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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多年的忠贞与孤独全部化作穴里的淫汁(r)

    谈乐懵了,他的脸腾一下熟透,脑门儿上飘出白汽。邱庭咬着下唇,纤长浓密的睫毛往下搭,遮掩住两颗烧得流蜜的眼珠。他忍耐着巨大的羞耻,耳尖飞红,尴尬地僵着那个姿势,往回不行前进也不行。谈乐想,他一定没被人拒绝过。

    两人一直心照不宣地维持着的微妙关系,如今终于断裂。谈乐的脑内响起“啵”一声,这是关系断裂时弄出的动静,纤细的断面汩汩流出粉色的液体,稀且清浅。谈乐捧起两截蛇一样的残体,踟蹰半晌,做出那个不知道正确错误的决定。

    他伸出手来抱紧邱庭的脖子,把苹果味的嘴唇递上去。

    邱庭在谈乐吻上来的那瞬间闭上了眼睛,太好了,他悬浮的心终于落定,自己能够得到回应。他像要把自己泼出去的姿态泼进谈乐的怀里,紧紧依偎,摄取爱与热量。刚才洗澡带给他的温暖已全部消散,邱庭的身体冷得像玉,冰而嫩的手心贴着谈乐的喉结,解去方才喉心的酥麻。谈乐不擅长接吻,邱庭的舌头被吸得发麻发痒,牙齿磕着牙齿发出脆响。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却不知道那是男大学生的初吻。

    谈乐绕到桌子的另一侧,单手扶住邱庭的腰,隔着衣服上下摩挲起来。邱庭怕痒,他绷着背往旁边躲,一边又要颤抖地解开纽扣。谈乐看他解衣服,急得想要帮他,四只手颤抖地在胸前拱动,却比两只手还要墨迹。邱庭的前胸痒酥酥一片,乳尖悄然挺立,撑起一小片布料。

    最后,谈乐着急了,他扒着邱庭的衣服往两边一扯,两颗纽扣弹出,而邱庭终于袒露出来,胸腹雪白,乳头嫩红,如一条被片好的鱼。他胸前挂着一根极细的链子,链尾缀着一颗小巧陈旧的戒指,边缘已被皮肤磨得发白。谈乐愣愣的,好像看呆了一般,只是直着眼睛注视。邱庭忍不住寒冷也忍不住羞耻,强势地捞起谈乐的手,带领他覆上自己的身体。

    温热的掌心贴上胸乳,指缝蹭过乳尖,邱庭不自觉地喟叹一声。谈乐被这声叹息唤醒了似的,手移动起来,揉过乳尖,搔过小腹,围着肚脐眼一圈一圈打转,勾得邱庭泪眼迷离,呻吟连连。他肌肤细软,要吸住谈乐的手指一般引得他流连忘返。

    “你往下,你往下弄弄……”邱庭不住地磨着腿根,阴茎早已挺立,戳在谈乐胯上,不停地扭蹭。谈乐后知后觉、姿势僵硬地来解他们俩的裤子,邱庭的腿间腻着一层薄汗,正是他从之前就开始不断磨腿的结果。

    汗液如一层珠光,把邱庭透白的大腿衬得晃眼。腿根皮肉绵软,腿心立着秀气的阴茎,前段泌出透明的汁液。谈乐蹲下来,从下往上看,只见腿心之间卧着一口深粉的小穴,穴口小可怜儿似地吐出一股甜汁,腥甜气勾得谈乐鼻尖发痒——邱庭早已湿得一塌糊涂。

    邱庭捂着脸,发出小鸟啜泣一样的声音。谈乐狠狠咽下一口唾沫,他耐着心中的好奇、渴望与害怕,试探地舔了一口。淡淡的西柚味,浅浅的汗水味,以及在舌尖炸开的浓郁的腥甜。谈乐把头埋进邱庭股间,笨拙又勤奋地舔着他的小穴。邱庭两腿瑟瑟发软,几乎站不稳,他两手撑住桌子,大腿无意识地夹紧谈乐的头:“你别,啊……!你别这样!”

    那两条湿热的大腿夹着谈乐的头,倒让他舔得更卖力了些。舌尖绕着穴口轻轻搔着,终于催开一线口子,立刻往里头钻。一股淫液自小穴深处流出,啪嗒一下掉到谈乐的下巴上,挂起一颗乳白的光块。

    邱庭的小穴被谈乐舔得酥麻软痒,热得发烫。两腿长腿也无力接着夹住他,谈乐的脑袋自他胯下钻出,嘴唇鲜红发亮,眉眼被情欲朦胧。他从内裤里掏出阴茎,又突然回过神一般问:“……有套吗?”

