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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兽梦

    第四十四章    兽梦

    民国三十四年,西元一九四五年,日本的昭和二十年,四月里的一个下午,牧野英夫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旁边是白色的圆形茶几,上面放着茶杯茶壶,还有一盘点心,孟月白在香港读了几年书,别的倒是罢了,喜欢英式下午茶,回来家中之后,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每天下午都有这样一个喝茶消闲的时间,只不过中国风了,从前是沪式,如今是粤式茶点。

    此时那兄弟两个就正在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抗战就要胜利了呢。”

    “应该时日不远了,终于可以回去上海,三年了啊,不知上海如今变成什么样子。”

    “倘若有机缘,想看一看苏青和张爱玲。”

    “只怕我们到时候不好见她们的。”孟月清咯咯地乐着。

    “啊,为什么呢?”

    “日本眼看是不行了,都晓得已经没有几天好撑,当年依附日本人的,都已经惊慌起来了,各找门路,比如胡兰成,就到处在跳呢。她们这两个人,虽然比不得胡兰成周作人这样一类人,毕竟那一阵红得很,在日本人掌权时候红过的人,到了新的时代,难免要倒霉一些,我们这时候若是靠了过去,只怕也要受牵连,本来我们这几年一直在澳门,撇得一干二净的,任是怎样爱找茬的,也挑不到我们头上。”

    孟月白点了点头:“若是这样说,倒是该离得远一些才是,以后天长日久,有了机会再见面吧。”

    日子久了,往事总会淡忘,或许就少有人议论这些事,那个时候再找人介绍见面,也就没有太大的妨碍。

    牧野英夫听着他们谈论这些事,心里实在难受,自从去年十一月以来,美军对日本本土进行了大规模的空袭,一直持续到现在,支那的报纸收音机时不时地在说,调子都是欢天喜地,然而在牧野英夫,实在忧虑,倘若一直这样下去,就是要把日本炸回石器时代,和自己的海岛梦境一样的生产力水平,而且本土的人也不知死伤了多少,所以他这一阵心情不好,连饭都吃得少了,人便有些消瘦。

    他的这一种郁闷,公馆里少有人能够留意,就算观察到了,也不会太过在意,因为悲喜是不同的,自从这一年开了头,公馆里的风气有了变化,外面的风终于吹了进来,让这里有了一种新的气息,仿佛终于跟上了时代,人人都喜气盈盈,满口说着“光复,光复”,脸上的气血忽然间分外充盈。

    杨嫂喜滋滋地:“回到了上海,去菜场好好地挑拣一些小菜,上海早晨市场里的菜,那才叫嫩哩,水灵灵,翠生生,去朱家角买酱菜,那里的酱菜,这边是吃不到的。”

    周妈也说:“阿拉要去城隍庙拜拜哒啦。”

    杨嫂连连点头:“阿拉同你一起去,城隍庙那里卖的好蟹粉汤包,我常年在厨房,有时候也想吃一顿现成,到那时买两笼回来,大家一起吃。”

    转过头来杨嫂便看到了牧野英夫,惊讶地说:“啊呀,阿牧啊,你怎么瘦了?脸上都有点黄黄的了,好像一个黄脸公,是这两天的饭菜不合口么?你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去弄。”

    牧野英夫摇了摇头。

    周妈拿着鸡毛掸子也说:“你不要担心老宅子那边,阿金说一切都好好的,没有人进去拿东西,日本人也没去,我们回去,马上就可以住的了。”

    牧野英夫望着她,难道你忘记了,我就是一个日本人吗?你们都忘记这一点了吗?真的是孤独啊,我的苦闷,有谁能够理解?谁又能来安慰?这个时候,真的很想给大野良子写一封信,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了。

    这个时候,孟月白转过头来看到了他,见他一脸苦相,便乐着说:“阿牧,你的那两条腿何必合拢这样紧?这种坐姿很吃力的,你不如将它们打开,这样才能坐得稳。”

    见牧野英夫不肯理睬,他竟然走过来,用手分开了牧野英夫的两条腿,牧野英夫登时哀叫了一声,满脸凄苦,这个家伙实在太过混蛋,不许自己并拢双腿坐在这里,一定要将自己的两条大腿打开,嘴上说的是“可以坐得更稳”,其实是想看自己的阴部。

