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签一个卖身契
顾辰大学毕业就进了娱乐圈拍戏。 现在的内娱，非科班出身，又没有后台背景，没签公司，手里永远拿不到好剧本。 他拍过几部狗血玛丽苏扑街的网剧，可不是男主，身为五六七八线男配，镜头都没几个。 在娱乐圈混了快两年了，人气知名度几乎为0，微博粉丝只有600多个，其中500个还是为了充门面花钱买的。 所以，当导演打电话过来，说他拿到了一番男主的角色，让他去签合同的时候，他愣了有个半小时，简直难以置信。 从天而降的大馅饼把他砸的晕头转向，高兴得不知所云，仔仔细细捯饬了半天，一路飞奔去剧组。 剧本这事说来话长。 他虽然是个小透明，但是性子温和，交了好几个娱乐圈的好朋友，他们资源多，人脉广，经常会介绍一些试镜的机会给他。 他也不挑，有戏拍就很满足，什么试镜都会去。 不过娱乐圈的竞争太激烈了，一场戏试下来，导演会让他回去等消息，往往就石沉大海，没有后续了。 上个周，他又去剧组试镜。 很奇怪，现场试镜的人没几个，两个导演也没让他表演，只是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问了几个让他觉得羞耻的问题。 “今年多大了？” “24。” “做过爱吗？” “啊？没有。” “看过成人片吗？” “看、看过一点。” 戴黑框眼镜的副导演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看得他后背直冒汗，“生殖器多长？”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白净的小脸涨得通红，不动声色地用手挡住下边，磕磕巴巴说道，“不、不知道，没量过。” 他头一次觉得这么丢人。 还好俩导演也没深究，在纸上画了几笔，就让他回去等消息。 “唉……” 走出门，他眯着眼看太阳，仰天长叹了一声。 这次的试镜多半又凉了。 剧本里说这是双男主的戏，去了才发现只有一个角色需要试镜。 他猜测，另一位可能是某位内定的大咖。 他觉得自己更没戏了。 其实他也没太在意，被刷习惯了，所以在接到电话的时候才会那么惊喜。 习惯了失望的人，只要一点点希望就足够弥补所有的失望。 他提前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和导演约好的地点。 一栋独立别墅，占地面积很大，荒郊野外，周围也没其他房子，风景却出奇得好。 这里应该是拍戏会用到的取景地，因为他看见已经在各个房间和楼层布置了好多摄像机。 场记听他说是过来签约的，就让他先在房间待会儿，导演和另一个男主在来的路上。 “好的，谢谢。” 他甜甜地冲人笑了笑，老老实实坐在床上等人，坐姿像个小学生一样，双手搭在膝盖上，乖巧得不行，小口做深呼吸，心跳得扑通扑通。 头一次接男主戏，实在太紧张激动了。 好一会儿，他才站起来打量周围的布景。 很平常，像在家里一样，家具什么的都有，连衣橱里都挂了好些衬衫，挺新的，标签还没来得及剪。 他好奇地看了眼标签，“tiko，34999”，他咽了咽口水，默默放回去了。 万一碰坏了，他赔不起。 他忍不住感叹，这个剧组是真有钱啊，连道具都这么讲究。 可奇怪的是，剧组的人也未免太少了？ 房门没关，他看见外面就只有一两个场记和道具师在布景。 来不及多想，他听见有人喊了声，“导演，时哥。” 急急忙忙跑出去，一拐弯就闷头撞进了别人怀里，结实的胸膛硬得不像话，鼻尖杵了一下，酸爽的感觉不言而喻。 眼睛里的水雾控制不住，一下子就漫了上来。 那人扶了他一下。 他捂着鼻子，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话的声音还带了几分哭腔和软糯的鼻音。 那人顿了顿，轻笑了一声。 顾辰听见他的笑，疑惑地抬起头，结果愣在了原地，浑身僵硬，像个石化的小金人。 时修看清他的脸也愣了一下，暧昧地舔了舔唇，嘴角微勾。 真人比照片好看啊，看来导演的眼光还不错。 见面前的小孩望着他发呆，时修挑了挑眉，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回神了，小朋友。” 顾辰瞬间脸色爆红，连露在外面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粉红色，看起来像饱满的水蜜桃，特别可口，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尝尝。 “时修前辈……”顾辰指尖有些微微发颤，太激动了，还有些难以置信。 他喜欢眼前这个人，喜欢了七年。 他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17岁那年，在大荧幕上看到了时修，身上有光，眼里有话，笑里有情，给他压抑的生活带来了颜色和希望。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疯狂地迷恋上这个人，说不清是哪种喜欢，但就是喜欢得无法自拔。 哪怕后来他迫于家人的压力考了工商大学，可最终仍旧任性地选择了进娱乐圈摸爬滚打，只想有朝一日可以和时修接近。 因为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啊，喜欢到心疼。 “有这么惊讶吗？” 时修笑笑，见他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的，可爱得不行，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手感也是好的没边了，比水豆腐还嫩。 这下好了，顾辰的脸红了个彻底，害羞地往后退了退，“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没告诉你，我是另一个男主吗？”时修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抱在胸前，偏头看了身旁的导演一眼。 导演面不改色，仍旧一张木鱼脸，“忘了。” “您是另一个男主？！” 顾辰失控地拔高了声调，猫儿眼瞪得又大又圆，惊讶地嘴都合不上了，今日份的惊喜有点超标了。 时修被他逗笑了，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不仅是男主，我还是制片人呢。” “啊！”顾辰不小心惊呼出声，咬了咬唇，嘴角不自觉上扬，旁人一眼便能瞧出他的欢喜。 制片人，双男主，他的梦想下凡了。 时修失笑，这小孩实在太可爱了，容易勾起他身体里的恶劣因子，万一一会儿拍戏的时候收不住，把人欺负狠了。 “这么高兴，喜欢我？是我的粉丝吗？” “嗯，喜欢。”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很认真。 喜欢你，没有多久，七年而已。 时修一行人进了房间，顾辰局促地跟过去，在门口站得远远的。 “过来。”时修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顾辰坐过去。 顾辰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挪过去了。 