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登顶

    第二十五章：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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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统站在建筑的角落里，观察着面前这栋摩天大楼一层的入口。这里原本是一个繁华的商业中心，几座大楼环绕着一个小型的广场而建，最高的那栋摩天大楼位于广场的正西方，曾经是北方整个省区最大的传媒公司的办公地，还是很多借贷公司和代理公司的办事处。广场里的音乐喷泉早已喷不出水，生锈的围栏东倒西歪，十几只低级丧尸拖着步子慢悠悠的走着，丝毫察觉不到开了伪装异能的人类正躲在它们数十米开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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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肯定会引来大部队。”范绍站在哥哥身后，脑袋上戴了个掉光了油漆的摩托车头盔，宝贝电脑被他绑在胸前，外面罩了一层防水防爆膜，身后登山包里装着沉重的仪器，他的脑门上还贴了块搞笑的太阳能板蓄电池。“预计集结一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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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冲出去的是引怪用的游击部队，他们的任务是制造声响竭尽所能的吸引大楼附近的丧尸，给突击组赢取进入大楼的时间。这支队伍分成几只小分队，范绍范统李麟罗斌加上熊猫组成的队伍负责登顶释放讯号的工作。等大楼前的丧尸清理得差不多了，范统打头镇冲了出去，烧掉了一楼大堂里的几只身穿名贵西装的丧尸。掩护他们的异能者紧随其后撤入大楼并迅速封锁了一楼的全部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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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麟望着被坚硬金属遮挡住的高档转门和玻璃窗，皱了下眉头：“没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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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没错。”熊猫道，那道由异能者建立起的金属围墙外传来了利爪摩擦的声响，以及丧尸们贪婪的低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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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楼大堂守卫台的电脑完全报废，一具守卫的尸骨瘫倒在破损的椅子上，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纸杯，外面写着Starbucks，mick马几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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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麟撇撇嘴，将落在一旁的帽子拾起来给它盖上，低声说了句：“坐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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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统点点头，对另外几只队伍道：“按组分层清理，这里恐怕会有丧尸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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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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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城早就停了供电，几个大男人合力顶开了电梯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范绍站在他们身后摆弄了一会儿电脑，这个十年没用过的老旧装置吱吱嘎嘎的响了起来，几分钟后，电梯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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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里的电系异能者还挺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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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在人为嘛。“习惯了李麟毒舌的范绍笑着说，第一个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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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李麟最后一个走进去，在关门的时候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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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还有他么？”范绍朝罗斌的方向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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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正事。”范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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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一般的商业大楼别无二致，这座楼的电梯也是全封闭式的，完全看不到外界的情况，一切信息都依赖于范绍携带的电脑和电脑上的侦测仪。罗斌抱着胳膊靠着电梯墙壁，熊猫则是抱着腿席地而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孩子下个月就要成年了，正是长身体最快的时候，但是却怎么看都不像个alpha——除了身上那无可掩盖的信息素的味道无可争议。他真的是又瘦又小，一米七左右的样子，比相当一部分的男性omega都要矮。罗斌记得范绍说过他是因为异能的原因很早就加入了军队，身体损伤严重，提早结束了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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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吃点东西。”范统从衣服的内侧掏出几条有点融化的巧克力扔给了几个人。“上顶楼要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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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哪里弄来的？”李麟一只手掐着腰，将那条巧克力在空中抛了个圈。“还是进口牌子的，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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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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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你没钱了。”李麟嘲笑他道，随手把巧克力扔给了旁边的alpha，补充道。“我不爱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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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条巧克力打在罗斌赤裸的上身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旁的范绍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轻笑，在范统严肃的目光里尴尬的咳了两声，打开自己的那份巧克力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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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满污垢的按键在第六十六层亮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生锈的电梯门吱吱嘎嘎的响着，来回足有十几遍才打开了一条缝。罗斌眼疾手快的顶住了门，露出大约十厘米的缝隙中清晰可见丧尸血红的眼睛和张开的黑洞似的嘴，十几只干枯的手争先恐后的挤进门缝中，手腕上的金表和手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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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不妙啊。”范绍收好电脑，躲在了哥哥宽阔的身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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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丧尸动物。”罗斌的听觉在空气中捕捉到了来自某猫科动物轻盈敏捷的脚步声。“估计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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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有趣。”范统道，毫不可怜的将范绍从自己背后拎出来扔到一边，然后看了罗斌一眼。“一口气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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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alpha眨了眨眼，达成了某种特殊的默契。青年在狭小的空间里化了形，黑色的野狼从电梯一米多宽的出口冲了出去，锋利的牙齿和爪子让无数丧尸头身分离，一时间血肉飞舞。紧随其后的范统以火墙在电梯口铸成了一片十几平方米的活动区域，李麟给自己的枪上了堂，透过燃烧的火焰击毙了房间角落里的一只高等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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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天大楼的顶层被设计成了观光层，周围的情况一览无遗，目测大概有两百左右的丧尸。身手相对迟钝的丧尸并不难办，难办的是那些丧尸动物。只见丧尸群里有数个看不清动作的小黑点，正朝着他们袭来。末世十年后的一些丧尸动物因为身形娇小，拥有智慧的高级品种又巧妙地利用自己的优势躲藏人类的扫荡，曾引发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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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猫把范绍堵在身后，冲着跳过来的丧尸动物抬起了左手。