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宝贝儿，你永远都是我的

    孟浮生有些忐忑地走了过去，只见莫琅仰躺着坐在浴桶里面。看到莫琅满脸不悦，便轻轻地坐在了莫琅的浴桶后面，先用热水浸了一下自己的手，再把手轻轻地放在莫琅的肩角，由轻到重地为他捏着肩，捏了一会儿，便伏在莫琅的耳边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阿衍？”孟浮生每一次猜不到莫琅想什么的时候，总是喜欢呼着气喊他“阿衍”，这时候莫琅就会变得有些特别，孟浮生就这样用最温柔的语气唤醒莫琅的柔软，只是那柔软里埋藏着的是他们碎落在风里的过去，那风吹了那么久，莫琅的心里依然浮动着那丝丝缕缕吹不散的温柔，可是那温柔过往，对于现在的莫琅来说，实在太痛了，孟浮生心里又舍不得了。

    “你，”莫琅听到孟浮生叫他“阿衍”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面突然如海浪扑打岸边一样躁动，心里面那些藏匿的汹涌快要爆发了。

    “宝贝儿，怎么了？”孟浮生吻上莫琅的脖颈，用双手轻轻地把莫琅圈在怀里问道。

    “过来，我想吻你。”莫琅有些气急。孟浮生把自己的身体往前倾，噗嗤笑道：“好，什么都听你的。”莫琅把头转过去，一把把孟浮生狠狠地圈在怀里，吻上他的额头，用手轻抚过眉睫，再吻上他的双眼，滑落在脸颊，轻抚过鼻梁，然后有意地错过那迷惑人的唇，在孟浮生的脖颈间啃咬，在那一刻，孟浮生觉得自己的身上趴着的是一只小狼崽子在狠狠地撕咬他，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小狼崽子为什么那么生气，那么愤怒，但是在那一刻，他确定，那个人依然是他的，所以那个狼崽子抱着他的时候，脖颈间撕咬时那此起彼伏的疼痛，也瞬间变得美妙起来，而他沉迷其间，无法自拔。

    莫琅想着眼前这个人在别人面那般肆无忌惮，但是那个人就是那么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就让他心烦意乱，他只能是自己的，他只能被自己占有，不知何时起，眼角竟然溢出了泪水，那泪水里浸染的是独占的味道，不管是悲伤的过往，还是恣意洒脱的现在，那个人都只能是自己的。

    那滴滴的泪水在孟浮生的脖颈里突然开始沸腾，蒸发，孟浮生在莫琅耳侧轻声道：“宝贝儿，别痛，我舍不得你痛。”孟浮生在莫琅纠缠不休地撕咬里喘息道。

    “哥，再叫我一声阿衍，我想做你的阿衍，哥。”莫琅啜泣道。

    “好，阿衍，你想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好不好，宝贝儿，别痛，我们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孟浮生在莫琅的耳边低语道，心里却满是说不出的心疼，身上的这个人，撕下在外人面前的那副伪装，不知道有多少说不出的柔软，只是那份柔软里，藏匿着太多太多的心疼。

    “哥，再近一些。”莫琅气息有些急切道。

    “嗯，好。”孟浮生在莫琅的央求下又往前倾了一些。

    “哥，不够，再近一些。”莫琅气息有些粗重，一边喘息，一边扯掉孟浮生的衣服，紧紧扣住他。

    “嗯，好，我就在这儿，你抓紧我吧！”孟浮生伴随着莫琅急切的气息，好像有些失控了。

    “好，哥，看着我吧，不许看别人了。”莫琅这时候有些像一只小猫撒着娇。孟浮生好像找到触发这只小猫咪的根由了。

    “好，我是你的，宝贝儿，你看，这里才是我的璀璨星河。”孟浮生把额头抵在莫琅的鼻梁，然后把眼神深深地落在莫琅的眸子里宠溺地说道。莫琅变得更加温顺了起来，但是那双猫爪子依然没有停下来，只是当他的手触碰到某个震动有些急切的地方的时候，突然有些停顿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停下，还是试探着，触碰着，好像以为就这样触碰着就能揣摩清楚那个特别的地方藏匿着的过往。

    “宝贝儿，怎么了，你怎么挠我呢？”孟浮生平复自己急切的气息之后，伏在莫琅的耳边轻声道。

    “嗯，不一样。”莫琅伏在孟浮生的胸前闭着眼睛轻声道。

    “当然不一样了，这个地方，是我的心脏啊，我的心脏只为你而颤动。”孟浮生将嘴凑近莫琅的耳边轻声宠溺道。

    “哼，你，”莫琅有些气急，睁开眼的那一刻，本来脱口而出的想要撒气的话语却突然变成了：“哥，你的胸口，怎么会这样？”

