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初见端倪 老婆好空虚
古新在乔辰皓家住了两天，第三天时被他妈妈一个电话叫回了家。 走之前乔辰皓和他爸一起下厨做了一大桌菜，场面一度比从前古新第一次来乔家正式见家长时还要隆重。 乔大年举杯，郑重道：“马上就过年了，也是小新第一次来家里，咱们一家四口提前吃个团圆饭，来，碰一个。”不愧是从前混社会的大哥，乔大年露着双臂纹身举杯的样子十分霸气，像极了什么帮派庆祝大会。 乔辰皓和时琼岚都习惯了他偶尔露出的这股混混气，倒是古新被吓了一跳，诚惶诚恐地举杯相碰。 饭桌上乔家父子十分默契在一旁给老婆剥虾，时琼岚和古新倒是聊得开心。 时琼岚问：“小新你们家过年在A城吗，我听皓皓说你老家不在这里，要回去探亲吗？” “嗯。”古新点了点头，“今年要回去看奶奶，还要去拜访我小舅他们，所以不在A城过年。” 时琼岚遗憾道：“这样啊，本来还打算让你过年来家里，带你和皓皓一起去滑雪呢，只能等你回来了。” “我回来再来给您和叔叔拜年。” “好，好，到时候阿姨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古新乖巧点头，时琼岚对他是越来越满意，比起自己儿子，古新明显更符合他心里乖巧懂事的印象。 乔辰皓给古新夹了块鱼肉，邀功似的看着古新问道：“怎么样，好吃吧。” 鱼肉鲜嫩十足，浇上鲜甜的料汁更加美味，是在外面没吃过的味道。古新及时给出肯定：“好吃！”顿了下又补充道：“你做的吗？” 乔辰皓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一点不谦虚，“是啊，我特地跟我爸学的，没想到第一次做就这么成功。” 古新看着他一脸臭屁，忍不住笑出来，又夸了声：“好厉害！” 事实证明，男人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对被夸厉害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被夸后的乔辰皓开始疯狂投喂老婆，古新盘子里的菜堆成小山似的。 一家四口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吃饱喝足后乔家父子对着一桌饭碟面面相觑，眼神中暗流涌动。 乔大年率先发话：“儿子去把碗洗了。” 乔辰皓瞬间不乐意了，“不是吧，昨天就是我，今天这么一大堆怎么还是我。” 阿姨过年有事提前回去了，家里没人收拾，洗碗这种事自然轮到乔辰皓和他爸身上。两人做饭都很乐意，偏偏一个比一个讨厌洗碗，没了保姆收拾，每次吃完饭两人都要推脱一番。 时琼岚虽然爱收拾家里，但却是十足的厨房杀手，基本上不进厨房，每次听他俩吵得烦了就把两人一起赶到厨房收拾。这次没等她发话，一旁的古新看着争论不止的父子俩，拽了拽乔辰皓的袖子，轻声道：“我和你一起收拾吧。” 此话一出，乔大年瞬间不再推脱，端着碗就去厨房，“别别别，小新你和阿姨去看电视就好，我和皓皓收拾就行。”说完瞪了乔辰皓一眼，拉着人去厨房收拾了。 古新还想去帮忙，就被时琼岚拉走了。“别管他们，他们最爱洗碗了。” 厨房里，乔大年把碗一个个放进洗碗机，乔辰皓在一旁收拾没吃完的剩菜。 乔大年看了眼客厅里看电视的两人，神神秘秘地凑近乔辰皓问道：“儿子啊，我跟你妈商量给小新个见面礼，你说把你奶奶那套镯子给他合适吗？你们两个应该是定下来了吧？” 乔辰皓吓了一跳，“不至于吧爸，你再吓着他，回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给也不迟啊，你们这么慌干什么？” “什么不至于！”乔大年怒斥，“你妈可跟我说你都把人带上床了，还说小新见到她就喊妈，我们不给点什么也太不尊重人了，再说人家到时候大学出国，回来不一定看不看得上你，给他个隆重点的见面礼，也算是给你上份保险……” 乔大年说着他们的打算，乔辰皓却只注意到了那句，“你说什么？他喊我妈叫妈？” “是啊，你妈亲口说的，就那天他去公寓找你的时候。” 乔辰皓手上动作停了停，越想越觉得疑惑。古新骨子里是很传统的人，他们结婚前哪怕订了婚都是一直规规矩矩叫阿姨的，直到婚礼上才改了口。现在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叫了妈，着实不太对劲。 一个念头在乔辰皓脑中闪现，但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被乔大年打断了。“我说你有没有在听啊，你妈说男孩子送镯子不太合适，但那确实是你奶奶留下来的，要不换点别的？” “爸，你俩先别瞎捣鼓了，我俩好好的，他也不会不要我，这些东西你等着婚礼上再给也不迟。”乔辰皓急匆匆打断他爸，收拾完厨房就出去了。 晚上乔辰皓送古新回家，他的驾照还没拿到，机车不能开，只能叫司机开车送。 乔辰皓还在想事情，一路上都有些沉默，只是无意识的抓着古新身侧的手揉捏。 乔辰皓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古新的表现都很正常，基本无法从明面上看出是否和他一样是穿越过来的，但一些不易察觉的动作和表现的的确确是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乔辰皓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场离奇的穿越。