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不配
寒江城回到家了，江彩琴还不知情，只是觉得今天儿子这么早就回来了，有些奇怪“小城，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寒江城看着脸色苍白的母亲，心中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放了下来“妈，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药。” “我没有。”江妈妈有些心虚，手上的动作都有些慌乱起来。 寒江城果断的去找之前医院给配的药，细算到今天，果然对不上，多了许多“妈，医院说了，这个药要每天吃。” 江彩琴觉得没什么，勿自说道“这个药那么贵，我想着不疼我就没吃，你看现在我也不是好好的。”接着她固执的拿过寒江城手中的药，放回原处，干黄的脸颊似附上了一层纸，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半分气色。 “妈，钱的事儿你别操心，我会想办法的，你只要好好吃药就行了。”寒江城满身像四肢灌了铅，沉重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有些痛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小城，你能想什么办法，你这个年纪本来就该好好读书的，是妈不好，是妈拖累了你。”说到这儿，江彩琴就坐到一边抹眼泪。 这间屋子的气息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寒江城坐到母亲旁边，将江彩琴拦到怀里，郑重的说道“妈，你别说这些傻话，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知道吗。” “妈，你只要按时吃药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别多想。”寒江城安慰道。 夜里，俞青趁着夜色从家里偷偷跑了出来，一路小跑到寒江城家外面，到一个楼梯窗户处敲了敲，寒江城果然走了出来。 这十二月底天气冷得很，更别说这凉如水的夜，俞青耳朵都鼻子都冻红了，俩人见面的那一刻，所有的思念与爱都在这一刻汇聚，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抱在了一起，寒江城搂着怀里的人，有些心疼“怎么穿这么少。” 两人坐在楼道里。 说着松开俞青，拉起俞青冷冰冰的手，将自己的手掌贴上去，想把这双手给捂热。 俞青傻笑着“我穿得够多了，一点都不冷。” “就是有点想你。”俞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些害羞。 “阿城，我不想和你分开。”俞青偏过头去吻了吻寒江城的唇，有些任性的还伸出了舌头舔了舔。 寒江城的心被猫儿抓似的，明明也没多久没见，但是仿佛就像是过了好多年，看见俞青来找他的时候，他心都疼了，一手揽着俞青的腰一手揽着肩膀，把人揉进自己的怀里，亲吻了上去，唇齿交融，津液交换，两人吻得如痴如醉，直到江彩琴的出现，打断了两个人的接吻“小城，你们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江彩琴就呼吸不过来，直直的向地上倒去。 寒江城那一刻心直接悬到了嗓子眼，瞳孔放大，语气急促着“妈。” 此时，他什么都顾不了了，松开抱着俞青的手连忙，踉跄着跑到江彩琴面前，背起江彩琴就往医院赶。 俞青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傻了，整个脑子都是一种宕机的状态，只是傻愣愣的跟着寒江城身后跑。 还好医院离寒江城的家不远，两人很快就跑到了医院，江彩琴开始抢救。 俞青看着亮着的手术灯，喉咙里像堵了一根刺，话都有些说不出来，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两只眼睛一动不动，魂都像是丢掉了。 心脏非正常的跳着，俞青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心悸的状态，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呼吸不过去。 寒江城走过来，将惊魂未定的俞青拉倒手术室外的座椅上“卿卿，来坐着。” “别怕。”这两个字不知道是寒江城说给俞青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干巴巴的，没有一丝丝的信服力。 两人都忐忑不安的坐在手术室的门口，依偎在一起，俞青眼里噙着泪，语气有些颤抖“阿城，我是不是做错了。” 寒江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皮子颤抖了一下，随即双手捏住俞青的肩膀“俞青，这不是你的错。” “即使有错，那也是我的错，你知道吗？”