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柳丁

    雷点：受中间被抹布

    他又闻到了，那淡淡的橘子香气。

    香气不常来，一个月只会出现那么两三次，老板娘每次都会说“小颜又来啦”，打扫卫生的阿姨会乐呵呵地说“您真是漂亮”，久而久之，他在心里为小颜勾勒出了一个美丽的倩影。

    于复明是盲人按摩店里年龄最小的员工，虽说如此，实际上也二十有六了。他失明是在十二岁时，因为一场病失去了视力。失明之前觉得同桌长得很可爱，至于美丽，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过于朦胧模糊的概念。

    小颜很少说话，偶尔几次听到她的声音，觉得格外清冷，这种带着疏离感的清冷让他害怕，却又着迷。

    慢慢的，他总是忍不住去追随这种香气，记忆里橘子是充满生命力的明亮的橙色，他黑暗的世界里便因这种印象而不自觉为小颜的橘子香味增添了温暖的气息。

    清冷却温暖，明明是自己幻想出的反差，他却为此心动不已。

    他好想和小颜说句话。

    颜途不太喜欢那家按摩店。但最后还是因为离家近而不得不选择它。

    不喜欢的原因有三：一是里面的装潢又土又俗，看起来好像那种不正经的店；二是给他按摩的那个人长得不好看（但是手法确实是店里最好的，他妥协）；三就是——那个叫于复明的按摩师，总是不自知地用一副痴迷呆傻的样子靠近他。

    其他店员，或是带着墨镜，或是闭着眼睛（但给他按摩的那个人眼睛总是不能完全闭上，漏出一点上翻的瞳孔，看起来诡异极了），整家店里只有这个于复明，睁着那双空洞不明亮的眼睛，像小狗一样扇动鼻翼，朝他所在的方向嗅闻。

    好想把他打一顿。

    颜途咬着牙想，最好是捂着他总是睁开的眼睛，然后朝那张脸上甩几个巴掌，叫他再也不敢对自己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虽然这样想着，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自己没必要和一个瞎子斤斤计较。被一个比自己可怜太多的人喜欢，虽然有点反胃，但总不会被为此而多多困扰。

    在他撞见于复明被轮奸前，他确实这么认为。

    似乎弱者抽刀挥向更弱者真的是真理，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底层混混拦住了不小心撞到他们的瞎子，便仗着酒劲和人多势众，将他拉入黑暗里。

    深更半夜的小巷子几乎不会有路人经过，然而巧的是，颜途因为作息不规律而再一次胃疼，药吃光的他不得已下楼去药店，便正好碰到了。

    瞎子被搞得乱七八糟，上衣被推到胸口以上，露出的胸肉上有掌印和掐痕，裤子叫人撕坏了甩在一旁，踩过后脏兮兮的。两条腿被掰得大开，如今合不拢，颤颤地勾着施暴者的腰。交合处更是一片泥泞，还有混混们从醉酒后饱涨的膀胱里尿出来的黄汤。

    可这些都在阴影里，颜途只听到如同野兽交合的声音，心想真是野蛮而低等，便目不斜视地打算直接路过，却听里面忽然传出一声凄厉而绝望的叫喊：“小颜——小颜！救我、救救我！”

    虽然很快就被响起来的巴掌和叫骂声淹没，可颜途听得一清二楚。

    总不该是叫自己的吧…颜途顿住脚步，他不是多热心多爱管闲事的事，理应走的。但里面野战的主人公——或者说被轮奸的受害者，喊的却好像是自己。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过去。

    讨厌危险、讨厌麻烦，当社畜已经够累了，下班后自然只想轻松无虑地好好休息。颜途这样想着，去药店买好了胃药，却在回去时再次路过那条巷子，停住脚步。

    ……去看看吧，万一真的认识呢。

    颜途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主动跳进陷阱的傻子，同情心泛滥的玛利亚。不过好在那几个混混已经差不多偃旗息鼓，见人走过来便提起裤子走了，只剩下一个人仍抱着那个可怜的家伙抖着腰射精，因而避免了一场冲突。

