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欠收拾

    林子霁眼前不是那么清明，边抽泣边摸索着去拿裤子。

    不知道是嫌他慢还是就是想再羞辱他，景钊直接把他捞着抱了起来。

    “裤子……”

    林子霁微弱的声音最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就这么下身赤裸着被抱下楼吃饭。

    所幸别墅里除了他们俩没人，景钊一个月前就让保姆离开了。

    后穴还有些黏腻的液体，林子霁坐着很不舒服。睫毛成缕，他低着头，刘海挡住了眼睛。

    上次的偷偷离开犯了景钊大忌，他们的关系像是进入了一个死结，林子霁有时候会觉得，景钊想把他一直关到死。

    每次做完的时候，景钊都是会比平常好说话一些的，林子霁犹豫着，最终舔着胆子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他掩饰着害怕，紧张的用筷子戳着米饭。

    景钊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想去哪？”

    “我得回去工作呀……”

    景钊似乎才想起来林子霁还有工作，嘲讽道：“它不见得会差你一个。”

    尽管已经习惯了景钊对自己生活的鄙视嫌弃，他还是会觉得心里酸涩，林子霁在一家高档商场上班，做销售，虽然平时他就挺透明的，但那总归是他的工作，他自己找的，扔了他舍不得。

    “等过了清明再说。”

    清明……还有一个多月……

    景钊会不定期给林子霁的卡里打上一笔钱，从来不是小数目，但林子霁不好意思用，总觉得那不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为了维护自己那微不足道的体面。

    林子霁鼓足了胆子，低声说：“离职太久，不好……”

    林子霁是害怕的，怕景钊彻底剥夺他的生活，怕自己变得一无是处，更怕自己完全变成被人玩弄的宠物。

    即使每次出门都会有人暗中跟着，他还是会觉得外面是比在这里自由的。

    “不好什么？在家里给我干，不是照样有钱拿？”

    林子霁觉得景钊把自己比成鸭子，心里难受，眼眶又有了湿意：“你……不能这样……”

    景钊不说话。

    林子霁想着措辞，说出来的话却笨嘴的很：“你不能一直关着我……”

    “……你以前说过的，会让我有自己的生活的……”

    哪怕物是人非，林子霁还是会记得所有景钊说过的话。

    景钊觉得没胃口了，索性放下筷子听着他的“控诉”。

    “我听你的话……我只是想自由一点……”

    林子霁垂着眼睛，小口吃着饭，明显是在压抑外露的忐忑，很窝囊的模样，不管是挨操的时候，还是挨骂的时候，明明那么胆小，却还是绞尽脑汁的想出去。

    欠收拾……

    雨声隔绝了其他杂音，偌大的别墅显得格外安静。

    景钊：“别吃了。”

    林子霁没有听，像是委屈极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滴，混在饭里。

    好咸……

    “我说别吃了！”

    林子霁被他这一吼吓得手一抖，没拿住筷子，落在桌子上，又沿着桌面滚到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那声音就像是敲在了林子霁心头上，脑海中瞬间想起他曾经的那些暴戾，他赶紧离开椅子，去捡滚远的筷子，借这样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景钊“嗤”的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他面前，弯腰拎着他手腕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瓷碗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林子霁被他甩在桌子上，后腰撞到了桌子边缘。

    “说完了？”景钊抓着他的衣领，眼底冰冷，他冷笑：“出去工作，然后呢？准备再跑到哪里去？”

    林子霁怕他的喜怒无常，声音都颤抖起来，慌张道：“我不、不跑……不离开Y市，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景钊甩了一巴掌，重心不稳的摔在地上。

    “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景钊声音很冷，惹得林子霁胆寒。

    脸上火辣辣的，还有些耳鸣，眼前冒白星，地板的寒凉传导进五脏六肺，恐惧如同蟒蛇，卷着他的身子探上。

    他想逃……

    心底窜出的信号很快控制了他的身体，他手忙脚乱的爬着逃跑。

    景钊睨着地上的人，白花花的屁股和主人一样，在逃离他。

    景钊觉得烦躁，摸了摸口袋，没摸到烟，不爽的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

    林子霁被动静吓得猛的哆嗦，下一秒，头皮的刺痛强势袭来。

    “啊！”他被扯着头发拖到景钊跟前。

    景钊单手拖来椅子，坐了下去，向前倾着身，端详着林子霁糊了一脸眼泪的惊恐样子，痛快了些。

    “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总是想着这些？”景钊眼神阴婺，恐怖的如豺狼。

    爱……

    林子霁充满恐惧的脑子识别到了这个字眼，迟钝的给不出反应。

    林子霁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爱过景钊的，至少在荒唐的家庭环境下，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被爱的感觉，一直到景钊的出现。

    可是时间拉扯着变幻，爱变成了畏惧……

    占有欲，控制欲，暴虐欲……

    循循善诱的猛兽，在猎物沉沦后撕下了皮。