罗斌这才发现他的左手手心里有一道十分奇怪的伤口，而那道伤口在对上丧尸动物后发出了强烈的光线，竟然将活蹦乱跳的小东西直接吸入了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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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猫。”熊猫道，手掌的伤口喷出了一小股黑色的烟雾。“还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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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尸化后的老鼠提醒膨胀了数十倍，看上去如同一只小型犬。老鼠的门牙呈现锯齿状，爪子全部变成了红色，尾巴又硬又粗，可惜它们也没有得意多久就在异能者的手中化为了一缕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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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太逞强。”李麟站到了他的左边。“留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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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坚持得住。”熊猫捏了捏自己的左手手腕，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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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齐心合力很快就扫清了顶楼，范统检查了一下通讯器，其他几支队伍传来信息称一到三十楼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尚未发现任何大块头的身影。尽管从突击到现在仅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所制造的噪音已经吸引了不少丧尸，从这个高点望去摩天大楼前的广场已经聚集了相当数量的丧尸，不过那只‘高级货’应该还没有察觉到人类的计划，尸群的数量保持在可控范围之内。整座破败的城市不时冒起小股的浓烟，那是其他人通过其他下水道的入口制造爆炸以分散丧尸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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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紧时间。”罗斌吐掉卡在上颚中的一块丧尸的大腿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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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狼在斑驳的墙面上蹭了蹭自己爪子上挂着的丧尸内脏和肉块，外加嘴巴两侧粘湿的毛发，然后叼住了范绍身上的登山带，带着他顺着玻璃的缺口爬上了摩天大楼，范绍连忙搂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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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绍努力想象着自己只不过是离地几米，而不是几百米，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脚下壮观的风景。罗斌倒不以为意，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顺着钢筋表面攀上了摩天大楼的顶层。与此同时，留在下水道避难所中的麦克白在v城幸存者的帮助下接通了城内仍旧可用的广播系统，一阵尖锐的惊叫声响彻云霄，震得人耳膜生痛。广播结束后，整座城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接着，一股股低沉的声浪从四面八法袭来，全城的丧尸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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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绍解下背包摆弄起了随身携带的仪器来，外壳溅了腐尸液的电脑里发出了阵阵滴滴声，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尖锐。与此同时几条黑压压的‘丧尸流’出现在了骄纵的街道上，颇有围城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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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范绍兴奋的大叫起来。“e5区，距离我们三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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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刚落，三条街开外的一座五层购物楼突然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爆炸，其产生的冲击波震碎了周围多栋建筑物的玻璃，罗斌将范绍掩护在身下，爪子勾进了坚硬的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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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麟点了根烟，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硫磺味。他的目光落在了幕后黑手所在的e5区，瓦砾的残骸下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与之前的那只十级丧尸相比，这次的十级丧尸不仅拥有庞大的身躯，还有一对雄鹰般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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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东西？”罗斌带着范绍回到了大楼内部，两人显然都被那只从瓦砾下钻出来的新型生物震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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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可能是在使用异能的时候被咬，才进化成了这个模样。”范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道。“它朝我们来了，快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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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鸟状的生物展开了翅膀飞上了天空，朝着这座摩天大楼冲来。它足有一架军用直升机那么大，身上覆盖着坚硬的鳞片，像炮弹一样的从大楼顶楼的一头穿到了另一头，洞穿了一个直径数米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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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cospy　911吗？”范绍抖落砸在身上的碎玻璃，庆幸自己今天穿得足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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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它生前是变型异能者的话，那就不好办了。”范统拍掉身上的尘埃，正色道。“它恐怕拥有鸟类一样的视力和超声波定位系统，所以才能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间自如的指挥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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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十级丧尸显然知道这五个人是破坏它堪称完美的狩猎计划的罪魁祸首，嚎叫着再度冲了过来。他们的任务是定位而不是猎杀这只十级，大楼中其他的队伍都接到了撤退的通知，就算几人再贪恋高级丧尸脑中的晶核人类方这边也只有五个人，跟十级正面斗根本毫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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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透过十级的面容依稀可见其生前的风采——年纪不大的亚裔男性，五官的轮廓相当帅气，如果你能够从腐烂的皮肉中脑补出健康人类的皮肤的话。丧尸灵巧的钻入了室内，喉咙里发出类似于发动机轰鸣的笑声。没错，它的确再笑，笑的时候背后的翅膀伸展开来，得意的抖动着。五人躲在由掉落的建筑材料组成的掩体后，屏住呼吸观察着十级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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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如一只长着翅膀的猎豹一样在瓦砾中搜索着，腐烂的只剩软骨的鼻子抽动着，接着脑袋转向了李麟藏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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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李麟率先发起奇袭，子弹击穿了丧尸的下颚，然后连续十几发打在同一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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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丧尸后方的罗斌跳了出来爪子勾进了十级的翅膀，其余几人也配合着牵制住了怪物的行动。十级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扭动的身体，轻松的将围攻它的人类甩到了一边，与此同时机智的范绍已经趁着他们纠缠的功夫打开了离得最近的那扇逃生楼梯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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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层原本宽敞的空间由于混战耳边的拥挤狭小，人类能轻松穿过的空档并不能轻易通过十级庞大的身躯，但是它冲开瓦砾顺着逃生楼梯追下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五人玩命似的向下狂奔，身后是十级暴怒的撞击废墟的声音。楼梯间可见几滩新鲜的血液，与浸水的水泥墙面格格不入，不用说，那一定是牺牲者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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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螺旋反复的空袭向下看去，丧尸数也数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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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后夹击，有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