    现在天气热,这些恶徒为了他们那邪恶的癖好,不给自己系兜裆,浴衣下面的身体是光溜溜的,掀开外面那一件浴衣,就能够看到下面的肉,既不是直露,又不是包裹得密密层层,竟然有点像是半遮半掩,相当的诱惑,那两个人日常往往是正在读书说话,忽然间目光瞥到自己,将那衣服撩起微微一角,看到那黄白的肉色,裆部便迅速鼓了起来,然后就是压住自己,狠狠地抽插。

    想到这些,牧野英夫恨得发慌,此时就是这样一种场景,孟月白打开自己的浴衣下摆,将自己的两条粗腿掰开得大大的,站在那里望着那一块地方,啧啧赞赏着。

    牧野英夫一低头,自己也看得清清楚楚,分开来的两腿中间,垂挂着那粗长的性器,那一块隐秘的地方一览无余,耻毛、大腿内侧相对细嫩的皮肉,都看得清清楚楚,而这本来应该是遮掩住的啊,此时的自己,简直好像牲畜一样,不知羞耻地裸露着,而上面孟月白的目光还在灼灼地盯着,饱含兴味。

    牧野英夫面红耳赤,喃喃地哀求:“不要,不要再看了!”

    孟月白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大腿,不准他将双腿闭合,笑嘻嘻地说:“为什么这样害羞?明明很美的啊。”

    牧野英夫痛苦地摇着头,这不能叫做美,大卫雕像是美的,然而自己这样赤裸着下体,就只是屈辱,没有尊严,没有力量感,自己这残存的健壮身体,只是给人当做玩物,就好像鲁迅说的,“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然而自己并非“愚弱的国民”,绝不是支那人那样,终其一生,思维根本没有培植建树,都只是停留在孩童那幼弱的阶段,自己是有思想的,然而这一副残疾的身体啊,这样不利的处境啊,让自己难以有所作为。

    尤其让他感到可耻的,是自己的阴茎在这种被迫的情形之下,居然慢慢地挺立了起来,不应该的啊,在如此的屈辱之中,为什么自己还能够感到兴奋?难道自己真的像是他们说的,从这种性虐待之中已经感受到了乐趣?

    牧野英夫仔细分析自己此时的状态,发现是孟月白的目光促成了这一点,那两道视线带着灼热的温度,投射在自己的下体,让自己感到仿佛有蜡烛靠近那里燃烧,烧得自己身体逐渐燥热,在这种强力者的凝视之下,阴茎不可抑制地抬起头来,在空中轻轻颤抖。

    牧野英夫极度羞耻,拼命想要并拢双腿,然而却无能为力,大腿根部的肌肉即使累到发酸,也难以将那扇门关闭,牧野英夫哀声号叫,自己的这种样子,真的好像是给那兄弟两个轮流奸淫之后,大腿无法闭合。

    有的时候,那两个家伙极度残暴,互相接替,反反复复地强暴,自己的肠道给折磨到麻木,两条腿因为几个小时被迫打开,肌肉酸麻僵硬,当身上的重压终于消失,自己喘过这一口气,从濒死的境地恢复过来,想要合拢双腿,却发现力不从心,仍然是大大地展开在那里,仿佛在等待暴徒再次侵入,牧野英夫发现,自己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深深领会了“任人鱼肉”这个支那词汇的涵义。

    牧野英夫的这个困境,有时也会给那两个妖魔发现,孟月白有一次便用手肘撑在床上,半躺半卧在他的身边,笑着伸手过来抚摸:“为什么还不肯闭上呢?难道是请我们再来吃一回茶点?”

    他这样的满含情色威胁的暗示,让牧野英夫十分惊恐,呜咽着连连摇头,两条大腿用力,拼命地想要合拢,可是却只能颤动着双腿,无法闭合,而孟月白那一只暧昧抚弄的手,五根手指简直如同蜈蚣一样,揉捏他那已经萎软的阴茎,又轻轻地揪扯他的阴毛,并不疼痛,然而让人发根直竖,感觉就好像将毒液注射到自己的体内。

    孟月清毕竟更稳重一些,见这个囚奴已经精疲力尽,便帮助他将两腿腿闭合,又取出嘴里的毛巾,笑着说道:“让他歇一歇吧,不要太过累坏了他。”

    孟月白这才收回手来,拍了拍他的脸,笑吟吟地安慰:“好好休息吧,不再动你了。”

