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坦白
楚林清晰记得他走的时候尸体还好好地躺在床下，如今不见了。若是青花楼的人发现了那他现在早已被官府收押，如此想来只能是木怀空了。 可是木怀空为什么要帮他处理尸体？楚林相信木怀空绝不是因为好心或者倾心于他。 楚林思来想去，索性直接叫人传信木怀空，约他如月酒楼一叙。木怀空显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那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当夜，木怀空如约而至。楚林起身为他倒酒，漫不经心地问道：“木公子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木怀空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霜儿这次竟没下药？” “你果然知道？” “你买的药太过低劣，我一闻便知。” “明人不说暗话，”楚林正色道：“你为何帮我？” “霜儿指的什么？” “那具尸体，是你帮我处理的吧？” “确是在下。他的内丹，你消化得差不多了吧？” 楚林面不改色：“修为太低，不堪大用。所以想请木公子帮我个忙。” “霜儿但说无妨。” “你替我找内丹，我用上古大能的真传与你交换，如若不够，那秘境秘宝也是有的。” 木怀风含笑看着楚林，“若我不想要这些呢？” “木家虽是世家但是这样的传承不算多吧。我相信我的条件已经足够优渥了。” 木怀风捏着酒杯逼近楚林，“如果代价是要霜儿一直陪着我，你还愿意吗？” 楚林微微一怔，继而笑道：“木公子莫要说笑了。” 木瓜空逼近楚林，目光灼灼，“若我是认真的呢？” 楚林面露不悦，“木公子是不愿与我合作？” 木怀空叹息道：“霜儿误会我了。我并不在意传承、秘宝，自始至终让我感兴趣的，只有你。” 楚林强压下心头不满，“木公子一开始便知道我的身份了？” “有人告知了我一些前尘往事，因为好奇，所以前来看看是怎样一位人物。” “所以你屡次三番折辱于我？”楚林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他揪住木怀空衣领，怒目而视。 木怀空不以为意，伸手揽住楚林腰肢，“谁让你选的皮囊如此特别……” 木怀空手下用力贴近楚林，鼻尖相抵，轻声道：“霜儿若是要我帮你，我便会帮你。” 楚林垂下眼睛：“代价呢？” “为我生个孩子如何？” 楚林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他之前做的孽全部回馈到自己身上了。 楚林一把推开木怀空冲出了厢房，他心中无穷无尽的恨意蔓延开来，木家与叶家还有楚夜、华修然，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天空突然下起了微雨，楚林站在江陵城大道上，抬头看向天空。天地苍茫，他已无处归去。 当楚林淋着雨回到青花楼时，老鸨乐欢儿拦住了他。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是去哪儿了？有客人等着你呢。” “我今日不舒服。” 乐欢儿一把拉住他变了脸色，“这位贵客你不接也得接！” 楚林正在气头，见乐欢儿咄咄逼人索性一掌打出，将人打飞几丈远。乐欢儿身娇体弱，撞上墙后嘴角流出一丝血来，歪头没了气息。 “杀人了！杀人了！” 一楼的客人与小倌见此情景尖叫起来，有的慌忙跑出门去生怕楚林打开杀戒，一时之间青花楼混乱无比。 楚林在这混乱中回到自己房间，打算收拾些金银细软跑路，却撞上了等在房内的叶含星。 叶含星听到尖叫出门查看，正巧遇上楚林。 “霜儿……” 楚林理也不理自顾自地收拾了一个包袱，“别挡我路。” “你杀了乐欢儿？” “是又如何？” 叶含星拉住楚林的手，“跟我走。” 两人从窗跳出，落到了后巷中。 “ 多谢。”楚林转身要走却被叶含星拦住，“霜儿你现在有去处吗？” 楚林警惕地看向叶含星，“不劳叶公子费心了。” 叶含星伸手扣住楚林手腕，看似轻轻一握实则捏住了他的命脉，“霜儿除了跟我走，好像没有其他的选择。” 楚林被叶含星带到了叶家别苑，别苑除了两位老铺，再无他人。 “这里一切霜儿可以随意使用，缺什么东西叫张妈刘叔去买就好。只是……” “只是不能离开，是吗？” “若是霜儿想要离开，也可。不过凭你现在的修为怕是难逃官府的追缉。” 楚林住下的第二天，木怀空便来了。 楚林对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冷问道：“木公子有何贵干？” 木怀空并不介意楚林的冷漠，自己坐下倒了杯茶，开口说道：“青花楼的乐欢儿死了，小倌和客人作证都说是你杀的。现在官府已经在追缉你了。” “那又如何？” “霜儿宁愿要叶家的庇护，也不愿与我合作？” “便是不愿 ，你奈我何？” 木怀空摇头叹道：“你竟与我有这般嫌隙吗？” “不然呢，我该对木公子感恩戴德吗？你木家与我之仇，总有一日我会叫你们一一偿还。” “好。”木怀空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叶含星看着楚林摇摇头，也一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