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邀约
第一次看到能食用植物的丧尸，寒溯零自是震惊不已。 他注视着它，吞咽下植物，扒拉上窗口，摇晃狗尾巴，倏然明白了其用意。 这只丧尸犬，是想上他的车。 寒溯零变得谨慎。一只食用植物的丧尸犬，就算是带在身边，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甚至在遭遇危险时，还可以加以利用，一举两得的好事，他没有理由拒绝，只是… 抚摸着粗糙的下巴，寒溯零思考着这个想法的可行性，身边的丧尸却传来了“呜呜”声。 他看向段屿沉，见其扭动着身体，那张微青的俊俏脸庞稍稍皱起，像是遇到什么难事。 寒溯零把丧尸犬的事丢在脑后，靠过去检查他的身体，没有发现任何不适的地方。 “主人，哪里不舒服吗。”侧过头，寒溯零与段屿沉相互对视。 “呜呜…”段屿沉似乎要传递什么信息，但他只是坐在副驾驶手舞足蹈，安全带也因他的剧烈动作脱离至脖颈。 寒溯零动手将安全带重新系好，顺着段屿沉的身体上下了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伤口。 疑惑之余，就听得窗口传来几声狗吠，看去便见那丧尸黑背咧着口尖牙，沾满泥土的爪子指着嘴向他示意。 这意思是，主人的问题出在牙齿处？寒溯零在想到这个点时，差点笑出声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脑补方面这么厉害，竟然能把一只狗的肢体语言幻想的如此活灵活现。 可笑是这般笑，寒溯零还是不自主来到段屿沉面前，掰开了他的嘴。当嗅到里面传出的血腥味时，差点以为自己疯了，他真去听信了一只狗的话！ 当然这个念头只存在几秒就消失了，因为在段屿沉张开的嘴中，深处那颗牙齿上，真的卡了一根细长的骨头。 骨头顶住嘴顶部深处，让段屿沉无法合上嘴，因而只能不断发出呜呜声。 寒溯零伸手将那根骨头取出后，段屿沉才恢复平静，继续眨巴着眼注视他。 寒溯零吻了下他的唇，随即看向贴在车窗外的丧尸犬。 丧尸犬注意到寒溯零的视线，以为取得他的信任，尾巴摇的愈发欢腾。然而，这个谨慎的人类，却在它面前伸出手腕，拿着那根刚取出的骨头，在上面划了一道小口。 免疫者的血液渗出，成为刺激丧尸身体的致命瘾药，寒溯零身边的段屿沉紧紧盯住那血液胸膛不断起伏，嘴边一直滴落口水。 窗外本该对植物感兴趣的丧尸黑背，开始不断用爪子扒拉着窗户，那雪白的狗眸子里也硬生生迸出了血块来。 “你很聪明，可惜…”寒溯零从兜里掏出枪指着窗外的丧尸黑背，“某些方面，还嫩了点。” 伤口愈合，血液气息很快消失，恢复理智的丧尸黑背见到枪口，立马下地夹着尾巴滚到道路边，才堪堪躲过袭来子弹。 寒溯零见一击未中，也未下车去追，直接驱车朝目的地进发。 再透过后视镜看后面，那只丧尸黑背总算是没再跟过来。 距离下一个地区，还剩下一半路程。 依靠在加油站取得的食物，寒溯零成功在天黑以前，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因为地势较为偏僻，搜寻员尚未到过这里。路上开始出现少许身着朴素的丧尸，寒溯零驱车绕过丧尸，将车停在地区外围一家门口稍敞的房前，拉着车上的段屿沉一同进入了房内。 房子是一家三口的家，里面有两大一小只丧尸在无踪迹地游荡，寒溯零把三只丧尸驱逐出房间，将这间屋子占据为自有。 有了之前丧尸犬的袭击经历，寒溯零把整栋房上下都搜寻一遍，在没有发现异态后，才拉着段屿沉躺进一间小屋里早早入睡，明天，他们还需要为段屿沉的食物而狩猎，就像在别墅那般一样。 然而事实并没有寒溯零想的这般美好。因为该地区人口较少的缘故，周围出没的人类数量并不多。刚到这的头几天，寒溯零还能依靠“捡漏”拾到一些人类的躯体勉强让段屿沉填饱肚子，但过了两星期，剩余活下来的人类就相对聪明不少，但依靠丧尸来抓人显得格外不现实，被逼无奈，寒溯零只能就重操旧业，做起间接杀手的勾当来。 好在段屿沉比以前，在抓人方面已经能靠自己无伤捉到猎物，以至于现在寒溯零只要能找到人，段屿沉就会自己上去解决。搏斗过途中受些伤是难免的，但只要不是致命伤都可以在第二天回复如初，若是招惹了难缠的人，寒溯零通常会出枪帮忙，以此，丧尸食物的空缺问题才得以暂时解决。 