    邱庭也愣了,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做过这种事了,家里头肯定没有。但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说:“没事儿,你直接进来吧。”

    谈乐揽住邱庭的腰肢,龟头一点点破开鲜嫩多汁的蚌肉,撑得穴口浑圆,紧箍着茎身。邱庭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似乐似痛,直到谈乐全部插进来才歇下。

    丰沛的汁水随着每一次抽插拔出来,裹得谈乐的阴茎水亮亮一片,邱庭胸前那根银链子也随着动作一下一下摇晃着,勾出一线晃动的白光,谈乐捣到前列腺,邱庭就发出抽泣一样的呻吟,整个人化在他的臂弯之间。他好操的不得了,柔软,纤细,紧致,多汁,小穴牢牢吸着鸡巴,叫人不想拔出来。邱庭在谈乐耳边发出猫儿一般的叫春声,胡乱地呓语着,两臂弯住谈乐的脖子,饱满的乳头随着谈乐的操弄一下一下磨过他的胸膛。

    邱庭觉得自己的下体裂开一道缝隙,多年的忠贞与孤独全部化作穴里的淫汁,淅淅沥沥浇在他房客的阴茎上。从他皱着眉开始,他只觉得身体里有一颗芽要顶出来,全身又热又冷,小穴酥痒得不行。我要被他抱。这个强烈的欲望盖过窗外的雨声,盖过自己的呼吸声,盖过一切声音,蛮不讲理地篡夺了他的全部理智。在意识到之前,邱庭已经开始磨腿了。

    磨腿之间,小穴被挤得更软,滑出汁水来打湿睡裤。他本意是止痒解馋,却弄得浑身撩拨起来。邱庭从未意识到自己竟有如此寂寞。此时他仿佛生长在谈乐胯间,随着他的操弄媚态毕露,一味痴痴地呼唤着吟哦着呻吟着,主动扭腰讨好那根埋在体内的阴茎。邱庭根本站不住,双腿一个劲儿地打颤,脚尖点着地板,全靠谈乐在腰间的双手把自己捞起。

    他意识到自己的丑态,鼻尖发酸,眼圈浮红。自己被其他男人操了,这想法逗得邱庭想哭。一颗颗透明的泪珠往下坠落,跌在潮红的脸蛋上湿漉漉一片。谈乐看到邱庭哭了,还以为是被自己操疼的,连忙慢下来,问他:“是不是弄疼你了?这样好些了吗?”

    他一慢下来,小穴就又叫嚣着寂寞,深处的淫肉麻痒,纵使邱庭已经被鸡巴操着,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开始磨起腿来。他想催他快点,又怕羞,只好努力夹紧小穴,自己小幅度摆着腰迎合。

    自己胡乱操自己,总是不得章法,操不到深处。邱庭没能得着趣,反而越来越痒,最后只好带着哭腔细细哀求道:“谈乐……你快点,呜,你快一点……”

    谈乐不晓得该快好还是该慢好,他怕邱庭哭。只听邱庭尖叫一声:“你快点!”只好加快腰间拱动频率。阴茎重重碾过前列腺,邱庭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爽得全身绷紧,死死搂住谈乐的脖子,不让自己落入虚空之境。

    他射了。与此同时,一股水流淋到谈乐的阴茎上——邱庭潮吹了。

    邱庭翻着白眼,红艳艳的舌尖搭在嘴唇上,满面潮红,泪汗混成一片,肌肤闪着金光。高潮的瞬间,邱庭带着泣音轻声吐出两个音节,穴肉又一下子收得很凶,紧紧夹着鸡巴。

    “邱庭,”谈乐埋在他颈间,咬牙说道:“我要射了,你让我拔出来。”

    邱庭的手像花茎一样攀着谈乐,梦幻般地回答:“射给我。”

    谈乐理智断弦,马眼一抖,浓白的液体悉数喷在高热的内壁上。邱庭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像脱水的鱼。谈乐“啵”的一声拔出阴茎,夹不住的白浊就自大腿内侧往下滑,一路水光潋滟。

    邱庭虚弱又餍足地扶住谈乐的肩,把自己软趴趴的身体撑起来,靠着他歇了一会儿,又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到浴室里清洗。走过之前被谈乐打碎的茶杯时,左脚外侧还被划出一道薄薄的口子。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像惊慌失措的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自欺欺人就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日常生活里他们尽全力维持住那羸弱纤细的关系,邱庭整日整日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谈乐惶惶地投入学业中去。

