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知聂明是否注意到简欧的眼神，简欧这时想到了一件事。

    “朱四爷，听说聂明现在的女友正是海关局长的千金，不如让聂明问问那位小姐海关内部的情况。”简欧一边主动和朱四爷汇报聂明的新欢，一边不动神色把麻烦事推给了聂明。

    朱四爷听了惊喜不已，喜上眉梢地让聂明打听一下海关最近的动静，聂明也爽快地说了自己从那位名媛口中得来的消息：“海关内部的高层基本是洗牌了，最多两周就会有媒体报导。”

    聂明刚说完，小二便回到了餐厅内，走到朱四爷身边比划着：“义父，刚刚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了眉目，有兄弟发消息说前阵子转移的货出了问题，现在需要派人处理。”小二站在桌前帮朱四爷灭掉了手里的雪茄，得到朱四爷的首肯后便离开了餐厅处理此事。

    简欧原本想跟着去。

    但是朱四爷让简欧站住：“让小二去就行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你跟聂明去做。”朱四爷听到货又出事了，似乎另有打算。

    简欧跟聂明的任务就是留在这里保护朱四爷，直到后半夜无事他们才能离开，而且朱四爷临睡前还交代了聂明，明天一定要多加派些人手过来。

    简欧跟聂明坐在客厅守夜，直到朱四爷睡着了他们才离开，由于车被小二开走了，简欧和聂明只好用朱四爷给他们准备的车。

    聂明刚上车就打电话问了道上朋友，聂明的路子很多简欧和对方恋爱时便知道，聂明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就问到了，今日凌晨四点南环某港口会有一艘紧急出海的船。

    简欧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距离四点只剩下不到30分钟，来不来得及？”

    “不管来不来得及都要试试，我刚才问了，因为风声紧，最近这段时间有且只有这艘船是走私出境的。无论如何，我们都只有一次机会。”聂明扣好了安全带后，直接踩满了油门。

    简欧也早在第一时间扣好了安全带，他稳坐在副驾驶上望向窗外，理智告诉简欧他没有任何可以反对聂明的理由，如果朱四爷曾经那名得力干将跑了的话，那朱四爷在义丰社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

    无论是简欧，抑或是聂明、小二，都不想看见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聂明仅仅用时15分钟，一路在市区内开到180码，便轻松抵达了电话里的那处港口。

    黎明前的夜色尤其浓重，聂明借此把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港口边浓密的草丛中，车内的两人同时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有强光手电左右摇摆的光线，船上还站着三个人。

    一个是船家、一个是掮客、还有一个......

    这位便是简欧和聂明的目标。

    外面的雨从晚宴开始后便没有停息，船上的三人都穿着雨衣，只不过这三个人站在船上很久船都没有开走，也不知在争论些什么。

    雨势很大，简欧只能听到雨水砸在车上的巨大响声。

    嘈杂的雨声让车内的二人无从知晓那三人到底在说什么，直到三人厮打在一处，简欧才跟着聂明匆忙下车。

    简欧和聂明在雨幕中奔跑的速度很快，对面三人也很警觉，几乎是在两人下车的瞬间便发现了他们俩，那名管理更是在二人靠近后，把手里装满了现金的皮包朝着简欧二人扔了过来。

    简欧侧身闪开，那人则是转身跳上了陆地，往港口深处跑去，仍在船上的两人见势不对便迅速地启动了船，选择走为上策。

    简欧跟聂明的目标本就不是这艘意图偷渡的船，两人跟随那名夺路便逃的管理，不消片刻便追上了。

    因为港口内的集装箱林立，这人根本记不住来时的路。

    “跑啊！怎么不跑了？”聂明出来追人的时候还带着夸张的墨镜，简欧有些佩服对方带着墨镜还能跑得这么快。

    “不用白费劲，你背地里做的事情，朱四爷都知道了。”简欧直言不讳。

    这人被简欧的话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为他从简欧和聂明出现的一刹那就明白了。

    三人身上都穿着漆黑的雨衣，像一个个钉在地上的石雕。

    “我们不会杀你，只要你告诉我们是谁指使你的，我跟聂明都可以保证你的安全。”简欧一边诱供着眼神慌乱的管理，一边抽空看向聂明暗示他也说两句装装样子。

    “只要你肯和盘托出，我可以在朱四爷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聂明很配合简欧，假惺惺地配合简欧演戏，同时也在打量着管理的表情。

