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戏逗美人，赏灯巧遇谪仙兄长，故意勾引苦情汉

    巫句容听到李凤吉说要今晚去自己房里过夜，这充满了挑逗暗示的话让巫句容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热，有些窘迫，却不肯表露出来，连扭头看李凤吉一眼也不曾，只望着前方，目不斜视地淡淡说道：“随王爷的便，王爷是一家之主，不管是想去哪里，自然都没人能拦着。”

    他戴着兜帽，半遮着面庞，从李凤吉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半张侧脸，那精致秀美的轮廓，红馥馥的丹唇，让李凤吉忽然就有些想要凑上去亲吻的冲动，巫句容似有所感，扭头看了过来，正对上李凤吉的视线，见李凤吉目光灼灼的样子，巫句容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双腮微微一红，眸中光色流溢，白了李凤吉一眼，压低了声音哼道：“瞎看什么呢，骑在马上还不老老实实看着前面的路，也不怕摔着！”

    这样一个脾气别扭得简直可爱之极的美人让李凤吉忍不住笑了起来，巫句容见他发笑，立刻有些莫名的羞恼，又带点窘然，下意识地恼道：“笑什么？莫非是我哪里很可笑不成？”

    李凤吉忍着笑意，道：“没有没有，阿容怎么会可笑？阿容只会可爱才对。”

    巫句容闻言，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嘟囔了一句：“又油嘴滑舌……”嘴上这么说着，耳朵却微微泛红，心中莫名流淌着一股甜蜜之意，正在这时，李凤吉忽然探过身子，压低了声音道：“今晚本王想把阿容前后的两个穴儿都肏一遍，肏得阿容失禁喷尿，行不行？”

    “……呸！”巫句容顿时玉面烧红，狠狠啐了满脸坏笑的李凤吉一口，李凤吉不由得嘿嘿几声，挤眉弄眼地对巫句容大肆挑逗，看得巫句容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给这个可恶的家伙几拳，然而现在他们是在热闹的街市上，周围这么多人，又哪里能够明目张胆地打闹？只怕就要被人当作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打情骂俏的轻佻之人，巫句容没奈何，肚子都要气鼓了，只得忿忿瞪了李凤吉一眼，涨红了脸，暗自磨牙。

    今夜一轮明月当空，清辉如水银泄地，整座皇城各色奇巧花灯连绵，灯月交辉，简直将这夜晚照耀得几近白昼一般，到处都是灯火灿烂，许多地方当街搭着多座灯架，又有百戏杂耍，各种零嘴小吃，诸般买卖，灯市中人烟凑集，极其热闹，有些地方简直已是人山人海，车马川流不息，无论是王孙公子还是平民百姓，都置身于这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此时晋王府的马车里，几位侍人都透过车窗往外面看，如此热闹的场景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诸人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孔沛晶轻轻抚摸着凸起的肚腹，对身旁的孔清晏说道：“虽说朔戎与大昭有些习俗并不相同，但元宵节时，王城中也像这永安城一样热闹，大家杀牛宰羊，油炸元宵，提着用小羊羔最薄的那层皮制做成的羊皮灯笼，围着篝火跳舞……”

    孔沛晶说着，绝美的脸上就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怅惘之色，轻叹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朔戎，更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在王城中过一次元宵节……”

    孔清晏听到哥哥这么说，自己也不由得有些伤感，他如今做了李凤吉的侍人，在大昭有了夫家，想要回母国就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不过转念一想，比起自己的侍父和王后姑母，自己和哥哥已经不错了，王后姑母乃是大昭宗室郡主，嫁进朔戎王宫之后，只有在被废或者朔戎亡国的情况下，才可能返回母国大昭，侍父也是一样，而自己和哥哥虽然也是远嫁大昭，但并非进宫做了天子的侍人，自此深锁宫禁，而是嫁给皇子，因此还是有机会回朔戎探亲的，只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高，机会也注定不会很多罢了。