    午夜梦深,那一日的荒唐糊涂仍会潜入二人的梦中,像一只手钳住雏鸟的身子,脆弱的邱庭与谈乐被回忆钳住、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声。糖汁儿混入梦境的河流,浑浊了一池清明,邱庭的幻影化身梦的妖精,搅得山脉战栗、土地痉挛。

    谈乐突然惊醒,胸膛后怕地起伏。他摸亮手机,现在凌晨四点。谈乐只觉得胯间一片湿黏,阴冷冷的怪兽伏在睡裤之间,伺机把他一口咬死。

    他刚刚梦到邱庭了。

    谈乐深深、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翻身下床去浴室换洗。窗外已透出极微弱的天光,冷阴阴的暗蓝,把一室半旧家具晕染得寂寞无援。从卧室到浴室短短几步路,谈乐仿佛置身海底,肺沉得无法呼吸。他故意没穿拖鞋,就为减轻一点足音,疑心哪怕最细弱的声响也会惊醒他的梦魔。

    他逃入浴室,锁上门,先把裤子搓了一遍又泡浸肥皂水里,然后自己去冲澡。浴室的瓷砖也是白得发蓝发冷,一股劲道的冷水打在谈乐脸上,滴滴答答地汇入锁骨,再往下冲遍他每一寸皮肤。谈乐身上有一股躁气,他想用冷水压一压,却也是治标不治本。他身上的闷躁病病根不在这儿,自那一日邱庭与他好了一回,谈乐便明白那自他入住起就扰着他神经的病根儿出在哪儿了。

    邱庭,邱庭,邱庭。

    冷水哗啦啦地锤炼他发烧的心,冲走一切污秽与难堪。谈乐站在花洒下,无声地喊着邱庭的名字。他迟来地意识到,那些不顺眼与不耐烦,全都源于他体内隐秘的病灶。

    谈乐在冷水里费力地睁开眼,胸口激烈起伏,争夺一切氧气,供给那颗过速的心脏。谈乐的闷躁病愈来愈重,他觉得再不治疗只会病入膏肓。

    他洗完、擦干、穿衣、回房,坐在床沿上谈乐摸出手机,他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

    打开百度,搜索:韩骏。

    那一日,邱庭高潮时伏在他耳边喊了一个极轻极碎的名字——韩骏,声音里苦海倒灌,悲哀与孤独硕大无朋。如果邱庭是谈乐的病,那么韩骏就是邱庭的病。

    韩骏的词条很短:韩骏,作家,出版短篇集,入围xxx评选,获xxx奖,是x航飞机失事罹难者之一。

    空难?

    谈乐紧紧拧着眉头,心脏抽跳了一下。

    他在心里默默哀悼,又去别的软件搜索韩骏。他搜到韩骏的微博账号,头像是一副卡通画,金毛与白猫在屋檐下看雨。

    最新的一条微博是两年前发的,图片是一对戒指,配文:送给你。

    谈乐心里咯噔一下,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这就是邱庭身上挂着的那枚戒指。

    韩骏微博发得不多,却充满生活气息。谈乐脑内勾勒的作家形象愈发清晰,热情爽朗,温暖大方,热爱生活,珍视所爱,愿意认真又勇敢地面对一切。

    这样的人……却永恒地离开邱庭了。谈乐为韩骏感到淡淡的惋惜,心口隐隐抽痛。

    他会花一整个下午陪邱庭包无聊的书皮,会大声朗读他为他作下的情诗,会与他一点点填满这间温馨的房子,会为网络上犯蠢的狗狗爆笑,会偷偷准备惊喜,会领他看初春的早樱与深秋的晚树,会给他折一艘纸船然后一起跑到河边漂流……

    邱庭爱上他,好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谈乐收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掐出四个白月牙儿。他逃跑似地退出韩骏的微博,清空一切搜索记录。

    茶几上那缸土得要死的鲤鱼烟灰缸,也是他们一起买东西的赠品。这个家里哪里都是韩骏的痕迹,韩骏的残像永远生活在这里,陪伴着烟一样随时消散的邱庭。韩骏哪怕身死,仍然是邱庭的轴,维持着烟雾的形状,不让他湮没在风中。

    我怎么样也赢不了的。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笼住谈乐,随即他又为这样的想法感到自责:怎么能与逝者攀比呢?可他总是忍不住。

    谈乐仰躺在床上,紧紧闭住眼睛。

    他做了一个,又苦又硬的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