    对方显然六神无主，拿不准主意。

    “我不信！”这人后退了几步，直接撞到了身后的集装箱上，摸到铁质的外壳后，有些绝望地看向眼前的两人，“我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

    简欧跟聂明发现此人的神情状态有些不对劲，只能选择等待对方的情绪平复。忽然间，这人表情一变，向靠近自己的简欧动起了手。

    对方再怎么说也是朱四爷曾经最得力的部下，身手是不错的，只可惜他年纪大了，又遇上了聂明和简欧。

    只听得“哐哐”几声响动，不过两三分钟，此人就被简欧和聂明一人提着一只手拖到了停车的草地边，之后聂明脱下墨镜别在雨衣上，架着鼻青脸肿的管理上了车。

    简欧将这人在后座上捆得结结实实，跑都跑不了，只能安分地躺在后座上“休息”。

    “他们...那帮畜生抓了我的妻儿，借此威胁我。我不答应，那些畜生就要给他们注射毒品！我是不得已...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我...我也不想背叛四爷...”

    终于在简欧跟聂明软磨硬泡下，这人说出了实情，只是对方口中的“他们”是谁，绑架了他家人的人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绑架你老婆孩子的，是什么人？有什么特征？”聂明盯着后视镜的人，一双墨瞳里暗藏隐隐的怒火，似乎很看不起那群人用这种下三滥的做法。

    驾驶座前的玻璃上雨水纷纷滑落，雷电交加的雨天让简欧觉得车内的气氛有些窒息，沉闷的车厢里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名管理的哭喊声，在一声惊雷后爆发了。

    “哭什么！你再不说，你的妻儿就快被人撕票了。”简欧平静的语气让此人心惊肉跳。

    说完话的简欧不顾外面的风大雨大，滑下了车窗。

    无论是不是黑社会的一份子，对方作为一个男人在此刻听到简欧的话后，止住了悲泣。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只是让我办事别问么多，原本是说好，我替他们办完事就放了我妻儿，可这些人事成之后却出尔反尔。”管理告诉两人，今晚原本是那群人安排送他一家人出境的日子，但他等了许久没有看到老婆孩子，才跟船上的人起了争执。

    “还有，那群人一贯穿着迷彩绿的衣服，他们说话都是外语，但我肯定不是英语，而且他们还持有大量的军火。”此人刚刚被简欧、聂明混合双打，嘴边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脸色泛白地回忆着，“我被他们打晕后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厂房，那地方视线就算在白日里也不明亮。还有，那群人的领头很奇怪。”

    “怎么奇怪？”简欧冷静询问道。

    聂明也在看简欧。

    “我印象里，那领头的人穿着密不透风的黑风衣，风衣的领子能把下半张脸都遮住，还特意带个大墨镜，说话的声音明显是用了变声器。”管理还告诉两人，“为了掩人耳目，那人的手下们也带着墨镜和口罩。”

    “厂房周边环境如何？好好回忆一下。”聂明靠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打量着简欧的侧脸。

    管理脸色难看地回忆：“我被带过去的时候...”