    “我，”孟浮生有些迟疑，眼神躲闪。

    “哥，别，别瞒着我？”莫琅捧住孟浮生的头，让那双逃离躲避的眼神对着自己。

    “傻瓜，真要听？”孟浮生轻轻地把莫琅的头紧紧搂胸前。

    “嗯。”莫琅无比坚毅道。

    “还记得那年大火吗？”孟浮生道。

    “嗯，记得。”莫琅道。

    “那时候母亲拦着我，我只能看着你奄奄一息，直到你昏迷过去，那时候大殿的屋檐一角就那么直直地对准你的心脏，我挣脱母后，冲过去准备抱起你跑出去的时候，脚下被绊倒了，就为你挡了一下，结果就这样了。”孟浮生笑着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一切。莫琅一边听着，一边紧紧地抓着孟浮生，眼角早已是泪如雨下，心间早已是汹涌澎湃，那些再一次被掀起的过往，以另外一个模样被一点点撕裂开来，击溃了他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原来，他的哥哥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他，原来自己那些无良的怨恨只是一个误会，原来那场大火从来就没有浇灭他们的过去，原来，他还是他的哥哥，原来，他还是他的小衍。那些无尽的晦暗夜晚，那些刀尖浸入胸口血肉的阵痛，都化作一缕清风释怀。

    “哥”莫琅内心的汹涌化作颤抖的低吟，伴随着眼角的泪水啜泣成声。

    “嗯？你”孟浮生突然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样去平抚怀里这个人眼角不停的泪水、嘴角不止的啜泣、胸口起伏的阵痛，只能紧紧地抱住他，深哪怕这个人碎了，也要碎在自己的血肉里。

    孟浮生紧紧地抱住莫琅，在他的发丝间深深地落下一个吻，哽咽道:“对不起，宝贝儿，还是，让你痛了。”

    莫琅在紊乱的气息里，早已一片混沌，不知道孟浮生在说些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是想把内心那些无尽的歉意融化在那无尽颤抖的啜泣里传达给面前的人。

    “哥，你是我的。”莫琅紧紧地抱着孟浮生说道，心里想着：“这一句，说给过去的你。”

    孟浮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眼前这个人不同于寻常的热切低吟，不知不觉间混乱间竟然把浴桶里的人抱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走向了床边。

    “哥，你还是我的。”莫琅被孟浮生抱在床上，深陷在两人身体此起彼伏的热浪里喘息道。

    “这一句，说给现在的你。”莫琅心里道。

    “哥，你永远都是我的。”莫琅坠落在孟浮生星星点点的深吻里，或深或浅的呼吸里呻吟道。

    “这一句，说给全部的你。”莫琅心里想着。

    孟浮生最后不知不觉将自己温柔的吻落在了莫琅的胸口，想起了之前莫琅在情醉桃林昏迷时得知的真相，不知不觉间眼角温热的泪水一点一滴地落在了那个曾经被尖刀划过的角落，滴滴的泪水在莫琅身体的颤抖里滑落，滑落的泪水一滴滴淌过那潮红，化作了人间的一池春水，漾开了满城风月。

    他匍匐在那颤抖的胸膛里，缠绵其间，吻了那一池春水。

    第二天清晨，孟浮生很早就醒了，从天微微白就开始静静地瞅着怀里的人，看着莫琅就像一只小猫似的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听着他浅浅的呼吸，看着他因为光亮而微动的眉睫，直到目光落到那只小猫脖颈里那片片如灼的霜叶时，孟浮生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醒了？”孟浮生看着莫琅惺忪的睡眼道。

    “嗯。”莫琅把头凑近了孟浮生的胸口，想要再多汲取一些温存，就像是夏天在阳光下贪睡的猫，留恋着落下去的余晖，探了探头，便又浅浅的睡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阳光有些强烈了，就那么落在了莫琅的脸颊，孟浮生看着莫琅被阳光照耀下的脸颊，就像是十五夜晚洒落的月光晕染在了他温热的脸庞。

    “哥，你在看什么？”莫琅醒来了之后问道，耳语道。

    “我啊，在看我的神明。”孟浮生轻轻地抚上莫琅的脸颊道。

    “哥，如果我是神明的话，你就是我的人间，谢谢你，带我回来。”莫琅凑近孟浮生，吻了他的脸颊，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