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之后的日子，没有人再提小白，也没有人说起顾砚。隋皓继续演着他的温柔男友，白吉把一切猜忌藏在了心底。 这天，隋皓如往常一样下班回家，走到半路接到助理的电话，才想起来，今晚有一个酒会要参加，并且要携同伴出席。 早上助理就提醒过隋皓，不过今天太忙隋皓把这事忘了个干净，现在现找人陪他去酒会是来不及了，只能按原计划先回家，隋皓给白吉打了个电话。 “喂，在家吗？” “在。” “陪我去个酒会，我在回家的路上，一会儿回去接你，你换身正装。” “好，可是我没有正装。” “……” “你去衣帽间，有柜门的那一边挑一件。” 时间紧迫，隋皓只能冒险了，他还要想好那一柜子的西装怎么解释。 挂了电话，白吉就去了二楼的衣帽间，打开了那扇他从没碰过的柜门。 里面挂满了各种款式的西装，但明显不是隋皓的，尺寸比隋皓的衣服都要小一号，每一套衣服外面都罩有一个透明的防尘罩，可见整理这些衣服的人对衣服的珍惜程度。 没时间计较太多，白吉挑了一套白底墨染的外套，里面是手工刺绣的黑底衬衫。 换好衣服便坐在客厅等隋皓回来。 “准备好了吗，好了咱们就……”隋皓一进门还没看到白吉就边进屋边朝里面喊。 白吉听到声音，从沙发上起来去迎隋皓，他看见隋皓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收了个干净。 白吉身上这件衣服是隋皓和顾砚订婚时顾砚穿的。 “谁让你穿这身的？！”隋皓朝白吉大喊一句，几步走到白吉跟前，抓着白吉的手腕就往楼上衣帽间走去。 “隋皓，你干什么？” “隋皓，隋皓！你松手！”不管白吉怎么挣扎叫喊都没有用，只能被隋皓抓着踉跄得跟在后面上楼。 开了门，隋皓便一把把白吉甩进了房间，“脱了。”隋皓命令道。 “你什么意思？”白吉揉了揉被隋皓抓疼的手腕，气愤的看着隋皓。 “我说，脱了，你听不懂吗？还是让我帮你脱？”隋皓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语气比之前更加恶劣。 白吉盯着隋皓看了一会儿，抬手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刚脱下来，身上就被砸了另一套衣服，“穿这个。”隋皓命令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穿。”白吉把那套衣服放到椅子上，转身去拿他自己的衣服准备换上。 “我让你穿你就穿，你没有拒绝的权利。”隋皓把衣服上罩着的防尘罩掀开，把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往白吉的身上裹，动作粗暴，完全不给白吉挣扎的余地。 “快点，我没时间跟你折腾。”不顾白吉的抗拒挣扎，总算是换上了衣服。 看了一眼表，拽着白吉的右手就往外走，这下白吉不敢再挣扎，只能乖乖跟着隋皓出门。 一路无言。 隋皓先下了车，走到白吉那边打算帮白吉开门，刚走到门边伸出手，车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里面的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下了车，关上车门站在车边，低着头等着隋皓下一步的“指令”。 隋皓收回伸出的手，暗自握了握，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没有介意白吉的冷淡，主动走到白吉身边伸手揽上了白吉的腰，白吉就像个木偶一样，任由隋皓带着他进入酒会，带着他跟各色的老板打招呼。 这次的酒会是专门为一些本市新兴起来的企业、公司的负责人办的，只邀请了戎旗一家本地的老企业，所以并没有人熟悉隋皓的私事，更没有人认识顾砚。 一个看起来比隋皓还小不少的年轻人端着两个酒杯走到隋皓面前，把其中一杯举到隋皓跟前，“隋总，您好，我是XX公司的负责人，我们前几天刚见过面，方便聊几句吗？”说完，看了隋皓旁边的白吉一眼。 隋皓点点头，没接那杯酒，转头对白吉说，“我过去一下，你别乱走，也不要乱喝那些饮料，可能有酒精。”说完跟着那个年轻人走了。 隋皓一离开，白吉就像放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松散下来，拿了块蛋糕，找了个位置坐下。 “白吉？”被人叫到名字，白吉回头看向身后。 “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人从白吉身后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鹤清？