    “别磨磨唧唧的，快点想！”简欧厉声道。

    管理焦急地想着，最后只憋出句：“我记得，每隔几分钟，就有医院的车鸣笛路过那里。”

    简欧跟聂明问完了之后，直接把车开回了朱四爷的家，让院内的打手把此人拖进去交给朱四爷处置。

    聂明和简欧没有进四合院，聂明只跟朱四爷通了电话，把情况告诉了朱四爷，得知简欧和聂明要去救人，朱四爷只是叹了口气便默许了两人的决定。

    在车上的简欧跟聂明正讨论那人说的厂房，到底在X市什么位置。

    最后两人得出了结论，这种废弃的厂房旁还有医院的救护车，一定是位于南环第三人民医院旁的一处废弃化工厂。

    这处化工厂的地皮原本就是留给三医院扩建住院部的地方，只不过还没动工罢了。

    而且那片地方是X市下一步规划的重点区域，周围还存在着大面积待拆的小区。除了那个地方，再没有更贴切、更合适的所在了。

    所以两人冒着暴雨，驾车朝着三医院旁的那家化工厂而去。

    时间已经接近早晨六点，不过因为今天是休息日，外面路上的车依旧很少。

    聂明在厂房附近的暗巷里停好车，两人选择下车翻墙进入偌大的厂内寻找，这里因为迟迟未有动土建设，杂草丛生、荒凉破败。

    两人知道时间越久越不利他们救人，所以简欧望向聂明的时候，做了个决定。

    如果这里是龙耀那群人的藏身之所，他不会让聂明在这里停留太久。

    简欧心里隐约感觉到了，龙耀似乎就在厂房的某处，静静观赏着猎物进入了牢笼。

    脱离了思考，简欧注意到聂明的侧脸上沾了不少水珠，他本能地伸手替聂明擦去了水，当聂明看向他的时候，简欧已经侧目看向了别处。

    “快点找。”简欧掩盖了眼内的情绪，之后又转头对上聂明的双眸。

    简欧不想让自己刚刚担心聂明的想法，暴露在自己的眼睛里。

    “那名管理大概率是替罪羊。”聂明道。

    “他们知道高层的想法——不想发动第二次大规模的内部清洗。”简欧看着聂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两人站在墙根的拐角，低声交谈。

    厂内很空旷，只有为数不多的、可以避雨的房檐，两人已经找到了一处曾有人逗留过的车间，但现在此处已经无人了。

    简欧看着地上已经熄灭的火盆和墙角处的汽油桶，皱起眉头看向聂明：“他们很可能转移了，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聂明看向简欧右侧连接着另一车间的通道，走入通道里，聂明停下脚步捡起了一个金戒指，他眼神暗示简欧进来看看。

    简欧接过了聂明手里沾染了灰尘的金戒指，放入口袋后拉住了聂明的衣服，眼神示意让聂明先别过去。

    “你觉不觉得，龙耀是这群人的领头？”简欧压低了嗓音问聂明，两人站在通道内的无光处，周围破损的灰白色墙面上长了很多霉斑。

    聂明只是看着简欧，墨色的瞳孔里只余平静。

    简欧的嘴角微微弯起，他知道聂明的想法与自己一致。

    “虽然我不信，但是...有些事不由得我不信。”聂明看着简欧，他替简欧拉好了雨衣，让简欧跟着他走。

    简欧站着没有动。

    聂明看到简欧有所顾虑，他就让简欧在这里等，他自己去尽头的车间看看就回来，可简欧担心聂明出事，也跟着聂明一起去了。

    只不过走到尽头后，并不是两人想的车间，而是左右两条岔路。简欧跟在聂明身后，但聂明却建议一人走一边。

    “我跟你一起。”简欧站在聂明身边。

    “怕了？真稀奇。”聂明停下了脚步看着简欧，这里很安静，微弱的光线、空气里的浮尘，一切都倒映在简欧琥珀色的双眸里，聂明觉得好看极了。

    如果对方能消除眼里那些多余的担心，就更好看了。聂明这么想着，也不走了。

    简欧察觉到聂明嘴角闪过的笑意，聂明问道：“这么怕龙耀？”

    “你说是就是。”简欧一个人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能做的，他怕的是龙耀会伤害聂明。

    简欧知道龙耀为了报复自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如果让聂明一人走，他的心只会更不安，他不想等到聂明出事后才后悔。

    “我认识的简欧，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美人。”聂明抓住简欧的手腕，一把就简欧拉到身前，“你要是害怕就出去，没关系。”

    简欧整个人都被聂明搂着，聂明的力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大。

    聂明让简欧走......