    浓郁的腥臭味让他很想转身离开，可惜他到底是个人，做不到那么冷血，于是一边咒骂着自己多事一边靠近地上那滩烂泥。

    胃更疼了。颜途皱着眉，打开了手机的照明灯。灯下所有细节无处遁逃，男人被轮奸后的惨样一清二楚地展现在颜途眼里。

    他哑然。

    ……于复明。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多管闲事。无奈将人扶回家的社畜第一百次这样想。

    一个比他壮实的成年男性，完全脱了力靠在自己身上，还要忍受精液尿液的混合味道的轰炸，短短两百米的路变得漫长而令人绝望。

    颜途身上的睡衣也完全报废，他实在是不想穿沾了那种体液的衣服，即便洗了无数次干净得看起来像新的一样也不行。

    他脱下衣服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去玄关，将被自己扔在那里的于复明拖进浴室。

    从花洒中喷洒出来的水使昏过去的于复明猛地惊醒，他下意识睁开眼，扭头“看”向颜途。

    “小…小…”于复明闻出了专属于颜途的橘子香气，刚要喊，一下子想起自己刚刚的遭遇，惨白着脸低下头。

    颜途再次皱眉。他讨厌这个称呼。

    附在皮肤上的精水尿液很容易就被冲掉，颜途看着于复明屈起来的双腿下露出的微阖的穴口，犹豫了一秒，说：“你里面自己弄干净。”

    于复明涨红了脸，又觉得自己被嫌弃，低着头没做声，手伸向屁眼，意想不到的是，指尖轻易地就伸了进去。手指在自己体内的感觉过于诡异和陌生，他被里面的湿软温热吓到，哆哆嗦嗦着扣弄着，精液顺着会阴慢慢流出来。

    仿佛失禁的错觉让于复明越发不适，他感觉自己是在小颜面前自慰，暴露出最不堪最下贱的姿态，简直要哭出来。

    “你…你别看。”于复明央求，他不知道自己被射进去了这么多，抠挖了半天里面就像小溪一样淌个不停。他连操自己的人有几个都不晓得，被一次一次捅进去很快脑子就乱掉了，只觉得被人围着，热烘烘的臭气将他包裹得近乎窒息。

    因而当鼻子捕捉到浓重腥臭气和酒气中那一道隐隐约约却过于熟悉的、充满温暖橙色的橘子香时，他仿佛被橘子般明亮的光照耀到，不管不顾地喊了起来。

    ——喊完就后悔了。他不想被小颜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脸被挨了巴掌，嘴巴也被死死扣着，接了不知道谁的满满一嘴尿液，下面也被操得更厉害了，意识昏沉，唯独那香气，他却笃定，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不看。”颜途翻了白眼，他还嫌脏了自己眼睛呢。但是听到于复明用手指清洗自己穴口时发出的细微的呻吟，忍不住又把视线转了过去。

    反正他也不知道是吧。

    于复明听到颜途的回应稍稍安心些，眼盲的人因看不到自己的举动，因而常常显出一种别扭生硬的姿态，他没有意识到坐在地上抽插肉穴的动作有多么色情，更不会为此特地做些遮掩和抵挡。

    颜途瞧着，下体硬了起来。

    于复明茫然无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屁眼上，“怎么这么多…”他有些崩溃地嘀咕。里面到底被射进去多少，他到底还在弄多久，弄得越久，流得越多，就显得更脏。

    小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的语气似乎有点无奈：“那你扒开，我来帮你。”

    于复明鬼使神差地乖乖听话，忍着羞耻和惧怕将穴口扒拉开，艳红的穴肉在里面随着呼吸收缩，像一朵糜烂的小花。颜途盯着那处，硬得更厉害，他将花洒的水流调低，食指试探性地伸进去。

    对于一个不得已禁欲许久的社畜，这种触感让他头皮发麻。

    “对、对不起…让你做到这种地步。”于复明羞赧，“一个女孩子却看到我这样…”

    女孩子？

    颜途动作一僵。该不会他一直以为我是女性而迷恋我吧？

    “我扶着你走了那么久…你都没发现？”他无语，“女孩子很少有我这个个子的吧。”

    真是愚笨迟钝到了一定程度，颜途心想，被这样一个人喜欢，真不知道该自满还是丢脸。

    “什…什么？”瞎子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退，他也不再向颜途“展现”自己被操开的穴，整个人退到墙角，“你是男的？”