寒江城一字一句的诉说着，他想努力的告诉俞青这件事错不在他，他不想让俞青这么难受。 两人守在手术室外一夜未眠，直到医生抢救结束，宣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时，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谁是江彩琴的家属，一个护士跑过来“去缴一下费。” 寒江城叫俞青在原地等他，他去去就回，可等到他缴费的时候，看到医疗单心里不由得一紧，医疗费是很高昂，他身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一时间囊中羞涩让他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还是随后而来的俞青，帮寒江城交了钱，几千块钱对于俞青来说虽然不多，但是对于寒江城来说却是一笔巨款，他需要打多少天的工才可以凑到这么多钱呢，这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了两个人之间的鸿沟。 在这之后，俞青回了家，寒江城则留在了医院。 离开的时候，俞青拉着寒江城的手“阿城，我们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寒江城揉了揉俞青的脑袋，点了点头“放心。” 俞青回到家已经快中午了，一回到家里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父母亲，还有餐桌上已经冷透了的饭菜，俞青灰头土脸的，没了往日的活力，见到自己父母亲时也没有太大的波澜，神情恹恹的喊了一声“爸，妈。” 俞建伟看着自己儿子为了一个男人这般失魂落魄，心中压抑不住的生气“俞青，我和你妈妈商量了一下，打算把你送出国，以你的成绩去了国外，会有更好的前途。” 听到这话，俞青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爸，你说什么？” “出国？我不同意。”俞青哽着声，反对道。 俞建伟冷着脸“这件事可不是由你说了算。” “出国的手续，我已经帮你办好了，学校也联系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俞青说完，直接就跑上了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本来俞青想得是，他绝食，吓唬吓唬他爸妈，他爸爸妈妈那么宠他最后肯定会妥协的，本来俞青想得一切都很美好，但是直到俞爸爸给他从门缝里递进来的张纸。 上面写着寒江城妈妈的病情，俞青妥协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因为太久没吃饭，整个人都神色都有些颓靡，嘴唇干干的起来些皮“爸，妈。” 俞建伟看着这样的俞青有些心疼，但还是强忍住，自顾自的看着报纸，说了一声“桌上有粥，我们吃了聊。” 俞妈妈倒是心疼得不行，眼睛都是肿的，这几天应该没少哭，看着儿子下来，忙招呼着，快吃点。 俞青看着妈妈头上多出来的银丝，心了也生出几分愧疚，默默的坐到餐桌旁吃了起来，俞青吃得很快，赌气似的把吃食往嘴里塞，只想快点知道寒江城妈妈的事情，可吃得太急反倒不好，俞青吃到最后反而开始反胃似的往外吐，把刚才吃下去的反而吐了出来，俞妈妈心疼得眼泪跟着脸颊流，责怪的看着坐在一旁假装看报的俞建伟。 看着妻子儿子这样，俞建伟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去给俞青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俞青，俞青喝了点水才好受了些。 这下，父子两人才正式的开始了谈判。 “阿城他妈妈怎么样了。”俞青惨白着脸。 “情况并不好，还在昏迷中。”俞建伟 俞青听到这话，想到了寒江城，想着他现在一个人在医院多难捱啊。 俞建伟直接开门见山，他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俞青，我可以帮寒江城那孩子的妈妈请最好的医生，帮她治病，甚至他也可以不必被退学，但前提是你答应我和他分开，出国读书。” “他被退学？”俞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有些震惊。 “你还不知道，他没有告诉你吗，他现在面临着被退学的风险。” “学校那边已经通知还没有出来，但只要我出面，这件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父子俩的谈判非常简明易懂，俞青又想起来寒江城的妈妈，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又想起来她倒下的时候，寒江城惊慌失措的面庞，这一切都仿佛一块儿大石头压在心里，压得俞青喘不过气。 