    这一瞬间,牧野英夫心中竟然涌起一种感激,尤其是对孟月清,是他为自己解脱了后续玩弄,让自己没有再遭受猥亵,竟然展现出罕有的善意,只是这一点点善意,对于自己目前的状况,就是十分宝贵的,然而牧野英夫马上便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竟然要感谢这个伤害自己的人?他的这一点偶然的良知,远远抵不过他的罪孽,自己这样的心态,简直好像一个彻底屈服的奴隶,太让人羞耻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大黄狗窜了过来,两条前爪抬起来巴在椅子上,两眼直直地望着牧野英夫,伸出长长的舌头,下体在椅子腿上不住地蹭,牧野英夫看着它那血红舌头上滴落的一滴滴口水,登时惊恐地喊了一声:“不要!快赶走它!”

    孟月清笑着将黄狗赶到一边,说道:“阿牧很不喜欢大黄。”

    牧野英夫:我当然是不能够喜欢的,这一只黄狗居然也将我当做了性对象,何其的羞辱。

    那一回发生了那样的事,几天之后牧野英夫就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截肢手术痊愈之后,给这一伙人悄悄地送到上海郊区的乡村,赤身裸体丢在院子里,看门的黄狗看到了这一大团活肉,非常感兴趣地摇着尾巴跑过来,当时正值春天,黄狗发情,用阴茎在自己身上乱捅,自己当然不肯甘心,翻过身来便向前爬去,黄狗在后面紧追不舍,忽然之间自己便感到肛门热乎乎湿漉漉,回过头来一看,是大黄狗低着脖颈,伸长舌头在舔自己的肛门,牧野英夫惊得哇哇大叫,继续用力地爬,然而终于给黄狗两只前爪按住身体,将阴茎插入了进来。

    当时牧野英夫居然有精神去想,现实之中是一只母狗对着自己发情,梦中却性转成了公狗。

    惨遭黄狗的强迫交配之后,牧野英夫又给丢进了猪圈,两条腿之间还淌着公狗的精液,这个时候猪也在骚动之中,看到这一个四肢短小、身躯肥壮的活物,一时之间引为同类,一只黑色的大公猪便哼哼着赶了过来,原本细细的S形阴茎勃起伸直,插入了他的直肠,在方才黄狗精液的润滑之下,顺利地抽插。

    牧野英夫想要翻过身来,然而公猪身躯庞大沉重,足足有两三百斤的重量,好像一个相扑力士一样,压得他根本无法挪动,牧野英夫只能抻直脖子,呜呜叫着,忍受着这恐怖的强暴。

    好不容易公猪将精液都射入了他的体内,抽出阴茎,摇头晃脑哼哼着转身走开了,牧野英夫伏在那里,喘息了一会儿,竭力翻过身来,仰面躺在那里,以为这下终于安全了,哪知另一头猪又蹒跚着走了过来,用鼻子拱着他吊在胯下的阴茎,不多时就将它拱得硬了,然后在牧野英夫恐怖的眼神之中,那一头花猪坐了上来,这是一头母猪,牧野英夫那坚硬的性器纳入了母猪的阴道。

    于是牧野英夫凄惨地发现了自己的困境,无论怎样的姿态,都避免不了被强暴的命运,脸面朝下是公猪上,仰面朝天是母猪上,将自己的前后都利用得彻底。

    牧野英夫在这里遭受恐怖的地狱折磨,每天与一群猪争吃猪食,平时便给堵住了嘴,看守他的农民很是怜悯地对他说:“堵住嘴是为你好,免得吃到地上的屎尿。”

    牧野英夫瞪着他:难道我还要感谢你考虑周到?

    牧野英夫一直在那里过了春天,猫猫狗狗都发情完毕,他在那个农家小院,成为所有动物的性工具,只要体型符合,就用他来发泄欲望,整天被狗和猪强迫承受,到了五月里,那些人终于将他内外都清洗干净,悄无声息地又送回上海,这时他面对的就是孟寿祺父子,给他们轮流压在身上,经历过与动物交配,牧野英夫一瞬间竟然觉得,连被人强奸都是一种幸运。

    孟寿祺一边向里面插,一边笑着说:“幸亏有那些动物给你做过松弛,如今的尺寸刚刚合适啊!”

    牧野英夫挣扎着臂膀,愤怒呜咽,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