    无怪乎他反应这么大，任谁知道喜欢的女孩子是男的都会错愕，更何况他不久之前被好几个男的轮奸侮辱过，自然满是惧意。

    “…所以你喜欢的是我还是‘女性’这个性别。”颜途逼近几分，他揪着男人的头发逼迫他抬头，那双眼睛被水汽打湿，空蒙的，颤抖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或许于复明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自己的幻想，一个漂亮的、有着热烈温暖的橘子香气的清冷女孩。

    而现实是，颜途只是一个长了一张好脸蛋，一米八五刚毕业不久的社畜，和清冷毫无关系的、性子里带了些恶劣的，完全的男性。

    当然，幻想被打破不只是因为这个，更在于颜途这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已经懒得和他玩什么纯爱的戏码，逼近几分强硬地将于复明的腿拉开，火热的性器抵在了穴道的入口处。

    毫无阻碍地含进一个头，就好像按摩店的门口他殷切地喊着“欢迎光临”，不同的是，白天的于复明还带着不知遮掩的带着爱慕渴望的笑，夜晚的他掉着眼泪挣扎，却依然被轻轻松松地破开抵抗，客人大摇大摆地进入腔内。

    “我不要呜…小、小…”他那饱含青涩爱意的称呼再也不能喊出来了，那个清冷却温暖的形象破灭，只剩下身上抬着他的腿将人抵在墙角操的恶劣男人。之前被轮奸时已经消耗了过多的气力，如今面对另一个人，他所有的躲避退让就好像无伤大雅的情趣。

    颜途操得用力，就好像能够操穿肚皮，于复明反抗不能，手被折在一旁，只能啪嗒啪嗒掉着泪，哀求着让对方放过他。

    又冷，又疼，又累，橘黄色的日光远离了他，鼻尖萦绕的橘子香味包裹着他，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嗅闻到，却只感受到了它本身带有的冰凉。

    于复明没能长得很高，却有一副并不瘦弱的身材，胸前的乳肉绵软而有韧劲，颜途如同揉面团般亵玩着手感甚好的奶子，那儿很快就透了一层艳红，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你是不是白天用手给客人按摩，晚上就用这逼和这胸啊？”颜途调笑道，“感觉也能赚不少钱呢。”

    被言语折辱的于复明哭得更厉害，偏偏被操得颠三倒四说不出话来，只能以僵硬诡异的姿势抬高胳膊挡在胸前。

    颜途操了两次，看人已经神智不清昏了又昏，才给放开，重新清洗过，穴也用花洒冲了冲，男人伏在地上急促地喘了喘，却没醒。

    于复明醒的时候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他的手摸向床头，却碰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吓得“啊”一声快速爬了起来。

    “…才特么六点…你叫个鬼。”颜途困得睁不开眼，将人又捞回来，“八点再说。”

    “我…我…”于复明重新被拽回去，身体的酸痛和不适让他瞬间想起了昨晚的事，身子狠狠哆嗦了一下，再次挣开了颜途的手，后者没再阻扰，含糊地嘟哝着“再见”就又陷入梦乡。

    只剩下被强奸的瞎子瞪着眼，连句控诉或者歇斯底里的愤怒都生不出来，哑然地站在床边，半天才低下头，妥协地摸索着向外走去。

    ——他没有衣服穿。

    于复明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僵在了原地，他弓着背，扒着门的手抖个不停，又扭头“看向”“小颜”所在的方向，室内一片寂静，他茫然无措而惊恐着全然陌生的环境，最后又慢慢走了回去，坐在床边沉默。

    后记：

    老板娘：“咦，复明今天怎么这个点才来？……咦？？怎么一股子橘子味？就像…就像那个谁……”

    （没提到的玩法：导盲杖，落在了那条巷子里，在于复明受袭时就滚落到地上，后来被捡来塞了穴里，冰凉的金属拐杖被含得温热。可怜于复明，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不愿再吃橘子，不敢独自一人走夜路，连拐杖也不敢用了，那拐杖虽然被好心人捡到并看到上面刻的地址给送了回来，但于复明再没碰过它，走路都是扶着墙走。直到再一次下班路过巷子被颜途拖去操了一顿才用重新用起来，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是能打过颜途的（x），只是少了一个顺手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