他们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相爱，毫无还手的能力，最后溃不成军。 俞青白着脸，虚弱的说道“爸，我答应你，但我需要一些时间。” “我想留在这里参加高考，高考结束后我再离开，在这段时间里时间由我自由支配，您不能插手。” 俞建伟看着自己那么虚弱的儿子，也不忍心再步步紧逼，答应了下来。 寒江城也被学校通知，只是记过，俞青也再次回到了学校读书，甚至还有好消息，寒江城告诉俞青，市里来了专家，刚好是对症于他妈妈的病症，并且还将寒妈妈的病症纳入典型，所以费用全免。 两人再次待在一起时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即将面临高考，两人也开始为高考而努力，就是整天在一起复习的时候也不会忘了谈恋爱。 因为医院需要人，所以寒江城就申请了在家学习，俞青为了陪着寒江城，两人就一起申请了，俞建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知道，即使现在再好，两个孩子最后也会分开，他是一个商人，耐心是他的必修课。 江彩琴也醒了，看着两个孩子她其实更多的是心酸，她知道在现在这个时代同性恋有多么的不容易，又多不为人所接受，但是他的她的小城都那么苦了，她也不忍心再给他压力，她也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她记得那一次寒江城的表情尤为坚定，江彩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执着的寒江城，也就随他去了。 现在看着两个孩子在一起这么好，她也是很开心。 俞青数着日子越来越快，寒江城也越来越开心，俞青看着寒江城那么轻松，他也很开心，但他心里的难过也越来越多，整日整日的都在走神，寒江城也注意到了，他能感觉到俞青有心事“卿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俞青避免被寒江城发现，只得插科打诨，抱着寒江城就是一顿亲，没次都把自己亲的气喘吁吁的，寒江城下身也硬了，俞青将手附在那团硬物上，喘着粗气“阿城，我们高考后，做吧。” 寒江城心念一动，又将俞青揽在怀里，吻了一番，看向俞青的目光也更加热烈深邃，俞青亳不怀疑，如果现在有条件，他马上会被寒江城拆吃入腹。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晚上，俞青把寒江城带到了自己订的酒店，两人一进门就开始亲吻，寒江城把俞青抵在墙上，一件一件的扒俞青的衣服，酒店房间里都暖气还没进满，俞青脱掉衣服整个人都战栗了。 寒江城见此，一把把俞青抗起来扔在床上，再将自己的衣服脱了去，露出姣好的身材，寒江城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种，俞青在此时都看直了眼，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寒江城附上去，双手撑在俞青的耳边“卿卿，你在害羞。” “没有。”俞青哪里都软了，只有嘴还硬着，他强压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盯着寒江城的脸，他要把这个人一点一点的记住，他要把寒江城融在自己的身体里。 俞青大着胆子张开了腿，露出他的后穴，在他找寒江城之前他已经自己清洗过了，此时未经人事的后穴因为紧张在空气中收缩着，寒江城看到这一幕呼吸都紧了，下身胀得他发疼。 俞青闭上眼睛“阿城，进来。” 寒江城拿起床头的润滑剂，倒了些在自己的阴茎上，挺着肉棒就捅了进去，俞青疼得脸都白了，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背脊也在此刻绷直，整个人以一种献祭的姿势仰着，因为是第一次，寒江城做得不得章法，看着俞青那么难受，想退出去，却被俞青抓住了肩膀“阿城，用力，我想记住这种感觉。” 俞青眼角被疼出生理性的泪水，红着眼眶，向他求爱。 寒江城看着这样的俞青，哪里还忍得住，挺着肉棒开始抽插了起来，吻着俞青的唇想要借此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俞青也忘我的回吻着，这样的疼痛他想刻在自己的骨子里，他要一辈子记得寒江城。 寒江城将青年翻了个身，让俞青坐在自己的身上，两人下身连接着，每一次都顶到俞青的最深处，渐渐的俞青已经感觉不到痛感了，只觉得下身的的麻木，他眷恋着寒江城身上的味道，明明都已经受不了了，还一个劲儿的挽留寒江城留在他体内的肉棒。 俞青在这场性爱里没有多少快感，更多的都是疼痛，他的性器在这场性爱里射了两次，寒江城才射一次，直愣愣的射在了俞青的体内，俞青被这股热流冲得脑袋放空，眼前一片空白，就连抱着寒江城的手都卸了力气，瘫倒在寒江城的怀里。 俞青缓过来又去亲吻寒江城唇，又开始新一轮的做爱，两人缠绵着，都恨不得把对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俞青一边做一边流着泪，寒江城一边做一边吻去俞青眼角的泪，他们互相抚摸过对方的全身，都毫无保留的交出自己的身体，极尽缠绵。 