    想到这里，孔清晏不免又记挂自己的侍父，以及被赐死的兄长所遗留下的妻儿，自己的侄子侄女还那样年幼，也不知道日子是否艰难，如果照料不当的话，小孩子是很容易夭折的，而侍父身在冷宫，虽然有王后姑母庇护，但终究大不如从前，何况兄长被赐死，可想而知侍父会受到多么大的打击，自己却无法再去见侍父一面，更无法帮到侍父，一想到这里，孔清晏就难受极了，他年纪终究还不大，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忍不住眼圈儿微红，抱住了孔沛晶的一条手臂，低低呢喃道：“哥，我好想侍父，好担心侄儿他们……”

    车厢内的其他人见孔清晏忽然伤心，不由得面面相觑，不过王君兄弟俩说话，旁人自然不好插嘴，孔沛晶见状，明白孔清晏的心情，摸了摸弟弟的脑袋，道：“好了，别担心，王爷昨晚就跟我说过了，已经派了人去朔戎疏通关节，会让他们过得好些，不至于受苦的。”

    “啊？！”孔清晏听了这话，顿时一呆，随即脸上就露出了惊喜之色，孔沛晶微微一笑，给他拢了拢鬓发，由于车厢内还有其他侍人，孔沛晶也就不方便多说什么，只道：“你懂事些，脾气软和些，把王爷服侍好，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自然也会待你好。”

    孔清晏咬了咬唇，低下头，心中默默思量，孔沛晶见他似是听进去了，也就不再多说，轻轻握住他的手，道：“好好欣赏今晚的热闹吧，玩得开心点，现在你已经是大昭人了，应该多了解一些大昭的风俗习惯。”

    街上游人如织，十分热闹，不时有烟花照亮夜空，之后皇帝圣驾登临高高的御楼观灯，与百姓同乐，一时间无数烟花飞上天空，炸开朵朵绚烂的各色火花，美不胜收，晋王府马车里的侍人们也都下了车，跟着翻身下马的李凤吉和巫句容进入一间早已被包下的四层酒楼，那酒楼檐下悬着灯彩，四楼靠大窗的位置已备好了席面，正好可以透过窗子悠闲地观看外面的景致，如此登高望远，视野广阔，比起之前在人群中看周围的热闹场景，另有一番趣味。

    桌上各色时鲜果品、点心零嘴都满满摆着，侍人们坐定，一边喝着滚热的蜜茶吃着小食，一边闲聊着，临窗观看外头的闹哄哄场面，西素心往外探着半截身子，伸手去指不远处，袖中露出春葱般的细嫩手指，上面戴着亮晶晶的血红色火钻戒指，对巫句容道：“容哥哥你看，那边有猜灯谜的，人很多呢。”

    巫句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很大的摊位前挂着许多花灯，是那种常见的猜灯谜赢花灯的摊子，看上哪个花灯就交一份银钱，若是猜中了里面的灯谜，就可以退还银钱，白拿此灯，若是猜不中，不但得不到灯，钱也不会退还，巫句容就看了一眼西素心，淡淡道：“你可别想着过去，那么人挤人的，你如今是双身子，万一挤到了怎么办？”

    西素心就嘟起了嘴，目光转向正拿起一颗蜜桔的李凤吉，李凤吉见状，不由得笑道：“别看本王，看了也没用，你容哥哥说得对，你现在情况不同，那么人多杂乱的地方可不能去。这样吧，心儿想要什么样的灯，本王亲自过去猜谜，给心儿拿回来。”

    西素心一向很容易满足，闻言就欢喜起来，道：“要个花朵模样的。”李凤吉就放下蜜桔，起身要走，一旁程霓葭连忙道：“王爷带上我吧，我很会猜灯谜的！”

    李凤吉含笑点头：“好。”又看向其他人，问道：“还有谁想去？”

    其他人闻言，反应各自不同，孔沛晶与西素心怀孕，自然不能去，孔清晏不作声，显然没打算凑这个热闹，至于梅秀卿和白芷，一向谨慎小心，不愿与程霓葭争锋，因此最后只有司徒蔷和巫句容也跟着一起去了，四人下了楼，就往那猜谜的摊子走去。

    此时月光溶溶，花灯灿灿，李凤吉带着三个侍人走在街上，七八名护卫紧紧围在四周隔开人群，防止有人趁着人多拥挤来借机占侍人们的便宜，酒楼上西素心远远瞧着他们，笑道：“也不知道大家能拿回来多少灯笼？”