人数的过快流失，幸存的人类很快发现端疑，但没人会往喂养丧尸这种荒唐事上想。这次寒溯零学聪明了，做事绝不留痕迹，以至于到现在，本地区人只知道有他这个逃亡的人住进来，并未怀疑到他头上。 而寒溯零作为免疫者，可以在周围所有超市店面内自由进出，也可以去西面的树林里寻找树果吃，所以不必太担心食物枯竭问题。 奈何日子还没安逸太久，某一天的上午，几量装甲车进入了地区，上面印刻着曙光人类基地的标志，显然是基地派人来救助幸存者。 在房内观察下方救援动静的寒溯零，紧抓住窗台的手冒出青脉。仅存的幸存者离开，就意味着这块地区的食物将会趋于枯竭，想要生存，他就必须再次转移地方，可问题是，这地区是他认知中最偏远的地方，再让他去寻找没有搜寻队救助过的地方，恐怕在路上，自己就会被主人吸食完血液。 失去他的段屿沉究竟会面临何种结局，他不敢去想象。 转头看向坐在床头的段屿沉，这段时间内，他在神识并没太多进展，倒是那张面孔，从微青变得苍白，以至于在追捕猎物时，多数人都会被他的面容所欺骗，极大增加了猎杀成功概率。 思绪一闪而现，拉上了窗帘，寒溯零走到段屿沉旁边，低头吻上他的唇，手顺着其冰冷的脖颈划入衣服，拧拉那颗柔软的乳头。 “主人。”寒溯零粗重的呼吸吐在锁骨上，炙热的让丧尸皮肤都染上一丝人气，“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冒险。” 在救援人员走后的第二天，搜寻人员搭载着车辆到达此地，开始对这片地区进行物资搜索。 寒溯零看着有三个搜寻人员来到他所在的房子跟前，随即回头走到床边，将坐在那的段屿沉推倒在床上，为他盖上了被子。 “主人乖，待会儿无论发生了，都不能露出牙齿。” 段屿沉只是静静看着他，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般，懵懵懂懂听不懂话。寒溯零揉着他的发丝，眼底充满温柔。 楼下的脚步声加大，顺着楼梯来到二楼，站在房间外。 没有敲门或是询问，反锁的门被强制破开，三个携带枪支，装备齐全的搜寻人员前后闯进来。 他们的枪直指向坐在床边的寒溯零，以及被盖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段屿沉。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由其中一人走过去掀开被子，让看不见面容的段屿沉彻底暴露在视线中。 这是个稍有阴美的男人。细长的眉，清新流畅，高挺的鼻，端正秀丽，线条柔软的脸，每一处都雕刻得恰到好处，可如此俊俏的男人，皮肤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那双狐眸里，看不到属于人的光芒。 “他是…”站在床边的搜寻员感到有种莫名的危机感，却说不上个了然。” 寒溯零掩下眸，哑声道：“屿沉身体向来不好，前些天又被烧坏了脑子，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 短短一句，让床前的搜寻员紧绷的身体放松不少，他又瞟了几眼段屿沉，随而向看上去过分冷漠的寒溯零询问道：“带着一个病人，你是如何在末世里存活下来的” 寒溯零：“因为我是免疫者。” 没想到这种小地方竟然有免疫者！几个搜寻员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兴奋，要知道，能找到一个免疫者回去，基地给予的奖励将会大幅度提高。 “这位免疫者。”身边的搜寻员有些难以压制喜悦，他想要触碰寒溯零，与其冰冷眼眸触又下意识珊珊收回手，“你有没有兴趣来到我们基地来，以你免疫者的身份，定是不愁吃不愁穿…” 又是这句话，寒溯零想到某个在别墅地下室搜寻员说的话，心底不由冷笑出声。他静静地听眼前的搜寻员，将基地吹的天花乱坠后，插口道：“让我去基地可以，但他也必须跟我一同进去。”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搜寻员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