你怎么在这？”白吉看着突然出现的孙鹤清一脸惊讶。 “我不是在这边弄了个小公司嘛，就被邀请来了。”孙鹤清晃了晃手里的邀请函。 “你是跟隋皓来的吧，他人呢？”伸长脖子四处看了看，没看到隋皓的身影。 “去谈事了。”原本白吉还笑着听孙鹤清说话，听到隋皓的名字后，脸上的笑容就一点点消失了。 见白吉不想谈论隋皓的样子，孙鹤清也识趣的没有再提，而是聊起了别的。 隋皓回来的时候，想着他刚刚嘱咐过白吉不要乱拿饮料，怕白吉可能会渴，特地去要了杯果汁，可他却没有在原地看到白吉。 找了一圈，才在休息区看到坐在那里的白吉，刚要过去，就发现白吉对面坐着孙鹤清，不知在说什么两个人聊得很是开心，隋皓突然发现，白吉那样的笑容他好像很久没见过了。 拿着杯子的手慢慢缩紧，骨节泛着白，力气大得差点把杯子捏碎，低头看向手里的果汁，自嘲的笑了一声，仰头把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了，重重的把杯子放到旁边的餐台上，即使隔着一层绒布，也发出“咚”的一声。 隋皓皱了皱眉，不知道这果汁是不是没有放糖，酸得要命。没再过去，转身走了。 一直到酒会结束，隋皓才重新去找白吉，看到白吉一个人坐在那里玩手机，隋皓心里才畅快了一点。 “回去了。”隋皓走过去白吉说。 听到声音，把手机收好，没有看隋皓，站起来低着头路过隋皓往外走。 隋皓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白吉的手，改为牵着，白吉没有反抗，这让隋皓的心情更是好了不少。 “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去吧。”酒会上的餐点都是冷食，他知道白吉不喜欢，想必也没有吃什么东西。 “随便。”白吉冷声回答。 隋皓看向白吉，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出声。 今天的事，是他不对，隋皓自己也知道，但事关顾砚，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那身衣服穿在白吉身上，他害怕。他怕自己从此再也分不清白吉和顾砚，他也怕白吉穿完这身衣服，第二天也会消失不见。 吃了晚饭，回到别墅，直到睡觉，白吉都没有主动跟隋皓说一句话，甚至于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对方。 隋皓一边心虚地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突然发脾气，一边又生气白吉那么开心的和别人聊天，却不理自己，所以赌气的也不说话。 两个人第一次陷入了冷战。 几天过去了，白吉都不曾理过隋皓，尽管隋皓第二天就撑不住主动搭了话，白吉也是当做没听到的样子，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我错了，对不起。”白吉如之前几天一样，打算躲开隋皓去别的房间，隋皓从背后搂上白吉，拦住了白吉要走的动作。 “……”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理理我，求求你了。”隋皓扣着白吉的身体，头像只大型犬一样蹭着白吉的脸颊。 白吉依然不出声，任由隋皓抱着。 “只要你跟我说话，我都改，我以后绝对不乱发脾气，我发誓。好不好？”隋皓黏腻的撒娇终于换来了一声轻微的叹气。 “你先放开我。”白吉叹了口气，拍了拍隋皓扣在腹部的手，示意他松开。 “我不，松开你就走了。”隋皓还在耍着无赖，他似乎忘了这里是他家，白吉其实哪儿都去不了。 “我不走，你先松开，这样没法说话。”白吉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好，我松开了，你答应你不走的。”隋皓慢慢松开了对白吉的桎梏。 “坐那儿说？”白吉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隋皓听话的走过去坐好，一双眼睛紧盯着白吉，生怕对方趁自己不注意就溜走。 白吉被看得有些想笑，之前发脾气的时候明明一副高高在上，要吃人的样子，现在却像个跟大人走丢的小朋友一样，终于找到依靠，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怕手里牵着的人再次丢下他。 白吉坐到隋皓对面，为了看清这个人所有的表情和反应。 “聊这件事之前，我希望你先跟我说说，你和顾砚，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