    梅秀卿将一杯滚烫的蜜茶递过去，柔声道：“侧君仔细吹了风受寒，还是多喝些热的暖暖身子才好，王爷他们想必会带回来很多漂亮的花灯的。”

    李凤吉带着自己的侍人们一起猜谜，弄了不少灯笼，人人有份不说，甚至还有富余出来的，之后又给西素心买了些糖人、小风车、竹蜻蜓之类的小玩意儿，李凤吉觉得差不多了，正要领人回酒楼，忽然不经意间看见远处有一辆眼熟的马车缓缓驶过，那上面鲜明的标记显示这是出自秦王府，李凤吉眼神一动，对三个侍人道：“本王看见大皇兄了，过去打个招呼，你们先回去。”说完，就叫护卫们小心护持着程霓葭三人先回酒楼，自己则是在人群里穿梭着，朝着马车赶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充满磁性的低低男声中，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掀开车窗帘子，骨节分明，拇指上戴着一枚碧幽幽的玉扳指，青年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口中低声念诵，眼里泛着深沉又清冷的光泽，一头墨发被金冠整齐束起，身穿象牙色绣暗花锦袍，披着狐裘，面色如水，无悲无喜，正是秦王李建元。

    这时马车忽然缓缓停下，李建元有些意外，正要出声询问，另一边的车窗帘子却突兀地被人一把掀开，一个声音笑道：“大哥也出来赏灯了？本王刚才在猜灯谜，得了不少花灯呢。”

    李建元心中一动，回过身看去，就见一张笑吟吟的面孔正出现在车窗外，不是李凤吉还是谁？在他身后，灯火绚烂，人流熙熙攘攘，此时此刻，李建元有片刻的凝滞，脑海中只浮现出刚才自己低声念诵的那首词：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悸动，李建元不动声色地说道：“今日元宵佳节，满城欢庆，本王闲来无事，就出来散散心。”

    李凤吉脸上是纯粹的笑容，宛如一个真正的少年，提起一盏小巧的番莲十二彩花灯，递到车窗前，语气认真道：“刚才猜谜，得了些灯，这一盏瞧着倒是格外好看，就送给大哥吧。”

    李建元见状，似是有些意外，略一犹豫，才伸手去接灯，指尖不经意间却触到了李凤吉伸过来的温热手指，顿时恍惚有一丝酥麻之感，心情瞬间十分复杂。

    李凤吉却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点到即止，将花灯交给李建元之后，就笑道：“家里人还在等着，本王就不跟大哥多聊了。”

    李建元轻轻颔首：“嗯，你去吧。”他面色无波，看着李凤吉转身而去，眼里这才流露出浓浓的情意，直到李凤吉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李建元才低头看着手里小巧精致的花灯，心中忽然泛起一丝难以形容的酸酸甜甜滋味。

    李凤吉回到酒楼，侍人们正在看那些猜谜赢来的花灯，西素心拿着一盏绣球芙蓉灯，口中嗑着瓜子，嬉笑着和其他人说话，见李凤吉回来，就道：“今年是不成了，等明年的元宵节，王爷一定也要带我去猜灯谜赢花灯才行，好不好？”

    李凤吉摸了摸西素心的小脑袋，笑道：“好，好，都依你。”

    众人在外面玩了好一会儿，将近夜深才返回王府，李凤吉跟着巫句容来到房中，巫句容正要叫人服侍自己梳洗，准备歇息，李凤吉却先一步忽然抱住了他，狠狠亲了个嘴，笑道：“阿容真香呢，今儿打扮得也格外好看……”

    巫句容听到李凤吉夸赞自己，心中甜滋滋的，面上却一脸嫌弃地推开李凤吉的脑袋，道：“哼，浑身一股酒臭！”

    “哪里臭了？酒香还差不多，不信你好好闻一闻。”

    李凤吉嘴里说着，手上已经不老实地摸上了巫句容胸前丰满高耸的奶子，弹性极佳的手感让李凤吉不由得心头一荡，笑吟吟地就把巫句容往旁边的炕上压：“好阿容，今晚让本王好好弄一弄你的穴儿吧，本王就不信了，凭本王的本事，还能肏不大你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