    简欧心道，聂明要自己走？他怎么可能走？

    简欧如果不管聂明的死活，大可以让聂明一个人来救人，大可以撒手不管。

    简欧的目光落在聂明胸前的雨衣扣子上，沿着雨衣的领口，一点一点往上看，直至对上聂明的双眼：“我担心你。”

    简欧只能坦白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聂明没想到简欧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分开走，这让他凑近简欧的脸打量着，而简欧也在看聂明。

    “你听到没有，我担心你出事。”简欧轻轻动了动唇，把嗓音压到最低跟聂明说话。

    聂明盯着简欧的唇看了看，那眼神就好像饿狠了的狼见到肉，这让简欧轻轻推了聂明一下，让聂明放开手。

    聂明也知道事情分轻重缓急，冷静地放开了简欧，他们是来办事的，如果不是，聂明刚才便会遵从自己的想法咬上简欧的唇，咬得简欧的唇出血为止。

    聂明觉得刚刚真是个该死的、难得的好机会，就这么没了。

    聂明松开简欧后，两人没有纠结便火速往左边的岔路走去，但这通道比两人想象的还要长得多，而且不止一个岔路口。

    简欧在每个岔路口都用尖利的石头做了记号，墙壁上布满了青黑色的霉菌。

    直到两人以为这条路到了尽头，迎接他们的也不是另一个车间，而是户外的雨幕。

    在这之后，简欧和聂明找了很多相似的车间，也没找到可疑的地方，更没有看到有人停留过的痕迹，最后简欧只能听从聂明的建议，两人分开寻找。

    这个废弃的化工厂大得超乎他们二人的想象，难怪会批给三医院做住院部。

    在两人分开后，简欧不久就从潮湿的空气里隐约听到孩子的呜咽声，他循声而去，看到聂明已经先他一步到了。

    这是厂内的一处仓库，室内空无一人，但简欧注意到脚边的墙角有一些遗留下的干燥烟头，这证明在下雨之前是有人在这里呆过的。

    简欧跟聂明两人急步往仓库深处走去，一路走到最里面，只看到眼前横着一道铁栅栏。

    从栅栏的缝隙里，简欧看到了白色的衣角，在昏暗的视野里十分的醒目。

    白色衣角来自一个昏迷的女人，而那女人旁边还有一个被捆得动弹不得的小男孩，孩子嘴里咬着破布，不停地抽泣着，这孩子看到聂明和简欧出现哭得更厉害了。

    女人和男孩的身上都有明显的淤痕，女人额头上更是有一道暗红色的血迹，也不知是死是活。

    “不要哭，叔叔是来救你的。”简欧放低了声音哄小男孩，眼神示意聂明注意点外面的动静。

    根据刚刚干燥的烟头来看，这里负责看守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而且对方留守的人员有多少简欧也不清楚，所以他们动作必须要快，聂明找了一根铁棍，熟练地撬开了松动的栅栏，巨雷的响声为聂明做了最好的掩护。

    “我们动作快点，你抱孩子，我背她。”聂明摸到了女人的脉搏后，直接拉开了栅栏把孩子抱给简欧。

    这男孩被聂明故作凶狠的眼神给吓得哽住了，眼眶含着泪可怜巴巴地不敢吭声，简欧抱过了小男孩，迅速解开了对方身上的绳子。

    聂明也在同一时间解开了女人身上的绳子，简欧上前把女人托住后将人放到了聂明背上，两人迅速离开了这个仓库。

    简欧早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身上的雨衣给了女人，用自己的外套包裹着怀里体温偏低的男孩。

