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想给哥哥灌奶油
第二天两人一起上学的时候，在校门口看到三个穿着很不正经的社会青年，杜城原没想搭理，却看到一旁的孙志彪突然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海哥。” 杜城诧异地看向他：“你认识他？” “刚认识的一个…哥哥。”孙志彪想了想说道，“哥，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杜城忽然有些不开心：“你哥哥真多啊。”又瞟了一眼那边插着裤兜，嘴里叼着烟的三人就先进了学校。 进了学校，还没等走到教室，杜城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孙志彪，于是又折返回去，那几人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杜城略朝四周巡视了一番，这附近能掩人耳目的地方就那么一处。他脚步果断地朝那处走去，果然看见孙志彪和那三人中为首的一人在交谈。 只见孙志彪指间夹着烟，时不时吸一口，和那个被称作“海哥”人交谈时的神色松快，偶尔勾勾嘴角，要不是他身上还背着书包，杜城几乎以为他和那三人根本就是一路人。 杜城在几人不远处站了一会儿，孙志彪却还没发现他。他的所有视线仿佛都被面前那位海哥占据，仿佛没有多余的目光再去关注自己，这让杜城有些闷闷不乐。 他怄着气站在原地，想看看孙志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却见那位海哥的目光先投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拍拍孙志彪的肩示意他看向自己。 孙志彪一见到杜城冷着脸，下意识慌了一下，忙把手中的烟丢到身后，欲盖弥彰地踩住，冲着杜城心虚地笑笑：“哥，你怎么来了？” 杜城走了过去，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地上的烟灰十分严肃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谁教你的？” “哥，我…”孙志彪一噎，突然有种做坏事被家长抓包的感觉，他不知道杜城今天这是怎么了，在外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冲着杜城嬉皮笑脸，期望能降降他的火气，“就…抽着玩玩…” 杜城完全不吃他这一套，脸色又铁了三分：“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是谁教你的。” 是谁教的，答案本人不就站在旁边吗？不过孙志彪不敢把海哥供出来。 倒是海哥先开口了，语气在杜城听来多少含着些嘲讽：“你就是志彪的哥哥啊？” “看不出来？”杜城语气不善。 “看的出来，你跟志彪长得一样白净。”海哥说着捏捏他的胳膊，“身材好像也不错啊？” 杜城见他一副猥琐样，眉头不自觉锁紧，挥开他的手说道：“妈的，别碰我。” 孙志彪见两人不对付，夹在两个哥哥之间有些为难，满脸歉意地冲海哥道：“不好意思啊海哥，我哥不喜欢别人碰他。” 海哥没有一点恼怒的迹象，反而笑说：“没事，海哥给你面子。” 杜城听了这话，对这个海哥非但没有感恩，反而更加充满敌意。 “走了，上课。”杜城说。 孙志彪却看向海哥：“那海哥，我先…” 海哥挥挥手：“嗯，走吧。” 杜城一肚子火，妈的，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杜城没等孙志彪，步子又大又快地埋头往学校走，孙志彪在后面追赶：“哥，你等等我，哥！” 进了学校，孙志彪才追赶上杜城，他抓住杜城的胳膊，不知所措地问道：“哥，你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 杜城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气是什么时候冒起来的，被这么一问便冷静下来想了想，大概还是对弟弟跟不熟悉的人交往的担忧吧，他说： “你跟那帮人瞎混什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海哥他，对我挺好的呀。”孙志彪挠挠头，“昨天的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海哥说，他会帮我教训那帮人。” 挺好的？居然还帮着他说话？杜城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了，这是一种一直都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抢去的失落与愤懑感。 “打来打去没完了是吧？这事要是让你那个海哥参与进来，性质就变了。”杜城说。 “我们总不能白挨打吧，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哥，你这说的又是哪件事？是我找人打他们这件事，还是那天晚上我把你…” “好了，别说了。”杜城打断道，“上课去。” 两人结束了对话，才发现一旁一直站着一个女孩儿似乎有话对两人说。 “你有事？”杜城问她。 女孩儿有些紧张地低着头，指了指孙志彪，“那个，我找孙志彪同学。” “找我？”孙志彪疑惑道，“找我干嘛？” 兄弟俩长得高大，又时常冷着脸，成绩垫底不说，打架斗殴的事情却次次不落，很少有女生敢跟他们搭讪。 “我看你脸上有伤，我给你买了药……”女孩儿红着脸从包里拿出一支药膏递过去，“你记得擦。” 药？孙志彪想自己倒是所谓，但是杜城脸上也有伤，昨晚也没来得及处理，这东西正是他们需要的，就从那女生手中接了过来。 那女生送完了药膏却还没走，孙志彪又问：“你还有什么事？” “那个…孙志彪同学，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孙志彪刚想说你事儿还挺多啊，就听一边的杜城突然哼笑了一声，说道：“你哥哥挺多，妹妹也不少啊？” 