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做梦

    白小鱼双颊涨红，一双眼用力瞪着顾梦，显然是被她的话激怒了。

    不过顾梦并没有被他的样子吓住，反而看着他冷笑了一声。

    “展亦呈啊，为了他那个前男友，死咬了圣鸣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们没有尝试过往他身边送美人吗？”

    “他要的是圣鸣血债血尝，又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上你？”

    白小鱼呼吸急促，展亦呈在耳机里说道：“小鱼你别听她瞎说，这些事等你回来，我慢慢给你解释。”

    “是啊，先是像英雄一样在包间救了你，再又帮你和迟野重逢，最后在知道你所有的过去后还义无反顾的喜欢你。真是绅士又温柔啊。”

    白小鱼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鱼，小鱼我可以解释的。”展亦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了。

    “我想说，你真觉得自己这么特别吗?现在还不是被哄得心甘情愿来卖命。”

    “你根本不了解他，你凭什么这么说他。”白小鱼大声了吼回去。

    同时从他们的四面八方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烟尘四起，地面激烈的晃动，白小鱼和顾梦抱着头蹲在墙脚。

    等这一波爆炸过去后，他们刚站起身，一颗子弹“涮”的一声，打破了窗户擦着了顾梦的侧脸穿进落着白灰的墙里。顾梦尖叫了一声，撞着白小鱼退回墙角。

    耳机里传来了焦急嘈杂的声音：“小鱼你们没事吧...妈的！狙击手位置还没确定吗...”又是一阵有些刺耳的杂音，“顾梦她有没有事？”这次是一个有些严肃的女声。

    白小鱼看了一眼顾梦侧脸被子弹划开的伤口答道：“受了伤，但不算很严重。”

    “知道了，请尽量保证她的安全。”展黎站起来，按住要冲出去的展亦呈，“你伤没好，先不要去。”自己却带上了耳机拿了枪下车：“指挥交给你，记住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说罢便匆匆掩进夜色之中，展亦呈只好重新坐下。刚才的爆炸让他们措手不及，伤亡严重。现在不知何处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狙击手，让他们畏手畏脚。

    此时白小鱼那边传来了碰撞和尖叫声。

    爆炸过后，四方都滚来了浓烟热浪，白小鱼捂着口鼻，拉着顾梦一点点挪到被沙发抵着的门边，刚推了一下，大门被一股重力“嘭”的撞开一丝缝隙。

    在熊熊烈火中，白小鱼看见一只被刺烂的残眼。顾梦惊恐地尖叫起来，门外的人又蓄力踹了一脚，门缝越来越大。这时候展亦呈的声音响起：“小鱼，狙击手解决了，你们可以从窗户出来。”

    白小鱼立马带着顾梦跑到窗边，扶着她爬上窗户，门外的残眼暴徒已经闯进了房间，顾梦压着白小鱼的肩膀坐到窗户上：“人要自私点，日子才会好过。”

    白小鱼不明白她突然说这些做什么，紧接着，顾梦猛地用力将他推撞在一个铁板一样的身体上。

    一只粗粝的大手从后方绕过来，掐住了白小鱼的脖子。本来就被烟熏的昏茫的大脑瞬间陷入一片白雾之中，白小鱼双眼上翻，无法呼吸，失去意识前似乎还听到展亦呈在发布施令。

    “全员注意，以人证顾梦的安全为首要原则，以人证顾梦的安全为首要原则...”

    这夜在适时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没有让爆炸后的大火蔓延开。展黎检查了一下顾梦的伤势，她从二楼跳下来，除了被子弹擦伤的脸颊和扭伤的脚踝外，并无其他明显伤势。

    可展亦呈赶到之前他们的藏身处时，早已不见白小鱼的身影。

    白小鱼是被一桶冰水泼醒醒的，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在何处，一股大力就拉扯着他的头发拖行，手被人绑在身后，挣脱不开，嘴里塞了一根金属杠，紧紧嵌在两排牙中间，让他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

    “行了，就不能温柔点啊。”男声中夹着调笑：“再怎么也算是我的前员工。”迟盛蹲下身，看着瑟瑟发抖的白小鱼。一只手捏着白小鱼的脸左右看了看。

    “啧，我还以为什么样倾国倾城的美人的，就这样的货色也能迷得迟野和展亦呈团团转？”