这是一场灵魂的交融的盛宴。 在这场情爱里，两人都藏着不一样的心思，一个想着以后，一个想着离开。 第二天早晨俞青就走了，走得干干净净。 只留下了一封分手信。 寒江城看到那封分手信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他们还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怎么今天俞青就说要分手，明明事情都在变好，怎么会变成这样。 寒江城不相信，他不相信俞青会这么做，他必须要见俞青一面，他要俞青当着他的面和他说，他失了理智跑到俞青家楼下敲门，平时稳重的他什么也没顾及，但都没有人理他，但只要有时间，他就来俞青家门口等，大概这么过了三天，他才见到了俞青，他就那么站在自家阳台上，换了一个人的模样，嘲讽的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儿。” 寒江城抬起头，被阳光刺得看不太清俞青的脸，几天没理，寒江城的唇边都起了一圈胡茬“卿卿，乖，你出来，我们聊聊。” 俞青瞥了他一眼，径直下了楼，两个人明明不过三天没见，再次站到一起时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寒江城看见俞青，他伸出手，想抱抱眼前的青，却被俞青一把打开了。 俞青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都说了分手了嘛，你是不认识字儿。” 寒江城不解的看着俞青，他的卿卿陌生的让他不认识，寒江城带着满身的疲惫，但此时身体上的疲惫都不及他心里的无力，沙哑着嗓子说道“卿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一起解决的。” 寒江城还是带着以前他哄俞青的语气哄道。 俞青看着寒江城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心里也如刀割，但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他看了看他父亲在的方向“寒江城，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这个杀人犯的儿子吧，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就是因为高中读得太无聊，所以想谈个恋爱看看，听说你比较有挑战性，所以我就找上了你。” “但没想到你还挺容易上钩的，一下子就钓到手了，也没有他们说的难以接近嘛。” “这不，我马上就要出国了，所以这国内该断的就该断了，所以咱们分手了。” “你能懂吗？”俞青放着狠话，但他的心里又何尝好受，他的指甲已经陷入了他的手里，疼得他冒着冷汗。 寒江城听完俞青的话一言不发，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俞青，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磕磕巴巴的才把一句话说完“卿卿，只要你说……你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可以当做没听到的。” 俞青见此，他都已经这么过份了，为什么寒江城都还这样，他别这么卑微，他的阿城值得最好的，他不值得，狠了狠心“寒江城，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我的男朋友吗？” “别天真了。” “你不配。”说完俞青直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砰的关上了门，就留下寒江城一个人在原地。 寒江城留在原地，所以一切他以为的爱，只是一场富家子弟的茶余饭后的笑谈，他其实很想笑的，但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寒江城轻笑一声，看了看俞青房间的地方离去了，这里是一座吃人的坟墓，吃掉了他最爱的人。 俞青进去之后偷偷的躲在窗户处看着寒江城的身影，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的阿城哭，他心痛的无以复加，俞建伟走了过来“乐乐，都会过去的，谁没有在年轻的时候谈过恋爱，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疤，你要是愿意，爸爸可以给你找一个更加优秀的男人。” 俞青什么也没说，等到寒江城走后，他就自己回了房间，两人自此之后再也没见过。 当时的陈林江做这个任务到俞青出国后，他就脱离了世界，身体也交由系统代管，也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陈林江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