    聂明的脚程并没有因为背了一个人而有所减缓，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候，简欧很庆幸这场持续了数小时的瓢泼大雨。

    两人沿着来时的记号，很快就从原路返回到了第一个探索的车间内。

    两人没有停歇而是往外急速奔跑，空旷的厂房让人心中毫无安全感，如果这个时候遇到那群人，简欧和聂明各自需要带着人，很难离开这里。

    只不过两人没往前走多久，就看到十来个穿着迷彩服的人，从厂房的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那群人跟之前那名管理口中的描述如出一辙，唯一的区别，是这些人此时并没有持有枪械。

    简欧和聂明正好藏身在半人高的杂草堆中，简欧看着昏暗的天色，他知道时间越拖越不利，心中有些焦急。

    简欧知道急也没用，只能默默屏住呼吸，两人目不转睛地望着走进厂内的一行人。

    两人刚想动身离开草丛，简欧怀里的孩子，却在此时打了个哈欠。

    奶声奶气的娃娃音，简欧听着太阳穴突突直跳。

    小男孩还不知自己闯了大祸，盯着聂明和简欧来回看。而简欧跟聂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两人死死盯着那群人的动作，简欧也捂住了男孩的嘴巴。

    走在厂房大道上的人在雨中竟也察觉到了如此细微的声响，一时间都不再说笑，朝着简欧几人所在的草丛看了过来，十几名壮硕的匪徒都是在中东战场摸爬滚打过来的，对危险有着无与伦比的警觉性。

    所以，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这些人色变。

    这群人很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简欧和聂明也知道此刻气氛的诡异，直到两人都看到那群人大踏步地向草丛走来。

    简欧跟聂明也在最快的时间内，往门口冲！在奔跑的途中，那群人说的话，很好地被简欧捕捉到了。

    是阿拉伯语...

    这群人在不远处边追边骂，但前方的简欧和聂明冲得更快，还顺势踢翻了石子路旁的不少塑料桶，朝着身后的那群人踹去，不过聂明背着女人动作不如简欧快。

    跑出厂房后，简欧并没有丝毫轻松的心情，他们不可能现在就冲去暗巷停车的地方。

    两人走到附近一栋待拆的筒子楼里躲避，因为刚才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加上两人还都带着人疲于奔命。

    简欧更是全身都被雨水淋湿了，所幸聂明有雨衣，所以情况比简欧好些。

    两人只是在楼道中花了几分钟商量对策，便听到楼外的脚步声响，那群人很快就追了过来，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上楼。”聂明用口型示意简欧上楼，聂明先行动身，简欧也紧跟在聂明身后。

    之所以上楼，是因为聂明注意到这栋楼里的住户在搬迁后遗留下的杂物很多，地形利于防守、隐蔽。

    两人走到了六楼，在往上就是顶楼阳台了，聂明把女人在601房间内放了下来，简欧也把小孩也放下，让小孩子看好门，守好母亲不许出声，好好跟母亲待在一起。

    “你现在就是骑士了，要好好保护你妈妈，知道吗？”简欧轻轻和小男孩说着，将口袋里属于女人的金戒指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懵懵懂懂地拿着妈妈的结婚戒指，不敢说话，只是点点头。

    简欧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有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儿时的自己。

    聂明只是拍了拍简欧的肩膀，当简欧转身和聂明出门后，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便和聂明轻声说道：“这片区域的信号被人劫持了，我们原本报警救人的打算是不可能了。”

    简欧跟聂明活动了一下手脚，聂明朝着简欧说道：“那我来想办法。刚刚追的人一共是11个，等一下人上来了。好好利用地形，你解决五个，剩下的我摆平。”

    “我也不介意帮你多解决几个。”简欧擦了擦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汗的液体，和聂明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