孙志彪一脸莫名其妙，还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杜城就在他疑问的眼神中先行一步进了教室。 杜城进了教室之后不久，孙志彪也进来了，两人没什么对话，一上课就跟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睡觉。 杜城每每醒过来，余光就看见孙志彪拿着手机在发消息，是跟那个女生吧？果然还是加了联系方式。真的有这么多能聊的，一整天都不停？ 杜城在心里冷笑一声，转过头朝着另一边继续睡。眼不见为净。 晚上放了学，两人默不作声地并行回家，杜城今天的态度格外冷漠，孙志彪就在旁边默默地走着，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走着走着路过一对穿着校服的小情侣旁边，女生把头埋在男生的胸口嘤嘤地哭泣，男生摸摸她的头，温柔地安慰：“别哭了，这次没考好，下次努力考好就行了。宝宝把眼泪收一收，我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奶油小泡芙好不好？” 奶油小泡芙，孙志彪没来由地想笑。 杜城瞥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孙志彪做作地晃晃杜城的胳膊，“哥，我也想吃奶油小泡芙。” 杜城把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一脸嫌恶道：“我他妈看你像小泡芙，要不要我给你灌点奶油？” 孙志彪厚着脸皮揽着杜城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要灌也是我给你灌，哥，今晚可以吗？” 杜城按着他的胸口一把将他推开：“我可以你大爷。滚一边去。” 孙志彪揉揉胸口，看着杜城远去的背影突然眯起了眼睛，睫毛在眼底布下一片阴影，嘴角却笑意正浓。 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似乎正一步步地朝他走来。 晚上关了灯，杜城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在今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是某人心中的唯一，自己从来都能掌握在手的东西变成了流沙，从指缝中一点点流失。这种无力感让他觉得慌张。 他在孙志彪心中是什么位置？是不是也像他看待孙志彪一样重要？ 杜城睁开眼，怔怔地望着上铺，从床的缝隙中隐约能看到一些手机的亮光。他也没睡，在干什么？还在跟那个女生聊天？ 要是孙志彪能找一个女朋友，他一直担心的事不就迎刃而解？他们俩的关系似乎也能步入正轨。可杜城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他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疯狂又荒谬的晚上，孙志彪炽热的胸膛贴着他的背，嘴里尊敬地喊着“哥”，却做着最冒犯的事。 他开始回味那晚的味道，被充实被填满的感觉，孙志彪粗暴的动作让他又痛又过瘾。 杜城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架起了自己腿微微打开，手不受控制地揉着自己的后穴，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涌上心头。 这时上铺突然翻了个身，闹出了一点动静，吓得杜城赶紧停了手。 他叹了口气，搓捻着手指尖地湿润，想尝试冷静下来，欲望却叫嚣着无法平息。 已经做了一次，再做一次又怎么了？ 杜城抬腿踹了踹上铺的床板，低声问道：“做吗？” 上铺立刻探出头，孙志彪兴奋道：“做什么？” “你说呢？”杜城并起腿，侧了身，“不做算了。” 孙志彪急了，连忙从上铺翻了下来，躺到杜城身边，抱住他的肩膀：“做，我做。” 杜城扭扭捏捏地躺平，孙志彪双手撑在他颈侧：“哥，我想吻你。” “不行。”杜城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孙志彪有些失望地撇撇嘴，正巧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杜城瞅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提醒，上面写着两个字：女的。 他就是这么给别人备注的？ 孙志彪接起了电话，那边传来女生局促地询问声：“那个…孙志彪同学，我看你很久没回我消息，所以…有打扰到你吗？” “你给操吗？可以接吻吗？”孙志彪没头没尾地问道。 “啊？” 杜城在心里咒骂一声，神情不悦，这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这小子在向他显摆，看到没有，你不给我亲，不给我操，多的是人排着队给我亲，给我操。 杜城的情绪被激了起来，按着孙志彪的后脖颈猛地往下一用力，四片唇瓣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孙志彪嘴角不易察觉地牵起，很快就进入状态，将经年累月隐忍的爱欲全融和进这个吻中。 电话那头听见了一些奇怪的水渍声，问道：“那个…孙志彪同学，你在…干什么？” “我在接吻，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孙志彪放开杜城，对着电话说道。 杜城夺过他的手机，直接按了挂断键：“想做就专心点。” 孙志彪得逞地笑了：“哥，我就知道你在意我。” 杜城这才发现自己中了孙志彪的圈套：“你他妈真能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