

    不知道为什么,卫淮心里突然很不爽。他看着那些红痕,很快联想到了为什么年轻男孩会被拴着链子穿着裙子不让穿内裤待在这个巨大的别墅里。

    应该是被当作宠物、禁脔的存在。这些情色的词汇放在男孩身上似乎非常合适。卫淮恶狠狠的想:现在被他抱在怀里呼吸都像是在勾引的男孩可能已经被他嘴里那个叫“阿生”的肏熟了。连内裤都不穿就是为了随时能让那个恶心的男人上吧。

    自甘堕落。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没有意识到的欲望席卷了卫淮,使他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藏茭挣脱不下来,就立刻怂了吧唧的求饶:

    “对,对不起……我不是想打你,但你问的问题,”他语速变慢,很难为情似的,脸颊也粉粉的,看起来很好亲,“很不礼貌。能不能把我放下来啊。”

    卫淮笑了一声,很冷。

    “怎么,你还想呆在这里被个恶心的男人随时抓着肏?”

    藏茭被他无耻又直白的话给弄得震惊了。但系统即使和他说了这是搜救队的人。藏茭想了想任务,又想了想保质期,决定还是尝试着和这个奇怪的男人沟通一下:

    “那你,带我出去吗?”

    卫淮声音依旧恶劣动听:

    “带你出去勾引人吗?”

    藏茭“啊”了一声,压抑了很久的脾气爆发了,被陌生男人用下流话欺负来欺负去让他好委屈好生气:

    “那你把我放这里就好了。你出去,不要管我,这是我家。”

    藏茭说到最后,不自觉带了点哭腔。他不明白为什么撬他家门的搜救队的人这么坏,这么讨厌。嘴巴脏,心也脏,他要下去不许,要出去也不行,手还死死抱着他不放。

    坏死了。臭男人坏死了。比阿生差远了。

    藏茭在此刻深深理解了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他想赌气不做任务了,到一个月就到吧,大不了被阿生给吃了,也比让这个坏男人欺负他好得多。

    卫淮没来由的心有点慌,他看着默默流泪的藏茭,觉得心里酸酸涨涨,什么混账话都忘了,但他也不会哄人,所以语气也是冷硬凶狠的吓唬:

    “不许哭了!再哭就把你喂丧尸吃。”

    藏茭一听,哭得更难过了,也许是太伤心,都打起了一个个的哭嗝,听着可怜又可爱。红红的眼尾湿漉漉的,嘴唇也抿得红红的。

    卫淮觉得自己这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好东西。他闭上嘴,看藏茭哭了一会儿,慢慢缓过来。心里径自分析觉得自己应该很嫌弃这样懦弱的只会哭鼻子的人。

    但藏茭实在是太漂亮了,连哭起来都那么好看。性子也欺软怕硬,让人越发想欺负。

    卫淮压抑住心里鼓噪的情绪,很嫌弃道:

    “别哭了。我带你走。”

    藏茭却不乐意了,他还在闹情绪,坐在男人手上又开始挣扎,哭过的嗓子也有点哑:“我不走了,我要呆在这里,”他鼓着腮,“我要喂丧尸……啊”

    话还没说完,藏茭就被不知道为什么倏然生气强硬的卫淮抗到了肩上,撩到大腿根的裙子被一只宽大的手乱七八糟扯了下来遮住白花花的肉。

    藏茭听到一声“铮”的金属打击声音,便感觉脚上一轻,那条金链子断了,剩余一点链子挂在他脚腕上轻轻摇晃。

    被囚禁在别墅里的金丝雀就这样被卫淮强行带了出去。

    闻到了腐朽的外界空气,被外面的阳光打在身上,眼前的黑都有些发红,好久未曾接触的自由近在咫尺。藏茭慢慢就不挣扎了,他沉默的被卫淮抗在肩膀上,卫淮像是没扛着他一样快速移动着,风在藏茭的发丝里穿行。

    “肚子,顶得难受。”藏茭声音有些虚弱。

    卫淮“啧”了一声,很不耐烦的冷声说了句“啰嗦”,然后把藏茭换了个姿势抱在了怀里。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藏茭感觉卫淮抱着他进了一个屋子,里面的空气比较温暖干燥,没有外面的那么湿润。他听到此起彼伏的几声惊呼。

    “队长回来了!”是个年轻的男声。

    “怀里好像抱着一个人嗳,露出来的手好白,头都埋在队长怀里了,是在害羞吗嘻嘻。”一个很活跃的年轻女声。

    “小卫没受伤吧。”一个中年男声。

    “小卫都七级异能者了,顶级异能者哪那么容易受伤。”另一个声音比较沉稳的男声。

    “卫淮。”像是例行问好的清冷女声。

    卫淮掂了掂一进屋就把脑袋埋到他怀里的藏茭,声音很冷淡道:“救回来一个小家伙,眼睛瞎了,我带他换个衣服。B市已经几乎全面沦陷了,我们休整一下明天就回S市。”

    “ok~”那个活跃的女声立刻反馈,她似乎要去收拾东西了,和卫淮擦肩而过的时候吃豆腐似的摸了一下藏茭的耳朵,在卫淮不耐烦的“别闹”中嬉皮笑脸道:“小朋友,队长怀里舒不舒服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队长抱着个小姑娘回来呢,艳福不浅呀~”

    藏茭耳朵蓦地红了。卫淮难得轻笑一声:“什么小姑娘,是个男的。”

    女生似乎有点惊讶,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男孩子这么可爱啊,比臭脸洁癖队长有趣多了,我叫朱欢,请多指教~”

    有了女生的先河,其他准备去收拾的人都在离开前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是陈遇,需要帮助可以找我。”年轻男生。

    “罗穆。”中年男人。

    “陈楽。”沉稳男人。

    “胡情。”清冷女生。

    人都走光后,藏茭才探头出来大口呼吸。

    “他们在的时候你躲什么?”卫淮嗤笑一声。

    藏茭脸蛋憋得发红,他找准角度乜了卫淮一眼,殊不知那含烟带雾的一眼又把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卫淮看燥了。

    “我害羞不行嘛,你老是问这些问题干嘛呀。”

    藏茭哼哼。

    卫淮却没说话,他把他抱到了自己屋,找了两件衣服给藏茭,自己坐在床边抽烟。

    卫淮的衣服实在太大,藏茭穿上衣还好,短裤和裤子实在太大,腰带扎到最近还是松松垮垮挂在大腿根。卫淮看了几眼觉得没眼看,掐了烟一声不发出门了。

    藏茭坐在床上和系统扯篇,控诉卫淮是个多么多么可恶的男人。

    搜肠刮肚把他觉得不好的词全堆到了卫淮身上,门突然开了。矫健有力的脚步声停在了床前。藏茭抬头有点迷茫,却被抛过来的衣服盖了一脸。

    卫淮目光发深看着只穿着他的卫衣下衣失踪的藏茭,声音故意冷酷:

    “内裤是新的,换上吧。你腰太细了,成年男人的内裤实在没有合适的,女孩子的内裤也能穿吧。裤子是陈遇的校服裤子,你把裤腿挽几下穿吧。”

    藏茭太过于羞耻,他捏着衣服有些手足无措,以至于忽略了卫淮嗓音里的一点无法自控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