屁股刚沾沙发垫，时修就贱兮兮地凑了过来，长臂一伸，胳膊搭在他腰间，还顺手捏了一把。 嗯，没有赘肉。 “啊！”他的腰很敏感，一下子就软了，像条水蛇一样扭动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屁股就像被针扎了一般，片刻也坐不住，腾得一下就要站起来，又被时修大力按了回去。 “干嘛呢？”时修眯了眯眼，也不顾在场还有导演和场记那么多人，直接把顾辰抵在沙发上，将他双手按在身侧，脸贴脸，目光不怀好意，“怕我？” 那么多人看着，目光奇奇怪怪的，顾辰尴尬得不行，脸上的热度和颜色就没消下去过。 “前辈，别……别这样……” 时修啧了两声，退回去老老实实坐好，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挑了挑眉，揶揄地看着他悄悄松了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有些不爽，“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顾辰不敢和他目光对视，又怕他生气，低着头，搓了搓衣角，小声解释道，“不是怕，是紧张，我喜欢你，仅仅喜欢而已，没有想过占有，你的亲近好像神的恩赐，我不敢奢望，却又惶恐不安。”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碎碎念一般，也只有时修离得近，所以听得清清楚楚，旁人只见他张嘴，却不懂唇语。 时修心头有些悸动，语气也不自觉温柔，“你这么紧张，待会要怎么跟我拍床戏？这么怕我亲近你，那岂不是我碰你一下，你就要躲得远远的？” “床戏？！”顾辰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时修，好像听不懂他的话一样，紧张到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我们要拍、床、床戏？” 时修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导演万千，问道，“你给他剧本了吗？” 导演很淡定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从胳膊夹的公文包掏出一份崭新的剧本放到茶几上，淡淡解释道，“之前为了保密，怕把你的安排泄露出去，所以都没给剧本。” “这也行？”时修失笑，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没剧本，没对手演员，居然还能找到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孩。 不知是该感叹他们运气好，还是该心疼顾辰在娱乐圈混得艰难，什么本子都接。 时修突然有些心疼了，没来由的。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顾辰先看剧本。 意料之中的，看见小孩的脸蛋红到几乎可以滴水，连耳朵尖都是胭脂红，像个小哪吒，特好看，特可爱。 顾辰觉得脸上要冒烟了，烧得眼睛都湿润了，拿手给自己扇了扇，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淡定的众人，又看向时修，说话差点咬着舌头，“前辈、您、您要拍的是这种戏啊？” “嗯。”时修给自己倒了杯水，让导演把合同拿出来，笑吟吟地说道，“你也看了，我这部戏，说好听了，那叫双男主的爱情动作片，俗气点，就是GV，你应该听说过。” “您怎么会拍这种戏？” “这种戏没什么不好的，有趣，还不费脑子，正经剧拍多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当然，这种戏对你来说也许不是太好的选择，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我拍。”顾辰生怕他后悔，飞快地满口答应下来，好不容易可以有亲近时修的机会，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 他拿起笔正要签名，时修指节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拍戏从来不用借位，也就是说，在床上，镜头面前，你只要躺那，我就得实打实的真肏。” 顾辰耳根发热，手一抖，在合同上划一条黑线，抿了抿唇，认认真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不怕。” 在他心里还觉得是自己赚了。 时修看着低头写字的顾辰，没意识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 合同签好以后，导演就叫了场记进来布景。 顾辰紧张地站起来，看着他们一顿忙活。 时修走过去从背后拥住他，他条件反射就想跑，却被时修拽回怀里，咬住了耳尖。 “这几个月，你要与我做更亲密的事，若这都接受不了，后面的戏怎么拍？所以从现在起，你要习惯和我亲热，要投入角色中。” “我、我会努力的，前辈。”顾辰又脸红了，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时修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把人推倒在床上，覆了上去，亲吻他的颈侧，“你要是不想叫我名字，就叫哥哥，我不喜欢前辈这个称呼，太生疏了。” “唔……哥哥……”顾辰不自觉呻吟出声，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下意识抬头，露出脆弱白皙的脖子，更加方便了时修的动作。 时修突然停下动作，在他耳边低声问了一句，“一会儿你还有别的安排吗？” “没。” “那我们试一场大戏。”他说完就起身找导演嘀嘀咕咕去了，留下顾辰躺床上，手脚发软，半天回不过神来。 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正要坐起身，又被时修压在了床上，一手将他双手扣在头顶，缓缓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 “剧本里有一场戏，主角告白后的第一次做爱，我猜你肯定有印象，全剧第一次小高潮，我们先拍一下效果，因为是试戏，所以台词不重要，你自由发挥，或者跟着我走，别紧张，主要是看看你的表现，再决定如何拍摄剪辑。” 时修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好多话，顾辰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听进去，注意力和目光全部落在了时修缓缓脱衬衫的细长手指上，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让他咽了咽口水。 直到时修开始脱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