如果真的是他新婚之夜对着月老发誓重来一遍好好做人才得到了这次重新来过的机会，那古新呢？他为什么会穿越回来，难不成把自己踹下床后他也许了什么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古新会许什么愿才会导致他重新再来一遍呢？就乔辰皓看来，从前的经历在古新心里大概是很想抹掉的，这段恋爱之于当时的古新来说应该是压抑大于愉悦的，毕竟曾经他那么混蛋…… 乔辰皓想不明白，事实上在他们重新在一起后，哪怕直到结婚，乔辰皓也有时看不透古新，他不得不承认，分开的那三年确实让两人都变了很多。他看清了古新藏在温柔外表下的决绝，也因此变得更加胆小。如果古新也和他一样是穿越过来的……乔辰皓忽然担心起来，自己再来一遍似乎也做的不够好，古新不告诉他，是在试探？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 乔辰皓不敢再想下去，他有些烦躁，车内空调穿的暖风扑到脸上，他只觉有些憋闷，抓着古新的手下意识收紧了。 “嘶——”古新被他突然收紧的手掌抓得有些痛，挣扎了下想从他手里挣开。 乔辰皓回过神来，立马抓起古新的手查看，“抱歉，刚刚走神了。”手指关节处被抓得有些泛红，乔辰皓心疼地揉了揉。 “你在想什么？”古新察觉到乔辰皓的情绪变化，凑近了些问道。 “没什么。”乔辰皓眼神有些躲闪，沉默一刹后岔开话题：“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二十八，早上的飞机。” 古新奶奶家在D市，比A城要更北一些，这个时候已经下过好几场大雪了。 古新回到家里，客厅里他妈妈一脸严肃地坐着，一看就是在等他。 “妈，我回来了，我爸呢？” “他还在加班。” “哦。”古新应了声准备遁回屋里，刚转身就被叫住，他只能乖乖回来听训话。 “你们谈恋爱我不反对，但也要有个限度，怎么就能在人家家里住下，又没有带礼物，多不礼貌。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彭淳雅在法院工作二十年，到今天这个位置自身带着一股严肃气，整个人不怒自威，冷脸的时候像是在审犯人。但她一直秉持不把工作带回家的理念，在家里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古新很少看到妈妈这样不悦地训他。 “我没想太多……”真是没想太多，按照从前古新的性格，估计是不会贸然去乔辰皓家里住的，但现在的他自带穿越buff，认知停留在四年后和乔辰皓结完婚的阶段，只是去趟家里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彭淳雅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缓和了一些，耐心劝道：“你长大了，谈恋爱什么的爸爸妈妈也做不了你的主，你喜欢他，那孩子也不错，但你们都还太小了，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你自己清楚，别让自己吃亏，明白了吗？” 古新听懂他妈妈的意思，有些尴尬，低着头应了一声。 “行了，不是什么大事，你自己想想吧。”彭淳雅对古新的态度一直都挺宽容的，古新上学早，内心也比一般同龄人早熟一点，这些事情她相信古新自己能处理好。 “对了，你这两天收拾一下准备回奶奶家，带一些厚一点的衣服，那边下了好大的雪，防寒服别忘了带。” “知道了。” “还有，你留学的材料尽快准备，过完年就要开始申请了，我还是建议你多再多选几个学校，真的不考虑学法律吗？其实可以试一试的，你也读过很多书……” 又是老生常谈的一些话，古新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好在他在妈妈面前可以随意撒娇，哄了几句也就搪塞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周古新都在家里忙自己的事情，留学申请琐碎又复杂，尽管经历过一次，但古新还是很头疼。等到要飞走前一天才暂时放松一些。他也才发现乔辰皓的不对劲。 从前乔辰皓很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粘着古新，怎么自打上次从他家里回来这人就这么安静了，电话每天都打，但话语间态度都认真不少，没了之前的撒娇无赖古新竟然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明天就要走了，至少半个月才能回来，乔辰皓竟然没来找他。古新想到两人在乔家那场激烈的性爱，羞耻的发现自己竟然觉得有些空虚。 明天走了的话半个月不能和乔辰皓亲热，从前古新大概会觉得庆幸，但现在…… 古新扔了手机钻进被子里当缩头乌龟，在床上滚来滚去把自己裹成粽子。半个小时后终于安静下来，捞过手机拨通了乔辰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