    白小鱼眨了两下眼，看清面前的人。长相很温和甚至可以说良善，但眼里没什么温度，有一种怪异的乖张阴鸷味道。

    “干正事，不要浪费时间。”

    白小鱼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眼睛向迟盛身后望过去。是那个曾经在清水苑见过的中年男人。

    捏着白小鱼脸的那只手猛地把他的头用力撞向地面，白小鱼被猝然砸得头晕眼热，身体抽搐。迟盛按着白小鱼的头冷冷说道：“眼睛瞎看什么呢？倒胃口的小婊子。”

    迟沛中走过来推开了迟盛，松开白小鱼口里的金属杠，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他脸上的水渍：“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一下，我们不会难为你的。”

    随后让迟盛拨了展亦呈的电话。手机开着扩音响的四五声后终于被接通，那一边传来了展亦呈沉稳的声音：“喂？”

    “展...展亦呈...”白小鱼颤着嗓子回了一声。

    “小鱼！小鱼你现在在哪？有没有受伤？”

    没等白小鱼开口，他的嘴又被绑了起来。迟盛回答了展亦呈的问题：“在哪嘛...不好说，不过呢，暂时倒是没受什么大伤。”

    “你们想怎么样？白小鱼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你们可以找我。”

    迟盛笑了起来：“展警官，我们现在不正是在找你吗。”

    展亦呈粗重的喘着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警方现在已经掌握了圣鸣的犯罪证据，你们现在回头，或许还能在法庭上求得点宽恕。”

    迟盛：“我可不想要法官的宽恕，我要展警官你的宽恕。”

    “我...”不等展亦呈继续说，迟盛打断道：“三年前呢，那是个意外嘛，现在展警官身边也有新欢了，何不饶了我们这群旧爱之恨，换一个温香软玉。”

    展亦呈吼了一句：“人证物证聚齐，我饶！我用什么饶？”

    迟盛把手机拿远了些：“被激动嘛，这你不用担心，你只要把顾梦给我，我把白小鱼全须全尾还给你。”

    展亦呈看着对面技术同事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同时迟盛的手机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妈的。”迟盛将手机砸在了地上，通话却没有结束。只听见展亦呈在那边冷笑一声道。

    “你做梦”，然后手机就被迟盛一脚踩烂。

    门外的保镖一涌而入，白小鱼被带上眼罩，扯着胳膊拖上一辆汽车。摇摇晃晃地开了许久，白小鱼好像听到了海浪的声音，他被扛下车，摔到木地板上。

    “怎么办？”是迟盛的声音，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到：“手指脚趾，或者整手整脚，先送点礼物过去。”说着有人扯着白小鱼的胳膊让他站起来。

    白小鱼挣扎着往后缩，嘴里发出乞求恐惧的呜咽。

    “等一下。”迟沛中的声音阻止了他们的动作。一片静默中，白小鱼又听到手机拨号声，但这次对方没有接起电话。

    迟沛中叹了一口气。

    展亦呈他们不到半小时，就赶到检测到信息的地址。但也只剩下一部手机的残骸，因为昨天的大雨，地上留下了一些痕迹。

    检测人员过来做过检测收集，耽搁了一些时间，展亦呈感到一阵阵的心悸，来不及等结果就坚持追踪。

    他们一路沿着痕迹追到一座海边别墅，火速行动，成功在别墅里逮捕了5名犯人，但并没有找到迟沛中父子和白小鱼。

    “呈哥，你来看看。”二楼的同事将展亦呈叫了过去。

    二楼比较起一楼更加空旷，客厅里几乎没有摆什么东西。深棕色的地板上有很多奇怪污秽，空气里杂着酸腥的味道。屋内连着一个临海阳台，此时房门打开，海风搅得所有人的衣物“哗哗”作响。

    展亦呈疯了一样跑下楼，抓起那个强壮的独眼罪犯，用力把枪怼着他的脑门质问道：“白小鱼呢？白小鱼呢？”

    独眼男人并没有被眼前的抢口吓住，眼睛瞥朝茶几上的录像机：“他们，给你留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